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人离去,轩辕擎苍才回头看向曲玲珑,淡声说道:“你也回去吧,以后没事不要一个人出来走动,这京城,像潘虎一样的人不在少数,本王能救你一次,未必能救得了你第二次!”
轩辕擎苍说完,朝屋内走去。
刚刚,他看见沐飞扬身边的段封了,都说,段封在,沐飞扬肯定在。
“王爷……”曲玲珑低唤一声,待轩辕擎苍闻言转回身子看着她的时候,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直接告诉轩辕擎苍,那个所谓的忘了公子在他一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偷偷溜走了,连他身边的侍从也随之逃逸。
在轩辕擎苍的注视下,曲玲珑微微福身,“谢王爷救命之恩,玲珑记住了!”
轩辕擎苍一愣,倒是没有想到曲玲珑会和他说这话,勾唇淡淡一笑,“本王知道了,你回去吧,若是害怕,本王让一品轩伙计护送你回去!”
那一笑多少有些温暖和关怀,曲玲珑错愕了一笑。
她以为,这个男人是不会笑的,却不想他淡淡的笑也很好看。
不像无尘笑得那么天真无邪,没心没肺,也不像那些奸诈小人,笑得恶心至极。
他的笑,很淡,很舒心。
“谢王爷好意,玲珑告辞!”曲玲珑说完,转身离开。
待曲玲珑走后,轩辕擎苍才走进屋子,面对空无一人的房间,拳头狠狠的敲在桌子上,牵扯了胸口的伤。
疼……
坐到椅子上,想起最先的女子,她的手似乎在自己的心口停留过,抬起手放在鼻子下,残留着微微香气,有些熟悉,却又模糊。
走出一品轩。
曲玲珑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样貌普通,衣着普通的她并没引起别人太多的关注。
边走,曲玲珑想了很多很多。这个世界,比起二十一世纪,一样的冷酷,一样的无情。而她也是无情冷酷的。既然答应帮她报仇,就不能再有怜悯之心,一丁点也不许有。
潘府。
潘旁氏坐在主位,端着一杯热茶,听着下首一个年轻男子的禀报,时不时发出声音,表示赞许或者不满。
“母亲,这是这一个月的账本,这是这段日子各位大臣夫人送来的贴子,邀请母亲过府聚宴!”
男子说着,有些忐忑的看向主位之上的潘旁氏。
对于这个从小教育他长大的母亲,他有太多感情,敬重,惧怕或许更多一些。
“账本搁着吧,至于那些帖子,都烧了吧!”潘旁氏说完,把茶杯搁在茶几上,走到年轻男子边,抬手轻轻把他垂落在额头的发丝抚顺,笑着说道:“代儿,如今你越长越英俊,母亲思索着,该给你寻一门亲事,告诉母亲,可有喜欢的姑娘!”
代儿,代儿。
一听名字,潘代就明白自己的身份,在潘旁氏心中的地位。
勾唇一笑,笑去心中的越来越凄凉的无力感,“母亲,暂时还未有喜欢的姑娘,母亲眼光好,就有劳母亲费心,替代儿寻一位贤良淑德,能够好好孝敬母亲的女子!”
潘旁氏闻言,呵呵一笑,“你这孩子,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岂能马虎,这事啊,你也放在心上,平时多与大家千金接触,若是有喜欢的,尽管告诉母亲,母亲寻媒婆去给你提亲!”
瞧着是一幅母慈子孝的美好画面,可只有潘代知道,他只是一个替身,一个潘旁氏慰藉心灵的替身,一切的好,她都演绎着,等她的儿子回来,好熟练的表达。
“母亲说的是,儿子记住了!”
潘旁氏柔柔一笑,见管家走来,对潘代说道:“去忙吧,记得注意身子,晚上回来陪母亲一起吃晚饭,多日不见,母亲很是想念你!”
“儿子也很想念母亲,那儿子先下去了,母亲有事尽管吩咐一声,儿子就在书房!”
含笑的看着潘代离去,待他身影全部消失,潘旁氏才隐去脸上的笑,坐到主位上,淡漠的看着面前的恭恭敬敬的管家,冷声问道:“打探到什么了?”
“回夫人,王府暗卫传来消息,说不确定摄政王是不是受伤了,另外,那八具尸体被保护的极好,我们的人害怕暴露身份,所以没有近前仔细查探,不过听说,摄政王出了王府,去了一品轩!”
潘旁氏闻言,眉头蹙起,站起身道:“摄政王去一品轩做什么?”
“小的也不清楚,不过已经派人去打探,一有消息立刻回来禀报,夫人不必忧心!”管家说着,眼眸里尽是担忧。
潘旁氏眯着眼睛看了管家一眼,不自然的扭开头,清咳一声,“管家,你去让二夫人过来一趟,若是二爷在,让二爷也一道过来!”
“夫人,可是虎少爷又捅下篓子,要夫人出面收拾?”
潘旁氏闻言,冷哼一声,“哼,潘虎这个不争气的,太后派他去捉拿前朝余孽,结果倒好,余孽未曾捉到,自个就回来了,一点规矩都没有,一会倒要问问他老子娘,是怎么教育儿子的,若是不会教育,当初就不应该生下来,祸害人!”
潘旁氏这话说得很诛心,刚刚走到门外的二夫人何氏闻言,身子一抖,是气的,也是害怕的。
这个家上上下下全部都被潘旁氏捏在手心,他们这些人,看着像是主子,其实和下人没什么区别,最多只是多了一个主子的名号。
就连他的虎儿,小时候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是潘旁氏明里暗里说要好好调教,才把他教育成今天这个纨绔样。
也是,她只会生,不会教育,也比有的人,会生,没的养好上千万倍。
如是想着,何氏抬手拢拢头上的发髻,一步一步走向屋子,呵呵一笑道:“大嫂,方才走到门外,就听说你回来了,这不,弟媳立即过来瞧瞧,大嫂此去相国寺,方丈大师可说了什么好消息!”
潘旁氏看向何氏丰腴的身子,也不管她是真关心,还是假意奉承,冷冷淡淡的说道:“还能说什么,方丈大师那话,都说了二十年了,我早已经麻木,只盼着哪天天老爷怜我,让我儿平安归来,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