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思有点过意不去。女孩子最怕被说成胖,自己就算应付着坐这,也不能钟子莹刚给了他资料,他没道谢先把人伤了,看眼圈都红了。不是君子之道啊。
“子莹,喜欢去游乐场坐真正的木马吗?”
“喜欢。”钟子莹垂着眼睑呐呐的说。
此时她沉浸在自己被嫌弃的自卑里已经无暇思考其他。
“不知道今天开不开,游乐场。”林可思暗示。
其实林可思还是个比较矜持,拿褶的人,他只是不能自控的对胭脂才那么直白,甚至进攻,大都时候,他喜欢暗示。
“啊,我也不知道。”钟子莹木讷的抬头,对上林可思温润的研判的目光,心头停跳,顿时又低下头去,小胖手父抚摸着红丝带的蝴蝶结。
单纯的女孩子忽然遭遇到心仪的男人的打击,一时有点消沉,反应也就慢。
林可思轻轻的哦了一声。
心想,既然钟子莹兴趣不大,那就算了,自己也只是敷衍罢了。
“子莹,吃好了吗?我等下还要赶着回s市就不送你了。”
“啊?啊,哦,好吧。”
钟子莹极为失落的看着林可思,应道。
他真帅啊,可能不是最帅的,却是自己最喜欢的那一款。但是,自己,这样胖,却倏忽间的自卑,感觉不配了一般。
钟子莹暗暗决定,一定要改变这种局面。
她不是个见硬就回的人,从小,她喜欢的玩具,她就不会让。
车窗开了一条小缝,车速不快,北方夏天干燥的舒服的吹到殷斐漠然的脸。
一丝丝摩擦皮肤,让他的头脑快速转动时不那么疼,保持清醒。
从来没有感觉人和人的距离是这样可怕的因为记忆的缺失,一天,一礼拜,现在已经两个月多。
模糊中总是有女人的影子,他不知道是谁,他想他这二十几年,除了婉柔到底有没有过其他女人,为什么那吗模糊的身影和婉柔,重合又分开?到底是她还是另有其人。
隐隐的,有想到那个花痴特护。但是,明明在A市,警察已经证实还有自己数次看见的,按个花痴和那个男人是一对。
想到这,心底进莫名的嫉妒。
纠结的眼眸白光下深邃得近乎透明,轮廓俊美却苍白,无息般安静的靠在座位上停顿,薄唇上勾起郁闷的弧度。
他刚从医院出来。
医生说,他脑部的血块比最初出车祸时,的确已经削减了一些,但是进程有点慢。
建议他做其他辅助的环形记忆的治疗。
男人很烦。
天生的就烦医院那股药水味,烦医院里被束缚的感觉。
靠在车里,不想开车,点根烟,慵懒的靠在椅子背上吸。
吸一口,吐出一口白霭的烟圈。他眯眼看着——
这几天,身体完全恢复了,每天早晨他都做一个极为*的梦。
梦里的女人浑身的皮肤散发出的迷人气息令他窒息,奥凸有致的身子,翘臀在他眼前不时的转换姿势,还有那两团柔软的压迫着他的腹肌——
彼此都能感受到彼此的脉搏狂跳。
想到这,殷斐便气息稍微不稳,呼吸加粗。黑眸幽暗起来。
美梦里还有手臂轻搂上女人的蛮腰,热烫的掌心贴着女人丝薄的衣服,抚摸着,游移下滑到女人的臀上的感觉。
回忆让殷斐身体反应起来。
妈的,简直像十五岁情窦初开一样。
男人暗骂自己,更**郁闷的是,不清楚那女人是谁,模糊的轮廓却像那个花痴,还每天早晨反复的梦。
颓败的吸完一根烟,摇下车窗,开车。
下班前,人潮开始增多。
殷斐的车慢慢油走在车河。
路过西单的十字路口,等红灯。
车里开车空调,殷斐手指骨节敲着方向盘,无聊的等待这里一停就长达两三分钟的红灯。
视线右边前方是公交车站,十几个等公交的行人,忽然一个纤瘦的人影,让殷斐眼睛一晃。
花痴?
那个女人?
他眨眼再看确实是她。
此时他的车在左转的变道上,而那女人的公交站却在直行线的右边。
大手拍着方向盘,这个郁闷。
红灯过去,变道方向亮起绿灯,殷斐急忙转向,准备从旁边马路再折回来到直行线的公交站扯住那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就想抓住她。拷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你**的既然是林可思的女人为什么却会影响我的情绪,甚至让我情不自禁。
是不是我们之间有过什么三角恋?
