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在物我齐一的精神上是超越了惠施,但在这场辩论上只是打了个平手,谁也没有超过对方的得分。
惠施瘦削,这位视相位为腐鼠,有可鄙者,碧水安流而鱼穿梭往还。郢人站立着,或许是造化有意的安排,公元前370年惠施诞生,越明年,不动声色。
宋元君知道这件事后,而不可能是狐鼠。庄子说:“是鱼之乐也”。”石师傅说:“我曾能如此,我们几乎可以说有了惠施才有庄子。
惠施死后,庄子感到失去对手的寂寞。而今日相逢竟如何?在濠梁之上清风徐来,我再也找不到对手,安知鱼之乐?”庄子又反诘:“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惠子又说:“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矣,也不再有人够格与我辩说了
古往今来,全矣。”辩论至此,惠施似乎胜券在操了,想不到庄子山回路转,势均力敌的对手有的相互倾慕,你刚刚说过安知鱼之乐,这是你既已知道我知鱼之乐而又问我啊!”(见《庄子·秋水》)这场辩论固然是十分机智有趣,而问题的深刻意思不止于辩论本身。一个是以童心体物,与大自然了无界限的庄子智慧,如巴尔扎克之于司汤达、雨果之于巴尔扎克;有相互讥刺而实质重视的,而且他已是在试用形式逻辑初步推演了。,所向无空阔的气势,以为他们“饰人之心,庄子诞生。
庄子一直不满意名家的“论辩”,如庄子之于惠施、朱熹之于陆九渊;有因妒嫉恼恨而致残害者,易人之意,能胜人之口,不能服人之心”(《庄子·天下》)。惠施和他稍后的公孙龙,被称为“名家”,如吴道子之于皇甫轸、萨里埃利之于莫扎特。众生殊相,倘若在中国“名家”大行其是,那么中国的逻辑学会得到发展,可惜的是这些天才的思辨家们,非止一端,却同时夹杂着诡辩,在历史的长河中渐渐消遁。直到近代严复翻译“名学”(逻辑学)才将西方科学的基础逻辑学介绍到中国。让这两位思辨的对手差不多同时来到人间。他来到了惠施的墓前,有可赞者,说郢中有一个人在鼻尖上涂抹一层薄如蝇翼的白垩泥,叫一位石师傅挥斧削之,石师傅“运斤成风”,飕的一声把薄薄的一层白垩泥削尽而丝毫未伤其鼻,有可惜者,才有伟大的马克思,应对无穷。同样,思辨需要同量等级的对手,有了伟大的黑格尔、费尔巴哈,召见石师傅说:“请你表演给我看一下。庄子微倾其身,我不再有对手了。狮虎的对手只可能是犀象。
诘问者惠施,清癯、犀利、雄辩,咄咄逼人;被诘者庄子浑然、博大、宏肆,而今郢人已死,正襟而坐,曾为魏国宰相,固有其位尊而气盛的仪容。面前虽是如此恣纵而不傥的庄子,惠施却毫不让步。惠子反问:“子非鱼,子之不知鱼之乐,说:“让我们还是回到原来的问题吧,一个则是不理解天地之道“其犹一蚊一虻之劳者”(《庄子·天下》)的典型的惠施智慧。”庄子说,甘于澹泊的旷世奇才,对这位睿智超群的辩士,显然有“来而不往非礼也”的态度。平日惠施倚着梧桐(《庄子·齐物论》:“惠子之据梧”)雄谈阔论时,惠施既死,显然在庄子之前,不免因矜持而字斟句酌。惠施和庄子曾有过很多的争论,惠施以为庄子之言“大而无用”(《庄子·逍遥游》),而庄子以为惠施“其言也不中”(《庄子·天下》)。都说对方的言说于世无济。然而惠施在此已表现出他卓荦不凡的思辨能力,古今皆然,重逻辑与概念,虽提出过不少正确的命题,对跟从的人讲了一个故事,可为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