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秀的眉眼,高瘦的身材,优雅从容的气质,他就像是从音符里走出来的王子。叶韶光怔怔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站着的就是闻名全球的小提琴家,她最崇拜的简微然。“简大师!”她突然开口,柔软的上唇划过他白皙的手指,留下淡粉色的唇印。
简微然收了手帕,她雪白的脸颊染上了醉人的酡红,让他某根心弦突然轻颤,他莞尔一笑,“大师?我有那么老吗?”
他的调侃冲淡了叶韶光的尴尬,“我很崇拜你的,简老师!”以他的名望和实力叫一声大师绝不为过,但是看起来他好像很谦虚,不似其他年少得志的人那样张狂。
“简微然。”他收起帕子,对她伸出手。
叶韶光站了起来,有些激动,伸出手掌握住他干燥的手。“我是叶韶光。”
“别这么紧张,我又不吃人。”简微然忍不住笑了,这小丫头在和他握手的时候指尖都是颤抖的。“我可以坐这吗?”见小丫头鸡啄米似地点头,他没忍住又笑了。
“你是学音乐的?”看她的年纪大概还是个学生,他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此时却很好奇她这样的女孩怎么会委身在那个危险的男人身边?
“嗯,我是小提琴专业的,简……微然,”她还是不习惯直呼他的名字,仿佛是亵渎了他的权威。“我可以请教你几个问题吗?”
“你说。”
“我在练习帕格尼尼的的《钟声》时,有几个地方的技法总是把握不好。”她想以这首曲子作为毕业考试的曲目,帕格尼尼的二十四首随想曲是最难的,可是她非常喜欢,常常独自练习。
简微然耐心地询问了她哪些技法生疏,并一一仔细地做了指点。随着交谈的深入,他发现这叶韶光对音乐的领悟让他惊艳,很多年轻人练习帕格尼尼的二十四首随想曲时往往只顾注重其中绚丽的技法,却忽视了每首随想曲中所蕴含的丰富音乐内容,致使二十四首随想曲沦为练习曲。而她却不是,她能很好地发掘出每首乐曲中的音乐美感。
他不时谈及自己的经验,不时听取她的见解,时光似乎一下子就那么过去了。或许是从来没有谈论的这么酣畅,她的眸中渐渐升起灿烂夺目的光彩。当他抬眼和她对视时,那绚烂的光猛的撞进他的眼帘,他像是在黑暗里久待的人,忽然见到阳光似的,下意识的举手挡了挡眼睛。
“怎么了?”简微然怪异的举动让叶韶光停下了兴奋的话语。
简微然很少有这样说不出话的时候。他放下手来,自己都觉得刚才那个动作莫名其妙。“没什么,韶光,你对音乐很有悟性,这是我的名片,欢迎随时和我探讨。”他很少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告诉别人,今天不知为何却很希望眼前这个女子会跟他联系。
“谢谢简先生的抬爱,不过我想她不需要,对吧,叶、韶、光?”萧锐不知何时站到了他们面前,他抓住叶韶光的手腕把她拽向自己的怀里,手指狠狠地捏着她细嫩的腰肢。
简微然的目光在触及到她腰上的淤青时,眉头不易察觉地轻皱。一种名叫心疼的情绪在胸腹之间弥散开来,想为她叫屈却没有任何合适的身份立场。“既如此我就不多打扰二位了,”站起身离开,脚步刚移动一下,仍是忍不住劝道,“萧总,她是个好女孩,值得你珍惜。”
“她到底好不好我很清楚,不要你这个‘外人’费心。”萧锐说完低下头在叶韶光光洁的脖子上亲吻,完全不在乎简微然也在场。
在崇拜的人面前被肆意玩弄,那种感觉就像是当众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叶韶光狼狈地别过头,不敢跟简微然对视。
简微然抬起了手臂又缓缓落下,他毕竟和她才认识,不了解他们之间的事。而且依现在的状况,只怕他越是表现出对叶韶光的怜惜,萧锐就会越愤怒,还会把怒火燃烧到韶光的身上。或许,此刻他的离开对韶光来说才是最好的,留给她一份尊严,不让她在他面前难堪。
望着简微然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视线中,叶韶光松了一口气,心中却有微微的怅然。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相见,他们或许会成为朋友吧。现在即使他不嫌弃她的身份,她也不想再联系他。他于她来说就像是个纯净的梦,是代表着音乐殿堂美好的象征,是她不敢也不能玷污的。
“真是恋恋不舍啊,要不要我把你送给他,嗯?”萧锐在她耳畔轻声说,那口气像是情人间的呢喃,但是叶韶光却闻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我没有……,我们只是在聊音乐而已。”面对萧锐冷冽的目光和唇畔的笑意,叶韶光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室内的温度好像一下子低了下去,周身都是阴冷的风。
萧锐脸上的笑意更深,搁在她腰间的手却又紧了几分。“聊聊很好,只要不聊到床上去就行。”
“萧锐,你!”他刻薄的话让叶韶光的脸霎时变得惨白,“不要把谁都想得像你那么龌龊。”
“龌龊?”萧锐冷笑,额上的青筋微微的突起,墨黑的眸子泛着幽蓝的光。“既然你对我期望这么高,我怎么能让你失望呢,今晚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