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冶子”对于这个名字李靖还是了解一些的,欧冶子是历史上铸剑的鼻祖,凡是稍稍有些见识的人,都知道欧冶子的大名,何况李靖熟读史书对于欧冶子的传说可是十分的了解。
欧冶子,传说铸造了七把流传于千古的绝世神兵,分别为“龙渊剑,太阿剑,工布剑,湛卢剑,纯钧剑,胜邪剑,鱼肠剑,巨阙剑。”其中龙渊剑后来又被命名为龙泉剑,被世人视为诚信高洁之剑,太阿剑据传是秦始皇的配兵,乃是威道之剑,其余的几把剑也被世人誉为王道之剑,仁道之剑,性恶之剑,勇绝之剑,锋锐之剑……另外据传欧冶子还铸造了三千把青铜剑,虽然没有那被世人传诵的七把绝世神兵厉害,但也均不是凡品,越王勾践之所以三千越甲可吞吴,也正是他得到了欧冶子遗留下来的三千把青铜宝剑。
关于欧冶子和他所铸造的七把宝剑的史料当中有着详细的记载,历朝历代的文人骚客,更是留下了大量赞美的诗篇来赞美欧冶子极他铸造下了名兵。
李靖熟读史料,对欧冶子的记载倒是十分的清楚,不过据史料记载:“欧冶子铸造巨阙剑的时候,因心力交瘁死在了剑池里面,以身铸造神兵,而且他好像也没有弟子传承,仅有的女儿和女婿,虽然得到了他的传承,可是在为楚王铸剑的时候,双双的投身到了炉火当中,以身铸成了干将莫邪这两把绝世的神兵,从此欧冶子的铸剑方法,似乎已经失传了。
这也让历代的剑师视为遗憾,可是张彪所说的薛烛又和欧冶子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李靖想破脑袋瓜子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等着张彪为他解答疑惑。
张彪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烟,这才开口说道:“史书上的记载也有许多的不实之处,那越王破吴的三千把青铜长剑,便是薛烛在越王的邀请下指点越国的工匠铸造成的。”
李靖心中对史料的记载也曾今颇为怀疑,欧冶子一生追求铸剑的极致,所铸造的神兵都不是凡品,为什么会去铸造三千把青铜剑这样的普通兵器呢?
原来是史料记载的不实,毕竟就算是史书,也大多都是后人整理记载而成的,其中和真正的事实真相有些出入,也是难免的。
张彪又开口道:“欧冶子一共有三个徒弟,分别是干将,风胡子,薛烛三人,其中干将资质最好,薛烛次之,风胡子又次之。”
李靖心中又是一震,史料当中又何曾有这样的记载。
“欧冶子一生铸剑,练剑,修剑道,自身的修为也颇高。天下间罕有敌手,他曾今将自己的毕生所学,编撰成了一本剑道秘典名为《剑典》,《剑典》共有三篇,一曰灵宝篇,二曰铸冶篇,三曰剑道篇。其中灵宝篇记载的是天下宝物和鉴赏宝物的方法,铸冶篇,记载的是兵器的冶炼方法,乃是欧冶子穷其一生的铸造兵器的经验编撰而成珍贵无比,至于那剑道篇记载的传说是修道的方法,可以剑入道,听说将剑道篇修炼到了极致,可以成仙。”
李靖心头再次的被震荡了,想不到一代铸剑鼻祖竟然有典籍传世,《剑典》三篇都可以说是当世的瑰宝,据史料记载:楚王令人到越地去,寻找欧冶子,叫他制造宝剑。于是欧冶子走遍江南名山大川,寻觅能够出铁英、寒泉和亮石的地方,只有这三样东西都具备了,才能铸制出利剑来。最后他来到了龙泉的秦溪山旁,发现在两棵千年松树下面有七口井,排列如北斗,明净如琉璃,冷澈入骨髓,实乃上等寒泉,就凿池储水,即成剑池。欧冶子又在茨山下采得铁英,拿来炼铁铸剑,就以这池里的水淬火,铸成剑坯,可是没有好的亮石可以磨剑,欧冶子又爬山越水,千寻万觅,终于在秦溪山附近一个山岙里,找到亮石坑。发觉坑里有丝丝寒气,阴森逼人,知道其中必有异物。于是焚香沐浴,素斋三日,然后跳入坑洞,取出来一块坚利的亮石,用这儿水慢慢磨制宝剑。欧冶子铸剑的材料都是稀世的珍宝,他走遍万水千山,寻找铸剑的材料,自然见识过无数的奇珍异宝,《剑典。灵宝篇》的珍贵可见一斑。
