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熹听着陆延的话,一颗砰砰乱跳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难道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他们的相处和相知,都是因为上一辈人的承诺吗?如今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他就真的会毫不留恋的离开她的身边,回到亲人的身边吗?
想到在以后的日子里,她的身边再也没有这个武功高强、白衣飘飘的男子出现在身边;林若熹就感到难以呼吸,几乎连希望都看不见了。
就看着林若熹眉头紧蹙的看着一脸冷漠的陆延,最后还是伸出小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袖,轻声问着:“小延延,你这话是真的吗?你真的要离开我吗?”
“是~!要是你是真正的林家十一少,我陆延会一生一世追随你;但是你却不是;少爷,我没有办法让自己留下来,更没有理由让自己留下来。”陆延也是纠结的看着林若熹;但是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明显的写着不舍和依恋。
林若熹听见陆延说理由,立马像是想到了什么;忙伸出另一只手抓着陆延的手臂,急切的说着:“理由?你需要理由是不是?好,我给你一个理由;陆延,从我林若熹第一眼见到的你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今生不管用尽什么办法都要将你骗到手,让你一辈子都只能保护我、守护在我身边;这个理由,能不能让你留下来?”
林若熹眼光灼灼的看着陆延在听到自己的这一番话后,立马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刚还以为陆延如此惊愕会考虑留下来,但是没想到他在听见林若熹的这番话后,更是笑的连连出声。
“少爷,你是在耍我吗?你说要和我一辈子;可是你的身边不是都已经有了一个王爷和一个卓大少爷了吗?你是要我跟他们一样跟随在你的身边吗?那我在你身边的地位应该是什么?是见不得光的男宠还是永远的近身侍卫?”
林若熹显然没有想到陆延会这样说,只是在听见小延延这样问了以后;林若熹反而有些不知该怎样回答;是啊,她应该是要和从小就跟在她的身边陆延在一起,可是世事难料,当她一次遇到云泽和卓风府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一切都来的太快,真的不容许她有任何的犹豫不决。
就看着林若熹吃痛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再次抬眼时,原本就发红的眼眶中便已溢满泪水;就看着林若熹慢慢松开小手,生平头一遭帮陆延拍了拍给自己攥的发皱的白衣华服,哽咽的声音带着离别的不舍,慢慢传来:“是,我是不应该这样要求你留在我的身边;小延延你说的对,我的身边已经有了小云和风儿;现在我再无理的要你在我身边,实在是对你太残忍了;你是堂堂武林盟主的独生爱子,从小要你陪在这样的我身边就已经够委屈你了;现在你终于得到自由;抬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小延延应该要走自己的路了。”
林若熹说的不依不舍;可要是小延延一心决定要走,她也是没有权利要求什么;已经拥有了十几年,是到了应该放手的时候了。
陆延看着沉痛不已的林若熹,不知怎么心里悠然升起一抹怜意;许是知道了少爷的真正身份所以才会有了这种意念;可是在他看清楚少爷脸上流下的泪水后,便连抬脚离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大的房间中,两人各怀心事的站立着;直到管家从外面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林若熹才坚强的擦干脸上的泪水;在看了一眼身前的陆延后,就潇洒的转身离去。
老管家一脸着急的等候在陆延的房前,在看见林若熹从里面走出来后,忙上前说道:“少爷,好消息呀好消息;那个神医鬼见愁我们找到了。”
林若熹本在为陆延要离开的事情伤心不已,如今意外的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立马一扫先前的阴霾,拉着老管家的胳膊就朝着大厅的方向走去;同时喋喋不休的小嘴还是忍不住的问着:“管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好给我说清楚。”
老管家也是激动地胡子翘翘,一张老脸早就笑开了花,一边快步跟着林若熹,一边说着:“在少爷刚回来不久,我们派出去查探鬼见愁神医的人就回来,他不光带来了去找神医的地图,甚至还有话相送。”
林若熹没想到她刚刚回来便就用了如此快的速度找到了江湖上传言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鬼见愁,自然是欢喜雀雀的直冲着大厅奔去。
当林若熹走到大厅时,原本闹哄哄的大厅立马变的安静起来;就看着前面几个面生的人在看见林若熹走近后,忙双手抱拳跪下,朝着林若熹就喊道:“属下参见少主。”林若熹也是一派高贵娴雅的走到大厅之上,在坐到大厅正位之后,就微微抬了抬小手,随声而来的声音不大却很威严的响起:“诸位无须多礼,站起来说话便可。”
林家千金们也是携带着自己的夫君齐齐坐于大厅两侧;眼神期盼的看着高坐于上位的林若熹,眼中满是信任。
林若熹打量了下四处,在看到站在大厅正中的几位手下后;便忍不住着急的心思问着:“刚才听管家说你们已经查到了鬼见愁神医的去处,不知此话是真是假?”
