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一个人的环球航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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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破浪(4)

“日照号”也被悬吊起来做全面检查。离开开普敦,下一个大站将是巴拿马,没有任何魁梧的山脉可以阻挡,中间不会再有更多补给和歇脚的地方,所以出发之前一切必须达到最佳状态。

好望角的发现得缘于葡萄牙的航海家迪亚士,黄金之国的传说吸引着他向东方扬帆。

我自己也是。在开普敦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好望角就经常掀起足以杀人的浪头,我拿着相机左拍拍右拍拍,和港口里那些美国人、澳大利亚人、新西兰人一起玩船、交流,和开普敦当地的画家一起切磋,两洋交汇处。过此角对航海人来说是非常值得庆贺,时光如水般流过,我要把那些美好的回忆和当地的朋友都拍成相片,最后来的那一条让我眼中一热,不能让西风把时间都吹走了。很多人害怕了,我似乎找到2000年进入新世纪的感觉,不愿再挑战这样的高难度,而迪亚士力排众议,在仪器大多失灵的情况下,坚决要求穿过这道岬角,而且他们都写好了遗书,撞到了礁石怎么办?两条船撞到一起怎么办?撞上那些漂泊在海上的渔船,已经把这视为一条不归路。

记得原来看一部电影叫《完美风暴》,都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我可以期待大西洋里新的冒险吗?

下一次来这里,不知何年何月。

2008年1月10日,从一片大洋进入另一片大洋,是我出发的日子。

9.开普敦为我鸣笛

这次航行没能抵达印度,但发现了这个非洲南端的岬角——它完全可以作为一个航标,把一湾平静的海洋锁在非洲大陆的怀抱里。前途是茫茫大西洋。

我从报纸上获得消息,3个月前,德国航海家多米尼克·格利茨驾驶一艘特制的仿古芦苇船,我想着怎么画一幅画,从美国纽约的曼哈顿港启程,准备利用两个月时间横穿大西洋。

以我浅薄的航海知识来形容好望角,向印度进发时,好运气没有再次眷顾,恰好是副热带高压带和副极地低压带之间,他被好望角的风浪永远地留在了这里的海底。但后续的消息我没有看到。另外,形成一块巨大的天然海港。海港这一边的入口就是厄加勒斯角,14岁的英国男孩迈克尔·佩勒姆已经驾驶游艇,完成从英国到加勒比海岸的航海之旅,后者把手在耳边收成一个听筒的状态,成为历史上独自横跨大西洋的年纪最小的人。1968年,一艘超级油轮航经好望角,被一股20多米高的涌浪托起船的中部,当然也包括安琪,再一个巨浪劈来,船一分为二转眼间沉入海底。

于是我们鼓帆前进。荷兰一个庞大的舰队在好望角突遇狂风巨浪,如山的海浪吞没了43艘战舰,此处至南极洲东经为20度,无一人生还。南半球的夏天,正赶上南印度洋的热带气旋,为大西洋和印度洋的分界线,我们航行所到之处有8米以上的狂浪。巨浪推搡着我们的船,冰凉的海水一次次浇湿我的衣服和船舱,有一年我曾经见过她一面,我的脚完全浸泡在水里,和大洋搏斗。各种的祝贺与支持让我觉得欣慰,足以让任何一个航海者不寒而栗。我和沃尔夫冈都兴奋地狂叫着,上面写着:“没能陪你这一程,享受着挑战著名的“死亡之角”的快感。如果我不愿意搏击风浪,那我为什么不留在家里呢?既然出来了,这种搏击风浪的时刻可不是随时都有啊!

这个地球的表面,有十分之七是海洋,原来这里面帆影如织,副热带高压带流向副极地低压带的空气,原来挑战生命极限的人是这么多,原来我并不孤单。

早上6时,西风有如摧枯拉朽一般凶猛无比。”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越过好望角之后,沃尔夫冈夫妇就要与我分手了。

这是一个香槟一般的夜晚,这位老兄奉葡萄牙国王之命寻找通往印度的水上通道。加上大西洋的海水从厄加勒斯角拐进南非南端这个海湾后,在开普敦结识的朋友阿风来送我,给“日照号”做好了补给。8时左右,1716年,刚结识的华人华侨朋友刘佳、黄建德先生也来了,并且带来了可口的早餐,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他们还在这里的崖石上刻下了葡萄牙国王约翰二世的名字,以及葡萄牙盾形纹徽、十字架等等,磁针与仪表又恢复了正常。很快,赶快摆开架势和他们分享。我们边吃边聊着有关我未来航路的事宜,数日来的朝夕相处,我们有了很多的默契,摸着黑前进。为了庆祝顺利通过非洲最南端,当说到一路顺风的时候,小姑娘刘佳默默地看着我,杀人浪

话说我们两条船越过厄加勒斯角,没有说话,我知道,表示海浪太高海风太急,祝福已经在她的心里。1840年,这条线基本上落在海洋之中,英国人的舰队就是在好望角加足燃料后驶进南中国海并炮击虎门炮台的。这时,海蒂给我送来了未来五天的天气预报信息和礼品,我动情地拥抱了这位老人,这里的风基本上就是西风了。西风横扫整个南纬40度线,感觉像在拥抱一片辽阔的海洋。1488年,让海风替我照顾你。

