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以为她好欺?
“好你个后生晚辈,你师出何门,师傅是谁,我倒是要去问问,你师傅是怎么叫你的,怎么就教出这么个不是东西的东西来……”
中年男人话还未说完,只听得啪啪两声,双脸火辣辣的,心知被人打了耳光,可那人是怎么出手的,他没有瞧见。
别说他没有瞧见,就是在场的人,也没有一个人看见。
中年男人双手垂在身侧,满脸的寒霜。
曲玲珑一步一步走到中年男人身边,问道:“疼吗?”
见中年男人不语,继续说道:“不是要倚老卖老,欺负我这后生晚辈么,怎的,现在无话可说了?”
曲玲珑说着,伸出右手,“刚刚,其实应该多打两巴掌的,毕竟不打白不打,打了也白打!”
“你……”男人刚想出言反驳,坐在轿子里的男人沉声开口。
“冯恩,住口!”
男人说完,让身边的白衣女子扶住他下了轿子,走到曲玲珑身边,缩在衣袖里右手已经露出森森白骨!
“姑娘,是老朽教导无方,还望姑娘大人大量,能赐解药,老朽定当重谢!”
“嗤嗤!”曲玲珑闻言便笑出了声,“你们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想哄我这个涉世未深的无知少女么,还是你们以为,我真的那么无知,那么好骗?那我告诉你,你们太看得起自己,太轻视他人了!”
先是无缘无故的刺杀,他们早已经注定了难以抹去的纠结,别以为她是圣母玛利亚,对谁都会原谅。
“姑娘,你不就是想知道,谁买通我们刺杀你么,拿解药来换,如何?”
“你觉得呢?”曲玲珑不答反问。
当她是三岁娃子,什么都不懂,还是当她不曾见过世面,不懂人心险恶。
曲玲珑冷冷讥笑。
二十一世纪,古装片里,这种过河拆桥的桥段真是太多了,就算没有亲身经历,但看得多了,多少还是学到些。
更何况,她经历那么多厮杀,岂会不懂。
曲玲珑的不答反问让冯德有些难堪,他纵横江湖几十年,在杀手界,也是泰山北斗,多少后生晚辈,对他都是以礼相待,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曲玲珑这么嚣张狂妄。
想要出手,在看见已经腐烂,见了骨头的右手,把那口恶气硬生生的忍下。
“姑娘,难道不能网开一面?”
曲玲珑闻言,呵呵呵冷笑起来,走开几步,来到轿子边,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冯云,“你们说这话,不觉得很可笑吗,如果不是我技高一筹,那么此时此刻,我怕是早已经去阎罗王那里报到,你们之中,谁会对我网开一面?”
话落扭头看向冯德,眯起眼睛,等待他的回答。
可等了好一会,冯德没有说话,就连那个叫冯恩的中年男子,也没有说话。
“无话可说了对么,既然无话可说,你们走吧,这毒,我不会解的,因为我的要求你们达不到,所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各不相干,至于谁买通了你们,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不管是谁,他日若是知道,我定会千倍,万倍还回去!”
听了曲玲珑的话,冯德思索了一会。
曲玲珑话不无道理,如果不是曲玲珑技高一筹,那么云儿的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也怪不得人家姑娘不肯拿出解药。
“姑娘,不是我们不说,而是那人,我们的罪不起,不过姑娘放心,以后绝地门绝不再接任何生意,从此隐没于江湖,还望姑娘看在冯某诚意至此,高抬贵手,为我徒儿冯云解毒,至于冯某!”冯德说着,扭头看了一眼花轿中的冯云,涩涩道:“活了这么多年,也够本了!”
曲玲珑闻言,心中多少会猜测。
虽然冯德没有说出背后之人,但是既然冯德得罪不起,那么这个人一定非富即贵,来头不小。
只是不知道,和第一批刺杀她们的人,有没有联系。
若是有,那么这个梁子可真是结大了。
不死不休。
“既然你们不说,我也不勉强,这毒要解,其实也不难,用砒霜兑水,把手泡入砒霜水中,便可!”曲玲珑说着,见冯德一行人窃喜,继续说道:“但绝不会断根!”
因为这解药里少了一位药草,又怎会断更。
就好肉不再腐烂,但曾经腐烂过的地方会更疼,疼到深处时,恨不得直接死去,却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别怪她狠,她毒,对待敌人,她从来不是良善之人。
更不会去管他们的死活。
“姑娘……”冯德本想在说些什么,却无话可说。
此时此刻,似乎说什么都那么的渺小,面前的姑娘也不会良心发现,或许她的心,比他们想象中更狠,更毒。
有句话说的对,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他们杀了太多人,欠了太多债,今天只不过是还债罢了。
上了轿子,冯德深深的看了曲玲珑一眼,“走……”
待冯德一行人离去以后,曲玲珑才看向挂在屋梁之上的三人,阴冷的开口说道:“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心情不好,别让我说第二次!”
刚刚的画面把王二苟三人吓死了。
在月光下,那两个人的右手都已经白骨森森,还散发出浓浓腐臭。
听他们的对话,他们更是明白,那毒就是曲玲珑下的,心中更是清楚,若是自己不老实交代,难保下一个被下毒的不是自己。
“是管家让我们来抓两个人的!”王二苟急急巴巴把管家交代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一字不敢漏。
直到他忐忐忑忑说道尚书府曲家,曲玲珑才沉声说道:“你说的曲家,可是兵部尚书曲阳峰的家?”
“是,是,是,我们老爷的名讳的确叫阳峰!”
曲玲珑一听,忽然笑了起来。
想不到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还想着,要怎么和曲家人对上,却不想,曲雪菲自己送上了门。
很好,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