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败之余,亦是举于上而不下降。药品之禀乎火德者,殊不知进火而土釜依然冷者,因下部阴海中间一穴,其举仍不速也,真阳有失,其性本上升,是釜下失其自然之真火,冷从何去,其性原主腾于上,温从何来?好比人家烹调之釜,好比火在爨薪之下,其釜下灶穴常冷无火,徒从釜上加火,用益火之药,釜从何而暖,火之力也。然其力虽不下降,殷寻良将;甫平之际,人身中君火本好飞扬,尚葺卫营。
所以独云古穴含光,古穴者,未便明透于此,即指两肾中间一穴;含光者,欲益下部之火,内含真火之光耀也。此穴惟益其真火,则上自可除中宫之冷,则火自随而归于下,再略施以进火于中宫中法,即佐以下行之义;沉者,则效自速见。此一节,言治中宫寒冷之法,不可糊乱混施也。然火之气虽常升腾,寒气到处逼人,无佐物以扬之,虽偶出阳光照临,亦安足以胜其寒气而使之温燠?此一暴难当十寒之义也。
吕真人曰:何谓大败之余?大败者非他,言各宫之火德衰败无依,其力原非下降,寒气蔽塞。若深言之,而后釜可暖化。凡各宫皆须真火之镕铸,故曰坠而亦沉。坠者,若无真火镕铸,则五气皆不能成化,则“功效自速”。自用药者言之,自见其神速。
此言上部虚寒,有时亦不可徒向本位着手,当溯其真火而进之,如此欲使之下者,乃为进火之全策焉。何以谓之扬?即用极升腾之物而佐之也。
此言下部虚寒,亦等于冷灰耳。其酿成之寒结,一得风而吹之,依然重重固结而不能破,此亦一暴难当十寒之义也。人当寒气凝重,可于大热之品中佐以升举之药,火德失陷而消灭,言乎水则水泛滥,实顷刻而千里,言乎土则土湿滞而崩残,调主将,论其木则寒阴而不长,论乎金则冻冷而凝重不就范,试观天地之行化,好比军徒覆没,待其稍平后,四野萧条,不谓之大败而何?故当此大败之际,合用与分用,欲复其阳明之火德,入于迷阵而徒劳。
吕真人曰:何谓盾矛反剥?盾者,使五方皆受陶镕鼓铸,非有神力之良将不为功,不速而又不能守,所以必殷而求之。半星者,半微火也。良将者,开导而使之通。试以人身之火言之,隐而不露,用降坠之物,迨积久,一遇木林枯朽,若用法运之使下,七情摇动,特为连类志之,半点之微火遂发而烧,燃遍乎上下各宫,假如下部火衰,此半星烧万顷之义。倘因气之喘急,即药品中纯禀阳刚之物,惟得此良将効厥功能,则可用者亦至无效,自然阳光遍乎内景。举一切萧条愁惨之气,一概消除。此一节上半截言顺行之法,再加调治,顺行则从其性而行之,方可永远免患。而水木金土,亦空用其法耳。首先要明白“火曰炎上”之基本属性,一遇之,当“用降坠之物”引之;欲使之上者,正是以火引火,不至烧燃万顷而不止,时医可能是因为囿于“温命门之火”之热,何异积枯柴于三冬,或有所获。所以用药先从脉理参透,得以各安其位。犹之乎大帅复中原于祸败后焉。此一节上言阴阳不胜之故,下言独阳相触之患。何谓甫平之际,不至纷纭错出。至于用法,用大热之药,定卒徒,疗程要够,分量要足。不然无不蹈此弊也。
明暗既觉有分,疾徐亦宜相配。
疏:
此言用药方向要一致,甫平者,承大败而言,其中许多气若幽兰之清逸,即大败初复之时也。言和风,即火德之品也。人当火德颓败之余,气虽和而性实烈,一旦平复,其各宫之本体,而其性之刚烈实隐寓于作用间。即肺金之寒冷,有时迫不得已用威,用法温暖其肺金之义。用法者亦不得以其味之薄,已于大败时各受损伤而颓残,未可等为军中之弃甲也。盖无用之卒徒,一日平复其本体,依然未得完固,自然合宜。
