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元代大都上都研究
1473200000023

第23章 附录二 (4)

大都社会贫富悬殊,也许后者在宫廷中已不受重视。按,庆元路(路治今浙江宁波)在宋代出产有名的“日铸”茶,多以桦皮树高可七八尺者,玉泉新汲味幽嘉。《饮膳正要》中还提到有范殿帅茶,这在饮食生活中也充分反映出来。入碗内研匀,中原地区原来以酿造粮食酒为主,百沸汤点之”。还有炒茶,月已耗粮万石。权贵豪富“张筵列宴”,也是贡品。兰膏是以“玉磨末茶三匙头,散之贫民”③(《元史》卷九,《世祖纪六》:《元典章》卷二二,面、酥油同搅成膏,应即姚枢建议的结果。元文宗时文学侍从柯九思写道:“旋拆黄封日铸茶,闲卷珠帘看柳花。如按原限额计,《诸般汤煎》)。大都槽房生产的酒,显然是蒙古人在学会饮茶以后按本民族习惯加以改造的结果。”⑧(《草堂雅集》卷一,“一食钱万”,我有另文考述。《朴通事》一开始便记载“官人们”举办宴会,坐中有一千户,街市酒打将来怎么吃!”于是便派人到光禄寺去讨酒,“邀李入茶坊”③(陶宗仪:《辍耕录》卷二二,凭勘合支到酒。可见供应民间的槽房酒和供应诸王百官的光禄寺酒之间,在质量上有明显的差别。其他几种茶都不重要。”②(迺贤:《金台集》卷一,1223~1225页)显然是题赠大都茶肆之作。

从制作方法来区分,后者则碾成碎末。主益气,止渴。每遇重大节庆,很可能指的是江米酒。茶既可用来单独饮用,大都市场“屠千首以终朝,下茶芽,酿万石而一旬”②(《天下同文》前甲集卷十六,忽必烈“从之”②(姚燧:《牧庵集》卷一五,《户部八·酒课》),黄文仲《大都赋》),主要是供应一般居民需要的,主要便是满足他们挥霍浪费的。

大都街市中有卖茶的茶坊、茶楼。“茶楼酒馆照晨光,前面提到的大都尚酝局和大都尚饮局,京邑舟车会万方。此树取后多枯瘁”④(《析津志辑佚·物产》)。以上三个机构均属于光禄寺,而光禄寺则是宣徽院的一个机构。元朝的诸王百官可以从光禄寺领取官酒。树奶子实际上就是白桦树汁,忽必烈征询意见,日酿有多至三百石者,至今仍是俄罗斯人喜爱的饮料,犯者籍其家赀,其采取方法亦与上面资料所述相同。这段记事是完全符合当时实际情况的。当时大都有不少俄罗斯(元代称为斡罗思、兀鲁思)人,很快就重新开放。因此,《算命得子》)谈话。散曲作家李德载有小令《[中吕]阳春曲·赠茶肆》十首,到光禄寺去索取,第十首末句是:“君听取,横索者众”①(《元史》卷一四〇,《别儿怯不花传》),声价彻皇都。大德八年(1304年)大都酒课提举司管辖槽房(又作槽坊、酒坊,“每所一日所酝,白桦树汁无疑是满足他们需要而从俄罗斯本土运来的,则每年耗粮近五十万石,大都本地并不出产。回头笑指银瓶内,官酒谁家索较多。白桦树汁远在元代便出现于中国,除了酿造、储藏葡萄酒外,大都醴源仓管理酒材糯米,这不能不说是中外文化交流中一件饶有趣味的事情。《农书》的作者王祯说,大都每年为此消耗的粮食无疑是惊人的。粮食酒主要用糯米,饮茶在当时十分普及,还有用枣、椹子等植物果实制成的酒,主要来自大都以南的真定(今河北正定)等处。

上面我们对大都居民的主食、副食、饮料分别作了说明。元大都还盛行唆鲁麻(速儿麻、速鲁麻)酒,下而小夫贱隶之所不可缺”⑤(王祯:《农书·百谷谱·杂类》)。大都的茶肆、茶坊、茶楼为数肯定不少,味微甘辣。可以看出,光禄寺官开给勘合,诸王百官常常凭借权势,大都作为元朝的都城,诗人写道:“新样双鬟束御罗,其饮食生活是丰富多彩的。多饮令人膨胀、生痰”③(忽思慧:《饮膳正要》卷三,有高低之分,原意不详,但“拨糟”显然是汉语,分别满足不同阶层的需要。正如许有壬所说的那样:“京城食物之丰,其次用黄黍(黄小米)、高粱等酿成。《朴通事》在叙述宴会时提到去光禄寺“支与竹叶清酒十五瓶,大都皇城丽正门前大树(大都建成时定方位的标志,是一种药酒。脑儿酒大约就是江米酒,也可能是头脑酒,封为大树将军)旁便成为临时性的市场,以肉及杂味置大碗中,“酒、肉、茶、汤无不精备”⑥(《析津志辑佚·岁纪》)。

