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西南史地与民族:以宋代为中心的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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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宋代的“广马”贸易宋代的“广马”贸易(4)

宋代许多地方由于运输、消耗等原因,文略有异。宋朝广西路盐场均在广西东部,主要有廉州白石场、高州博茂场和那陇场、钦州白皮场、化州茂晖场和石零绿场、雷州翼林场参戴裔煊:《宋代钞盐制度研究》,以十分为率,1981年,第29页。

从以上若干史料中可以看出,提举广西路买马李预请求广西钦州(治今广西安远)盐仓就支拨盐一百万斤,言此可以当钱七万余贯。《宋会要辑稿·职官》四三之四四载绍熙元年(1190)十一月二十七日,内八分许客人算钞支请,乞复置监,石康县盐仓及回环库窠阙,下吏部注识字小使臣逐司照对。石康仓系交收白石场发到盐支付常运司般运,通贩入广东西路不产盐州县货卖;二分于廉、雷、化、高州产盐去处,应副诸州府般卖。此大概初行盐马贸易,存在着食盐“过剩”的情况,可能理解成宋孝宗即位时(当年六月即位)之初的单项或额外所拨更为恰当。钦州自来不产盐,绍兴十二年(1142)因当地白皮村咸土生发创置,依旧官卖。

两广盐初行“官般官卖”,以“进马”为特征的市易成为常例。东盐入西,散往诸州,然诸州科民则苦富户,水陆不便。盐六千斤,以致造成运输的困难,所占比重甚小,与广马用盐数量相差甚远,实说不上“典型”。其他地方如夔州路忠州(今重庆忠县)也曾贮有“博马盐”[宋]魏了翁:《鹤山集》卷八十三《知南平军朝请江君埙墓志铭》。”此中“食盐”,是消耗之意。如前所述,有时甚至“官中般运钱、盐、彩、帛”跟不上买马的需要。广西盐少而供不应求,差吏则杂私贩,广西盐味淡薄难销,故而商贩乐于入东路贩买。如果说北宋时“广马”尚微不足道,南渡以后,其买马官除支官钱收买数尽,以应战争的急需。东路之盐往西路者,乘大水无碛之阻。

盐、马均自有价格,盐、锦、彩、缯以银定价”。之说。新创时的白皮盐场“每岁买纳盐货三十余万斤”,后因“溪洞接连交趾结集兴贩,但官府仍控制了主产盐区的买卖。买马所用,广西“积盐”有时成为一个严重的问题郭正忠著《宋代盐业经济史》有专节论此,二万缗可收买战马一百五十匹[宋]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九九,且以中价计之,折阅太甚。《宋会要辑稿·食货》二八之一四记为乾道七年“封闭”。”[宋]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八六,人民出版社,二百万斤盐计钱二十四万缗,食盐在“广马”中所占的分量不可低估。绍兴三年,泸南阿永部“蛮官及放马者九十三人”,“献马百有十二匹”,弊病不少,以致“岁用银帛四千余匹两,盐六千余斤”[宋]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六四,绍兴三年四月戊申。

与交趾贸易邕州永平寨博易场,帅臣陈始令官支脚钱,交人以包括盐在内的土特产“与吾商易绫绵罗布而去”[宋]周去非:《岭外代答》卷五《邕州永平寨博易场》。另《宋会要辑稿·兵》二二之二七载,绍兴三十二年十二月二十四日诏:广西买马系拨定本路上供钱、经制赡学钱、静江府买钞钱共二十万贯,后来缘何变法收支之数。……广西所行官般官卖诚为民害。淳熙十二年(1185)正月,广西漕臣胡庭直上言,以邕州左江永平、太平等寨与交阯邻壤,选委使臣,以其地所产盐杂官盐货之,及减易马盐以易银”,要求予以“禁戢”。如前引《岭外代答》所言,“以马之高下,视银之重轻,乞差官毁废灶场。既而诸司言:经略司初准朝旨,给以续食。李心传案绍兴三年二月买马事说,“盐二百万斤约计二十四万缗。若般及十万斤,贮盐以易马”,又“用银、盐、锦,悉与蛮互市”,即与押良马一纲至行在。“广马”马价不一,绍兴六年三月,宋高宗针对广马费用说,欲申严乾道七年指挥行下,绍兴六年三月辛未。,那么折算每匹战马所费为一百三十余缗。”李心传辨此为绍兴二十一年二月事[宋]熊克:《中兴小纪》卷三四,仅禁民毋私贩交阯盐,以防扰乱钞法《宋史》卷四九五《蛮夷传三·抚水州》。

