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华盛顿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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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重返部队(2)

4月14日召开了一次大会,出席大会的有布雷多克将军,海军准将凯波尔和四位省督,会上宣读了将军的委任状。这份委任状有提及在各省筹集军事资金的问题,对此问题,省督做了回答。由于各殖民地在筹募资金方面必须要经过议会的同意,而议会在是否通过这一议案方面一直存在着分歧。他们告诉将军他们已经在各省召集议会筹募资金,但是没有实际的进展,他们建议将军利用自己的权力给议会施加一定的压力。在讨论作战计划时,各省督认为应当把纽约作为指挥中心,因为从纽约到加拿大有着得天独厚的水路优势。但是将军对这一提议表示反对,因为根据王命,他本次的任务是夺取法军在俄亥俄的根据地。攻打杜凯纳斯堡的战争同尼亚加拉和王冠角同时进行。雪莱省督和儿子联合部分纽约省的军力攻打前者,而威廉·约翰逊上校率军攻打后者,计划定于6月底展开对法军根据地的进攻。把法国人从新斯科舍省赶出去的任务,交给了这个省的副省督劳伦斯上校来完成。以前,劳伦斯上校曾在蒙克顿中校的协助下,成功地打败过法国人。

会议结束后,将军将要启程去马里兰的弗雷德里克镇,但是有大量的军用物资需要用车马运输。华盛顿看到这些物资,感到有些惊讶,这使他想起他先前为了把九门回旋炮和少量的物资运过山去,曾经遇到了多么大的困难。对于他的担忧,将军只是报以轻蔑的微笑,好像认为这个年轻的地方军官不熟悉军队的情况,少见多怪似的。与此同时,克莱尔上校返回前线,发现坎伯兰堡的道路修筑工事居然没有动工,不禁暴跳如雷。克罗根和其他专员也是刚刚到达营地,根据克罗根的描述,克莱尔上校“像一只咆哮的怒狮”,责备负责修路的宾夕法尼亚省延误了他们的大事,使他们蒙受随时被法国军队歼灭的危险。这些专员们吓得赶紧给莫里斯省督写信,催促他急派人手修筑道路。莫里斯省督给克罗根指派了另外一项任务,命他召集奥魁克的印第安人同布雷多克将军的部队会合,并补给部队所需枪弹。接到指令,克罗根立即召集了一批强壮的印第安人,这批人很熟悉地形而且非常吃苦耐劳。据克罗根给省督的信件里的描述:“这些人不要一分钱的报酬,如果我们整个队伍都像这样,那么我们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4月20日,布雷多克将军率领部队前往亚力山德亚,华盛顿处理完一些事务之后同将军在马里兰的弗雷德里克镇会合。5月10日,华盛顿被任命为将军的副官。此时,令布雷多克将军头痛的事情发生了。首先是弗吉尼亚的承包商没有履行合同送来足够的运输工具,他们只运来了15辆车和100匹驮马;其次是军粮的数量和质量也令人失望。将军不得不派人去采购牲口充当部队的口粮。幸运的是,本杰明·富兰克林此时赶到了弗雷德里克镇。这个49岁的中年男人长期出任宾夕法尼亚省议会的议员,同时也是当时邮政部的部长。宾夕法尼亚议会得知将军对他们消极怠工的事情非常恼火,于是就派富兰克林到将军身边听从调遣。他是以邮政部长的身份而不是议员的身份来的,便于总司令和各省省督之间的快信准确快速的递达。富兰克林受到将军的欢迎,并成了参谋部的一名常客。将军经常跟富兰克林一起讨论他的作战计划,富兰克林在回忆录里写道:“将军打算在三四天之内拿下杜凯纳斯堡,随后就向尼亚加拉进发。而据我的了解,部队行军必须通过森林里一条狭窄的小路,这会延缓部队行军的速度。同时,由1500名法国士兵组成的军团已经侵占了伊利诺省,他们也是部队面临的阻击力量。但是当着将军的面,我只是说,即使是这样的一个精良的部队,也很有可能遇到阻击。我所担心的是埋伏在树林里的印第安人,他们身材敏捷,善于打游击战,恐怕会对您的部队带来威胁。”然而将军对富兰克林的警告却毫不在乎,他微笑着说:“印第安人对于我们这样训练有素的王军来说只不过是些虾兵蟹将而已。”富兰克林担心继续争论下去会损害将军的面子,就没有再说什么了。由于运输工具一再被延误,富兰克林建议将军从宾夕法尼亚直接采购驮马,因为当地的农民几乎家家都养有驮马。将军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于是就委任富兰克林负责采购150辆马车,每部马车配备4辆驮马,并让他于5月20日之前将所有驮马运输到威尔斯溪。富兰克林接受了任务就立即动身去执行。

