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红楼之重生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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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平王世子

雪雁细细听了,转身向伙计道:“给我们一个雅间,好酒好菜只管上,不必多问。”

小伙计见她们穿着打扮都不错,气度也与寻常人不一样,忙应了一声,领着几人上了二楼。

待进了雅间,小伙计奉了茶,自下去打点,黛玉叫过其中一个婆子,带笑道:“我一向不喜热闹,不如你们去大堂坐,留我与雪雁在这里单独说说话儿。我一定让小伙计给你们送一桌上等席面,让你们吃好喝好。”说着,从随身的荷包里抓出十几枚叶金,塞了过去,大大方方地道:“委屈几位不好意思,这是一点小心意,是给两位嬷嬷和车夫大哥的,还请你们行个方便。”

黛玉早就猜到,就算这次能出来,一定有人会随行监视,因此事先早将金子备下了,只待此时派上用场。

黛玉并不担心她们会拒绝,天下熙熙皆为利往,何况是贾府中人?有了钱,这些人一定能买通。

果然婆子见了金子,登时眼睛发亮,眉开眼笑,暗自想,虽然宝二奶奶郑重发了话,让她仔细盯着黛玉,但是,有钱不收是白痴,何况,黛玉这么个弱女子,能做出什么事体来?何况在同一间酒楼呆着,若是有异,哪里逃得出自己的眼睛?

权衡之下,不如让她如愿了,大家都欢喜,待回去了,少不得胡乱编几句话儿,应付过去,也就是了。

婆子便收了叶金,连连点头道:“就依姑娘的意思,我们下去相候就是。”将手一挥,带着另外两人下了楼。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小伙计进来送菜,黛玉将他叫到身边,轻轻道:“我有样东西,要拜托你帮着买来,你若是办成了,我必定有重谢。”

那伙计忙打躬道:“客官有事只管吩咐,小的一定照办。”

黛玉颔首,却没有立刻回答,只向雪雁道:“你且走开几步吧。”

雪雁惊疑,却不敢违逆,只得往后退了,竖起耳朵来听这边的动静。

不想黛玉将声音压得很低,什么都听不到,末了才略扬高声音道:“你将东西买好后,去胭脂水粉铺买个匣子装好,即刻送过来,我必定不会亏待你。”说着,便打开荷包,给了两枚叶金。

小伙计喜滋滋去了,雪雁愁眉苦脸想了半日,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道:“姑娘买的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瞒着我?”

黛玉不答她的话,声音淡淡,听不出一丝感情:“此地没有外人,你坐下就是,不必死守那些规矩。”指了指案上的酒菜,带笑道:“这几天都是吃糕点,好不容易出来了,我们还是吃东西吧,也以后不知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言罢自己取了面纱,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来,又给雪雁夹了几样菜。

雪雁无可奈何,只得斜签着身子坐了,拿起筷子,陪黛玉慢慢吃东西。

过了两盏茶的功夫,门外传来敲门声,黛玉立刻将面纱戴好,方示意雪雁开门。

进来的是伙计,正是刚才受黛玉托付之人,手里拿了个封得严严实实的匣子,先向黛玉行礼,方笑着道:“姑娘吩咐的事情,小的办妥了。”

黛玉颔首,命他将匣子放下,摆手道:“买东西多的钱,你留下就是,再另给你一枚叶金。”言罢,果然打开荷包,伙计大喜,千恩万谢地去了。

雪雁死死盯着那匣子,声音有些惊惧:“姑娘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黛玉淡淡道:“没什么,你别瞎操心了。”言罢走到窗下,打量着外面的热闹景象,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别板着脸了,过来坐,我们一起瞧瞧京城的盛世繁华吧。”

见问不出结果,雪雁只得罢了,依言走到黛玉身边,与黛玉一起赏看繁华。

同一间酒楼,隔壁雅间里,有四名身着华服的世家公子正在一起饮酒闲叙,席上有几位容色标致的清倌伺候,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坐在首座之人,头戴紫金发冠,身穿紫色宫锦长袍,风度翩翩,气质清华,却是北静王水溶。

此时他擎了酒杯,含着不满看了身侧的男子一眼,皱眉道:“说好只是聚在一起喝喝酒,你偏要叫人来伺候,成什么样子?”

那男子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目若灿星,唇极薄,俊脸如刀雕斧削一般,乌发上没有束冠,只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甚是飘逸。

其人穿一身月白色流水云纹的绉纱袍,唇边笑容淡淡,显出一丝散漫和玩世不恭。

此人却是东平王世子,李明佑。

李明佑乃东平王嫡出的长子,幼年时饱读诗书,风度优雅,几乎与水溶齐名,一直让东平王引以为傲。

谁知世事瞬间变幻,李明佑年纪渐长之后,竟变得格外风流不羁,整日流连花街柳巷,惹下桃花无数,把东平王李霁气得半死。

偏偏李明佑的姑姑华贵妃最疼这个侄子,常派人从宫中传话,不许拘着他,更不许委屈他,李霁管不得骂不得,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胡闹。

据说李明佑曾有几句话,在京城广为流传:平生只爱美人,只好美酒,情愿一生都在温柔乡,长醉不复醒。

如此风流多情,自然引得京城纨绔子弟趋之若鹜,纷纷结交,渐渐有奉他为首领之意。

以水溶的性情,本不可能与他来往,但因彼此都是贵族,年纪又相差无几,故而平时也有来往。

昨天李明佑让人到各大王府侯门广下帖子,言说自己的生辰到了,想邀公子哥儿聚一聚。

水溶因公事已毕,就来这里走了一趟,就当是消磨时间。

此刻李明佑正慵懒地歪靠在黄梨木椅上,一手支额,一手勾住一名娇俏清倌的腰肢,喝了一口那清倌喂过来的酒,赞一声“好香”,方漫不经心地看向水溶,开口道:“世兄不要板着脸了,喝清酒有什么意思?叫清倌儿陪着才风雅嘛。何况又是我生辰,咱们今天只谈风月,开开心心才合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