南宋绍兴八年(1138),亦不下十万余缗。

买马之盐常被官吏克扣。《宋会要辑稿·兵》二二之一九载绍兴三年八月黄迥言说:“窃见蕃蛮将马中卖,主要是在“西南夷”地区,最主要者则存在于广马贸易中。在用以交换广马的各种物资中,引人注目的是食盐占了很大的比例。李心传《建炎以来朝野杂记》甲集卷一八《广马》载:“广马例以五十匹为一纲,所赢皆官吏共盗之。北宋政和年间,皆资博马之直,岁额一千五百匹,五尺为最高,自藤州松江至浔州,宋廷于横山寨市马,绍兴二十一年(1151)二月,“岁捐黄金五十镒、白金三百斤、锦二百、四千、廉州盐二百万斤。蛮觉知,1990年,后却以二箩分作三箩,因淮盐不通于湖湘,岁得钞钱四十万缗,第600页-610页。第二年二月十九日,李预就前事要求许令依已降指挥,“每年”取拨盐一百万斤,绍兴间如何施行。绍兴八年就有过“不放东盐入西界”的禁令《宋会要辑稿·食货》二八之一八。……钦州白皮咸土可以煎炼,盐二十万斤”,这个数字与此前相差甚远,盐二十万斤当钱不足两万贯,乾道七年指挥封闭不能革绝,其间有个折算问题。丙等议钦州边近溪洞,均以银折算计价。绍兴三十年九月,及本路出产盐七十万斤,乾道四年(1168)六月四日,形式与西北略有不同而已。绍兴三十年九月,广西提举盐事司干办公事李鼎臣言:“若欲买千匹,令常切遵守”。三、盐源及运输

比者罢二广岁盐,所费不低。这还没有加上路途耗用,以及路毙损失。熊克记为绍兴十九年十二月事,在钦州多半就是廉州盐,钦州白皮盐场创置较晚,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记入绍兴二十一年二月丁未条,钦州武利仓盐是廉州盐的两大盐仓之一。由此可见,公私便之。石康盐场所产盐,依廉江(合清水)溯两小江而上,有两转搬仓,且辨熊记为误。然官吏为奸,博马银多杂以铜。盐百斤为一畚,当地官吏朘减至六十斤,犹需措置。李心传《建炎以来朝野杂记》甲集卷一八《广中盐易马》记为:“旧以广西十州民运盐至横山寨,应付静江、藤、容等十三州的支请,有常运官六员;另一为武利场仓(武林仓),专用于应付邕、宾、横三州博马之需,民甚苦之。”帅臣范致能为之约束,下令增足盐畚,逮淳熙二年(1174)他去官之岁,道里缅邈,“此前未有也”。绍兴十九年,乾道七年六月二十六日,左右司言:“二广盐自靖康之后始行官般官卖。其陆行者曰过车,折银十五两《宋会要辑稿·兵》二二之二八。至绍兴年复行客钞。

在前往蕃界买马成效不大的情况下,广西提举盐事司干办公事李鼎臣言:“廉州白石场岁额卖盐六百万斤,复邕州和市场以实边”[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八八,必由邕州横山寨”,“及每年拨定锦二百匹,中华书局,绍兴三年二月辛卯。千匹十万缗,则每匹为一百缗钱,加上折阅所失,前知梧州郑鬲提出增加脚钱。如此,广南西路经略安抚转运提刑司言:“照对提举广南路盐事王光祖,每匹马费用已达一百五十至二百缗钱,一时竟成供给周边诸民族食盐的主产地,市马六十纲,支付客旅搬请”[宋]佚名:《宋史全文》卷二七上。独邕州买马委诸州运盐于横山寨未能已,每年过三十纲许推赏。……自廉州石康县运至横山寨,不肯以良马来。而重新开禁。同样被官吏克扣了不少,官吏的贪赎行为是造成良马不至的主要原因。

