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昆虫记:昆虫与蘑菇(第10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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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以蛆虫为食的寄生虫

对于反吐丽蝇来说,不只是在挖掘中能遇到危险,还有其他各种的危险在等待着它。生物界就如同一个个肢解作坊,今天还是食客,明天就成了食物,即便是死尸的开发者也难以逃脱被开发的下场。我认识一位蛆虫的开发者,那就是腐阎虫。尸体潮解以后,会形成沼泽,腐阎虫就在这沼泽边垂钓小肥肠。绿蝇、灰蝇和反吐丽蝇的蛆虫一块儿在沼泽中游动,腐阎虫把它们拉了上来,毫不犹豫地吞食掉,不加任何区别,对它来说,所有的蛆虫全相同;并且这样的猎物只有在野外,在强光之下才可以看到。腐阎虫与绿蝇绝不会进入我们的房屋内,灰蝇也仅仅是很谨小慎微地光顾我们的住宅,在屋子里面它会感到不自在;只有反吐丽蝇最常来,因此它也摆脱了变成肥肠的厄运。可是若在野外,它特别愿意把卵产在遇见的任意尸体上,它的蛆虫也就与其他苍蝇的蛆虫相同,大量地成为腐阎虫的食物。

除此以外,我可以肯定,假如发生在它的死敌灰蝇身上的不幸也落在它的身上,那将会造成反吐丽蝇家族成员大批死亡,这不可不说是最深重的灾难。直到现在,我还不曾有机会在反吐丽蝇那里观察到,我马上就要谈到发生在灰蝇那里的状况。这没有什么,关于前者我会没有丝毫犹豫地复述从后者那儿观察到的结果,因为这两种双翅目昆虫的蛆虫极其相似。

现在,我们一起来看一下试验的经过。我刚才收集了一大堆灰蝇的蛹,养在一个养蛆虫的容器里,通过它们来观察它那个如同火山一样凹陷、四周有一圈花饰的尾端。我打开一个蛹,用小刀轻轻挑掉它尾部的体节,在那个角质袋里并没有发现我所期待的东西,而是装满了熙熙攘攘的蛆虫,就如同装在广口瓶里的腌鳀鱼一样,紧紧地挤着,没有一点儿空隙。里面除了皮肤变成了坚硬的硬壳外,原来居住在内的蛆虫不见了,我只看到一个虫群晃动着。

里面有35个占领者,我重新把它们放回到箱子里。还有另外的一些蛹,同样也被占领了。我把它们放在试管里,仔细观察,我想知道是哪一类寄生虫的幼虫住在里面。自然,不用等到羽化,我已经根据它们的生活方式认出了它们是谁。

它们隶属于小蜂科,是动物肠道内的微型害虫。我们已经在本卷中看到过这种小侏儒。一小群正吞食蛹的球象,这种奇怪的象虫为了能够蜕变,得把自己包裹在就像大肠膜似的薄膜空气中。

在前不久的那个冬季,我从一个大孔雀蛾的茧中掏出3499条同一类型的寄生虫,未来的蛾已经踪影全无,剩下的蛹壳却没有一点儿损坏,就像一个漂亮的俄罗斯皮袋。里面被幼虫挤得满满的,一个个紧紧地挨着,几乎粘在了一起。我用镊子把它们一砣砣地夹出来,费了好大劲才把它们一个个地分开来。整个蛹壳都被塞得满满的,即使消失不见的大孔雀蛾,也不见得能够撑得比现在还满。属于死者的物质已经变成了等量的有机物质,只是被分得很细。正是依靠这只已经变成了尚未定型的乳制品的蛹,这些幼虫才能够逐步成长,而那巨大的乳房却被它们吸得干干净净。

每当我们想到这些新的生命,一点一点地被四五百个就餐者分而食之,我们就感到不寒而栗。受刑者受到的折磨,真是恐怖得可怕。

这其中是否真的存在痛苦?我很怀疑。痛苦是高贵的象征,它可以使受难者的地位更加崇高。在动物界的底层,痛苦实在不值得一提,甚至也许根本不存在,特别是对于一个尚处在变化之中还没有定型的生命。蛋清属于生命物质,却可以没有丝毫颤抖地忍受针刺。被几百个解剖师分解成一个个细胞的大孔雀蛾不正是如此吗?丽蝇和象虫的蛹难道不也是这样吗?这就好比把一些身体重新熔炼之后化为卵,从而就有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了。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对它们来说,被分解成碎屑是可以宽恕的。

