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迟疑道。只见那女子转身看到我跟陆子墨进来,忙迎了上来,朝我们福了福,“见过主子!”
“免了,子涵该都跟你说了吧?”陆子墨摆手道。
“是。”那女子恭恭敬敬的。
“那就好,上路吧,其它的事路上再详说。”于是我们上了马车,这马车很大,够坐七八个人呢。
“我们这是去哪啊,苗疆?黑木崖?”我忙问。
“都是。”陆子墨朝我笑笑。车上另两人装作没看见,各做各的。
“绿儿!”陆子墨转向那名女子。我心里竟一嗤,“绿儿,叫那么亲热!哼。”不觉转过头看向车窗外。那个叫绿儿的走了过来,俩人窃窃私语着。
“小嫂子,怎么了,你脸色不好?”陈子涵走了过来。
“没,没有啊。”我摸摸脸,表情极不自然。对啊我生什么鸟气啊,他又不是我什么人,于是笑了笑,但那笑却比哭还难看。
“爷,绿儿上次看过那药丸了,其中热气很大,需凉性的药来解。但这两种药相互制约的,中了其中任何一个都会非死即伤的。”绿儿细声细语道。
“那你给她看看,她上次浑身都结冰了,但后来不知怎么就好了。”陆子墨手指着我。
“姑娘,得罪了。”那绿儿伸手就要来把我的脉。
“我好好的,用不着把了,你还是研究研究他身上的蛊吧。”
“什么?爷,您中了蛊吗?”绿儿忙伸手给陆子墨把起了脉。
“没有,没有,只是不小心抓了只蛊回来。”陆子墨笑着从怀里掏出那个小药瓶。但随即脸色大变。
“那蛊呢?”再看看药瓶是封好好的。并没有开动的痕迹。
“不会那蛊能穿过药瓶吧?”我愣愣道。伸手把药瓶拿了过来。
“咦,早上不是不是还在吗,后来,咦,我不是给你了你一颗迷药丸吗,那药丸怎么也不见了,瓶子里空空如也。”我拿着瓶子晃了晃,还是什么都没有。不觉暗暗运气,不一会瓶子里的迷药又显现了出来,但好象稍小了一点。只是仍没有虫子出现。
“回头,快去一下无名镇。”我心中有个想法,不知有没有效。但一定要确认了我才会死心。于是车子调转了方向朝无名镇飞去。
到了无名镇,让陈子涵扮成了病人去求了颗药来,照例放进了瓶子,于是我们几个人瞪着眼晴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幕。那虫子先是蜷成一团的,一接触到雾化的迷药后便松了开来。慢慢地便不见了。
“怎么又不见了?”陆子墨皱眉道。
“它应该是被迷药化了。看来好象这迷药说不定是这个蛊的解药呢。但不知有没有副作用?”我一语惊醒梦中人。
“什么是副作用啊?”陈子涵问道。
“这个就是不好的影响。”我含糊解释道。
“绿儿,你看看这迷药是什么成份?”那个绿儿悄悄打开盖子闻了一下瓶子里的味,想了一下,“里面有麻醉的成份,但是有些我闻不出来,看来还是得去一下苗疆才能弄明白。”
“也对,那就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发吧。”陈子涵招呼着大家。我却停了下来。
“我不想坐车了,太颠,你们坐车吧,我骑马或是用轻功飞好了。说完带头走了出去。陈子涵微微一笑,拐了一下愣在当场的陆子墨,又指了指绿儿,陆子墨恍然大悟,不觉嘴角上挑。
”涵,那你跟绿儿坐车好了,我们在红花镇会合。“然后便追了出来,见我站在一匹马前。
“怎么还不上马,在等我吗?”
