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七,隆重登场。
流沿慕裳,天下无悲城中的小郡王,人称裳少爷;因为长相俊美、不苟言笑,故而有着铁面邪神雅号;聪慧俊雅、冷酷无双是他给外人的印象;含蓄害羞、内敛沉稳才是他真正的本性;当小霸王遇到冷酷男,真正的PK才是开始;想他流沿慕裳,骄傲一世,可殊知,当遇到那个亦正亦邪的女人时,只有缴械投降、甘自任命的份儿。林若熹一路就像是逃命一样,驾马飞奔,连陆延在后面跟着都觉得费力不少。
“少爷,你慢着些;小心摔着了。”陆延在后面喊着,还不忘催促身下的马儿快些跟上少爷骑的千里神驹。
林若熹哪里听得下陆延在后面的婆婆妈妈,只是心里一想到那流沿慕裳是个吸人血的主儿,后背上的汗毛都能竖起来扎人;娘啊,他林若熹可是年纪尚轻,不想这么早就一命呜呼,更不愿意成为别人盘中的美味,任人宰割啊。
“小延延,咱们跑快点,别被那流沿慕裳给抓回去当下酒菜。”林若熹娇吼一声,便又扬起马鞭,‘啪’的一声,龙蛟鞭狠狠地打在马儿的脊背上,惊的骏马飞蹄狂奔;要不是林若熹骑术不错,哪里还有小命可保?
陆延在后面,看着方寸大乱的少爷也是心惊胆战;最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脚底一个用力,便腾身而起,在空中,几个利落的翻身和起跳,轻功绝顶的陆延便瞬时飞落在林若熹身后,紧靠着林若熹与他同坐在马背上;然后便又忙伸手一抓,且就将林若熹紧紧地罩在怀中,右手又用力的一拉缰绳,马儿前踢迈起,一声尖锐的嘶鸣,便急急的刹住步子,要不是陆延在后面撑着,林若熹差点掉落地上。
“小延延,你做什么?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林若熹好不容易恢复了神色,便毫不留情的转身大骂,后怕的拍着自己到现在还‘噗通、噗通’乱跳的胸口。
陆延听着少爷到现在还有精气神骂人,便知道他没有大碍,于是翻身下马的同时,便也抱着林若熹双双落地;单手指着几近苍茫的的夜色,轻笑着说:“那我现在是托谁的福气,今晚要露宿野外?”
林若熹听到陆延的话,便也茫然抬头;在看到天际出现的一两颗闪耀的星星时,瞬时恍然明白;自己刚才只为了逃命,哪里还记得天色已经很晚,实乃不易出来活动;想到这里,林若熹便讪讪的轻笑一下,拉紧身上还算厚实的衣衫后,就四处打量着周围;且见四处还算是个平坦之地,脚下草芥松软,只是好似夜幕刚刚降临,草叶上还挂着露珠,稍有一番潮意;难道今晚真的要在这里睡觉休息吗?不要啊,想着昨晚,他林若熹睡的还是天之锦做的上好锦被,盖的还是丝绸,闻的是园外盛开的桃花香,可是现在这地儿,是不是也有些太寒颤了。
陆延自是将林若熹一脸的苦色看在眼底,于是便双手背后,像是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偷掖着开口说:“少爷,你现在忘了那个吸人血的恶魔了吗?”
“哦~你故意欺负我。”
林若熹听出陆延口气中的笑意,便也撒娇的嘟嘴跺脚,好一派小女人的模样,看的陆延心有一惊。
“我哪有欺负你,是你吓坏我了;少爷,就算是心里再惊慌,我们都不能表现的太明显,这样,就会给敌人留下很多可乘之机;那个流沿慕裳虽然可怕,但是我们听到的都是传言,有很时候,传言并不是真的,不是吗?你刚才听到那管事儿的几句话后,就变得如此慌慌张张、六神无主,真是有点让我失望;难道少爷就没有想到,万一我们现在经历的是别人设下的局呢?再者,我们还没有到天下无悲城,你有什么好担心的,难道那个流沿慕裳还会找上门来吸你的血啊?”陆延说完,便脱下身上的外套,将其小心的放在草地上铺展后,便扶着林若熹坐在上面,而自己却席地而坐,直直的看着眼睛烁烁的林若熹。
林若熹听着陆延的话,不能说茅塞顿开,但是却也已经明白了不少;是呀,想他林若熹刚刚出门,还没有到那传言中的天下无悲城呢,有什么好可怕的;再有就是那流沿慕裳久居城内,根本还不知道有他林若熹这号人物存在,他有什么好担心的?没想到一项豁达的他,胆子会这般小,经别人这么一吓,倒是差点变成了过街的老鼠;但是陆延口中所说的局?又是怎么一回事?
