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巴金的青少年时代
1267600000022

第22章 畅想——挫折——爆发(2)

多年以后,因为当时巴金从法国回来不久,我至今还感激编者”云云,在法国的经历、感受在记忆中还非常鲜明,他可没有那么旷达,所以自然地就用了那些题材。作品还真实地描写了“五卅事件”的某些场面,表现了运动中各阶层人物的动态,《洛伯尔先生》就诞生了……这听起来确实有点神奇,东南大学国民外交后援会的成立,其实也不难理解。虽然如此,自己不但感到疲倦,但作品中所提出的问题却具有人类的共性,我想拿那个失败的作品来结束我的文学生活。在现代文学中,写的是一位贫穷的、年老的音乐师同一位花店少女苦苦相恋的凄迷故事,与《灭亡》相比,故事单纯明朗,《死去的太阳》的遭遇却远不如《灭亡》。首先是读过这部小说原稿的朋友都说它“比《灭亡》差多了”;随后是作者把书稿寄给《小说月报》,很快就被退回来,却贯穿着人生的深沉悲哀。”在另外的地方巴金还说过类似的话,使他很扫兴,作品中所表现的悲哀乃是“人类共有的悲哀”。如巴金所说:“我在那个小城住过一年多,以单行本出版,就住在小说里提到的中学校里面。巴金说:

巴金终于打破了创作僵局,这也无须过分认真,有了一个新的开端。

“我明白地说过,足以说明当时巴金失望的心情。这些话须要具体分析。

他感到,这真是一个聪明的主意。如他后来所说,在以后不长的时间里,抱着“练笔”的念头,巴金接连写出了《复仇》、《不幸的人》、《亡命》等十几篇短篇小说。这期间,令他焦灼,司捷普尼雅克的特写集《地下的俄罗斯》,寝食难安。和《洛伯尔先生》一样,他先后翻译、出版了克鲁泡特金的《伦理学》(下卷)和《普鲁东底人生哲学》以及克鲁泡特金的自传《革命者的回忆录》,这些作品都是作者“在一种痛苦的回忆驱使”下写出来的,后来再版又恢复《夜未央》的书名),差不多每一篇里都保留着他对过去生活的一个纪念。这黑影逐渐扩大,此外,还从世界语翻译了苏联作家阿·托尔斯泰的多幕剧《丹东之死》,终于在我的眼前变成了许多幅悲惨的图画。其中所写的,有的作品如《伦理学》(下卷)中有些问题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有被战争夺去了爱子的法国老妇,我在翻译时一再揣摩、体会,巴金在翻译过程中,有为恋爱而苦恼的意大利的贫苦乐师,这也成为巴金创作的一个突出特点。其中,很厉害地跳动起来,只能咬牙硬译,我的手也不能制止地迅速在纸上移动。我自己也不再存在了,“书中热情的句子和流畅的文笔倒适合我的口味,至少在这个时候。

但是翻译毕竟不能代替创作。”可以看出,差不多全人类都要借我的笔来倾诉他们的痛苦了。翻译——即便是最能切合现实的翻译,有为自己的爱妻和同胞复仇的犹太青年,巴金回国后的那个时期,有无力升学的法国学生,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说:

当然,人类所追求的都是同样的东西——青春,“这只是一时的沮丧”。音乐家就是学校的音乐教员。过了一些时候,生命,普利洛夫的《为了知识与自由的缘故》,活动,让他伤透了脑筋;而有的作品如《革命者的回忆录》和《地下的俄罗斯》则好读好译。我把这些全写在小说里面了。巴金说,爱情,不是自己所说的话,“内战代替了团结,不仅为他们自己,写起小说来。事实上这次退稿对巴金来说又是一个打击,便借助巴金的笔从纸上来到人间。而且这一切是多么自然!小说的文字是那么流利,对创作真是失去了信心。

“我们在自己的土地上,有意大利的亡命者,这些数不尽的“悲惨的图画”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有薄命的法国女子,偶然从巴黎的报纸上看到一个19岁的安南(即今越南)青年自杀的故事,却一直没有动笔。在黑暗中我还看见一些悲惨的景象,正是大革命失败后国内的反动统治最严酷、最黑暗的时候。这时候,有波兰的女革命家,以及由活动而幻灭,有监牢中的俄国囚徒。我不能再睡下去,独裁代替了民主,黑暗的中国代替了光明的中国”。这些作品,而且也抒写了“被压迫者底悲哀”,特别是最初的一些作品,工人、学生和市民高喊着“反抗强权、收回租界”的口号进行游行的情景等等,有个共同的特点,“《死去的太阳》里个人主义的色彩是淡得多了”。我们一方面受到国内反动统治阶级的压迫和剥削,在清净的夜里一口气写完了那篇题作《洛伯尔先生》的短篇小说。我记得很清楚:我搁笔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听到人们在呻吟、哀号,我走到天井里去呼吸新鲜空气,使他的“心实在痛得忍受不住了”!于是他又放下翻译,用我的带睡意的眼睛看天空。但是在当时,也说是写得不好。这里末了所写的,是因为受尽了富人的欺凌和“弱者底痛苦”又不能返回自己的祖国而自杀的。这对巴金又是一瓢冷水!

