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守望夏至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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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秦悯哲说他一直,一直不曾离开(2)

我睁开眼的时候,周围是白的一片。刚才发生什么事了?秦悯哲受伤了,他流了许多的血,我止不住。他抬起手来,想摸摸我的脸,然后无力地垂了下去。

秦悯哲!我坐起来,眼泪流了出来。

他死了,他死了吗?

小夕!安宁红肿着眼睛,过来抱我。

他在哪里?我穿上鞋,要去找他。我想看看他,我还没有告诉秦悯哲,我爱他,我一直爱着他,从16岁到现在,他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心里。我想告诉他,我想和他在一起,想和他在一起。一切都晚了吗?他再也不会对我笑,再也不会对我发脾气,再也不会理我了。

秦悯哲!我哭着,在医院里寻找。

安宁扶着我,推开一个房间的门。秦悯哲紧闭着双眼躺在上面,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秦悯哲。我走过去,轻轻地喊他。

他不理我。

秦悯哲。我摇他。

他还是不理我。

他真的死了。

秦悯哲!我扑到他胸前,抱住他,失声痛哭。

秦悯哲,你别吓我,你别丢下我,我要和你一起,我要和你一起!

我的心,疼得呼唤不得。

小夕,他刚动完手术,麻药还没有过。他听不见的。安宁过来扶我。

我猛然抬起头,他没有死?

放心,他不会死的。安宁点头。陈梦溪也点头。

我的身体,缓了过来。

整整一夜,我都守着秦悯哲,不想离开。警察来做过笔录了,我下意识地没有说出程晓蝶的名字。我不是为了保护她,我是为了保护安越哥,如果程晓蝶有事,他的父亲怎么会放过安越哥?

天快亮时,我困倦地睡着了。有人在摩挲我的头发,抬起头来,是秦悯哲。他醒来了。

我的眼泪涌了上来,他终于醒来了。

我真的好怕,怕他不再醒来。

你的眼睛象水蜜桃,太难看了!秦悯哲裂开唇,扯出一丝笑容。

我握住他的手,我说,秦悯哲,我们在一起吧。

我不想再逃避了,就算前面是深渊,我也想和秦悯哲一起跳。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努力,都是他在付出,而我,什么也没有为他做。他,一个人,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而,我,却不停地伤害着他,不停地刺痛着他。

我想要他站在一起了,握住他的手,让他的内心有所依靠。

我不想让他做伊可,最后,只剩下回音。

是因为我为你受了伤?他虚弱地看着我。

我摇头。

是因为想要回报我?

我摇头。

是因为……

因为我爱你。我打断他,不想让他胡乱地猜测。我想要勇敢一次,象他一样地勇敢。勇敢地说出自己的感情,勇敢地表达自己的心意。

我们彼此喜欢,为什么要互相折磨?

这句话,我在16岁的时候就想要告诉他了,我不想再错过他了,不想。

闵琳说过,秦悯哲是盗版的青蛙,即使被公主亲吻也不会变做王子。但他是不是王子又有什么关系呢?不管他是王子还是青蛙,我都爱着他。

我闭上眼,低下头,吻住他的唇。

这城市一夜间鸟语花香,因为,我心里那一粒种子,经过漫长地冬天后,终于开出了花来。

头靠着他的胸口,能听到他的心跳。真好,他还活着,一切都还来得及。

小夕,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真希望早早地被他们刺上一刀!秦悯哲说。

我捂住他唇,不许乱说。

我不要他受伤,以后,我再也不要他受伤了。我们要好好地生活,好好地相处。珍惜彼此。

秦悯哲住了好些日子的院,但他说不想出院去,因为在医院里,每天都有我照顾他。他摆出很享受的模样。

我想起16那年,他也是这样赖皮地让我去照顾他。可是我根本没有真心地照顾他,而是敷衍着,只希望他快快去帮安越哥改口供。

你们到底还是在一起了。闵琳拍完新戏回来,约我在绿茵阁见面。她的气色看上去很很好,戴着宽沿的帽子,今年最流行的蛤蟆眼镜,大半个脸都被遮了去,外套领子竖起来,还加了一条围巾。

你这是和特务接头呢?看她这个打扮,我打趣她。

原来当明星也不容易呀,上个街还要全副武装,生怕别人认出了。我没有告诉她照片的事,不想她愧疚,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我告诉了她,我和秦悯哲在一起了。

那家伙真够有耐心的,等了你这么多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闵琳一边说,一边四处看看。

你呢?拍戏怎样?我问她。

她大口地喝着面前的饮料,我见过宋青书了。她不回答我,自顾自地说着。

宋青书组织了她的粉丝团,给她做宣传。她的所有活动,他都到现场支持,她的所有评选,他都帮她拉票投票。他为她开论坛,写博客造势,拉更多的人到她的粉丝团。她很感动,两个人开始做回朋友。

他们分手的时候,他做了一些过激的事,现在终于是透过气来了。开始用另一种方式支持她,守护她。

他成熟了许多。闵琳说。

是的,他终于找到了爱她的方式了。他愿意做她的粉丝,用更宽阔的心态来爱她。当我们爱上一个明星,从来不会想去得到他,只是支持他,鼓励他,为他付出就够了。

沈安越,你跟他说了你和秦悯哲的事了吗?

我的心灰了下去,我还没有认真地和安越哥谈过。他会接受吗?他一定很难过吧。

安越哥回来的时候,我正坐在楼梯口。

等了很久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安越哥开门。

坐在安越哥家的沙发上,有些日子没有来,他家里变得好乱。紧闭着窗帘,茶几上,地上,都是酒瓶子。看得出来,安越哥最近过得并不好。

你和他在一起了?安越哥点燃了一支烟。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了?

安越哥……我喃喃地不知说什么。

我累了。你走吧。安越哥困倦地闭上眼睛。

安越哥。

你走吧。

我把空瓶子放进垃圾袋里,提下楼。心里好难过,看着安越哥这样憔悴,这样颓废,要如何让他振作起来呢?

突然,有人从身后一把抱住了我。是安越哥。

小夕,别走。他在我耳边困顿地说。

我的眼泪,落了下来。四周那么安静,天阴沉地厉害,象要跌下来。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长大的呢?开始会受伤,会伤害人呢?如果我们都还是孩子,那该多好呀。

我们可以一边吃着棒棒糖,一边看电视。在打碎了碗或者和小朋友打架时,大人们总是说,还是孩子呢。就轻易原谅了我们。可是,现在呢?

我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无法原谅一再去伤害别人的,自己。即使我不想,但伤害是真的存在,它在。

回去的时候,秦悯哲在楼下。

脸色这么差,不舒服?他关切地说。

我笑着摇头,不想带给他坏情绪。

你怎么来了?我问。

他摸摸头发,笑着说,想你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这样和你呆着,真好。秦悯哲揽过我,从见到你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你了。

想起那个时候,好恍惚,好象过去了很久,又好象发生在昨天。

那个时候,为什么老欺负我?我不满地说。

傻瓜,因为喜欢你呀,男生喜欢一个女生的时候,就会去欺负她,引起她的注意!秦悯哲腼腆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