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刚过,小小的山村的人们还沉睡在甜美的梦乡!
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却出现在地处半山腰的山神庙中!
他是何人,在这深更半夜,却为何出现在这荒芜的神庙?莫不是他有什么难解的事情,要向神灵祷告!
龟背山上的这座山神庙,已经有了数百年的历史!相传在这连绵不绝的大山深处,曾经出了一个修炼成精的巨龟,它吞云吐雾,力大无穷。给这大山上的山民带来了无穷的灾难,山上的百姓不堪其苦祷告上天,也许是山民的诚心感动了上天。
于是天降大神于此,大神持方天画戟斩巨龟于此山当中!
后来山民为了纪念这位大神,便筹资在此建起一座偌大的庙宇,供奉这位天神为此处的山神!以报答上天的恩德。
传说是否属实,距今以无从考证了!
就是连那偌大的山神庙如今已经坍塌破败,那威风鼎鼎,青面獠牙的山神像,也断裂了一条臂膀,布满了龟裂的痕迹。
曾经香火鼎盛的朝拜景象,早已为沦为了历史!
月光如水,透过山神庙屋顶泼落地孔洞洒落下来,那本来就狰狞的山神像,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那少年身穿一件不知是何种动物皮毛缝制的兽皮背心,露出两条健壮的臂膀。
少年站在神像面前,面沉似水的注视着那山神像,却不见有丝毫要跪拜的意思。
青面獠牙,高达四丈有余的山神脚下踩着一头巨大的石龟,那石龟不但被山神踩在脚下,颈上更缠绕这一条小儿手臂粗细的铁索,那铁索的一头也被山神拿捏在手中。
这尊石龟乃是当初建造庙宇时所留,有六尺多长宽,三尺多高,那头神***颅高昂,四足扒着地面,拳头大小的龟目中露出不桀之色,虽然是被那山神踩在脚下,可是依旧凶威不减。
少年深吸一口气,从山神像的手中拿出铁索的一头,将那铁索的一头往手臂上一缠,“起”少年猛的一扯,那石龟尽然被他生生的拽的离地而起,向他飞来少年接着一声低喝,平平伸出双手,就势一托,便把这石龟接到了手上,那石龟乃是花岗岩石雕刻,少说也有六七百斤重量,而看那少年最多也就十一二岁年纪,竟然能将如此沉重的石龟举起当正是神力惊人。
不过少年虽然神力惊人,接住那石龟后也不免被压的身形一矮,腿肚子打起战来,脚下的一块青砖,也被他一脚踩的龟裂开来。少年却是双目之中露出一股子,凶戾之色。低喝一声“起!”竟然一下子竟将石龟举过头顶!
好一个少年,好一身力气。
少年举着石龟!缓缓的屈膝!
接着又艰难的站起来!
那石龟实在是太重了,少年虽然是神力惊人。每一步做起来也是异常的艰难!
在喊完第三十次时,少年的身上已经完全被汗水所没,他整个人就像是在水里浸泡过似的……衣衫已经完全紧紧的贴在了身上,汗水蒸腾,氤氲的白色雾气将他包裹起来。如真似幻。艰难的喊出这两个数字!少年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他的脸变的通红!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的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了…连站也站不稳了!那本就沉重的石龟一下子就好像和泰山一样的重!
甚至于连他的神志都有些不清醒!在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有一个悦耳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好像在说:“放下吧,放下吧!放下你就轻松了!放下你就不用这么累了………”
少年实在太累了,他多么的想放下这沉重的石龟。就在他精疲力竭,想要歇息的时候他就仿佛看到了那惨烈的一幕,滴着鲜血的弯刀,血……无尽的血……殷红的鲜血染红了那个他曾今生活过的小山村顿时少年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他的神志变得清醒。
凝神深深的望着南方,少年的眼中露出一股子凶戾之色!
几乎是吼叫着喊出少年一次次的低吼,他一次又一次挑战这着自己的极限。
一连将石龟举起一百次后,少年终于停了下来。他将石龟狠狠的掷在地上,“呼呼呼!”如拉扯大风箱一样,少年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粗气。喘息良久,终于恢复了一丝力气,少年却是又走到神像面前,双手将石龟放回原处。
然后就拿起一杆插在神像面前的长枪。
少年持枪而立,身躯站的像枪杆子一样的挺直,大概静站了足足有一刻多钟,少年终于动了,一杆长约七尺的银枪如蛟龙一样刺破长空,在空中荡漾起三个雪亮的枪花,长枪越舞越快,少年就如同被包裹在一团大的银球里面,看不清楚本来的面目东方渐渐破晓,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上跳脱出来,火红的光芒照耀着大地。
已经有着早起的人家,开始为一天的生计开始了忙碌这片寂静的山野,开始响起一声声吆喝声,狗吠的嘈杂声音!
