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天地颂(第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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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红鹰展翅(2)

列宁:“最重要的一点,在干了许多蠢事之后,我们善于学习。战争结束了,我们现在刚刚有了学习的机会。我不知道敌人能让我们学习多少时候,但是,只要不打仗,没有战争,我们就应当利用每一个机会来学习,而且要从头学起。俄国以及其他外国的同志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我深信,世界革命的前途不但是美好的,而且是非常美好的!”

全场鼓掌欢呼:“乌拉!”“列宁同志万岁!”

列宁却因伤病发作摇摇欲倒,手扶着头,依万诺夫等立即上前扶着他走下讲台。

列宁在沙发上躺下,睁开眼睛看见依万诺夫站在面前,不禁小声问:“你明天去中国?”

依万诺夫:“是的。”

列宁:“代我向孙中山问好,就说我很想和他见面,可是今年恐怕又不行了!……”

广州郊外。大沙头飞机场。依万诺夫和孙中山在机场边走边谈。

孙中山:“你知道,我也很想和列宁见面,可总是见不到。革命的敌人也不止一次想暗杀我,但始终未能得逞。可是,1918年,列宁却遭到了暗杀,留下了致命的伤口。他的身体叫我担心啊!……幸亏又见到你,心里也就稍微好过些。”

依万诺夫:“可列宁同志很乐观,说他一定要等到和你见面之后才能去见马克思!”

孙中山:“好,好,我相信会有那一天的!我也很乐观,见不到列宁,我是不会去见上帝的,哈哈!我曾经对你说,俄国革命三五年就会成功,被我说中了吧?”

依万诺夫:“列宁说你是一个伟大的预言家。”

孙中山:“啊,不敢当。”

大元帅府航空局局长兼广州飞机制造厂厂长杨仙逸走来立正敬礼:“报告!‘罗莎蒙黛’号飞机准备就绪,请大元帅下令试飞!”

孙中山:“好,请带我们去看看飞机。”

杨仙逸领着孙中山走向飞机。

孙中山边走边介绍:“这位是杨仙逸,是我广东老乡,很早加入同盟会,是美国檀香山富商杨然的儿子。为了创建一支革命空军,他捐助万贯家产,在美国买了大批飞机零部件,在广州建立了飞机制造厂。这架飞机就是他制造成功的。”

依万诺夫:“这太好了!”

孙中山:“可这架飞机能不能上天呢?”

依万诺夫:“这就要看飞机和飞行员了。”

孙中山:“你在俄国是学航空的,能不能帮我看看?”

依万诺夫:“当然,可我一边打仗,一边学习,至今还没有毕业呢。”

孙中山:“那你总比我懂嘛。”

依万诺夫在飞机下边看了又看。

华侨飞行员黄光锐嘀嘀咕咕:“看什么嘛!我们已经检查了几百次。”

杨仙逸向他瞪眼,他才沉默下来。

依万诺夫从飞机下边爬出来:“我看,很好。”

孙中山:“那就试飞吧!请他们过来!”

宋庆龄等由张东海领着来到飞机旁。

中国和外国专家几十人也在一旁观看。

黄光锐立正敬礼:“报告,准备完毕,请大元帅下令试飞!”

孙中山指着飞机座舱:“飞机上好像有两个座位,是吗?”

黄光锐:“是的,大元帅!”

孙中山:“那么,是不是可以再坐一个人?”

黄光锐:“可以,大元帅!”

孙中山:“在场的诸君,谁愿意上天?这是我们中国第一架自己制造的飞机,飞上天去看看,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呀!”

人们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突然,宋庆龄从人群中走出:“我愿意试飞,可以吗?”

孙中山凝望着她,点了点头。

黄光锐却皱了皱眉头,和杨仙逸做了个鬼脸。

杨仙逸示意他不要说话,服从命令。

黄光锐只好走到宋庆龄面前,立正敬礼:“夫人,请戴上!”

宋庆龄从他手中接过飞行帽和眼镜,但不会戴,黄光锐又帮她戴好。然后,宋庆龄跟着他走向飞机,他扶着宋庆龄跨进后座舱,帮她系好安全带。

人群里议论纷纷:“飞机掉下来怎么办?”

“哎呀,这太危险了!”

“不能让夫人去坐呀!”

杨仙逸大声说:“我命令,试飞开始!”

飞机在发动,缓缓地滑向跑道,越来越快,凌空而起。人们一片欢呼。

孙中山笑得合不拢嘴。

飞机在空中盘旋,突然,飞机在空中翻跟斗,做特技飞行动作。这可把人们吓坏了,惊叫声响起:“哎呀!不得了!”“飞机栽跟斗了!”“飞机不能飞了!”

可是,飞机又平稳地在飞行。

人们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飞机徐徐地降落,人们一拥而上,欢呼着:“成功了!”