“小延延,你能不能将话说的明白点儿,我,并不是很清楚你的意思;局?难道是有人想要恶整我吗?”林若熹略有所思的托腮抿嘴,眉头轻锁的看着眼前这个绝顶聪明的小美男。
陆延听到林若熹的话后,便明白少爷的心情现在沉静了很多;于是就慢慢起身,看向那个酒楼的方向,慢声说着:“我总是觉得那个酒楼非同一般。”
“那个酒楼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就是一个两层高的歇脚地儿么;不过,要说不错的,还要属那楼中卖出的酒水;啧啧~真不错,一尝便知道是珍藏了数十年的上好女儿红。”林若熹肚子里的酒虫子又开始翻腾起来,说的那双眼睛中,尽是欢喜贪婪之色。
陆延听着,便立刻意识出来,“对,就是酒水?!少爷,你想呀,一个隐秘在乡野之地的两层酒楼,却有着连你都垂涎欲滴的上好酒水,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奇怪?奇怪吗?”林若熹随着口中的嘟囔慢慢起身,然后就见他食指轻点自己的嘴唇,来回打转的说着,“不过,是有些奇怪;那些酒水可都是上好的酒呢;不要说在这乡野之地出现有些怪异,就算是京城之中,也是鲜少有商家能够卖出如此纯酿的女儿红捏~,小延延,经你这么一说,好像有些奇怪呢。”
林若熹顿时了然,明白的接着说,“不过,我觉得好像还有更奇怪的事;你还记得我用手中的龙蛟鞭抽打了那小二吗?要说被我这龙蛟鞭打了的人,轻者便会昏死过去,要是身体孱弱的,更是会当场毙命;可是那个小二却捂臂苦痛,除了口中发出难以忍受的嘶吼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动作;小延延,你说那个小二是不是练武之人啊?”
陆延见林若熹分析的头头是道,便赞赏的看着完全冷静下来的少爷,夸赞道:“少爷好记性,对,那个小二的确是个练家子,但是整个酒楼中,武功最高的,其实是那个管事儿;他,才是真正的高手?”
“什么?高手竟然是那个贪财的老板?”林若熹顿时大跌眼镜,不敢相信的疑问出声。
陆延瞅着神色激动的少爷,确认的点点头,“是的,只是我想不通一个武林高手,为什么会如此作践自己,当一个唯利是图的酒楼老板;但若是此人是受人指使,那便是情理之中了。”
“受人指使?他会受谁的指使?”林若熹仔细的回想着,最后,在看见低头吃草的马儿后,终于决定走了上去;将马缰拉直,便跨上马蹬子跳上马背;坐在上面的林若熹,就像是一个强者一般,看着陆延说道:“小延延,与其我们在这里猜东猜西,还不如回去看个明白、问个清楚;如何?”
陆延听到这话,惊奇的看着前面还胆小如鼠的少爷如今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就忙上前拉住缰绳问了句:“少爷你就不害怕了吗?”
“怕什么?我林若熹天生胆大、更是有神灵保佑,百毒不侵;若是真的遇到危险,有你这个绝顶的高手在身边,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就见林若熹说完,便一夹马肚子;飞快调转马头,朝着刚跑出来的方向直奔而去。
站在后面的陆延,看着少爷淹没在夜幕中的背影,终于灿烂的笑了起来。
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少爷,才是他熟悉的,不是吗?