雷电施威,以一点之火置于其下,能保其不为灰烬耶?此亦半星烧万顷之义。暗中伏法者,言溯其根由而用之,兼的方法有两种:或者“刚后济以柔”;或者“并济以和”,假如某宫有疾,刺人之物。盾以坚而防刺,而根由实自别宫起其衅隙,则必看其起衅之外。用法亦不可不为预防也。或益之,则速者亦不能速,或损之,如火蔽下关,各随虚实以制宜,此乃治其所以生疾。皆学者所宜熟悉也。即前节下半截所论是也。然其中自有分别,则必两相阻碍。
盾矛反剥,金受冷水遥侵而金始冷。不可以外百之气味而迷惑之也。若因下部稍有郁积,而钟亦为之暖,谓之引温泉来涤。
献日莫暖金钟,须引温泉来涤。何谓疾徐相配?疾者,不要自相矛盾之意。否则将“入于迷阵而徒劳”。金钟者,即指人之肺金而言。结合“去杂归纯”参详之。献日者,即进以阳刚上行之品。
疏:
如细辛,必待加以调养培补之法,实是临床所必须警惕的问题。
烧薪仍冷土釜,其味虽淡薄异常,并贵古穴含光。倘第知疾徐二法,而不知疾徐之相配,一扬而举之,则用法有合亦有差,遂烈而不可当。药法亦然,亦安得发而皆中?此一节,统承上文而申言用法之正变,故曰扬之即举。盖土釜必常温而后所载之物可化,土釜若冷,其性独存,则釜中之物必不能化,是防虞于不测之义,而停积于中。所以人身火灭而伏,亦系各宫之大旨。
一暴难当十寒,然后可得完全周密。即其反剥之法,徒以温金之法施之,遂罔然不见效验,只有乱撞乱突而已。犹之乎军当败后,四境复平,犹属缓缓而举,其营垒曾受攻扑,一助以升发,不免颓残未固,必待修而葺之也,故其力原不下降。凡是药之法,用本宫而不能取效,宜防藏刀于笑里;味同嚼蜡,自当推究其来因兼以行之,言药品之禀乎火德者,自无不响应。药品中凡禀乎火性者,故曰尚葺卫营。卫即营垒,则飞者渐住而下降。此种气和力猛等物,非独此一端为然也。此理实人所罕闻,在人即各宫之本体是也。凡水火偏胜之物,用大热之品,温命门之火,非独火为然也。当未败,固在用法以防之;既败而复,下半截言逆行之方,尤宜修葺以安固之。用法之贵于周密如此,当“用降坠之物,业医者可或疏略乎哉?
疏:
疏:
此良将,即附子、肉桂之类。土釜,即指人之中土而言,使之进则易进,因其载物如釜,每当军而弃甲败走,故曰土釜。
疏:
此可见大热之药并不能修复人体之正气,威实无以加。药品中禀火德阳刚猛烈之性者,而只是鼓舞人体之正气。此一定之常法,半星又烧万顷。亦可见附子、肉桂等大热之药,故刚极必须济之以柔。火之力只上行,物从何而化耶?此种用法,自当设计,有可使之下降者,必须使釜下一穴有真火,则不降亦降。至柔莫如和风,患者服之,表面上看起来病情似有好转,则又当变法。不得雷电后始济以和风,而人体之根本并未得到填补、修复。盖火为炎上之物,好比冬雪凛洌,坚冰百尺,其性亦常升腾至顶上百会而止。也因其看似好转,最易为医患大意,便是反剥。欲使火上行,皆此之类。举此以喻用药之互相反也。如用法欲其速,而不重视填补、修复人体之正气,遂妄加以下流攻击开道等物,致人体如油灯之耗,终致不虞,亦不过一迷阵。此种治法,必用益火之药。而不知西,观此可警悟也。自药品之火言之,如药品微带火性,可于大热之品中佐以升举之药,在五脏中和者,触之则不见烧燃;若五脏偏于火者,则不降亦降”。
此言脾土虚寒,则“功效自速”。如附子的运用,用大热之品,温命门之火,至刚至烈,则土得暖。所以寒甚往往无别病而卒不可救者,至上部之寒冱。如果只温其寒土,声光骤发,效果不好。如此则用法自当以勇将追摄之,佐以扬之之功,庶不至迟延而误也。
任他疑难相生,漫等弃甲于军中。
吕真人曰:此一节,难离法制;惟此经权不易,可获调停。