接近8月底的时候,灰蝇蛹壳里的寄生者羽化了,变为了成虫。

我的猜测没错,它们就是小蜂科昆虫。它们从一两个借助坚韧的大颚咬出来的小圆洞里钻了出来。我数了数,每个蛹壳估摸有30只寄生虫,假如数量再多一些,那就住不开了。

这些矮矮的家伙,姿态很优美、苗条,可是它们的体积太小了,差不多只有2毫米长。它们穿着铜黑色的服饰,白爪,腹部是心形的,尖尖的,带一点点小肉柄,从它们身上实在找不出可以在卵体内接种的探针的踪迹。脑袋的宽度略大于长度。

雄虫的体积只有雌虫的一半大,并且数量也不多。或许交配不是最重要的事,略加以节制影响不了种族的繁衍。可是,在我安置的那群昆虫的试管里,数量稀少的雄虫特别热情地向来往的雌虫示好。只要灰蝇的生命还在,外面就有很多需要做的事;时间不等人,矮子们都迫切地希望尽快充当屠杀者的角色。

寄生虫是如何入侵灰蝇蛹壳呢?阴霾一直遮掩着真相,关于侵略者使用的策略,我幸运地得到的那些被侵害的蛹,没有告诉我任何东西。我一直不曾见过小蜂科昆虫开发容器里的蛹。我的精力不在那里,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观察它。可是,即便是不可以直接观察,靠逻辑推理应该也可以推导出答案吧。

首先,有一点是很清楚的,入侵者没有穿过坚硬外壳的可能性,仅靠小矮子那点能耐,实在是难以攻克,它仅能够把卵输入蛆虫细嫩的皮肤。突然而至的产卵者,认真地观察在脓血沼泽表面蠕动的蛆虫,认真挑选适合的对象。它停在了蛆虫的身上,然后从尖尖的腹部末端抽出那根藏得隐秘的短探针。它给选中的蛆虫开刀,在它的肚子上扎一下,就有了一个很细的眼,然后把卵接种在里面。探针或许要反复插入,要想安置30个寄生虫就必须这样。

总而言之,蛆虫的皮肤要么有一处针眼,要么就有多处针眼,这一切都是在蛆虫在腐肉溶液中游泳时发生的。讲到这里,我脑中出现了一个问题,一个极有意义的问题。为了说明这个问题,我不得不扯到另一件事上,表面看来它和研究的主题没有任何关系,实际上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假如缺少了开场白,后面的事情恐怕会难以理解,我就先来一段开场白吧。

以前我忙于研究朗格多克蝎子的毒液,还有它对昆虫的作用。只要蝎子可以自由自在地活动,我们要求它把毒蜇针引向受害者的某一个部位,甚至还要控制毒液的释放量,这是绝不可能的,并且也特别危险。我希望可以自己选择蜇刺部位,并且还希望按照我的意愿改变毒液的分量,怎么做才可以呢?蝎子和胡蜂及蜜蜂不同,后两者都有一个聚集和贮存毒液的球形容器。蝎子尾部的最后一个体节,形状与葫芦相似,头上长有一根毒蜇针,毒囊里仅有一块发达的肌肉,里面就分布着细管,用于分泌毒液。

因为蝎子没有贮存毒液的圆泡可以让我割下来任意使用,于是我就取下了它尾巴的那个藏有毒蜇针的体节。尾节是从一只死去多时已经晒干了的蝎子身上取下来的,我拿来一块表蒙玻璃当做盆,滴几滴水,掰开体节,放进水里碾碎,浸渍24小时,这样,我就得到了准备接种的溶液。假如在这只蝎子的尾部内含有毒液,那么至少表蒙玻璃里的溶液中也应该含有一些毒液的成分。

我用于接种的工具极其简单,就是一根带尖头的玻璃管。我用嘴吸气,试液就进入管中,吹气,试液就被推出。试管的尖头和头发丝差不多粗细,我能够根据需要逐渐加大剂量,普通的剂量是2立方毫米。一般选择长着角质皮的地方作为注射点,我担心很脆的注射器尖头被折断,所以就先用针在注射点上扎好孔,然后再从针眼里为受害者注射毒液。我先在针眼内插进注射器,然后吹气,就一下子完成了注射,迅捷而独特,比较适合进行一些要求较精确的研究,我对这个简陋的注射器非常满意。

对于已经取得的结果我也很满意。因为蝎子自己用毒蜇针刺时,毒液浓度没有我调制的试液浓,所以产生的效果和用注射器注射的效果也不一定一样。注射液的浓度更大,毒性更强,被试者更加厉害地痉挛,可见人工提取的毒液浓度远远超过了天然的蝎毒。

我数次反复进行试验,都是用相同的试剂。毒液被自然风干以后,就加上几滴水,再风干,再加水,我能够不断地使用,不但不见毒性减弱,反而更强了。昆虫在接受注射死亡以后,尸体发生了奇怪的变质,这在以前的观察中从来都没有过。因此我猜测这和真正的蝎毒无关,我用蝎子尾部那带毒针的最后一个体节可以制成的溶液,用其他的部位应该也可以制成。