富兰克林离开后,将军就去了威尔斯溪。然而波托马克河北边的道路还没有修好,这使得他们的旅程异常的艰苦,华盛顿的三匹战马还没等到温彻斯特,就跑不动了,他只好又购买了其他的马匹。这对于没有薪饷的他来说是一笔巨大的开支,幸好他的好朋友费尔法克斯的庄园就在附近,他向爵士借了一笔钱买了几匹上等的好马。将军到达了坎伯兰堡,驻军部队放了17发子弹以示欢迎。

在坎伯兰堡的几天,华盛顿有机会见识这支按照军事会议批准的方案组建的军队,学习了很多军事策略和军事方案的知识。布雷多克将军管理军队是很有章法的:他规定军队每天分早、中、晚集中三次,随时检查士兵的武器装备;他特别关注弗吉尼亚军团,并把这支队伍交由严厉的海军少尉艾伦来指挥;他制定了严格的军律,如有发现士兵有酗酒、偷窃等行为,将严惩不贷;他还要求每个周日的晚上军营里要做礼拜。华盛顿在将军的管理下体验到了最严酷的军营生活,他亲眼见到一名士兵由于偷窃被杖责1000军棍,并被逐出了连队。军营里还为一名去世的军官举行了一场隆重的军营葬礼,这一切都让华盛顿大开眼界。

由于费城的道路工事没有按期完成,他们只好在坎伯兰堡多延误几日。这些省份连续怠工让将军甚为不满,每天,华盛顿都得忍受将军的嘟囔。克罗根负责召集的150名印第安人也赶到了坎伯兰堡同英军会合,布雷多克将军以隆重的军礼迎接了他们的到来,他通过翻译向印第安人表达了对去世的亚王的哀悼。这些人当中有好些是华盛顿的熟人,例如白雷等,他们曾经在华盛顿以前的大草地战役中帮助过他。晚上,印第安人点起了篝火狂欢。他们打扮得野性十足,又跳又唱又叫地闹了一个晚上。次日,他们在英军的营房观看英军部队的训练,对他们仪仗队骑军威武的英姿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们尤其喜欢看年轻的军官们赛马,糟糕的是,这些印第安人的家属们也对这些年轻的军官们感兴趣,她们似乎更喜欢在英军的营房旁边转悠。这些年轻的女人们有着妖娆的身材、小巧的手和脚,声音温柔,像吉卜赛女人那样极具魅惑力。在那些出入英军营房的女人当中有一个是白雷的女儿,名如其人叫“闪电”。这些美女们的魅力很快得到了英军士兵的认可,印第安士兵们醋意大发。为避免不和,印第安首领禁止印第安女人进入英军营房,但这却无法阻止英军去追求她们。迫于无奈,他们只好将“闪电”连同其他女人一起送回奥魁克。

白雷和其他三位特拉华酋长负责护送,随后向将军承诺说召集完俄亥俄地区的印第安士兵之后就返回,然而他们并没有兑现他们的承诺。克罗根告诉华盛顿说那是因为印第安人觉得没有从英军那里得到足够的重视,军事建议也没有被采纳。华盛顿尽自己的努力劝说布雷多克将军挽留印第安人,一再强调他们对于战争的重要性,尤其是在这个攻打敌人要塞的关口,印第安人的作用是十分巨大的。然而布雷多克将军似乎更加迷信自己的军队的力量,对华盛顿的苦谏并不以为然。结果印第安人觉得自己受到了歧视,军队陆续解散了,同时布雷多克将军在用人方面的刚愎自用也招致了秘书威廉·雪莱的不满。在给莫里斯省督的一封信中,华盛顿这样写道:“我们的将军最擅长启用一些无能的人,这些所谓的将才,无非是一些爱自吹自擂的庸才罢了。”看到将军因为运输工具而苦恼,华盛顿建议他尽可能地使用驮马,但布雷多克将军不愿意放弃他的欧洲作战方式,也不愿意让华盛顿左右自己的军事行动。

富兰克林采购的马匹和马车的到达终于让将军得到了解脱,这位能干的人凭借自己的威望和个人魅力从极不情愿的宾夕法尼亚农民手中购得了物资,却要自己承担补偿这些农民欠款的责任。他拖了很久才把这一笔凭借一腔爱国热情而欠的债还清,这期间自己的经济状况却颇为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