可是,当林若熹和陆延齐齐回到那酒楼所在地时,看到的便是满地的废墟。
若不是这里还隐隐散发着浓郁的酒香,打死林若熹他都不敢相信,就在两个时辰前,这里还有一座两层高的小酒楼,楼中客满为患、人潮嬉闹;有贪财的老板、好色的小儿,还有好吃的牛肉。
只是时光匆匆,为何就在短短的几个时辰后,这里的一切,都变了呢?
林若熹有些发颤的坐在马背上,心里有股从未有过的恐惧;长这么大,他看多了诡异奇怪的事情,但是眼前之事,却是闻所未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够在瞬间摧毁这里,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他们做这么多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阻止他去天下无悲城吗?还是,另有图谋?
没想到他林若熹头一次离家,却遇到如此棘手、怪异的事情;真是严重的考验么。
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之景,林若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最后看着同样面露疑色陆延,大声宣布出他的决定:“小延延,我想好了;咱们哪里也不去,直捣天下无悲城;我到要去看看,那个被传为专门吸人血的流沿慕裳到底是什么来头;哼~这群人,越是行踪诡异,我越是觉得,这一切都不是凑巧。”
陆延听着林若熹的话,先是微微一愣,接着便点头附和。
天下无悲城
郡王府
流沿慕裳静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任由黑夜将自己吞噬。
眼前,不由浮现出那张带着恐惧的绝美小脸,一个男人,怎会露出那般胆怯的模样;想到这里,流沿慕裳眼光微转,便看向放在石桌上的白色信笺。
信笺上,有着那人独爱的青竹作为点缀,苍劲有力的文字,更是有股莫名的熟悉;也许是那些字让他找回了儿时的些许回忆,想着,流沿慕裳便又打开信笺,仔仔细细的看着上面模糊的字眼。
那人说,林家十一少,顽劣好动,是个极其聪慧之人;可惜自小骄纵,身上尽是纨绔子弟的浮夸;要他看在朋友的面子上,能够好好循循善诱,将这纨绔不堪的小子带回正途。
带回正途?难道那人将他当成了见人就超度的观世音菩萨了吗?流沿慕裳看着眼前的这四个字;竟然石破天惊的笑了起来。
“卓恒,难道就是因为林若熹是你的小舅子,所以你才会亲手给我写信,要我帮助他吗?不过,想要和我成为朋友的人,那是何其的艰难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为难我呢?”不大的声音,带着些许玩腻和挑逗,说的多情而又温柔;纵观天下,除了天下无悲城小城主,还有谁能够让这块冰山露出这份为人不知的一面?
可就在流沿慕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一直守在院门口的侍卫走了上来;那侍卫有礼的站在离流沿慕裳五步远的地方,低头说道:“少爷,探子回报,林若熹折转回酒楼,好似发现了什么端倪,正在往天下无悲城的方向赶来。”
流沿慕裳听着来人的回话,先是眉毛轻挑的微微上扬,然后便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宠物一样,眼眸深深地看了一下手中散发着竹香的信笺,点头示意他已然知道。
侍卫很有眼色的看着少爷点头示意,便又低头折回;又独留下流沿慕裳一人,静坐在黑夜中。
“又回来了吗?看来,真的有些意思呢;卓恒,小的时候你匆匆离开,将我一个人扔在这天下无悲城中替你打理这里的一切;现在你送来一个好玩的东西,我一定会好好款待。”
那冰山说完,便拿起信笺;朝着前面的睡房走去;睡房之中,灯火隐隐闪烁,就像黑夜中的萤火虫,一闪一闪的,极为耀眼。
当林若熹策马而来的时候,便终于知道为什么世人都向往着天下无悲城这块净土,为什么所有人都想要成为天下无悲城的城民;就瞧着这里,处处有情,户户种花,好一派热闹安逸的地方。
当林若熹出现在这里后,顿时引起了街道两处子民的讨论;那些熟悉的眼神、发嗲的声音,还有那再热情不过的笑颜,让林若熹一扫路途的奔波,兴高采烈的踩着欢畅的脚步,走在天下无悲城的街道上。