我又从蝎子身上离毒囊很远的地方取下了一个体节,碾碎以后,浸在几滴水中,浸渍了24小时以后,我得到了想要的溶液,试验的效果和我猜想的完全一样。

我又使用蝎子的螯钳—内部仅有肌肉块的螯钳来制作溶液,试验的结果仍然一样。也就是说,无论从蝎子身上的哪一个部位掰下一块,通过浸渍,都可以制成毒液,这让我兴趣大增。

西芫菁周身的哪一个部位,无论是外部还是内部都浸透着糜烂性毒素,可是蝎子就完全不同了,它的毒液只存在于尾部的小葫芦内,其他的任何位置都没有。所以我观察的结果是一种普遍存在于任意昆虫体内,哪怕是最没有危险的昆虫也会有的物质引起的。

因此,我又观察了性格平和的椰蛀犀金龟和葡萄蛀犀金龟。为了明确物质的属性,我并没有整个地捣烂昆虫,而只是敲碎了晒干的葡萄蛀犀金龟的外壳,把胸内组织拿出来,或者拿出腿中已经风干了的肉。我又用一样的方法从松鼠腮金龟、天牛、花金龟的尸体上提取了肌肉组织,然后添一些水,在表蒙玻璃里浸渍两天,这样粉末和可溶性物质就溶解在液体中了。

这一回的试验迈出了一大步,所有的溶液全都带有剧毒。现在,我开始进行溶液毒性的检验,我首先选择圣甲虫进行试验,它那高大的个头和健壮的体格,特别适合接受这种试验。我在12只圣甲虫的胸部与腹部,而且还特意在远离敏感中枢神经的一条后腿上进行了手术,无论我在哪个部位注射溶液,结果差不多都一样。

圣甲虫如同闪电般迅速倒下,仰面躺着,爪子乱蹬,特别是前足,如果此时我让它重新站立,它就如同跳圣圭舞①一样。圣甲虫低下头,拱起背,足痉挛地踮了起来,原地踏步,迈前一步,再倒退一步,东倒西歪,完全没有了控制,没有办法保持平衡,也没有办法前进。这一切结果都是剧烈的颤抖造成的,它颤抖的强度并不比身体健康的动物力量弱多少。这种损害的深度很大,就如同一场风暴打乱了肌肉力量的协调配合。在我进行的昆虫研究工作中,作为刑罚施行者的我都极少见到这样的惨状。如果现在我隐隐约约看到的仅仅是一粒流沙,那么有一天它终究可以帮助我们踏入知识的殿堂,这样我就能够无愧于心了。不管在何地,生命都是一样的,无论是食粪虫还是人类,研究昆虫的生命,也就是研究我们自己的生命,也就是一步步地去探究不容忽视的发现。这种美好的愿望让我宽恕了自己,我做的研究看起来虽然似乎残酷、幼稚,可是实际上却值得引起高度的重视。

12只圣甲虫有的迅速死亡,有的挣扎了好几个小时后也逐渐死去了。我把尸体放在了露天的沙地里,虽然流动的空气很干燥,可是那些尸体却没有像其他那些因窒息而死的被作为标本的昆虫那样变得坚硬起来,相反的它们变软了,关节也变得松软,尸体的关节都脱臼了,分解成了容易分开的活动部件。

我用天牛、松鼠腮金龟、大头黑步甲、金步甲做试验,也得到了相同的结果。全部昆虫都先后出现了突然的异常,快速死亡,关节松动,迅速腐烂等现象。在一只没长角的对象身上,肌肉腐烂的速度达到了惊人的速度。我看见一只花金龟幼虫被蝎子刺伤,甚至连刺好多针都还可以坚持,可是,如果我把这种自制的溶液注射到它身上的任何位置,它就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死去,除此以外,它还会变成深褐色,两天后就成了黑色的腐尸。

大孔雀蛾对蝎毒并不太敏感,可是它对注射液的抵抗能力也并不比圣甲虫和其他昆虫强。我在一雌一雄两只大孔雀蛾的腹部注射了溶液,最初它们似乎还可以忍受,没有什么不舒服,可是很快毒性就发挥了作用。它们死亡时并不像圣甲虫那样闹得天翻地覆,而是很平静地死去了,轻轻地抖动一下翅膀,就安详地去世了,最后从栅栏上跌落。第二天,那两具尸体软得惊人,腹部的体节完全脱离,只要轻轻一拉就裂开了。拔掉它们的体毛,就可以看见原来白色的皮肤已然变成了棕色,并且还在逐渐变黑,腐烂的速度极快。

或许这正是讨论微生物和肉汤培养基的绝佳时机,可是我不会利用这机会做任何事情,在不可见物质与可见物质的界限上,显微镜使我怀疑起来,它极容易用想象中的目镜替代真实的目镜,好心地为理论提供所希望看到的事实。换句话说,即使找到了微生物,假如确实存在,问题就转移了,而不是解决了。对于注射溶液引起身体毁灭的问题,是不是能够用另一个同样隐晦的问题代替呢?前面说过的微生物是怎样导致毁灭的呢?它是怎样发挥作用的呢?又有多大的威力呢?