那闻鸡起舞的少年,却是不知是何时早以放下了长枪。
他瘦小的肩膀上正担着两桶装的满满的清泉水往村子里走来,还不时的和早起的行人打着招呼。
两个扛着锄头,就要下田去老农看见迎面走来的少年,一个老者慈祥的问候道“阿靖,这么早就起来帮你文大伯家挑水啊!”
少年含笑点点,叫一声李爷爷好,就要挑水从那老者身边走过。
另一个老者道:“文海也真是的,怎能让你挑这么大的桶啊!”
少年呵呵笑道:“老伯说笑了,是我自己愿意干的,并不是文大伯要我来挑水的。”他向着那两名关心自己的老者和善的笑笑,就径直挑着担子从老者身边走过。
一个老者看少年离去,叹口气道:“多好的孩子啊!”
另一个老者也跟着叹气道:“可真是个可怜孩子啊!”
两个老者相顾一眼,无奈的摇摇头叹息一声,向着田间走去。
那挑水的少年,在那两个老者走后,不由身形一顿,刚毅的脸上竟然已经布满了泪痕,少年仰天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的心情,转而换上一副笑脸,沿着碎石铺就的小路继续往前走这少年究竟是何人?在他的身上究竟有着什么样的事情令他这般的痛苦?
少年挑着水,走进一座篱笆围成的院落,院子里放着一个大大的水缸,少年放下挑子,将水倒进水缸,正要拿起水桶准备再去挑一担回来。
也许是倒水哗哗的声被屋子里的人听到了,茅草屋里跑出一个女孩子来,她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年纪,穿的也不过是一身,粗布的碎花衣裳,但却难以掩饰那婉约的美丽。
女孩儿看着少年说道:“阿靖,我爹爹说了家里的水足够用了,你还去挑那么多的水来干嘛啊!快来吃饭吧。”
少年回头笑道:“文燕姐姐,我现在还不饿,等我把这水缸挑满了就来吃饭!”
不待他说完话,文燕不满的撅起小巧的嘴巴道:“阿靖,你还是在和我们见外,我爹爹不是早就说了吗,不要和我们见外的。你就把这儿当做是你自己的家里一样……”
少年笑道:“文燕姐,我一直都没有和你们见外啊。”
文燕不依不饶道:“还说不见外,家里有那么多的房子闲着,你自己偏偏要一个人住在山腰的破庙里头啊,去当和尚吗?”
少年摸摸头皮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觉的这有些不不方便。”
文燕道:“不方便,还不是和我们见外,哼算了,还是不说你了,反正说了你,你也不听。快跟我走我们吃饭去。”
少年道:“等我挑完了这桶水回来!”、
文燕道:“还挑什么水啊,先吃饭。”不由分说拉起少年的袖子就拽进屋子去了。
进了屋子,只见屋子里的桌子上,已摆满了一桌子丰盛的早餐,一个中年的妇人,还有一个汉子,都已经坐在桌前,显然已经是等候了多时。
见到少年和文燕进来那汉子道:“阿靖啊,快来吃饭,这是你昨天猎的那只野鸡,你婶婶一大早就做了一锅子,等你来!”
少年冲着那妇人腼腆一笑道:“多谢谢婶婶。”
那中年妇人也开口道:“快吃饭吧!“少年依言在一旁挨着那汉子坐了下来。
那汉子开口道:“你这孩子,伯伯早就说过了,不要和我们见外,就把这里看做是你自己的家里就行,”
文燕也跟着道:“就是啊,都一年多了,你还总是那么独来独往,有什么事情也不和我们说,一点儿也不把这儿当做是自己的家……”
少年一直默默地听着,面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可是当他听到“自己的家”的时候,他和煦如春风的脸上,显露出一股凶狠而又痛苦的表情。文燕看着少年的表情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
少年强笑道:“不关你的事情,是我自己想不开的。”说着就埋头吃饭。
那中年汉子看着少年道:“好孩子,我知道你心里头苦,可是你才多大,你今后的路还长着呢,忘了那些痛苦吧。”
少年摇摇头,稚嫩的脸上却充满了坚毅,用不可质疑的口气道:“我全家七口,全村几百余户人家的血海深仇,又怎能说忘就忘,我一定要为他们报仇,血的仇恨,必须要用鲜血,才能够偿还。”他的声音冰冷,几乎不含有意一丝的温度,让人听了胆寒。
那汉子还欲要在劝解几句,可是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得摇摇头叹口气道“算了,不说了!咱们吃饭,吃饭。尝尝你婶婶的手艺,她可是忙活了整整一个早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