“美的你。”然后伸手准备爬上马。但那马好高,我爬了两次竟没爬上去,不觉一提气,飞了上去。那马受惊,跳了起来,我忙拉着缰绳,“跳什么跳?再跳我打你。”不觉心中来气。刚想挥鞭子。陆子墨拉住了马,拍了拍它的头,又在它耳边似低语什么,那马便安静了下来。陆子笑着也爬上了马。
“喂,谁要跟你一起骑啊,快下去。”我忙推他。
“不行,我刚跟马说好了,我也上来的,不然它又要跳了,万一你要是摔下去了我会心疼的呢。”
“想不到你的嘴这么能说?”我睨了他一眼。
“嘿嘿,我发现有时候说实话比遮遮掩掩强多了,你说呢。”然后还抛了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媚眼过来。我忙转头不看,“死色狼,又在打什么主意?”
“走吧,今晚在红花镇会合。再不走就赶不到了。”那马一声长嘶,撒开腿便飞奔了起来。我在现代也骑过马的,但是可从来没这么奔跑过。不觉紧紧抓着陆子墨的衣襟,差点把人家衣服都给扯下来了。
“跑快点,再跑快点!”陆子墨不停地叫着,最后我只得闭上了眼,瘫软在他怀里。
因为前一天的骑马,我浑身酸痛,第二天怎么也动不了手脚,连床都爬不起来,还是绿儿跑来帮我穿的衣服,陆子墨再把马牵来我直接倒在地上,最后不得已,只得在车上铺了一张简易的床,当然陈子涵跟绿儿改骑马了。
又在车上昏睡了几天,等我清醒过来已离苗疆不远了。
“这样的旅行也不差。”我睁开眼,看看外面。
“今天啊你的脸色好多了。起来活动活动吧,要不到了那你还有不适应的。”陆子墨给我递了杯水。我一口喝了下去。其实这几天躺着实在没事干我就把那天陆子墨教我的怎么运功的法子试了好多遍,好象慢慢的已能控制它们一点了。感觉自己的身体也轻了起来。
“怎么又不说话了?”陆子墨凑了过来,我手一推。
“啊!”他一惊,但已来不及躲闪,直接一个倒栽葱,从车后面掉了出去。车帘都让他搞坏了。我懒洋洋地坐了起来。“大哥,请你以后不要随便靠我那么近好不啦。”陆子墨灰头土脸地跳上了车,我看他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你的衣服都破了呢,快换一件吧。”
“好呀,你帮我。”他坏坏地朝我走来。
“喂,你要干么,别过来哦,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我作出了个开打的姿势。
“好吧,你不帮我,我自己来。”然后他便脱起了衣服。
“喂,死色狼,你又玩什么把戏,好呀,那你就脱啊,怕我不敢看哪,哼,来场真人秀我巴不得呢。”我朝着他得意地笑了起来,其实心里还是蛮紧张的。
“你!”陆子墨一脸黑线,本想占点便宜的,没想到便宜没占着还惹了一身的臊。只好回过头勿勿换了套外衣。我乐呵呵地看着帘外,时不时地瞄一下陆子墨。怕他再出现什么越轨行为。
“前面就是苗疆的地界了,我们的人会在那等我们。”陈子涵来到马车旁边。
“那也好,让他们把车修一下。”
嘿嘿,你们还真是激烈啊。”陈子涵暧昧地笑了笑。我装作没听到。陆子墨也一脸的不自然。不久便见到前面有一群人在等着了。我们走到跟前停了下来。我在车上看着这些苗疆人,跟以前电视上的不一样,没有奇怪的服装,穿的也跟我们差不多,头上也没有盘头啊什么的。
见我上上下下,下下上上地打量着他们,当中一个年长的走了过来,”欢迎姑娘来苗疆做客,在下俞忠,是他们的头领。“我站起身走下马车,对他福了福,”忠叔,柳玉这湘有礼了,在这里的日子恐怕还得麻烦忠叔了。“我的一声忠叔让那老头眉开眼笑。忙不叠地介绍着这里的风土人情。一下子我俨然成了这里的贵宾。
我们没有住在客栈,而是住进了一个独门独幢的院子里,里面的环境很好。
“想不到这里竟有中原建筑。”我摸着里面的雕染画栋。
“喜欢吗?”陆子墨跟在我后面。
“当然喜欢,我记得苗族人以木楼居多,没想到也有人喜欢住砖瓦房呢。”
“这是特地建来招待外来客人的。”
“是吗,我倒是想去感受一下木楼的清新。”想象着笑傲江湖里的人在木楼里喝酒吃肉的样子,心中竟生出一种豪迈来。
“好呀,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带你去看看。”
“黑木崖离这里远吗?”
