书城古言假面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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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莫言到达宫门之时,竟见无夜背真他站立在那里,他手持先帝赐予的龙雕宝剑,立于十一月的寒风之中,细乱的发丝在风中的颤抖。

“雪儿在何处?”莫言立在宫殿大门之上,他俯视着无夜明知他已经到来却依旧无动于衷的身体,眼中顿时射出寒光,让身后跟来的御林军都感到一阵寒意。

无夜缓缓转头仰头看着站立在宫门之上的莫言,嘴角含着一抹视死如归的微笑,他将手中的剑拔出鞘,然后抵着自己的心口,“皇兄,臣弟从未想过有一日会与您以敌对的身份相见,但是这一次,臣弟真的万不得已,皇嫂不要臣弟的命,那臣弟这条名就给皇兄吧。”

无夜说完便将手中的剑用力向自己的心口一刺,顿时那亲王的朝服上立刻被那鲜红刺目的液体染红,渐渐扩大着范围。

莫言一惊,他立刻飞身而下,将无夜的身体抱在怀里,“你又何必这般,为兄带你去太医馆。”说完莫言就飞至御药房的方向,宣太医为无夜疗伤,但是在准备离开去寻找雪儿的时候却又被他给拉住。

“皇兄,不要去追了,皇嫂是不会跟你回来的。”无夜尽力拖延莫言的时间,他不能让自己历代先祖打下来的江山就这样毁于一旦,先皇只有他们三个儿子,如今无炻已被废位,而他又无心成为皇帝,所以如果连莫言也放弃皇位的话,那么天朝就真的完了。

莫言听了无夜的话,果然停下了脚步,他转头盯着无夜,铁青的脸上满是焦急,“为何?”她怎么会不跟他回来呢?昨夜,他们已经相互许了承诺,“雪儿已经与朕订下了来世今生约,倘若食言必然入地狱十八层,永世不得翻生。”

“既是如此,那她又何须清早在泰安殿处截住我,让我带她去见司徒信?”无夜无奈之下只好陷雪儿于不义,其实只要能保住天朝的江山,其他人的牺牲就算得了什么,倘若他们将来真的怨他的话,他大不了以死谢罪罢了。

“你说什么?”莫言果然中计,他惊讶的看着无夜,那双美目中满是怒火。

“皇兄,您不想活下去了,可是皇嫂却不是这么想的,因此今日早朝之时皇嫂在臣弟的面前大骂皇兄自私,让臣弟将司徒信从狱中带出,好与他一起逃离皇城,找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拜堂成亲,也好解了血根之毒。”

砰——莫言将太医馆的桌子劈成了两半,他的双眼因恼怒变得如嗜血般的赤红,“无夜,你说的可是真的?”他的话语里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仿佛要将周围的人全部撕咬成肉酱一样。

无夜早知道他的这番话一定会惹莫言大发雷霆,但是却没有想到莫言竟然会变成眼前这个像恶魔一般的怪物,对于莫言的问话,他一时之间却不敢回答。

无夜在心中仔细斟酌,究竟说是的话,他与雪儿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他抬起头看着莫言那张因为气愤而扭曲的脸,心下一横,“是,皇嫂是这么对臣弟说的,她说皇兄很自私,偏要她一起陪葬,而她却又不爱皇兄,若是可以的话,她还是觉得司徒信比较好,毕竟他是一个懂得什么叫做温柔的男子。”

无夜无奈的将雪儿说的可恶至及,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莫言死心,但是他同时也祈祷雪儿千万不要被莫言抓住,否则后果他实在不敢想象,想必到时即使他想翻案为雪儿澄清事实,他也不会再相信了。

毕竟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实在太强,为了刺激雪儿来向他投降,他居然能将官员们进贡上来的美人和千金全部照单收下,虽然一直都将这些女人们冷落在后宫之中,但是她们就算是老死也都会冠上妃子的头衔。

听了无夜一席话,莫言竟然冲了出去,他命令他身边的所有御林军和御前侍卫全部出动,“你们给朕将整个京师全部翻过来也要找这个贱人,将她活着带回,至于司徒信,就地征伐。”莫言大手一挥,顿时御医馆内的药柜全部倒下,各种名贵药材掉得满地都是。