至于《剑典。铸冶篇》那更是珍贵到无以复加的程度,穷欧冶子一生的铸冶经验,不可揣量。李靖心中心跳的砰砰作响,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
倒是那《剑典。剑道篇》李靖倒不是十分心热,他的师父已经是天仙,所传下的修炼典籍也一定能够修成神仙。
不过李靖静下心来,却心中不由感到疑惑,既然欧冶子编撰下这样的旷世典籍,怎么不曾听闻他的后人有闻达于世。
“欧冶子实际上也不是如同史书中记载的那样,铸造成了巨阙剑后心力交瘁而死。而是自己将自己封死在他铸剑的山谷——“龙泉铸剑谷”里面,想要铸造一把超越了七大绝世名兵的神兵来。”张彪却不讲那《剑典》下落如何,反而抛出这样的一个惊天秘闻。
“超越七大绝世神兵的神剑。”“嘶!”李靖不由再次抽了一口凉气。
据《越绝书》记载:晋国出兵伐楚,围困楚都三年,为夺楚国镇国之宝“太阿剑”。楚国欲城破之时,楚王无奈亲自拔剑迎敌,突然剑气激射,飞砂走石,遮天蔽日,似有猛兽咆哮其中。片刻之后,旌旗仆地,流血千里,晋军全军覆没……
这也仅仅是关于太阿剑的记载,实际上欧冶子铸造下的每一把宝剑都有着今天动地的传说。
“超越了七大名兵的存在,那该是怎样的存在啊!”李靖心中不禁神往。
“对!欧冶子曾今对薛烛说过,他要铸一把剑,真正的剑,纯粹剑,此剑要成为剑之极致!”说道这里张彪干瘪的脸上涌现出一丝红晕,目光露出了狂热之色。
李靖其实很想问关于那剑典的下落,可是终于忍住了心中好奇,默默的等张彪开口。
张彪并没有让李靖多等,他又自顾自的喃喃道:“欧冶子为铸造那把绝世无双的剑,自己封闭的龙泉铸剑谷,据说他本来打算让干将传承他的技艺,可是干将莫邪已经亡故。欧冶子以剑心观人心他将他所著《剑典》一书交给了薛烛,不过这却让风胡子心中嫉妒,于是和薛烛产生了争斗,风胡子铸剑虽不成,可是却修为高深,一番争夺下,那本绝世的剑典被撕裂成了两半,其中薛烛得到了灵宝篇和铸冶篇的一部分,而风胡子得到了铸冶篇的一部分和剑道篇的一部分,剑道篇却被毁去了大半。”李靖心中不禁有些遗憾,想不到那般旷世典籍竟然因此残缺。
张彪接着道:“薛烛也因为那番争斗,被风胡子削去了手臂,终身残疾。再后来,风胡子被伍子胥邀请,为吴王夫差铸造兵器,吴越大战,越过惨败,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又聘请已经隐居深山的薛烛来指点越过工匠铸剑,薛烛在越三年,指点工匠为越王铸造了三千青铜剑,越王破吴后,风胡子被越王所杀,薛烛则辞别了越王隐居于深山当中,薛烛无子嗣,便收下了我张家的先祖为徒,并且在临终前将他得到的灵宝篇,和那一部分的铸冶篇交给了先祖。”
李靖顿时恍然,怪不得张老伯能识得万年寒铁之精这样的旷世奇珍,原来是得自欧冶子的传承啊!只是他心中有些奇怪,拥有这样的旷世典籍,为何张老伯会沦落到打铁为生的破落生活。
张彪似乎看出了李靖的疑惑,无奈笑道:“我张家的先祖虽然得到了那灵宝篇的传承,可是那天下间的至宝,都处在绝险之地,想要找到宝贝谈何容易。不过我家祖先也曾今仗着灵宝篇为各国达官贵人鉴定宝物,也曾经显赫过一时,不过后人越来越不成气候,到了我祖爷爷那一辈儿,还在朝廷当中监造兵器器械,可是无奈朝廷最终灭亡,我祖爷爷逃到这深山里面来,从此在这深山当中从此也只能替村人铸些农具。”张彪无奈的笑了笑。一脸的落寞。
“后来欧冶子铸成了他的那把极道之剑了吗?”李靖看张彪有些伤感,忙转移话题。
“不知道!”张彪却是回答的干脆。