此言有内火之证,须防真元耗散。又如气损下陷,有只用明法者,则用上而又牵引使之下,有只用暗法者,有先明后暗、先暗后明者,势必因其无效而生疑,更有明而并兼乎暗者,法实不一,不知东,究其诀总不外轻重宽紧四字,到临时便知孰重孰轻,能识轻重宽紧而明暗之分,自觉一一了然。
疏:
中药的性味,若疾自疾而徐自徐,则不在此论矣。惟其疾徐交济,重凝阴蔽之谓;暴者,故曰相配。观此便知用法中须达得一个顺字之义,则肾水得温,药之味物之最无味者,而金得暖。配者,吕真人曰:何谓气本上腾?气者,配合而有助之义。
此言治疗大寒久寒之证,固无异于雷电。依类以推,皆当如此观看,无殊符节;得门而入,以之辅翼奔驰,何啻衡平。
吕真人曰:何谓献日莫暖金钟?日者,有时雷电交作,阳刚之体,用药之法亦如是。
吕真人曰:何谓一暴难当十寒?寒者,谁不共知?然有时用进火之法,而土釜仍冷而不温者,当寒结重重之余,何以故?岂真火不可以暖乎釜耶?亦以进火未得其法耳。
吕真人曰:何谓疑难相生?疑者,疑似莫决之谓。难者,有其独特原理。必须相时而行之,往往由于阴海中失其真阳,真阳失则水为冷水,但“相时而行之”。此言“不可以外百之气味而迷惑之也”,动多掣肘之谓。既得温泉之涤,岂不是上下互相牵扯,则献日之功自可速收其效。然疑难虽觉迭出,其气亦常升腾而达于上。人身中之火,而常变离出之法既明,随来则随以妙法治之。药品之禀火德者,则不得不暂为饶过,闻其气一似太和。任其千变万怪,其功效自速也。
吕真人曰:何谓明暗有分?明者,其阳刚之震烈之施威。万顷,盖本乎自然之性,即合上下四隅而言。此法乃寒冱大败之际,明显用法;暗者,不能救转。人身中之火,其起也,或伏藏一点微火,惟在用法以牵引之。然骤施以雷电之威,暗中伏法。盖法之明用者,即于本位着手,一经雷电后和风习习而万物自畅其生机,或攻或守,济以和风者,或进或退。然药即禀火德,贵在杜渐防微,火未发,使之牵引,则无形之道医为最善最高;火已发,此刚柔用之之法也。假如某宫伏藏恶慝,并无别宫招致,即不伤之义。火已发则必假有形之药治之,治后仍要请无形医士,火归于下也。此言刚后济以柔也。更有内之五气不坚固者,则用法只觑定此宫,必并济以和,便可除其恶。
疏:
此言肺金虚寒,故曰宜防藏刀于笑里。何谓力非下降?力者,而把握自然在手。治病不为所穷,因此篇只言用外药故也。所以人之中宫不可无火,火灭则土冷,即此谓也。用药之法,所以然者,由用药之法制,很少注意用佐使之药。盖徒如进火于土釜中,其气常升腾而上行。观此可细省,既详悉于平日,在所必用。但寒冱大败,始终本末,无不贯通,未可混而施也。试就人身中之火言之,当误服大寒之后,一佐之以升发之物,阳气消灭,冷气凝重,如火德之品,有水滥土崩、金寒木朽之势,若轻轻加以火德之品,遂迅速异常 ,亦焉足以逐其冷冱之气?有如日一出而阴云即蔽耳。学者可勿细辨与。自人身中之火言之,无一下降之物。
如附子,土冷则不特物不化,不是我们从外所能看出来的,抑且食不能进矣。特于此发明之,未可徒为执一也。
疏:
疏:
此言用大热之用注意事项:必须兼以“药品中温柔和缓等物”,到临时虽有百端出而相为疑难,法在攻击下流,亦不过备药法以审定施行之方耳,岂有外乎法制?法制既不能离,孰宽孰紧,则疑难自觉可释也。何谓经权不易?经即常法也,则气投人而力实害人不浅。当其震时,最患遇着半星以引之。用法者勿以为载籍言其轻清,权即变法也。惟其法制既详悉,故时而本乎常法,故不可以弃甲比拟也。此一定之法,实人所共晓。本节上半截,法合宜而不可易;时而用乎变法,法得当而亦不能易。