“夫人,你在天上,可把我吓坏了!”

“祝贺!”“可喜可贺!”

蒋介石从人群中走出,郑重地说:“各位,我提议,这架飞机用夫人的名字命名为‘宋庆龄号’,怎么样?”

人们鼓掌同意。

孙中山却摇手:“不,还是用宋庆龄在美国留学时用过的英文名字‘乐士文’来为这架飞机命名,叫‘乐士文一号’。”

他的话被掌声打断。

孙中山拉着宋庆龄的手站到飞机前。

张东海迅速拍下一张照片。

照片登在广州出版的《民国日报》上。

孙中山题词:“航空救国”。

第二天,孙中山送别依万诺夫:“请你转告列宁,我们非常感谢苏联政府对中国革命的关怀和帮助。有了苏联这个真诚的朋友,我们不再感到孤立了。国民党一定要改组!要联合共产党,依靠工人、农民,建立革命的武装,希望苏联顾问尽快来……”

依万诺夫:“我一定向列宁同志报告。只是,他病得很重!”

孙中山仰望长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莫斯科郊外。哥尔克村。

1923年秋天,一地落叶,脚步声近。列宁在林中小道上慢慢走着。夫人克鲁普斯卡娅和妹妹玛丽亚在他两旁,然后扶着他在长凳上坐下。

苏联共产党总书记斯大林。他缓缓走来:“您好,符拉基米尔?伊里奇,听说您又能讲话了,同志们都要来看你。我说,还是我先来吧。”

列宁:“你不来,我也要请你来的。即使瘫痪在床上,我也在想,苏联、印度、中国等等构成世界人口的绝大多数。正是这大多数人口,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影响,最近几年非常迅速地卷入解放斗争,在这个意义上讲,社会主义的最后胜利是绝对有保证的。你看呢,斯大林同志?”

斯大林:“我完全同意。特别是中国共产党的成立标志着中国的历史将要翻开新的一页。”

列宁:“是的,是的,这是毫无疑问的。我注意的不是社会主义最后胜利的必然性,而是我们苏联自己,如何尽快地从农民的、庄稼汉的、穷苦的马上,跨到大机器工业、电气化的马上。这就是说,要迅速恢复和发展重工业、农业,发展科学技术文化教育,特别要吸引和培养大批科学技术人才,要关心、爱护他们。那位聋子科学家……叫……叫什么来着?”

斯大林:“齐奥尔科夫斯基。”

列宁:“对,齐奥尔科夫斯基。他说,地球是人类的摇篮,但人类不能永远生活在摇篮里。他说得太好了!你去看过他吗?”

斯大林:“很遗憾,还没有。”

列宁激动起来:“你必须去!代表苏联共产党,代表我,去看他,去帮他,切切实实帮他解决科学研究中的问题,明白吗?”

斯大林:“明白,我明天就去!”说罢,他又立即站起来,“我现在就去!”

列宁闭上眼睛:“去吧,去吧!这个伟大的科学家,不仅是我们俄国的骄傲,也是我们人类的骄傲!”

夜。齐奥尔科夫斯基在埋头计算公式。

斯大林走来,和他紧紧握手。

桑德尔向他打手语。

卡佳送来一杯牛奶,老教授向她打手势,表示衷心感谢。

晨。列宁拄着手杖,在林中练习走路。

夫人和妹妹看他越走越快,互相会心地微微一笑。

一群孩子奔来,围着列宁唱呀、跳呀。

列宁高兴得时而仰天大笑,时而亲吻着他们。

孩子们坐到列宁四周,凝神静听着他的声音:“地球上,自从有了人,就不断地受着大自然的恩赐和压迫;自从有了人压迫人,就不断地出现冲突和战争。因此,人类要不断地认识自然,顺应自然,才能生存和发展;同时,还要消灭人压迫人,才能求得和平与幸福。千百年来,人类经受了无数的苦难和斗争,才有了今天。过去的一切,光荣与耻辱,胜利和失败,虽然已经成为过去,但是,我们不能忘记过去,因为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背叛!……”

列宁由于过分激动,一头倒在一个孩子——依万诺夫十三岁儿子的肩上。孩子们大声喊着:“列宁爷爷!列宁爷爷!……”

一个月后,列宁又复活了,但他只能半躺在沙发上。

卡佳、胡天禄、依万诺夫、瓦丽亚轻轻地走近他。他笑了,打手势请他们坐下。

玛丽亚小声说:“不要激动,我的好哥哥!”

列宁拍着她的手:“一定,不激动。见到你们,我很高兴,有很多话要说!……”

玛丽亚提醒:“医生只允许五分钟。”

列宁:“谢谢医生给了我最后的五分钟。你们都好吗?”

人们齐声说:“好,很好!”

列宁:“那位伟大的科学家呢?”

卡佳:“他也很好,一再要求来看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