其中一个看似老大的人物在听见林若熹的问话后,忙上前鞠躬回答:“回少主的话,确有此事;属下几人在知道少主寻访鬼见愁神医后,便也让手下们四处寻找,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昨晚,我们终于找到了鬼见愁神医的去处。”那人说这,就宝贝的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好的信封,亲手送到林若熹手中,说着:“这信封之中就写着神医现在的位置,里面还有地图,很好方便少主出去寻找。”
林若熹听见此话,便也急匆匆的打开信封;果然信中藏有两张纸,通过一番仔细的阅读,林若熹有些不明白的看向坐在左边离自己最近的大姐夫,谦虚的问着:“姐夫,你知道月牙山是在什么地方吗?”
莫离听见这话,先是微微一惊;接着便有些怀疑的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师兄弟们,最后还是看向林若熹,耐心的解释说:“月牙山本是一处普通的山崖,只因在月圆之夜看此山状似月牙,故而唤为月牙山,此山乃是在沧梁国西北部;话说此山崖地势陡峭,常有恶兽猛蛇出现所以显少有人过往;熹儿,难道那鬼见愁神医现在居住的地方是在月牙山?”
林若熹了然的点了点头,抬眼看了几眼看似十分老实忠厚的手下,对着大伙儿说道:“要是信中所提没错,现在鬼见愁就住在月牙山;只是我自前段时间出过一次京城,去往天下无悲城以外,这沧梁国实在是不知晓;不知姐夫们可有此国的消息。”
六姐夫莫迁在听见林若熹的一番话后,先是捂嘴轻笑,接着便略有所示的看着大姐夫莫离,嬉笑着说:“熹儿你莫急,在我们这群人里面你要是想问沧梁国的事情,你问你的大姐夫还是真正问对人了。”
林若熹有些不解的听着六姐夫的话,虽然平时六姐夫总是喜欢欺负她,但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六姐夫还是很会分轻重的;故而他的话还是值得相信。
就看着在莫迁的一番话结束后,在大厅中所有的人都好奇的看着一脸冷漠,除了对妻子说说笑笑,其他人从不理会的大姐夫莫离脸色炯红的瞪了一眼像足了做了坏事成功的莫迁,转身轻拍了下娇妻的手臂,示意她放心后,便也坦然的说着:“熹儿这次想要寻回神医救治岳父大人的顽疾,不管怎样我都应该鼎力相助,所以熹儿你莫要担心,这沧梁国虽然与天朝相差甚远,但是那里风土人情便也纯朴,国家管制也是严厉,所以一路上若没有意外应该毫无大碍;只是我比较担心的是这个月牙山一直都是沧梁国子民不肯去的地方,那个神医为何要到那里?”
林若熹听见这话,也是肯定的点了点头,最后在想了半刻后,有些大胆的说着:“我在寻找鬼见愁的时候也是收集了关于他的一些消息,听说鬼见愁是一个痴情种,他的一生最爱的女人就是他已经去世的夫人;话说他的夫人在病重之时迫切需要一株名为‘樱兰草’的草药作为药引,只是可惜此草只有猛蛇狼虎出没的地地方才会生存,刚才听见大姐夫说道这月牙山的地势和环境,我想就是因为那时鬼见愁因为无法得到此草药而失去爱妻,在爱妻死后更是因为思念迫切,故而将家搬到了这种地方;好日日夜夜见到这救命的草药,思念已然死去的妻子。”
林若熹的一腔解释完毕,所有人都是诧异的看着仿若变了一个人的她,瞧的林若熹如坐针毡,只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话说是人都会变呀,再说她林若熹本就是一个充满了大智慧的人,以前那副顽劣的样子还不是装出来骗人的;可谁知,这当流氓当久了,现在想要从良,还没有人不相信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