“说远也不远,但近也不近。”
“怎么讲?”
“如果用走的呢,恐怕要走上三天三夜,但是要是用飞的恐怕半天就到了。”
“哦,那得准备一下了,我们什么时候飞上去?”
“要飞吗,我觉得带着当地的向导会好一些。”
“不是以前有人进去出不来了吗?只怕带着也是没有多大用处的,你让我好好想想,看看怎么去。”然后推陆子墨出了门。反身好好想想以前有没有有关苗疆的说法。其实我倒不担心进去出不来了,肯定是那里有瘴气,现代对付瘴气最好的法子就是吃辣椒。到时只要多准备些辣椒便是了,只是里面恐怕还有很多的蛇虫鼠蚁吧。很多必是带毒的,那要怎么办呢?
想到大半夜也没有想出好的法子来,便躺在床上,突然怀里的夜明珠竟发出了红光来。
“心兰,你怎么了?”只见光一闪,心兰从珠子里走了出来。
“啊,这一觉睡的可真香!”心兰伸着懒腰。我伸手去拉她,但手过之处竟象是抓着空气一样。
“咯咯,你抓不到我的啦。”
“喂,又吓我,你现在就是个鬼魂哦。”我拍拍胸口。
“嘻嘻,那你不也一样,只不过借了个身体嘛!”
“你出来干么?”
“出来帮你啊,怎么不要啊,那我走了。”她作势要走。
“喂,别,别,姐姐,算我错了,我给你道歉啦!”然后朝着她深施一礼。
“咯咯……”她掩嘴一阵笑。半晌。
“好啊,到时进去了你们跟着我走就是了,我会帮你们把障碍扫清了的,但是里面还有一样东西我耐何不了它哦,到时还得看你们的了哦。”
“什么啊?”忙问。
”到时你就会知道啦。对了去之前你得给我找齐了这些。”她手一挥一张纸头出现在我面前。
“什么啊?”再抬头心兰已不见了。
“喂,你去哪啊?”
“我出去溜溜啦,放心啦,会回来的啦。”一阵嘻笑声。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把那纸头打开看看,全是什么黄芪,金钱草,金银花,金樱子,鱼腥草,狗肝菜,闹羊花,炉甘石,茯苓皮,茺蔚子,荔枝核,柏子仁,威灵仙,牵牛子,鸦胆子,骨碎补,钟乳石,覆盆子,禹余粮别说有的没见过,就连听恐怕都没听过。便直接揣进了怀里,回床上睡觉。第二天一早便把纸条交给了陆子墨。
“准备这些东西,去黑木崖要用的。”陆子墨看了看,交给了绿儿。我看着绿儿,这姑娘到目前为止表现还不错,比上次那个红衣和黄衣的姑娘好多了不知多少倍了。于是点头对她笑了笑。她拿起了纸头看了一会。
“主子,这有几味药很难得,只怕一时半会配不上来啊。”
“那就发话出去搜,务必在三天之内配出来。”陆子墨头也没回,只是一个劲地朝着我笑。
“是。”绿儿便出去了。因着暂时没事,我们便出去玩了,在我印象中苗疆人该是很恐怖的哦,他们动不动就给你下个蛊啊什么的,让你生不如死,但是我自来后接触的人还都是亲切可人的。
在街上逛街,走到一家做衣服的店,只见店门口竟挂着这样的招牌,“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什么做不到的!”店门口还围着一堆的人。
“什么人,敢夸这么大的海口。”我也走了上去。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只见一个姑娘正在笑着记录客人们要做的衣服。我总觉着她怪怪的。轮到我了,“姑娘,这衣服怎么做啊?”