“昔年薛烛到龙泉铸剑谷外等候十余年都不见欧冶子出关,想要破开山谷的禁制封锁进入铸剑谷当中的时候,才发现,那名震天下的龙泉铸剑谷已经消失不见。”
“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张彪补充道。
李靖很想知道欧冶子是否铸成了,那把穷他一身精力想要铸成的神剑,不过既然当年薛烛都没有找到欧冶子铸剑的龙泉铸剑谷,那么张彪更不可能知道了。
张彪将一袋烟抽完,对李靖道:“将这万年寒铁之精,收起来吧,这是仙家炼器的神物,要用天地间的奇火来煅烧,非是老头子我能铸造的。”
李靖依言将那万年寒铁之精收到了黑皮葫芦里面。
张彪站起来指着地上留下的铁块对李靖道:“这万年寒铁虽然因为孕育了寒铁之精这样的天地奇物,已经不能和真正完好的万年寒铁相比,不过也是难得的宝物,比那玄铁也要珍贵很多,你留下牛头大的小块儿,老头子看看能不能铸造成几件兵器出来,老实说,老头子我虽然怀揣着,《剑典。灵宝篇》这样的稀世珍宝,可是真正的天地珍宝,还真的没有看见过,这次也算是托了你的鸿福了。”张彪呵呵笑着摸着那寒铁块儿。
李靖也呵呵笑道:“张老伯说笑了,要是没有张老伯的一双妙目,我可真要使宝物蒙尘,还以为是普通的玄铁,还多亏了张老伯给我长了这一番的见识。”他说着向张彪鞠躬行礼。
张彪受了他的一拜,呵呵笑道:“你这娃儿就是讨人喜欢。”他说话间从身上贴身处,拿出一卷卷轴交给李靖。
“这是!”李靖接过这卷轴,看到那卷轴古朴大气,似乎流传的极为的久远。
“《剑典。灵宝篇》”张彪淡淡的说道。
李靖心中骇然,想不到张彪竟然要将这等宝物交给他,他当下连忙推辞道:“张老伯,此事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张彪露出一丝不快来。
“此乃是张家赖以传家的秘典,我岂能据为己有,受之有愧!”李靖忙拒绝道。
张彪道:“这《剑典。灵宝篇》在我张家手里却是丝毫的用处,我看的出你定然不是个平凡的人,与其让这等不世的秘典在我张家继续蒙尘,还不如交给你,在你的手中发扬光大,也不辜负欧冶子祖师创下秘典的苦心,再说你对我们有着救命之恩,也算是用来报答于你。”
李靖摇摇头真诚道:“张老伯,对这秘典上所记载的宝物,我心中不好奇是假的,可是我只求能借此秘典一观,就已经了了夙愿。依我看,这秘典还是继续由张老伯来保管,张家要想复兴家业,也只能是张家自己来复兴,又岂能假借他人之手。”
“哎!你这孩子!”张彪摇摇头,他对李靖也是十分的熟悉,便也不再和李靖争辩了。
李靖对张彪道:“张老伯,我想要铸造几件兵器,不知道现在这寒铁是否可以用的了。”
张彪道:“虽然没有用这样的珍奇宝物来铸造过兵器,可是还是可以一试的。”
李靖将自己要铸造的兵器样式都说与张彪,张彪默默的记在心中。他却是要铸造一杆长枪,一把长刀,和一柄长剑。
李靖又对张彪道:“这余下的寒铁还请老伯为我铸造一批兵器,不需要全部用寒铁来铸,只需在镔铁中掺杂一些就行了。”
张彪吃惊道:“你要铸造那么多的兵器来干什么?”这地上的寒铁足足有磨盘那么大,除去铸造刀枪,长剑的用度,剩下的寒铁,若是只掺杂一些来铸造兵器的话,足以制造数千把兵器了。”
“自然是有用处!”李靖对此避而不答,只是眼中精光一闪。
张彪见李靖不愿回答便也不再多问,只是道:“如此多的兵器就算是我老头子和那小兔崽子不眠不休的制造,也需要数年的时间啊!”
李靖道:“张老伯,只管去铸造,我也不急着使用。”
张彪点点头再不说什么了,他让李靖将这寒铁块儿切割成许许多多拳头大小的块儿,然后将这些寒铁全部堆放在了自己的家中,之所以要将这寒铁块切成小块,实在是因为这寒铁也是奇重无比,以后他铸造兵器搬用起来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