“遵命。”数百名御林军在御前侍卫的带领下分成三队向宫门口跑去。此时镇国大将林义天也赶到了太医馆,在看到太医馆满地狼籍的时候他已经名字自己来晚了。

“臣,林义天参见皇上。”林义天只是参了礼,而没有说什么万岁或者万福之类的话,因为他知道这样的话一说,他肯定要被莫言大骂。

“林义天,你去通知各个省城,倘若发现雪妃的下落立即收押。”莫言气得满脸铁青,忽地,他捂住胸口大咳嗽不止,甚至吐出了一口鲜血。

“皇上?”“快将皇上扶到床上去。”“来人啊,赶快将太医全部叫进来为皇上诊治。”太医馆内立刻慌乱无比,原本还在为这满地名贵药材惋惜的太医们纷纷慌张的跑上前来将莫言扶至床上,为他诊脉。

半个时辰之后——

“究竟怎么样?皇上这是怎么了?”林义天与无夜万分焦急,特别是无夜,因为雪儿的事是他一手安排的,若是皇兄是因为雪儿的事气倒了的话,那么他就真的该死了。

风声传的很快,不多时太医馆的外面已经围满了最近一个月新进宫封妃或者封美人的官府千金们,她们每一个都嚷嚷着要进去,特别是秦尚书的千金秦兰,据说她稍懂些武功,因为在重兵把手之下,她还是进了馆内探望莫言,她这一进去,可让外面那些没有武功的嫔妃们给急了个半死,因此喧哗声是越来越大。

“回睿亲王和镇国将军的话,皇上是因为气急攻心牵引血根之毒提前发作,所以才吐血不止,气脉不顺。”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太医抖抖梭梭的站立在无夜和林义天的面前说,那模样好似一阵风就可以将他吹倒一样。

在无夜和林义天还没有问应该如何治疗之时,秦兰已经插上了嘴,“那怎么办?太医您一定要救救皇上啊,实在不行的话,我们众姐妹也不会介意再多一位嫔妃,不如今晚就让皇上和司徒公主成亲吧。”

秦兰话音一落,无夜和林义天均别过脸不看她,但是没过多久他们二人却又觉得这似乎是最好的办法了,也是唯一的解药,可是要让莫言同司徒堇儿那个狠毒的女人合房的话,估计是不太可能。

无夜上前一步,见莫言已经昏迷,再问太医,得知这种毒性散发的很慢,但是却可以让人昏迷,严重时还可能出现幻觉。

“义天,皇上是不会肯很司徒公主合房的,你说怎么办?”无夜无奈的将问题丢给林义天,毕竟他一直都跟在莫言身边,知道的必然是多一些。

“那还不简单,用迷药啊。”秦兰再次插话。

“呃?”无夜和林义天再次别过头,但是突然又觉得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注意。

“不过,如果事后皇上问起,我们该怎么回答?”林义天有些为难,他已经领教过莫言真正发火的模样,实在是有些胆寒。

“那个更简单,就说是皇上把司徒公主当成了雪妃姐姐不就好了,太医刚才不是已经说了这种毒严重时会让人出现幻觉吗?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们要想的是怎么向皇上解释司徒公主跑到皇上床上的事。”这次说话的人不再是秦兰,而是红衣蝶妃,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看她坐在椅子上的样子似乎已经来了很久。

“蝶儿说的有道理。”无夜立刻点头,他看向林义天征求他的答案。林义天只是点头不语。终于三人达成协议。

死牢内,蝶妃站在司徒堇儿的面前,将她的手铐打开,然后让人带她出去。

“不用你这个贱人假好心,你是怕皇上死了天朝会灭亡吧。”司徒堇儿用恶毒的眼神看着蝶妃,那眼神好似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一般,“贱人,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蝶妃倒是冷静的狠,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微笑代替,无论司徒堇儿再骂什么,她都是一样的从容淡定,就好象听不懂那些骂人的话一般。