“您想做什么样的啊?”她竟朝我眨了眨眼。
“我们认识吗?”我一脸疑惑。
“咯咯……。”她笑的让我有点毛骨悚然。
“心,心兰!”我吓得差点坐在了地上。幸亏陆子墨从后面托住了我。
”好眼力!“她朝着我低声道。
“你,你怎么在这里,那以后我的珠子怎么办?”我刚准备伸手到怀里掏。她拦住了我,“那可不是随便见人的东西,你可要收好了,我要带你们去黑木崖啊,白天我也出不来啊,难道你要我晚上带你们去啊?我无所谓哦。”她别别嘴。
“可是,可是,你这样不会伤了人家吧?”
“怎么会呢,我是在帮她哦。而且我也得了一个好处。”
“什么好处?”我忙凑了上去。
“这姑娘会下蛊呢,这样我们俩思想一交流,哇塞!牛的来!”
“是吗?”我一脸羡慕,眼前仿佛浮现出以前电视里常常出现的情节,看谁一个不爽,手一扬,哇那家伙就莫明其妙地中了蛊,然后那人便整天象只乖乖狗一样,我朝陆子墨看了看,眼神中尽是发泄的快感,陆子墨让我看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嘿嘿!”
“瞧你那一脸的坏相,那样你就很爽了吗?”心兰凑了上来。我瞟了她一眼,“那当然不了,想想而已,要真那样跟要个死人有什么差别?”
“你俩认识吗,嘀嘀咕咕地半天了,你看这后面的队都排很远了呢。”陆子墨在一边拐我道。
“可不是吗?那就不影响你生意了哈,祝你生意兴隆哈……“我挥手准备走人。
“呀,来都来了,也不让我给你做身衣服。”
“哎呀,我最不缺的就是衣服啦。”
“那我给你做一套,你一定缺的。”
“我会缺什么呀,切!”
“后天你来拿,保证你满意!”她冲我神秘地笑了笑。我也没在意。便跟着陆子墨继续逛街。
“刚才那是谁啊?你以前应该没来过这里啊。”陆子墨一脸不爽道。
“嘿嘿,我们一见如故,还有对人家客气点,我们以后还用得着她呢。”然后看到路边的一个盒子引起了我的注意。推了推陆子墨。
“你看,那个盒子跟葫芦仙的那个象不象?”
“象,真象。”陆子墨点点头。
“走,去问问干什么用的。”拉着陆子墨便跑。
“大爷,请问这个是干什么的呀?”说着我便伸手去抓那盒子,却被一只更快的手给打了一下。我手一疼,缩了回来。抬头看着表情木然的大爷。他的手上拿着个戒尺样的东西。
“不要乱碰,小心伤了自己。”
“老人家,这是什么呀?”陆子墨抱着拳施了一礼。
“看你们就是外行,这是养蛊用的,平常人最好不要碰。”
“哇,见识了,见识了,这蛊还可以这么明目张胆的拿出来卖啊?”我张大了嘴。
“这有什么,还不象平常养只狗啊,猫的,只是要懂的人才能养的好,否则反倒伤了自己。”
“大爷,请教一下哈,我这瓶里原来也有只蛊的,可后来不见了,您给看下。”我从陆子墨怀里掏出了瓶子。递给了那位大爷。那大爷拿在手上,一下子脸色大变,把瓶子扔回给了我们。慌乱地收拾了他的摊子,拔腿就跑了。我跟陆子墨被大爷那利索的手脚下呆了,几秒钟,绝对只有几秒钟,那老头就连影子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