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东野说:“不过,杜允言的脑部受了严重的创伤,大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害,一时半会儿大概醒不过来了。”
杜爸爸和杜妈妈一僵,慢慢地转过头来,异口同声,“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嗯。”夏东野点头,“通俗点说,就是杜允言成为了植物人,可能会醒,也可能一辈子也醒不过来。”
“植物人?”杜爸爸和杜妈妈一听,当场昏了过去。
海月也承受不住,当场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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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允言被转进了加护病房,然而很快,因为欠了医院一大笔医疗费用被转到了普通病房。
尽管如此,只是再平常不过的小康家庭的杜家夫妇,左挪右凑地付完欠医院的费用早已捉襟见肘,再也付不起更多的医疗费了,更别说以后不知道填到什么时候会是头的医疗费……
发生了这样的事,宋家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理,但原本就家徒四壁的宋家那点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钱,对杜允言的医疗费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而那天打人的几个大汉,也完全找不到。
尽管知道杜允言会变成这样,宋海月要付一半的责任,但杜家父母却一句也没有怪过她,只说这是命……就是这样,才让她更加愧疚……
海月站在门口,看着病房里瞬间老了几十岁的杜家二老,牙一咬,心一横,下了一个破釜沉舟的决定。
海月并没有直接离开医院,而是转身去找夏东野。
在医院里绕来绕去,问了好多来往的护士后,海月终于在六楼的办公室找到了夏东野。
夏东野似乎已经下班了,他正收拾桌面,海月没有任何犹豫地走进去,“夏医生,你好。”
“宋海月?有什么事吗?”夏东野记得这个女孩子,杜允言住院以来,她几乎天天都来。
海月先是一个九十度大鞠躬,然后才说,“夏医生,拜托你把司空经秋先生的手机号码告诉我!”
“经秋?”没想到一直以来都围着杜允言的女孩居然突然问起自己的好友,夏东野颇感意外,愣了好久才回神:“宋小姐,我可以问下,你找经秋有什么事吗?”
“我……”怎么办,要告诉这个人她找司空经秋的原因吗?可是……如果说了,会不会被看不起?海月咬唇,“司空先生说,我有困难的时候可以找他帮忙。”
“既然如此,你应该有经秋的电话才对。”夏东野冷静地说。
“司空先生他……给过我名片,我不小心弄丢了。”
夏东野摸了摸下巴,仿佛在思考她话里的真实性。
生怕夏东野不相信自己,海月着急地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臂说,“真的!如果夏医生不相信的话,可以先打电话问问司空先生!”
夏东野本来不打算理她,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臂上、力道大到抓疼他的手,也许真的有什么很要紧的事吧。夏东野终于点头,“好吧,你先松开手,我打电话问问。”
海月一听,立刻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