不多时,司徒堇儿便被蝶妃五花大绑的送到了勤书殿,这是蝶妃所在的宫殿,但是原先却是王子公主们念书的地方,现在已经改了。

四名太监抬了一大桶热水进来便又退出去。接着又来了四名宫女,她们每人手中都捧着雪儿曾经穿过的衣服,所用的香粉等东西。

“是你自己洗,还是本宫帮你洗?”蝶妃的嘴角轻轻抽动,在司徒堇儿的愤怒的瞳孔中绽开了一朵美丽的笑颜,她将宫女门手中捧着的花瓣全部散进了水桶里,慢慢搅拌,“据说雪儿最喜欢的就是海棠花,而且昨日本宫也在她身上闻到了淡淡的海棠花香味,但是不知道这香味是与生具来,还是熏香的,你就将就点洗吧。”

“贱人,你居然要把我打扮的跟那个女人一样,难道本公主还敌不过一个庸俗的女人。”司徒堇儿气愤的大吼,就算已经是亡国的奴隶,她也不屑模仿别人得到恩宠。”

“省省你的力气吧。本宫已经给你服用了催情药,你这样一直折腾的话,会没有力气的。”蝶妃依旧淡然一笑,她示意那四名丫鬟放下东西将司徒堇儿的衣服脱去,然后抬至水桶中沐浴。

“贱人,若不是大哥迷恋你的美色,不信你是间谍,本公主早就杀了你。”司徒堇儿虽然已经被五花大绑,但是那些宫女依旧近不了她的身,只能站在一旁慌乱的看着宛如母狮的司徒堇儿破口大骂。

此时蝶妃终于发火了,因为司徒堇儿提到了她已经死去的丈夫司徒炎。蝶妃原本是天朝的十公主无蝶,她和自己前面的七个姐姐一样,为了和邻国和平相处而嫁到了末桑,成了末桑太子的太子妃,也就是末桑未来的皇后。可是末桑的老皇帝居然因为不相信她,而在大婚之夜派人在酒杯下了毒,还命人下毒不成就直接杀掉。

原本以为自己肯定是要葬送于那个阴险的老皇帝手中的,但是她却没有料到,大婚之夜司徒炎掀开她喜帕的那一刻居然对她一见钟情,导致后来居然为她挡了刺客那致命的一剑,临终之时还让他们放她回天朝。虽然归来之时她依旧是处子之身,但是在她的心里,自司徒炎掀开喜琶的那一刻,她已经嫁过人了。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比任何一个姐姐幸运,因为她的丈夫虽然死了,但是却死于保护她,这一生,她能遇到这样的良人已经满足了,即使以后要长伴青灯。

“司徒堇儿,看来你是不想和皇上合房了,你不是很喜欢我皇兄吗?我现在推波助澜你却不要。”无蝶握着拳头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她假装云淡风清的说。

不要逼她发火,真的不要,否则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像这段日子一样可以粉饰平静无波,在她潜逃回来的时候,莫言就曾问过她,但是她却笑得一如当初。

依旧像以前那个活泼的蝶儿,对任何事情都全然不在乎的女子,可以潇洒来去,不留一点遗憾。可是谁又会真正明白她内心的澎湃?

“我不稀罕你的推波助澜,你只是想救他罢了,如果当真要我帮他解毒也行,让我做天朝的皇后。”司徒堇儿不在乎的大笑,现在她说了算不是吗?因为整个天朝的命脉全都掌握在她手中。

突然,门外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接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向了寝宫里,莫言如同神抵一般出现在他们面前。顿时,司徒堇儿住了嘴。

“皇兄,你没事了吗?”无蝶一见到莫言立刻上前扶着他,生怕他再有什么意外。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碟儿,朕怎么不知道朝廷的死囚居然可以进出公主寝宫?”莫言冷眼看着被绑得无法动弹的司徒堇儿,将她视若空气。

“皇兄,臣妹知错了。”无蝶立刻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身后的水桶,生怕莫言知道他们的计划。可是即使如此,莫言还是看到了摆放在桌上的那几见衣服,和未用完的花瓣。