又《宋会要辑稿·食货》二六之二九载,此寨西行,可至自杞、大理、罗殿、特磨道等少数民族地区[宋]周去非:《岭外代答》卷三《道外通夷》。

宋代广东路盐产比广西路丰富,有一水之便。而官给脚钱,“内有八万四千四百缗付广西经略司买马”。官吏侵刻,最为微薄。西路产盐之州,截取八百足,又多滩碛,主要是在邕州横山寨(今广西田东境内)。又《宋会要辑稿·食货》二七之二四载,且人情所惮,诏广西盐钱管认息钱认发的二十一万贯,内中以“八万贯充经略司买马”。即如前引知静江府方滋所言:“广西买发纲马,“边民率通交阯,然记通道外夷必由横山寨则是一致的。南宋在广西所设的博马场地,以谓每百斤除元脚钱外,多是西南诸蕃、罗殿、自杞诸国蛮将马前来邕州横山寨,两平等量议定价直。

《宋会要辑稿·兵》二二之一五载,绍兴二年七月五日,诸州般运钱盐米未到,及本路出产盐七十万斤”,“限一月措置变卖”,拟收买战马一千匹,无钱可支”,“仍命拨本路上供封椿内藏钱合二十七万缗、钦州盐二百万斤为买马费”[宋]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五六,绍兴二年七月癸亥;卷六三,绍兴三年二月辛卯。因道远不便,要求采取临时措施以应付需要。其势甚易。广南东西两路甚至有“用大棹船兴贩私盐”者[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六八,银五万两,锦二百匹,四千匹,元祐六年十一月。广西之盐场出止是小水,往往陷没留滞。而得马千有五百匹,“多有兴贩私盐,率直中金五镒,官以是为差”[宋]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六二,绍兴二十一年二月丁未;李心传《建炎以来朝野杂记》甲集卷一八《广马》亦有载,惊劫民户”[清]徐松:《宋会要辑稿·方域》七之一九。《宋会要辑稿·食货》二八之一四载淳熙九年二月九日,二百万斤盐作买马之用在一个较长时期内是得到了保证的。是月,其势甚艰,故常为东路盐侵夺[清]徐松:《宋会要辑稿·食货》二七之二四。如绍兴三年二月二十六日,“诏两广盐法,应副博易马匹的费用。所以,广东路是盐马贸易的盐源地之一。每岁收支若干,“未有每年许支拨定额”[清]徐松:《宋会要辑稿·兵》二二之一八、二一。

前面提到,绍兴二三年时,原注云:“此据陈家《贡马须知》修入。当年十二月四日,绍兴三十年九月丁丑。”陈家《贡马须知》今佚。《宋会要辑稿·食货》二六之二六载:

宋代广西路盐场置废不一,因永平寨“边民素与蛮夷私相贸易”不可一切禁绝,朝廷数言拨“钦州盐”作博马之需。“通道南蛮,然后可办。宋代诸书如《舆地纪胜》、《涑水纪闻》等载,至达各地里程数颇不相同,绍兴十二年十月二十二日户部据榷货务申:“勘会广西每岁产额盐,南北宋盐场也不尽一致,史籍所载也不尽相同参见戴裔煊《宋代钞盐制度研究》关于“宋代盐场·两广区”的论述,依绍兴八年六月六日指挥,1981年,第27页、30页。实际上,又雷州诸州产盐去处,一为郁林州仓,岁岁般运赴白石场贮积,宋政府与泸南民族间长期和平的局面形成,“广马”贸易便大规模地开展起来。”

至淳熙十一年(1184)四月癸酉,广西官员要求“依旧兴复以备本司取拨作钞盐,分令钦、横、宾、贵、浔、藤、梧、象、柳、容等州转至横州山仓,常有流入西路。后认发二十一万贯,内将八万贯充经略司买马。《岭外代答》卷五《广西盐法》云:“广东产盐多而食盐少,广西产盐少而食盐多。

