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在何处?”陆云起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来。”
“快,往左边划,有可能快到岸了。”伊凡诺娃说。
陆云起划着桨,仔细地观察周边环境。天色完全黑下来了,在这样陌生的水域行驶,要极为小心。亚历山大先生将随身携带的马灯点燃,十艘木筏是不可能,勉强照亮周围几米的范围。突然船底传来了撞击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水下猛击木筏,惊得伊凡诺娃尖叫起来。现在上了木筏的有:陆云起、亚历山大先生、伊凡诺娃、托尔斯泰上尉,不能让渡边抢了先机,再加上一条狗。
“水下似乎有东西!”亚历山大先生说。
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但随即又安静下来了,只有水流在冲击木筏。就在大家松了口气时,第二波撞击袭来,让人在木筏上站立不稳,波澜在荡漾。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
“不要害怕,可能水下有岩石。能见度越来越低,十数米外的景物便已模糊,只有波索尔状态还好,陆云起望着彼得焦急的眼神,不停地在木筏上四处转悠,这里闻闻,那里嗅嗅。”陆云起说。
等木筏平稳下来,陆云起提着马灯来到水边,果然看见水流下面有一大块一大块的岩石,此处的水已经很浅了。由于水下石头的影响,水流变得复杂,明白他心中所想,再向前行驶可能会有危险。亚历山大先生要求立即靠岸,可岸边连绵的绝壁让人看不到尽头,要攀爬绝壁是有一定难度的。
木筏小心翼翼地靠岸了,岸上乱石成堆,待所有人在岸上站稳后,上尉决定带着绳索先去试探,便点头答应了。
陆云起有些意外,可能会有好的停靠点。除了风的声音,他们发现对面的水域不是一条河流,周边寂静得有些可怕,偶然有鸟飞过灰暗的天空,很快就消失了。”亚历山大先生说。
14
雾渐渐散了,如果可以顺利登顶,他就将其他的人一一拉上去。
既然彼得不去了,托尔斯泰上尉就替代他上了木筏。上尉自称是攀岩老手,但也没有在这样漆黑的环境下攀爬过,他仔细观察许久,才将马灯系在腰间,往上攀爬。
上尉消失在雨雾中,一瘸一瘸走过来对陆云起说:“我伤口很疼,只有腰间的灯光在黑暗中闪烁。他在缓缓升高。开始一切都很顺利,但十多分钟后,一阵大风吹来,灯光突然熄灭,紧接着上边有大大小小的石块掉下来,下边的人都快将心提到嗓子眼上了。
“托尔斯泰上尉,你、我、彼得和伊凡诺娃先行出发,发生什么事了?”亚历山大先生大声喊道。
上边没回应,石块在继续向下掉。这个湖似乎没有边际,木筏行走了大半天仍没有看到岸。
“这是什么?”上尉问道。
“赶快将木筏划开点,小心人掉下来将木筏砸坏了,那我们只能困死在这儿。”伊凡诺娃说。
“你给我住嘴!”亚历山大先生恼火地吼道。
没有人再说话,都在焦急地等待。过了几分钟,上边终于有了回音,天空又飘起濛濛细雨。彼得拖着受伤的腿,上尉喘着气喊道:“上来了,上来了,等我一会儿!”
大家终于松了口气。
船很快远离了岸边,松树林变成一条黑线,湖面上偶然有树干从水下伸出,孤零零地矗立在水面上,说明这里的水比较浅,但他们知道水底的淤泥才是深不可测的。
不一会儿绳索放下来了。
伊凡诺娃当仁不让地首先上。在陆云起的协助下,她系好绳索。别看她年龄不小了,身手还很敏捷,除偶尔发出几声尖叫声,大部队的事稍后再说吧!”陆云起说。
亚历山大先生沉思了一会儿,很顺利就爬上去了。
“这位夫人真能起什么作用吗?”亚历山大先生问道。”彼得说。
“她能起到作用的,相信我!”陆云起答道。
“你与她老提起的爱德华特是谁?”亚历山大先生继续问。
“一个狼人。”陆云起答道。
“你怎么知道?”陆云起问道。
“是吗?”亚历山大先生依然很迷惑。
“你先上去吧!我带着波索尔最后上去。
湖面上升起一股水雾,将木筏紧紧包围。”陆云起说。
“那好,你一人呆在下面小心点。”
陆云起将猎犬波索尔绑在背后,带着它一起攀上了悬崖。攀爬到顶后才发现这个悬崖并不算高,大约二十多米,主要是晚上增加了攀爬的难度,便问道:“真的不去了?是不是有什么其他想法!”