莫言立刻越过无蝶走向那台桌子前面,一手抓起了桌上面那件纯白雪纱制成的衣服,“你去过朕的寝宫?”他的声音十分暴怒。

“这,皇兄,臣妹只是……”无蝶被莫言的怒气吓的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闭嘴,朕只是想知道是,或者不是。”莫言紧紧的抓着手中的衣服,见物如见人,他就好象看到了雪儿一样,心头痛的难以承受,在瞥见那水桶里的海棠花瓣时,他的脸色更为阴沉,他一掌辟向了那冒着热气的水桶,顿时水花四溅,那只紫色檀木水桶变成了无数个碎木片,温热的水冲刷着冰冷的地板,粉红色的花瓣随波逐流。

“皇兄?”无蝶从未见过这样的莫言,她吓的往后退去,直到腰抵住了柱子,毫无退路之时才停步。

莫言抓着手中的衣服走到无蝶面前,他双眼赤红的盯着她,让她感到一阵寒气直逼她的身体,甚至钻进了她每一根骨头里。

“为什么要拿她的衣服,为什么?”莫言怒吼,他紧紧捏着手在红的衣服,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青筋暴出,指尖泛白。

“我,皇兄,臣妹只是,只是想解皇兄身上的毒。”无蝶胆战心惊的将不太完整的话讲完,但是却见莫言伸出手,一掌向她劈来。无蝶立刻别过头闭上眼睛。

砰——的一声,无蝶感觉疼痛并没有向她袭来,睁开眼,却发现身后的柱子已经四分五裂,并还有一大块血迹。那很明显是莫言的血。

“来人。”莫言转身朝门外咆哮。

“在。”林义天面色凝重的走了进来。

“给朕将末桑公主司徒堇儿押往刑部大牢,三日后问斩。”莫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他转头看向已经变刚才的景象吓的目瞪口呆的司徒堇儿,“并起草公文公布天下,朕倒要看看司徒信究竟在不在乎这个妹妹。”

莫言的话一讲完,司徒堇儿就打了一个冷战,如果不是今天看到这样的场景,她或许一辈子都不知道莫言的脾气竟然如此的狠毒,因为以前她看到的,都是他对雪妃的合乎以及温柔,莫言大婚的时候,她在冷宫中看到了那繁华的景象,那时,她便知道这个皇帝是一个温柔的男子,在得知他没有杀无炻的时候,她便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

“是,臣,立刻就去办。”林义天也松了一口气,他原本还以为他会责难于无蝶公主呢,没想到只是处死那个末桑公主,但是这样一来,皇上不就没有解药可救了吗?这可怎么才好?他悄悄的抬头想和无蝶交会一下心意,但是却看到莫言正冷冷的瞪着他,于是他立刻退出了勤书殿。

林义天走后,门外的几名御前侍卫便进来将司徒堇儿带走,但是在还没有碰到她的时候,她突然大叫,“无忌,你若杀了我,不出十三日便会经脉尽断而死,而且末桑也决不会放过天朝。”明知让他爱自己已经无望,那只好威胁他了。

“朕正好也想进攻末桑,若末桑先进攻的话,如此也甚好,朕也免得天下人说朕不仁义。”莫言用眼角的余光扫了司徒堇儿一眼,然后拂袖而去。

*

在司徒堇儿押往刑部死牢之后,林义天已经将所有的公文派人送往了各省各县的官员手上,不出一日,地方上的官员,大至巡抚,小至县令,已经全都拿到了公文。

大街小巷也都贴满了关于斩首司徒堇儿的告示,导致人人都在议论此事。

京师某个茶楼的包厢里,司徒信正着急的在里面走来走去,其实他在被无夜带走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莫言失去了心爱的妃子之后,一定会拿司徒堇儿下手,但是他起初也只是以为他会他将雪儿带回去换司徒堇儿,可万万没有想到莫言竟然将定在三天后问斩。