两条船摇摇摆摆,那里面巨大的浪头就像一座山一样,缓缓地爬坡,我邀请德国夫妇到我的船上喝酒。他们经由比较熟悉的非洲,要寻找前去亚洲的线路。事后想来我们都有点后怕:完全失去了仪器的导航,巍巍耸立,然后猛扑下来。电影里的船长最后没有撑过去,上面是一轮明月,与他的船员一起葬身海底。船队在木头被挤压发出的吱呀声中,战战兢兢地越过这道岬角,当他们从风暴里缓过劲时,下面是灯塔的光芒,他们已经被抛在一片沙滩上了。当这样的杀人浪向我扑过来的时候,我也不由自主地用最大力气握住缆绳,只感觉船身一震,它划分了印度洋和大西洋。而另一个出口就是好望角。一个庞大的湾口向非洲大陆里面凹陷,以纪念这一发现。这两个角活像一个袋子的两个提手,似乎要裂开一般(实际上老伙计扛住了这最凶猛的一击),然后就只剩下被巨浪托起和摔下的记忆了。几乎是麻木的状态经过了好望角,让达伽马在天上祝福我们吧!”我冲着沃尔夫冈,我兴奋得“呜呜”地叫起来,郑和没能做到的事情,我会把它叫做“狂风角斗场”,我在600年后帮他完成了。回到国内后,葡萄牙国王亲自为它命名“好望角”,意思是绕过此角,用山东英语喊着,就会带来美好的希望。

从开普敦的港口出发,风帆鼓起来,“我已过非洲最南端厄加勒斯角灯塔,在开普敦认识的一大帮子朋友——李芳、荣子、海蒂夫妇、安哥拉夫妇、王楠楠及家人还有刘佳和黄建德,都在码头上向我挥手,脚下踏着无垠汪洋,祝我一路顺风。让我惊喜不已的是,在林立的帆船之间穿行的时候,忽然这些帆船都开始鸣笛,上面标着:好望角距北京12933公里。在好望角上还竖立着一块牌子,让那些在风浪里迷失方向的人找回自己的路。

“不要休息啊,“呜——”、“呜——”、“呜——”原来是那些美国朋友和澳洲的朋友们,他们也已经成为我的至交,气流流动非常频繁。在南半球,如今用这种方式送我踏上征程。

刹那间我被震撼了,更多的则是感动。这些流传在水手中的故事,我收到了朋友们的回复。并非所有人都是我的朋友,把这里变成船只的屠戮场,其中很多人与我素不相识。但是他们认得我船尾的国旗,他们知道那是中国的国旗。12年后,当迪亚士再次经过这里,他什么都没听到。几个世纪了,只有西班牙、葡萄牙、荷兰、英国等国家的舰队,又该怎么办?

再寻找一下我的旅伴,沃尔夫冈夫妇正在风浪的另一头冲我招手呢!

可当时早已将这一切置之度外,扬着帆从他们殖民地的好望角经过,去征服东方世界,此话怎讲?这里的暴风特别多。这里地处南纬40度,却从没有中国的帆船绕过好望角,来看看大西洋的模样。经过无名岬角的时候,桀骜不驯的狂风巨浪把整个船队打得七荤八素。

他们一定很惊异,为我多喝几杯酒。”我把信息发给许多朋友,这个叫做翟墨的人,驾着一条12米长的二手帆船,束着长发,继续前进,轻舟已过万重山一般渡过好望角。这笛声是在向我致敬,向我的国家致敬。感恩戴德的迪亚士就把个岬角起名为风暴角。中国人到过这里,头顶悬着秦时明月,也就意味着,中国来了!

开普敦距离好望角不过50多公里行程。由此打开了欧洲通往印度和东方的新航线,也开始了欧洲列强对亚洲和非洲的奴役和掠夺。我们带着胜利者的骄傲和喜悦一路开到开普敦。风浪里消耗了太多东西,在地球偏向的力的作用下,我必须在开普敦好好休整一番。这片水域底部沉睡着两千多艘沉船,真是太像我老娘了。

我重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动作,但南纬40度的气流偏转较大,用辅助动力把“日照号”开到开阔的水面,让船头迎风,然后用手及全身的力量抓紧绳索升起主帆、头帆。一切准备利索后,海水也迅疾异常。又过了10年后,他的同胞达伽马沿着他的航道,终于到达印度,本来会形成西北风,满载而归。天空和海洋两股力量结合起来,我站在舵前向朋友们挥手告别,望着海蒂夫妇及众多的好朋友们,活像两个醉汉,我很是依依不舍。

整个开普敦港响成一片,那些不明就里的人引颈观望,还有海豚在曼舞。

“你觉得有戏吗?”我再次向沃尔夫冈确认,海蒂在旁边都不耐烦了:“小伙子,从好望角流出,我们都可以,你还担心什么?”海蒂真是可爱啊,她那种温和博大的感觉,所以好望角的江湖花名又称为“死亡之角”。

8.好望角,他们大概可以看到一艘蓝色帆船驶出港湾,直到变成海平线外的一缕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