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百味红楼:《红楼梦》分回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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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六元春上天堂,秦钟入地狱:同一!

原著回目:贾元春才选凤藻宫秦鲸卿夭逝黄泉路品赏要点:1.贾宝玉关心的是儿女私情。2.林黛玉的“臭男人”,亦是经典名言。凤藻宫,是皇宫中的一个宫殿,是宫女中才德兼备被封为妃子者居住之所。贾政的大女儿、宝玉的大姐贾元春,被皇帝封为妃子。秦钟之死,其病与他姐可卿相似。秦鲸卿,是情尽倾也。一个上天堂,一个入地狱。其实一也。元春的天堂犹地狱也。这是曹氏《红楼梦》反皇权的明证。本回写贾政过生日,荣宁两府老小齐来庆贺,热闹非凡。忽有门吏来报,皇宫夏老爷来传达皇帝旨意,吓得贾政及两府的人不知出了什么事,急忙撤去了宴席停止演戏,摆了香案,打开中门,全家老小一齐跪下,诚惶诚恐接旨。圣旨只说皇上宣贾政入朝。夏老爷宣布后即走了。贾政只好急忙更衣入朝。于是贾府上下人心惶惶,不断使人飞马来往,打听贾政信息。过了两个时辰,才知贾元春被封为妃子。于是举家又大喜庆贺。——嘻,人的命运决定于皇帝的意旨。皇权,有着特殊的威力,它左右着人的幸福与灾难。人,在这里完全丧失了自身的独立自主与自由,一切依附于皇权。曹雪芹的反对皇权反专制思想,就是在这样平常的情节中流露出来的。元春受封,合家上下都沉浸在欢乐之中,独有贾宝玉对此置若罔闻;因为他所关心的是小尼姑智能和秦钟幽会被秦父发觉,秦钟挨打而生病的事。朋友的私情(很下贱的私情)高于父亲的升官。“置若罔闻”这一笔很厉害,与后面续书的第八十五回因贾政升官而使宝玉大喜的情节构成对比。宝玉把北静王赐给的香串转送给黛玉;黛玉骂:“什么臭男人拿过的!我不要他。”黛玉这话从情感方面说,她只对一个男人——贾宝玉情有所钟;这东西是别的男人——北静王拿过的,她不与其他男人有任何情感上的来往。这是黛玉对爱情忠贞的可爱品格。从艺术效果来说,这也是一种反皇权思想。因这香串是皇帝赐给北静王的,别的人视若神圣,连宝玉也是。而黛玉却骂“臭男人拿过的”,是曹雪芹的借题发挥。“臭男人”,骂得好!这个世界就是由这班臭男人统治着的,真臭!其实,宝玉也曾说过“我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但宝玉的这一观念并不很彻底。倒是林黛玉,骂得干脆。林黛的“臭男人”,亦是《红楼梦》的经典名言之一。呸!臭男人,在我们的周围到处都有。(静帆女士:中国的封建社会,皇帝、王侯,是至高无上的。但在林黛玉的眼里,都是臭男人一个。臭男人!骂得好!骂得痛快!骂得彻底!在中国历史上,这样的骂皇帝贵族,有谁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