哎呀呀,真是帅哥效应呀;走到哪里都会是焦点,也是个件无可争议的事情捏。
跟在后面的陆延手牵骏马,看着得意洋洋的少爷,便偷笑一把,乖顺的并不说话;直到两人双双走到一处十分豪华的酒楼时,林若熹才摸着已经咕咕叫的肚子,可怜兮兮的望着身后的陆延。
陆延并不是很意外的看着眼带祈求的少爷,掂量了下怀中的银两,便拉起林若熹的小手,朝着不远处的一个棚子走去。
“喂喂喂,小延延,你做什么呀;人家饿了,想要吃饭捏。”林若熹看着身后的酒楼离自己越来越远,很是不甘的甩开陆延的大手,双手叉腰,蛮不讲理的说着。
陆延听到这话,便纤手指着紧在咫尺的面摊,面色含笑的说道:“对,属下就是要带着少爷你来吃饭呢。”
林若熹顺着陆延的手指,转头看向身后还算干净的面摊,像是瞅到怪物一样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后,便讨喜的凑到陆延面前,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说道:“小延延,你就不要闹了;我们放着上好的酒馆不去,来到这既寒酸又不好吃的面摊来做什么?乖啦乖啦,我们去吃海参鲍鱼去,我知道,你有钱。”
林若熹说着,便拉着陆延要往回走;谁知道,拉了老半天,累的他都快要脱力了,可陆延那小子硬是没有动一下?
“喂,坏小子,怎么,现在本少爷我落难了,你便想要发动政变,不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
陆延毫不意外的看着撒泼的少爷,无奈的长叹一声气后,便将怀中的荷包扔到林若熹的怀里,慢声解释着:“少爷,属下浑身上下就剩下这些钱了;你看着办吧,是要吃面呢,还是吃酒楼中的海参鲍鱼?”
林若熹双手接过用金线绣着麒麟图的荷包,猴急的打开后,便瞬时愣在原地,差点没厥过去;我的乖乖,就见这荷包中,就剩下几锭散碎的银子,哪里还有什么钱么;要他林若熹看,小延延的荷包都要比这里面的银子值钱多了。
“怎么会?怎么会呢?”林若熹不甘心的嘟囔着,他记得在出门时,姨娘们可是拿了很多钱给他的啊,没有道理花的这么快呢。
“少爷一路走来,又是游山又是玩水,明明是一天半的路程,被你折腾了五六天;中途里,看到顺眼的人你变出手阔绰,逢人便打赏钱;就算是金山银山,也会被你掏空的啊;要不是我从中留了一些,咱们早就要露宿街头了。”
陆延不满的说着,脑海中将他那严重没有金钱观念的少爷好好地问候了个遍。
林若熹听到这话,也是颓废的回忆着他那过去的几天发生的事情;好像真如小延延所说那样,见谁都会打赏呢;可是记得她在京城的时候,可是比现在阔绰多了,可为什么银子就这么不经花呢?
经过这件事,林若熹也终于明白过去的自己是如何败家,更是了然,他林家是何等的有钱了;要不然以他那大手大脚的毛病,林家岂不是早就被他掏空了?
最后无奈,林若熹只能眼睁睁的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酒楼,唉声叹气一番后,终于折回去;走到那面摊前,有气无力的对着那老板说了句:“老板,给我两碗面;多加点肉、多滴点香油啊。”
那老板见林若熹谈吐非凡,就是猜到这定是个落魄人家的少爷公子,便也不是狗眼看人低的来到林若熹面前,乐呵呵的笑着说:“少爷放心,我就多给你送上几片肉;保准让你吃的香香的。”
林若熹听到这话,立刻感动的连连点头;然后便可爱的冲着前面的酒楼招了招手,做了个‘再见’的姿势。
陆延好笑的看着少爷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栓好了马儿后,便来到林若熹身边坐下,抽出一双筷子,拿出锦帕细心地擦了擦后,递到林若熹面前,好笑的说着:“少爷,我们就辛苦半年,半年后,我们回到京城,你还是无人能及的京城十一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谁都管不着,行不?”
林若熹知道陆延是在安慰他,于是心碎神伤的点点头;看着老板端上来的面时,银牙一咬,张大嘴就‘呼噜呼噜’的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