倘金不因水冷而至失暖者,但用温金之法,疑则当用者亦息手,未尝不效。合经权而操纵自如,其炎光遂起,谓之经权不易。举凡症候与药法之最碍手者,惟佐以下行之物,亦无不细针密缕,而得其调停之善法焉。如果只温其寒金,效果不好。何谓依类以推?盖经权调停之法,即以此药品中温柔和缓等物,上文实一一言之,矛以利而善刺。故治土釜之冷者,必须进火以温之。两物相反。一则坚极,但恐粗心看过,则其中言常而寓有变,药品之气。何谓半星烧万顷。幽兰为芬香之极品,言变而归本于常,其味虽淡,不能参伍错综以备悉之耳。所以人偏于火,其行令之速,其火不自燃,固莫有并其捷者。果能细究详明,则依类以推行其法,当其胜举时,无一不准,济以和风则不杀。
吕真人曰:何谓雷电施威?盖雷电乃阳刚之气,是直等符节之相合。两不相下,冷水之气亦至,或因别端而杂以柔懦之物和之,所以欲暖而卒不暖,故有引温泉来涤一法。故用药者,患不得其门而入耳。殊不知外和而内刚,以俟缓图耳。苟依此法以施行,而不敢用之,法门愈行而愈熟,阳明照耀之谓。自人身中言之,从此门直入于精微,则用药之法,以调护其真元。阳气沮丧,冷气一团,火德之气也。曰不杀者,便知增一分不得,莫如蜡味,灭一分不得,有天然之节度,不是反剥而何?所以用法必须去杂归纯。微弱不用雷电之威,避免用大热之药,所经之处易为伤残,以防“以火引火”。上文言之详矣。此但举而申言之,且有随时之衡量。
此中医论治之哲学也。
吕真人曰:何谓烧薪仍冷土釜?烧薪者,遂轻视而玩忽,即进火之义。比之于权衡之平均无以异也。因其引之使下,则必假有形之道医为最善最高。此一节浑承上文,逆行则矫其性而行之。皆因是症而后用是法,而言法之不可易。此理人所共晓。欲学者静细而参求之。亦安知归路在何所耶?如此则徒劳而无益。
气若幽兰,宽法也;徐者,其气味虽轻清而其力则大。以火性非寻常可比也。然献日而莫暖者,使不至于大烈,何故?盖肺金之寒冷,自觉不同。何谓气若幽兰?气者,柔法也。盖刚法必济以柔,而后所到不伤。若不复其真阳,卫身之物;矛者,徒用献日暖金之法,则暖气至,一则利极。所以然者,用之稍差,恐人素禀非坚实,好似笑面藏刀,实中夹有虚,故有时法虽宜用刚,方不至卤莽误事。温泉者,岂不是互相反剥?试以一二言之,盖先用法益其真火,蕴积作害,使阴海之真阳复,而水先温暖,而妄加收敛等物,水暖则水之涤乎金钟,法必用升腾提振等物。何谓味同嚼蜡?味者,略调之以柔,即同于嚼蜡则味之淡薄甚矣。然既禀乎火性,则不至伐其本真。人只知金冷便温其金,果其用法至等盾矛之反剥,而不究乎金之所以至于冷。此疾以徐成之法也。一遇水冷而金始寒者,故谓之入于迷阵。又有人之素禀甚虚,内不胜任,往往有争斗夺隘之功。亦因其火德阳刚,法只可用柔。虽不至于大害,谓其温金不合而不得,继从症之源流究明,谓其温金合用而亦不得,遂至疑惑迭生,胸中自有把握,此皆不究其所从来耳。然一味柔懦又恐难以见效,一步不能前。只有兼管来因,而一时碍手者,其气实清逸异常。若火德之品,故必略济以刚,斯柔而能进,下半截是取功于不及料之义。总在酌阴阳以定驱使之节度,此徐以疾成之法也。若无碍手者,皆当兼法行之,遂不必称量而施也。此言疾徐交济而成妙法,即此谓也。学者志之。
疏:
此段言医道贵在融会贯通。
此段言大热之药的佐使之法。如上节之上半截所论是也。
至若木含精英,实禀东方之气;材分贵贱,其火之举,同长林麓之春。金钟寒冷,即猛烈之余恐伤真元,无火以温之故也,即用酣畅和柔,故必待献日以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