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易经一日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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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卦 履·循礼而行

【原文】

《履》①:履虎尾,不咥人②,亨。

《彖》曰:履,柔履刚也。说而应乎乾③,是以“履虎尾,不咥人,亨”。刚中正,履帝位而不疚,光明也。

《象》曰:上天下泽,履。君子以辨上下,定民志。

【注释】

①履:用脚踩。②不咥人:不咬人。③说:同悦,指下兑。

【译文】

履卦:像老虎尾巴被踩着而不去咬人,这样事情就会顺利。

《彖》说,履,是柔顺的兑踩上了刚健的乾,和悦地与乾相呼应,就如“踩了老虎的尾巴,老虎也不咬人,而且事情还会顺利”一样。阳爻居于上乾中间的阳位,是阳刚之爻得中得正,这就是登上了尊贵的位置而没有坏处,前途是光明的。

《象》说,上卦是乾是天,下卦是兑是泽,这就构成了履卦。君子看到这个卦象,就要去明辨上下,稳定民众的思想。

【心解】

人生在世,危机四伏,稍不留神,你就可能踩在“老虎的尾巴”上!“履虎尾”,是本卦中一个形象的比喻。“履”就是走路,本卦也就是讲“走路”的原则的。古人讲“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虽然走向了一个极端,但还是有它的合理性的。循礼而行,就算有一天真的踩了“老虎的尾巴”,“老虎”也不会咬你,人生之路依然畅通。

生活中难免会与他人有摩擦,但只要处理得当,还不至于“踩”痛他的。就算是真的伤害了他人的感情,只要你懂礼貌,谨慎行事,以诚相待,是可以得到他人的谅解的。在任何情况下,明辨是非,敏感地察言观色,总不失一种明智之举;保持理智上的清醒,洞察形势,小心处世,言行谨慎都不会错的。

【爻辞解析】

初九,素履往,无咎。《象》曰:“素履之往”,独行愿也。

此句的意思为,像平常那样走,发展下去没有坏处。《象》说,这是要单独实现自己的愿望。涉世之初的人,虽然没有经验,但也没有过失。因此,不必对世风给予太多的考虑。应当本着朴素诚实的态度,踏踏实实地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只要抱定一种谦虚谨慎的生活态度,埋头苦干,是能够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的。这就是涉世之初的“独行愿”!

九二,履道坦坦,幽人贞吉。《象》曰:“幽人贞吉”,中不自乱也。

此句的意思为,走在非常平坦通达的大道上,即使是囚犯也会合于正道而吉利。《象》说,囚犯也会合于正道而吉利,指的是内心不被自己搞乱。行人的心中坦坦荡荡,他脚下的路就会平平坦坦。不要让世俗的嘈杂的声音扰乱了自己恬淡的内心世界,远离闲言碎语,远离阴谋诡计,永保纯洁,永走正道。幽静不是别人给予的,而是自己留给自己的。自己约束自己,自己就会保持一种内心的平静。于静中可得正,行正道就吉祥。

六三,眇能视,跛能履,履虎尾,咥人,凶。武人为于大君。《象》曰:“眇能视”,不足以有明也。“跛能履”,不足以与行也。“咥人之凶”,位不当也。“武人为于大君”,志刚也。

此句的意思为,眼睛瞎了一只却想要看见,脚瘸了却想要行走,去踩老虎的尾巴,老虎会咬人,这是很凶险的。一介武夫效力于君主正是这样。《象》说,独眼却自以为能看见,其实根本谈不上明辨是非;跛脚却自以为能行,根本不能与他一起走路。有被老虎咬的危险,说明位置是不当的。武夫效命于君主,心志刚强,就是如此。只不过有一只眼,却以为能看;本来是跛子,却以为能走。意思是,本来是一介匹夫,却以为是横空出世的英雄——自不量力,盲目妄动,当然会踩到“老虎的尾巴”上去。这种眼高手低的人,行事如此冒失,一定会遇到被“老虎”咬的危险,一定会出问题的。

九四,履虎尾,愬愬,终吉。《象》曰:“愬愬终吉”。志行也。

此句的意思为,踩老虎的尾巴,要小心谨慎,最终会是吉利的。《象》说,小心谨慎,终会吉利,是意志有望实现。无意中踩到“老虎的尾巴”上,触犯了他人的利益或隐私,这时最好能先停下来,外示以柔,然后小心前行,依然可以化险为夷的。可见,万一踩到“老虎的尾巴”上,只要知道害怕,以机智圆通,柔顺得体的方式行事,是完全可以化凶为吉,不会受到伤害的。

九五,夬履,贞厉。《象》曰:“夬履贞厉”,位正当也。

此句的意思为,如果把踩老虎尾巴的人撕得粉身碎骨,即使正确也危险。《象》说,“如果把踩老虎尾巴的人撕得粉身碎骨,即使正确也危险”,是因为阳爻“九”居于阳位“五”,位置得中又得正。过于坚定地向前推进,刚愎自用,一意孤行,是注定要伤害其他人的。这种作风,即使所做的事是正确的,也会非常危险。因为触犯他人的利益越多,就会为自己树敌越多,对方就会在自己前进的道路上设置更多的陷阱。而这种独断专行的人,又往往会忽视前进道路上的危险。因此,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上九,视履考祥,其旋元吉。《象》曰:元吉在上,大有庆也。

此句的意思为,是福是祸,要视实践的结果而定。如果圆满,当然是吉庆。《象》说,大为吉利在最后,是大有喜庆的。常言道,“笑到最后的,才是笑得最好的”,是非成败虽然转头空,但是成败只能由后人来评说。到底是福是祸,只能看最后的结果。相信那些不过分在意微不足道的得失的人,一定会把握自己的目标,找到成功的人生之路。当然,人是为自己而活,也不必太在意别人说什么。

【履卦例析】

据《三国演义》,曹操和刘备一起消灭了吕布的军队后,曹操非常重视刘备,到哪里去都带着他,还请汉献帝封刘备做官。刘备见曹操这样重用他,心里反倒不安,因为他有自己的志向,生怕曹操加害于他。

曹操表面上重视刘备,其实却防备着他。他总是派人到刘备家里探察,当他得知刘备天天在园子里种菜浇水,也就渐渐放心了。

这时候,朝廷里发生了一件事。因为曹操的权力太大了,汉献帝认为他太强横,就暗中要求外戚董承想办法杀死曹操。皇帝写了一道密诏藏在衣带里,又把这条衣带送给董承。汉献帝让刘备与董承一起杀死曹操。

有一天,曹操对刘备说:“我看当今天下只有你和我才是真正的英雄。像袁绍这种人算什么英雄。”刘备想了想曹操的话,认为曹操把他当做对手,将来一定会有杀身之祸。他就一边与董承等人商量办法,一边想办法逃走。

恰在这时,袁绍派儿子到青州去接应袁术,要路过徐州。曹操认为刘备对徐州的情况非常熟悉,就派他去截住袁术。刘备早就想逃走,一接到曹操的命令,就匆忙带着关、张二人逃命去了。曹操有个谋士叫郭嘉,听说曹操放走了刘备,马上来见曹操,说:“刘备没有好心,不能放走他。”听这么一说,曹操后悔了,马上派人去追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刘备在许都这段生活,时时都有“履虎尾”的危险。但是,由于他行事谨慎,最终还是虎口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