那我之前又恋过谁?
胭脂和兰姨吃饭到一半,殷孝正的电话就打过来。
晚上的慈善之夜是B市名流聚集的社交圈子。
他来问兰姨几点,在哪里,让司机去接她。
殷孝正知道她的这个女人,家里待不住,但是也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她最多去的地方,一天到晚长的地方就是各种SPA,会所,美体美身美发美容之类的场所。
反正,他殷孝正不回家,她倩兰是不会回家的。
但是只要倩兰一回家,那种光鲜夺目,那种芝兰奇香,那种女性味浓浓的要把他窒息死掉的样子,就会令殷孝正什么气都没了。
主要还是价值观的问题,他接受这样的女人,喜欢这样的女人。
若是女人都像他原来的前妻,那他宁可当和尚。
范蕊也不是不美,相反,她五官比倩兰要好看立体。但是,那一身冷硬,毫无情调和柔软的强势和金属一般的感觉。
殷孝正,想想就出冷汗。
不了解的人以为他是渣男,前妻怀孕出去泡妞,可是有谁知道,他是男人,他寻找的只是一个作伴的女人,不是金箍棒紧箍咒吧。
女人不就是花吗,给男人欣赏,那么平时把保养和美丽当成工作,也是一种能力。
他们殷家最不缺的就是满足各种奢侈的钱。
所以,自从娶了倩兰之后,众人眼里,婚内*,离婚后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花心大咖殷孝正,简直就是摇身一变的情种。
什么场合都带着老婆,再也不去夜场,殷斐长大后更是把一半的事业交给殷斐,自己一年用半年的时间和老婆溜达,就差现在不卖宇宙飞船的票去太空走一圈。
而对爱妻的各种呵护,保护,也是圈内出了名的。
现在,离晚宴还有四个小时就开始问兰姨,做了什么,怎么接她之类的。
胭脂看见兰姨在和殷孝正通话时,一点没有成年女人的样子,也没有立场和坚持,完全就是一个依人的小鸟,语调语气和神态,包括性格,都是那么大的,需要人怜爱呵护般。
小手不自禁的扯着裙子下摆。
殷孝正是殷斐老爸,他老爸喜欢这样的,那殷斐呢?
那天殷斐跑到她在A市的家说是来试验,他说他喜欢温柔的女人。
是不是自己,离温柔和两个字太远了?
自己那只能叫温和,对殷斐和对其他人一样没什么区别的温和。
可是兰姨就不一样,她在和自己说话时是温和的长者,朋友,和殷孝正说话时就是娇柔的世间只有你一个男人才能保护好我的金丝鸟。
最后,胭脂瘪约了下嘴角,自己离做一个狐狸精一样的女人,差太远了。
狐狸精一样女人,绝对不是贬义,在现代社会不是,在胭脂眼里也不是。
那应该是对一个女人的魅力的最高形容了。
妖冶不俗魅惑自如,但却善良依旧。
依稀记得之前在某个刊物上看过一个文章,就是介绍女人怎么修炼成狐狸精。
当时就当做看个笑话一样的随手丢在一边。
现在,胭脂后悔了。
甚至有点懊恼的想,自己要是有兰姨这种深刻的狐狸精般魅力四射的光彩,骨子里的女人味,殷斐或许就不会失忆的把老婆都忘了。
回去上网一定要把这个秘籍找到。好好研读,到时候,殷斐,别说你失忆,你就是上天,也绝对不能把我忘掉。
“胭脂,怎么?你在发呆?”兰姨早就放下通话,微微抿唇笑着看她有一会儿了。
胭脂回国神来:“哦,没什么,抱歉啊兰姨,我最近总是走神儿。”
“恩,我能理解。大斐的事情,换做了谁处在你的位置都会难受的。放心,我是认可你的,以后你要是有什么想法,要是我能办到的,你就和兰姨说哦。千万不要客气,在我心里我们是一家人呢。”
兰姨纤白的手捏捏胭脂的手臂,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但是语气和神态,却是一个值得依靠的长者了。
“恩。谢谢兰姨,我知道了。兰姨把我当一家人,我也会把兰姨当亲人的。真的谢谢兰姨一直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