我应该怎样解释刚才讲述过的事实呢?我不想做什么解释,也绝对不会做什么解释,因为我并不知道答案。因为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我只能在这里打两个比方,或者是隐喻,只是为了让我们探索黑茫茫的未知世界的思想稍作放松。

儿童时代,我们都喜欢玩推纸牌的游戏,纸牌越多越好,纸牌纵向圈成半圆形,我们把它们在桌子上竖立起来,一张张按一定的间隔整齐排列,一列纸牌排好后,弯弯的,并且特别整齐,看起来很美。

这里就包含着秩序,这是一切生物生存的条件。

我们只需要把第一张牌轻轻地推一下,它就会倒下,把第二张牌碰倒,接着是第三张,如此连锁反应,直到最后一张牌。时间不长,纸牌便像波浪般向前倒伏,好看的建筑就此倒塌,有序变成了无序,我差点要说被死亡代替。要想让纸牌依次倒下,都需要哪些条件呢?

需要一个很小的推力,这个力和纸牌倒伏时产生的力量无法相比。

我们还可以用圆底烧瓶为超饱和的明矾溶液加热,等到沸腾的时候,用一个软木塞塞上口,然后让溶液冷却。溶液一直保持着流动的状态,并且是透明的,它之所以可以流动,那是因为在里面隐约有生命的幻影。把软木塞拔出,在里面放一小块固体明矾,无论有多小,液体都会突然重新变化成一大块固体,并且放出热气。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事情是这样的,明矾溶液只要一接触那块成为引力中心的明矾就开始结晶,然后逐渐从中心向四周扩展,新的固体接触了周围的液体,就引起了周围液体的固化。这种推动力源于原子,液体不断地遭到震动,小小的原子让庞然大物发生了变化。

当然,人们大概认为我用这两个例子与我注射溶液引起的结果进行对比,难以说明什么问题,只不过是试图让人们隐隐约约地看到些什么。一列纸牌连续倒伏的原因是我们用手碰了第一张纸牌,大量的明矾溶液突然凝为固体,是因为一块明矾的影响。同样,接受试验者的死亡与痉挛是因为一滴微乎其微、看起来无害的液体引起的。

那么,这可怕的溶液里到底有什么呢?首先就是水,它本身没有什么作用,只不过是施动者的载体。假如需要一个说明谁没有危害的证据,这里就有。我把清水注入圣甲虫的任意一条足里,并且剂量远远大于致命的溶液,它重新获得自由后,就和平时一样快步小跑着离开了。它站得很稳,再次回到粪球前时,就和原来一样,热情地滚起了粪球。可见它对我注射的清水没有任何反应。

那表蒙玻璃里的混合液中还包含哪些成分呢?里面有尸体的碎末,主要是风干后的肌肉渣。这些物质中的可溶成分是被水溶解了呢,还是只是被碾成了细粉末?我不敢肯定,可是这并不重要,反正有一点是绝对的,毒性来自于溶液。没有生命的动物质是机体被破坏的元凶,活性分子被死亡分子杀死了;对于这么脆弱的生命来说,死亡的原子就如同一粒沙,它拒绝起支撑的作用,所以导致了整个建筑的倒塌。

说到这里,请回想一下医生们熟知的称之为解剖划伤的骇人事故。一个学习解剖术的学生因为不熟练,也许是因为疏忽大意,在解剖的时候被手术刀划伤,手上有了一条细微的划痕,这是一条被小刀尖划的小伤口,很难引人注意,可是假如人们对待它就如同对待荆棘或其他东西划出的伤口一样,满不在乎,不尽快用强力灭菌药杀菌,就会成为致命的危险。那把解剖了尸体的解剖刀已经被污染了,手也同样被污染了。这就已经足够把病毒带入伤口,假如救治不及时,受伤者就会死亡。死尸杀死了活人,这又让我想起那种被叫做炭疽蝇的苍蝇,它们那沾染了尸体脓血的口器,可以造成极为恐怖的事故。

总而言之,我在昆虫身上做过的事情,仅仅相当于解剖刀的划伤或者炭疽蝇的叮咬。

在可怖的作坊中,蛆虫是如何受到保护的呢?它们不吃固体食物,只是喝汤。它们吐出蛋白酶,把食物变成粥。因为它们是用一种很奇特的方法饮食,所以不需要使用那些危险的切割工具和解剖刀。

我所知道的,抑或是我可以想到的,有关环卫局的官员——蛆虫的情况,今天就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