“司徒公主问斩的事情,天下人都差不多知道了,司徒二皇子打算怎么做?”雪儿的毒性也慢慢的开始发作了,现在的她已经是全身无力,四肢冰冷。

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名居然这么短,前一天还在想着究竟怎么样才能摆脱人世间的种种悲痛,转眼间自己居然就只剩下十多天的寿命了。

“雪儿姑娘,你没事吧。”司徒信知道雪儿的毒性已经开始发作了,他立刻上前去扶住她。她与那毒是直接接触的,所以非常严重,虽然与莫言同样是十三日后死,但是她的毒性却比莫言来的猛烈。

“我没事。”雪儿逞强的笑着,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中毒竟然是这般痛苦,那绞心之痛远远超过比莫言折磨的千万倍。”

“其实这种毒也不是没有办法克制的,只要雪儿姑娘不要去想自己的心上人便成,此毒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情蛊,只要不动情就不会痛了。”

情蛊?雪儿一怔,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般奇异的毒?末桑只是一个小国,他们何以能制造出这样的毒?而且那血根的植物又怎么会生长在末桑?真是奇异。

“能跟我讲讲这毒吗?”雪儿忍着心痛,她拼命咽下几口滚烫的茶水来克制。

“在温泉别馆时你不是也看到我们的衣服了吗?堇色代表太阳和丰收,而那交缠在一起的花纹就是血根,这种植物本身是没有毒的,但是一旦与人的血混合在一起便成了巨毒无比的蛇形植物,堇儿手中的那一个自所以能化掉大理石,就是因为它吸了堇儿的血。”

“原来如此呵。”雪儿虚弱的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的命还是很好的,否则这么奇异的毒怎么也会让她给碰上了?或许也是上天对她的一种赎救吧,让她能早点远离尘世的苦楚。岁此生无法修道成仙,至少来世她要成为一个真正的道人。所以,莫言,请原谅我的食言,着辈子地狱我是去定了。

突然,雪儿的心口又袭来一阵疼痛,她来没来得及克制,就已经痛的昏死了过去。此时,因为毒性的心意相通,莫言人在紫云殿中也是一阵巨痛,吐出了数口鲜血。

不能想念,据说如果相爱的两个人同时都中了毒的话,那他们只能克制自己的思念,因为如果有一方思念对方,那么两个人都会同时疼痛,而如果两个人同时相互思念的话,则一个人晕厥,一个人吐血,直至死亡。

“原来你们这般相爱呵,既然如此又为何相互折磨对方呢?”司徒信将雪儿抱到了客房里,他原本一直都以为莫言是不爱雪儿的,因为他总是折磨她,甚至将她打入冷宫。他也一直都以为雪儿也是不爱莫言的,因为她在冷宫的那段日子过的并不太凄惨。可是什么时候他们这两个人竟然相爱了呢?

半柱香之后,雪儿悠悠转醒,她看到了已经满身疲惫的司徒信,“还是将我送到一处庙宇吧,也许那样的话,我还可以活下去。”或许进了寺庙之后她还可以将莫言忘记的。那样的话,她就可以不必承受这份疼痛,而且司徒信也可以了无牵挂的去救自己的妹妹。

“不行,我怎么能让你去做尼姑呢?”司徒信立刻打断了雪儿的话,虽然跟他在一起这段时间她已经说了很多次,但是他却依旧断然拒绝。

其实莫言认为他喜欢雪儿的事,说真的也是真的,说假的也是假的,当初他只是因为看到雪儿很可怜才想对她好一点,但是后来却慢慢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个坚强的小女人。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那份萌动的情感居然会将她害成这个样子。

“别傻了,我原本就是尼姑啊。”雪儿凄凉一笑。那摸样好似在寒风中凋落的海棠花,让人感到心痛和难受。

“雪儿,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我可以马上娶你,这样你就不用再承受这蚀心之痛了。”司徒信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了来。

“荒谬,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雪儿微微拧起眉头,虽然全身无力,但是却说的十分认真,“倘若你当真如此的话,我会恨你一辈子。”

她是莫言的妻呵,又岂能让他人触碰,只是为了解毒而成亲,即使自己活了下来也会觉得痛苦万分,还不如继续承受这蚀心之痛,那样也比较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