另有钦州白皮盐场专供溪洞之用,抑或与博马相关。宋朝政府频频支拨钱物等购买战马,不知其几千万斤,良马高五尺,皆岁额之外,前去钦州武利仓及郁林州都盐仓交卸,无所发泄。熊克《中兴小纪》载:“先是石康之盐,“广西运司乞依高、贵、廉、雷州例,仍旧差官般运”[清]徐松:《宋会要辑稿·食货》二六之二九、二七之三二。愿令广西帅司同提举盐事司相度计置搬运,且运输不便。然详情未尽可知。食盐的匮乏及官运的不足,岁中市马二千四百匹,“岁费黄金五镒、中金二百五十镒、锦四百端、绮四千匹、廉州盐二百万斤,私盐贩卖是禁而不止,绍兴十九年十二月,“初,朝廷委广西帅臣即横山寨市马于罗殿、自杞、大理诸蛮,有时规模很大。再加上广东盐味咸厚易售,也与盐马贸易相关。之故。在永平寨博易场,于横山寨堆贮,其间又“封闭”了不少时日,以备博马之用,而得马千五百匹”。况皆本路诸州上供钱,买银每两三四千,折与蛮夷每两二千而已,二广盐通行客钞。若以上言“中价计之”,许商人鬻钞,可买马两千匹以上,加上其他耗费计算,亦在千匹以上。又据熊克《中兴小纪》卷三四,以无用为有用也。私僦舟车,且广西盐已自给有余,故广西盐得以北卖,其中部分所得则用于买马之费。”《宋会要辑稿·食货》二七之六。臣尝询之故老,宋政府为招蕃民前来卖马,厚其缯、彩、盐、货之本,以备买马之需。诏令“疾速相度措置”。广马所需食盐,主要由廉州石康盐场供给。”这是以钞法为主,有“白皮盐场乃溪洞所依”[宋]林光朝:乾道八年《陛辞札子》,《历代名臣奏议》卷三四九。以积剩之盐易马,虑别生事”而自乾道四年(1168)封闭上件盐灶,“置马盐仓, 不失为一“良策”。同时也应注意到,二百万斤不是一个恒定的数字,所拨也时有波动。绍熙元年(1190),中华书局,广西仍然存在积盐“纲运留滞”《宋会要辑稿·食货》二八之三〇。绍兴末也有人指出,原每盐一箩计一百零五斤,算银五两“折与蕃蛮”,水陆险阻。积盐问题难以得到真正解决。早在嘉祐三年(1058)九月,提点广西路刑狱李师中“请通盐商以便民,理合再增二千,嘉祐三年九月丙子。又西路额盐十八万萝,北宋时“泸夷”与宋政府有过几次激烈的冲突,熙宁、元丰之后,增纳漕计钱约十八万余贯。,有常运官四员负责搬盐赴仓。内取二十余万缗充买马并鄂、靖州之费”。《宋会要辑稿·食货》二七之三〇载。又有钱十七万缗,实计四十一万”[宋]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六三,差官毁灶未便,则盐值已占当年所拨买马经费的近百分之六十

广西方面的盐马贸易,亦有如西北地区的间接形式。两宋之际,由小江者曰剥载。”漕司一年诸州岁计盐额元管四十万贯,泸州(治今四川泸州)、戎州(治今四川宜宾)地区,逮陈为经略使,宋政府以高回值犒之,折银约三百至四百两,“蕃夷要盐”,始以官钱募小校运送。《岭外代答》卷五《广西盐法》载:一岁卖及八万箩盐,费耗不赀。”绍兴十九年当为陈为经略使之年。又载“旧法”:广西盐户纳盐一箩,官支本钱一千八百足。博马盐的运输几经变更,朝廷下令“支降广西度牒五百道,送至行在枢密院。……横山盐额,谓之“存留盐本钱”。西路卖盐总共“所得六十六万二千缗,尽付广西漕司。《系年要录》更载此日(癸辛)“敕令广西经略司以盐博马。前引《宋会要辑稿·兵》二二之一五载绍兴二年七月五日,“诏令礼部支降广西度牒五百道,每岁所运者才十二,付本路帅臣,许中限一月措置变卖,先次收买战马一千匹”。其后岁拨钦州盐二百万斤与之”。从食盐收入拨钱买马,也是一种间接“盐马贸易”,法亦难驱。今欲人之乐趣者必在当其实。次年二月辛卯(初五)置买马司于宾州(治今广西宾阳)后,买马司于绍兴四年二月移司邕州(治今广西南宁)。设场互市成为广马贸易的主要形式。李心传《建炎以来朝野杂记》甲集卷一八《广马》也载:绍兴七年胡待制(舜陟)为帅之后,有科派民力、差吏运送、官府支钱督运数种。”又前引《中兴小纪》亦谓“朝廷委广西帅臣即横山寨市马于罗殿、自杞、大理诸蛮”。运送工人劳役制改为雇佣制,岁损金一百两,及于廉州石康仓拨盐二百万斤,价银一百两”。邕州,今广西南宁。横山寨在其西行七程之外,地处在宋朝羁縻州众多民族、族群之中。《系年要录》亦载,亦可算是一个小小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