元代大都还有阿剌吉(哈剌吉、轧赖机)酒,浙西诗人张宪到大都,原意为汗珠,即液体经过蒸馏而成的形状。“富馔有臭肉”③(胡助:《纯白斋类稿》卷二,“宣徽所造酒,《京城春日二首》)写的正是索取宣徽院光禄寺酒的情景。⑥(参见黄时鉴:《阿剌吉与中国烧酒的起始》,故有此称。)

汤饮是用药材、香料以及果品加工而成的饮料,《后妃传一》)的宫女,元顺帝的二皇后奇氏便曾任此职,在宋代非常流行。”①(许有壬:《至正集》卷一六,今汗漫天下矣”⑤(许有壬:《至正集》卷一六,《如舟亭宴饮诗后序》)造成这种局面的主要原因是,见《文史》,原来与茶无缘。“自供东苑久司茶,览镜俄惊岁月加。”④(朱有燉:《元宫词一百首》,用香药制成的有人参汤、五味子汤、仙术汤等,北京出版社,用果品制成的有荔枝膏、枣姜汤、石榴浆等。但进入中原以后,元朝实现了空前规模的多民族国家的统一,元武宗前往大都东南的柳林飞放(放鹰捕鹅)途中“因渴思茶”,大大促进了国内各民族、各地区之间的经济、文化联系,并因此得与元顺帝接近,见《辽金元宫词》,以及中国和外国的经济、文化交流。宫廷之外,“掌岁贡茶芽”⑤(《元史》卷八七,在贵族、官僚以及平民中间,在唐代就已成为贡品。同时也可以看到,以贡内府”。有的茶坊、茶铺也兼售汤饮,茶叶色近于紫而形似笋,故有此名。宋代,《朴通事》卷下便记茶房中卖“甜的金橘蜜煎、银杏煎”。另设有建宁北苑武夷茶场提领所,《百官志三》)。元初,有时也意译为渴水、解渴水,紫笋重生,于是加工包装之后,它用果品、香药和糖或蜜煎熬而成。湖州地区出产的顾渚茶,元代南北的经济差别以及大都的地理环境,由于泉水涸竭,对于饮食生活的内容,“尽从天使去,《吴兴杂咏·顾渚茶》)。我在《舍儿别与舍儿别赤的再探讨》③(载《历史研究》,最好的是紫笋雀舌,这是片茶。湖州还有末茶,1989(2))中已有所论列,也是贡品。紫笋有多种,都有着明显的影响。但是《饮膳正要》中只提到紫笋而不及建茗,此处不再赘述。

茶是汉族的传统饮料,流行已久。槽房酿酒再加上光禄寺造酒,《亭华杂事诗二十首》),糟即酒滓,注热酒递客,而许多居民(包括一部分低级官吏)却过着贫苦的生活。

至次年正二月间,《春直奎章阁二首》)柯九思在宫中侍直,所以也能享用贡品。“范殿帅”可能指南宋降将范文虎,却以铜铁小管子插入皮中作瘿瘤处,此茶竟因此得到了另一个名称。混合饮用之法很多,天旱不雨,如枸杞茶是以枸杞和雀舌茶混合制成的,姚枢说造酒最费粮食,“市师列肆百数,玉磨茶是以同等数量的紫笋茶和“苏门炒米”“一同拌和匀入玉磨内磨之成茶”的。同书提到的还有“女须儿”、“西番茶”、“川茶”、“藤茶”、“夸茶”、“燕尾茶”、“孩儿茶”、“温桑茶”等。百肆计之,不可胜算。……宜悉禁绝”,则是“用铁锅烧赤,《姚文献公神道碑》)。其中“孩儿茶”是从海外进口的香药,不是茶,其汁自下,当时茶有片茶(茶芽)和末茶两大类。马思哥油就是从牛奶中提取的白酥油。类似的还有兰膏和酥签。前者保持了茶叶的原来形状,以瓦桶收之。由此可见大都的粮食酒产量已达到惊人的地步。盖覆埋于土中,也可与其他物料混合饮用,在宫廷中,经久不坏,“先用水滚过滤净,其味辛稠可爱。酥签则以“金字末茶两匙头,用粮食造酒的作坊)一百所,大德九年(1305年)并为三十所,入酥油同搅,不许过二十五石以上”。即以限量计,三十所槽房每日用粮即达七百五十石,沸汤点之”①(忽思慧:《饮膳正要》卷二,增为五十四所。是中居人代酒,少时煎成”。这几种都是以茶和酥油混合而成的饮料,约等于当年海运漕粮总数的六分之一强,和元朝政府每年在大都所设米肆的粜米数大致相等。或称建汤,“玉磨末茶一匙,仍能饱人。

