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真不是沈月吹牛,听起来非常的脆弱,但是却是出乎意料的柔和与温暖。
柳儿知道,在兰姨娘和沈玲儿那里没少吃亏受伤,只是为了不想让自己担心,所以才努力这样轻松说话开玩笑,让自己放宽心。你现在感觉有没有好一点?”柳儿担忧地看着沈月憔悴如轻薄白纸一般的脸,身上的疼痛渐渐地消退,或许是因为麻木了吧,但是,她却发觉眼皮十分沉重,眼前的事物也变得模糊起来,不一会儿,关切地说:“刚才大夫才走,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地朝一边歪倒。
想到这里,柳儿的心里泛起一丝丝心疼,从小到大,哪一次不是自己挺过来好了的?如今这些竹条所造成的伤虽然比那些重,明明自己那么难受委屈了,却始终都温柔地笑笑,仿佛自己所受的那些苦楚都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问题,根本就不足挂齿一般,这样的坚强,却也重不到怎样的程度去。
“小姐,小姐……”柳儿扶着沈月倒下来的身体,怕扯动她的伤口不敢摇晃,只是一声一声地唤着沈月,可沈月却怎么也没有醒转过来,留下了好些内服的药和外敷的药,一张脸根本没有一点血色。看着这样的沈月,柳儿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竟感到那样的无助。
这个沈府到底是什么地方啊!一个个阴谋算计着小姐,亲生父亲也要将自己的女儿往虎口里推,甚至恨不得要亲手打死小姐!这到底是不是小姐的家啊!
往常,说如果小姐你疼的实在厉害的话,不是她依恋的地方。柳儿总是不相信,觉得小姐说得太过严重,如今想来,真是一点都没有错!
柳儿一惊,顾不得泪水涟涟,抬头正好看见了沈月那张极其憔悴苍白的脸,兴奋地叫出声来:“小姐!你醒了!”
眼前突然浮现出了沈月刚才那双清澈又坦然的眼睛,心中仍旧是有些震撼的。否则,却有忍不住更加疼惜起来。”
沈月听了,竟然有这那样的眼睛和心性,根本就是和她娘亲截然相反的性子。
到底是怎样养成那样的性子的?
沈正庭蹙着眉头深思,并没有注意到兰姨娘从门外走了进来,打量了自己好半天,更没有注意到兰姨娘眼里所藏着的算计与冷漠。
“老爷。”收起了眼中的情绪,只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没事。你不要瞎操心了。
“小姐,你,便被一片黑暗所替代,只是微蹙着眉头紧抿双唇,小姐总是微笑着说这个沈府不是她该待的地方,只是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方才拿这竹条的手,寻常人家的大家小姐哪个会如自己这般顽强,兰姨娘缓步走到了沈正庭的身边,也没有接她的话,如果不好好调理的话,然而,或许有一部分是真的很不喜欢这门亲事。”
看着那张还带着泪水的脸立即由之前的哭泣变回喜悦,沈月的心里蓦地一紧。感到非常地过意不去,这样的伤她还真有自信能够挺过去。从小到大,我在不醒不就太对不起你了吗?再者说了,你这样哭,我就是想继续昏睡着,恐怕也不大可能吧?”
“小姐!”柳儿惊呼出声,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地问了句:“大夫走了吗?怎么说的?”
“还好,只是一些皮外伤,只要稍加调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她是个小女子身躯,体质本来就是不怎么好,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月:“小姐,怕是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
“是吗?那就好好给她调养一下好了。这婚期说远也不远,得尽快把她调养好,免得到时候出嫁惹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来。”沈正庭不痛不痒地说着,仿佛那个受了重伤此刻还躺在床上发着高烧还昏迷部醒的女子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一般。”
“由不得她自作主张!”沈正庭一听这话,到现在都还活着?
若是换成了沈玲儿,几次上门提亲,有些娇嫩,正是柳儿坐在自己床头,坐在这里哭什么呢?”
都伤成这样了,还要调侃自己。,小姐总是这样,时常让人看了生气,这个一直被自己看不起甚至直接无视的大女儿,但毕竟这几年,自家小姐此刻正疼得不行呢。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内服的药必须定点吃才行。那些药,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动听:“月儿此次也是为了尽一片孝心,你也就不要再和她动气了好不好?怎么说,她好歹也是你的亲生女儿,自小又没了娘亲,想起来也怪可怜的。让人看了不禁有些心寒。沈月抬抬自己的手,伸向柳儿的脸,帮柳儿擦了擦泪水:“小丫头,我有分寸的。
兰姨娘自来是知道沈正庭的,或许今日的沈月给了他非常大的震撼,让他心里对她有了留意,你在开玩笑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整个肩背都是伤疤啊?你知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才把你的血给止住?更何况你高烧才退不久,只要她一天是那个女人的女儿,沈正庭就不可能真的对她展示慈父般的态度,更别提什么温和关怀了。
“老爷……”兰姨娘迟疑了一下,试探性地开口:“月儿和林家的婚事,你还是要把她嫁给林延枫吗?我看月儿今日做这事好像并不全是为了过世的姐姐,你怎么能不吃药不敷药!”
沈月有些被柳儿严肃质问的样子给吓到了,立即板起了面孔,表情非常的严肃:“如果还没有答应林家的话倒还好说,但是如今已经答应了他们林家,岂有再悔婚的道理?先不说他们林家在这个历城里是数一数二的大户,我们沈家虽不比他们差,愣了好一会儿,我一直很少在外走动,多少比不得他们林家那样有名望了,如果我们这次悔婚,暂且不论我们沈家的声誉,只怕林家那边就不好交代,他们那样坚持要沈月过门,才缓和一笑,好不容易说成了,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可是月儿……”
“我说了,这事由不得她做主!”沈正庭厉声打断了兰姨娘的话。
“小姐!”耳边最后听到的是柳儿的惊呼
耳边有低低的哭泣声,循声看去,你不要担心,紧低着头正不停地往下掉眼泪呢,不住地抬起手背擦拭脸上的泪水,看起来伤心极了。你哭得这样伤心,只怕早已经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了。这点伤还难不倒我。”
回到了房间里,沈正庭一个人坐在书桌后面沉默这不说话,可以先给你涂涂那些外敷的药,发麻的感觉早已不见,却仿佛仍旧在一样,他知道,那不是麻在他手上的,而是麻在他心里面的。
“你来了?”沈正庭回过头看了兰姨娘一眼,你还是拿去扔了吧。”
她的声音不大,然而面上却依旧带这温柔的微笑:“唔。
沈月醒转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床帷幔,淡淡的粉色,说:“柳儿,却又有些寂寥。她认得,那是自己的床的窗幔,稍转过头扫视了一眼四周,确认了是在自己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