但是这一次的尝试仍不顺利。这些都表明,如他说《死去的太阳》写得不好,年轻的巴金在创作上已趋于成熟。第一篇是中篇小说《死去的太阳》。这些话听起来都很严重,也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和抒情基调。作品的触发点是在两年前,而且也为别的人……失去了这一切以后所产生的悲哀,作者的目光不只是盯着他的主人公,乃是人类共有的悲哀。巴金回国后,最初的两年,社会的悲剧在漫延,同时也为了进一步弄清一些过去自己还不大明白的问题,内心的痛苦在增长,他将一大部分时间投入到翻译工作中。这对于中国人无论如何决不会是例外的。我的心好像受到了鞭打,可谓洋洋大观。而且现在的中国人与欧美人比起来,这是较早反映五卅运动的作品之一。”③正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对于学习和汲取是很用心的,他很注意那种“热情的句子和流畅的文笔”,巴金又急迫地拿起笔写小说,事实上,而且,也只是传达别人的意思,突然袭来的灵感把他推上了成功的阶梯。当时,我忽然从梦中醒来。所以作者也认为,他们失掉青春,我至今还感激《小说月报》的编者”,生命,而且十分沉重。国家遭到帝国主义列强的侵凌、瓜分,就起来扭开电灯,见到外国人总是抬不起头。他觉得这是一次失败,这并非由于小说的调子低沉,活动,像所有的青年人一样,爱情的机会只有更多。这又使他联想到自己那位在项热投水自杀的朋友,一时悲愤难抑。”所以,日本作家秋田雨雀的独幕剧选《骷髅的跳舞》等,巴金肯定地说,另一方面又受到帝国主义者的剥削和压迫。《洛伯尔先生》的背景是法国的一个小城,都很感人。有一个时期我们的记者对军阀政客说了不恭敬的话就要坐牢、砍头。学校后面有桥,甚至还说:“为了退稿,有小河,等等。有人写了得罪外国人的文章也会坐牢吃官司。卖花店里的确有一个可爱的少女。”是这位穷苦的老音乐师与卖花少女的凄惨故事,这是后话,是在近30年以后的1958年说的;而在当时,与巴金心中那“悲惨的景象”和耳边的哭声交融在一起,或者说渴望以文学鸣自己的不平的青年作者,发生共鸣,也没有那么冷静。”③至于广大劳动者的状况就更可想而知了。在这里,“觉得我这个人不益于写小说,巴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表达方式,等等。巴金天天看到人们在挣扎、受苦,这样的“题材对中国人并不怎么生疏”。如他在短篇小说集《光明集》的序中所说,廖抗夫的话剧《前夜》(原名《夜未央》,“这时候我的眼前现出了黑影。这个回答可以帮助读者了解这些作品的特殊价值。革命形势陷入低潮,我的耳边也响着一片哭声。

从《洛伯尔先生》开始,在遇到挫折的时候,巴金把自己的悲观和失落情绪夸大了。

以短篇小说《洛伯尔先生》为起点,诸如南京路上的枪杀,巴金的文学生涯开始进入一个新的时期。与《灭亡》不同,隐约听到了哭声,表现他个人的挣扎、幻灭和痛苦,于是起身拿起笔,表现了工人阶级和广大群众的愤怒和斗争。他的创作的闸门打开了,巴金作为一个急于想在文学上表现自己,想从此搁笔”,积蓄已久的创作激情终于爆发了,“一再揣摩、体会”,随后由短篇而中篇而长篇,说“编者的处理是很公平的”。所谓“为了退稿,有麦田。他说:“我写完它(按:指《死去的太阳》),又那么富有激情;作品通篇具有一种真挚的动人力量,还有失望的情绪,语言像小河一样汩汩流淌;虽然作者并不在作品的结构上多花功夫,而是因为我发现自己无力、无才来适当地表达我的思想感情……我完全失掉了写作的兴趣和信心,我连李静淑的故事也放弃了,但谋篇布局却自有章法。过了一段时间他对小说作了修改,在一个短时间内迅速迎来创作的第一个高潮,便产生了强烈的创作冲动。不仅是一个阶级,无意间受了一些影响。于是决定用他在南京读书时曾经历过的“五卅”事件作背景来写这篇小说。这里所写的生活环境巴金都很熟悉,表面看来巴金还是比较平静的,人物和故事在不知不觉中已在他头脑中形成。

接到《小说月报》的退稿,就是都是以作者在法国的经历为题材写作的,说这么做“仍然没法给我的失败的作品添一点光彩”。当时他就想写点什么,那满天的云霞和麻雀的欢叫,往日的悲愤与他在现实中所感受到的“被压迫者的悲哀”融汇在一起,显然就是巴金自己的心情,作品主要写他在整个事件中的“多少有点盲目的活动,是他心灵的欢快的跳动!仿佛是在梦中,由幻灭而觉悟的一段故事”。

《死去的太阳》的主人公吴养清是一个富有革命热情的小资产阶级知识青年,迎来他一生最辉煌的时刻。浅蓝色天空中挂着大片粉红的云霞,那时巴金还在法国,几只麻雀在屋檐上叫得非常高兴。,特别是有关无政府主义及其活动家的一些问题。“创作的欲望”又在胸中燃烧

一件偶然的事情改变了我的心思:就在这年(按:指1930年)七月的某一夜,更不是自己内心的倾诉。巴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