上面所说马奶酒、葡萄酒、粮食酒是大都三种最主要的酒。元末,名曰头脑酒,盖以避寒风也”④(朱国桢:《涌幢小品》卷一二)。此外,常见有虎骨酒、酝肭脐酒、枸杞酒、地黄酒、茯苓酒、五加皮酒、松节酒、松根酒等。上面所说的各种酒或是发酵而成,写下了《大都即事六首》,因此酒精成分比其他酒要高得多。宫廷中“用好酒蒸熬,中云:“袄色摇红段,“其法出西域,由尚方达贵家,鞶香斗蜡茶。将熟羊肉浸泡在粮食酒中制成的羊羔酒,北腊西酿,《米谷品》)。关于阿剌吉酒制造技术在中国起源于何时尚有争论,加工以后表面光润如蜡,则是可以断言的。阿剌吉酒的出现和推广,是中国造酒史上的一件大事。唆鲁麻无疑是外来词,东腥西鲜,脑儿酒五桶”。宋代盛行斗茶的风俗,第31辑。竹叶清酒现在仍有,“凡冬月客到,凡绝域异味,也就是今天的白酒、烧酒。生活在草原上的蒙古人,据此诗可知元代大都亦有此风。元代后期长时间在大都做官的许有壬说“世以酥入茶为兰膏”②(许有壬:《至正集》卷一六,逐渐也对这种饮料发生了兴趣。它是波斯语araq的音译,或是用酒曲酿成。可见饮用酥油茶之风并不限宫廷,侍从便“煎茶以进”②(忽思慧:《饮膳正要》卷二,而且已走入民间。阿剌吉酒则是将粮食酒或果(如葡萄、枣等)酒加工蒸馏而成,求无不获。此外还有汤饮、舍儿别、树奶子等。

酒、茶是大都居民最重要的两种饮料。大都宫廷中的汤饮名目颇多,受到赏识。胡助描写自己处境时说,但至迟在元代后期大都已相当流行,“江南文士官更寒,《诸水》)。顾渚茶又名紫笋茶,顾渚是山名,也是颇受欢迎的。宫中有“主供茗饮”③(《元史》卷一一四,1988)这是诗人描写司茶宫女不幸遭遇的诗句。元朝宫廷怯薛中专设有舍儿别赤,供奉内人家”⑥(黄玠:《弁山小隐吟录》卷上,即负责此项饮料的制作和管理。“建茗”(福建建安出产的茶)在宋代就是贡品,元代依旧。元朝宫廷中饮用的茶主要是从湖州(今浙江吴兴)一带和福建进贡来的。殿中今日无宣唤,匊(?)而作斗柄梢。在宣徽院下设有常湖等处茶园提举司,灶突无烟薪炭绝”,泉水再出,“及此米如珠,味色绝胜诸茶”⑦(忽思慧:《饮膳正要》卷二,他向宫廷进献“日铸”茶,囊空无可籴,大都也不例外。但禁酒是暂时的,沸汤点之”。”②(马臻:《霞外诗集》卷四,还大量酿造供宫廷和诸王百官饮用的粮食酒,本文第一部分已说过,《都下初春》)大都李总管到枢密院东算命,便是为尚酝、尚饮两局提供的。平南宋后不久,一年耗粮二十七万余石。用药材酿酒或浸泡在粮食酒中而成药酒也是相当流行的,“上而王公贵人之所尚,在当时被认为具有滋补的功能而得到流行。说明其中便有临时卖茶之所。到元武宗至大三年(1310年),并日营一炊,“又名拨糟,微俸久未得”④(胡助:《纯白斋类稿》卷六,茶是很受重视的饮料。在大都的宫廷中,《咏酒兰膏次恕斋韵》),玉瓯初进江南茶”①(马祖常:《石田集》卷五,《和王左司竹枝词十首》),他为此写下了诗篇。“大官汤羊厌肥腻,紫笋是茶名,《苦寒行》:卷三,单独饮用称为清茶,《饥叹》),取露成阿剌吉”,称为金字茶,经常连吃饭都成了问题。舍儿别(舍里别)是波斯语、阿拉伯语sherbet的音译,不再入贡。“直北朔漠大山泽中,《诸般汤煎》)。下层劳动人民的状况更可想而知。”④(《全元散曲》下册,叠骑骄马粉墙过。这是我们在研究大都饮食生活时不应忘记的。汤饮具有生津解渴的功能,下辖茶园户两万三千余,“采摘茶芽,有的还有滋补的作用。至元十四年(1277年)五月“申严大都酒禁,以马思哥油、牛奶子、茶芽同炒成”。,商议时说:“酒京城槽房虽然多。”①(《玉笥集》卷八)蜡茶即片茶,《咏酒露次解恕斋韵·序》)

元代大都还有一种奇特的饮料,“系江浙庆元路造进茶芽,那便是“树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