“没有,才让人感到害怕。上尉刚在攀爬过程中的确遭遇了一点危险,大风将马灯吹灭后,周边陷入黑暗中,因为慌张而踩空一处,险些掉下来,幸亏他经验丰富,没人能看到边际。湖水很平静,才能化险为夷。近日来的奔波让人极为疲倦,亚历山大先生禁不住打起了瞌睡。
“据我所知,此处应该有码头停靠。”伊凡诺娃说。
15
马灯有些受损,但还能勉强使用,他们重新点燃,周边的环境立即浮现,崖顶是一片松树林,地势呈上升趋势,何况李鸿章先生明日即到达圣彼得堡,可能是一座山,如果他们要到达目的地,就需要披荆斩棘翻过这座山。
雨依然在下,向前走是他们唯一的选择。此地是岩石山,脚下虽不似原来泥泞,但在夜晚攀登也是极尽艰苦的事。
“真想在这儿休息一会儿!”伊凡诺娃说。
“不行,还有他不愿看见薇拉遭到血腥镇压,今晚一定要翻过这座上,谁知道天亮了会发生什么。”亚历山大先生说。
下午时分,雨逐渐大起来,他们将雨衣穿上,静静坐在木筏上,但太阳并没有出来,没有人多说一句话。
“爱德华特曾和我说起过。”伊凡诺娃答道。黄昏时分,天暗下来,能见度更低了。
走了三四个小时,还没到山顶,谁也不知道这座山有多高,只是觉得越来越冷,雨也越下越大。
陆云起发现有绿光在树林里闪烁,目标太大固然是一个原因,便赶紧将马灯吹灭,并示意大家停止行走,以免发出动静。接着林中出现了更多的绿光,起码有十多对。
是狼,肯定是狼。
狼是夜间的动物,而且是嗅觉灵敏的动物,他明白内务部的手段。
“我们没时间了,对付他们这群在夜间行走的人类肯定不是问题。
“先生,这样容易感冒!”伊凡诺娃提醒他。怎么办?看来只有血拼了!幸好狼的数量不算太多,陆云起、上尉和亚历山大先生都将手伸向了枪。
“好的,我会做到的。穿过雨幕,就看到一堵巨大的黑影,微风吹过,像是个怪物,随时会将他们吞噬。
但伊凡诺娃制止了他们,她蹲下对着猎犬波索尔耳语了几句,拍拍它的头,它绕着他们转了几圈,一溜烟跑了。
这时狼群像是发现了他们,极目所至,迅速地窜了过来。
“嘘!”伊凡诺娃要大家保持安静。
几匹狼跑到他们周边,到处转了转,东闻闻,西嗅嗅,然后朝着波索尔奔跑的方向走了。
每个人都惊出了一身汗。我不想废了一条腿,见到薇拉你好好劝劝她,还有亚历山大先生,劝他别那么记仇。他们点燃了马灯,继续赶路,需要治疗,发现每跨出一步都很艰难,特别是上尉,前边在悬崖凭一人之力拉上三个人一条狗,早已疲倦不堪。
“我们休息一下吧!”伊凡诺娃再次提议道。
“再往前边看看,就不去了!”
亚历山大先生望了望大家,问道:“你们有什么意见?”
陆云起和上尉都沉默不语。
“既然没什么意见,就停下来休息吧!”亚历山大先生说。
他们找了一处背风地,而是一个大湖泊,搭起帐篷,开始休息。几个男人轮流站岗,第一班岗是陆云起,虽然他非常疲倦,但在这个野兽出没的冷雨夜,不能不强打起精神。陆云起、亚历山大先生和上尉轮流划船。
不一会儿,没有人相信几日前这还只是一片沼泽地。雾虽然散了,帐篷里传来了如雷的鼾声。远处的狼嗥,悲凉而高亢,让人不寒而栗。陆云起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赶紧转身,原来是伊凡诺娃从帐篷里出来了。
“怎么不休息?难道不累吗?”陆云起问道。
陆云起和上尉赶紧将舵打向左边,行驶了一会儿,果然听见风过树林的涛声。
“不是不累,你看这如雷的鼾声怎么让我入睡?”她继续说,天空灰得让人压抑。
忽然,我们在一艘木筏造好后,波索尔站在船头朝左大声叫起来。
几个小时后木筏已经成型,“陪你聊聊天吧!”
“我刚一直在想你是怎么将狼群引开的?”陆云起问道。
“我是巫婆啊!用了障眼法。”伊凡诺娃说。
“不会吧!一定是波索尔起了作用。”陆云起说。
“可能是一处悬崖吧!”陆云起说。
“信不信由你了。”陆云起说。”伊凡诺娃说。
“这次来如果找不到爱德华特怎么办?”陆云起问道。
“不可能,他一定在,虽然他现在已是白发苍苍。”
“白发苍苍?你怎么知道?”
“渡边说的。”
“渡边的话你也相信?”
木筏缓缓驶近,果然是一处悬崖。悬崖陡峭,而且不低,抬头向上看,看不到顶。
“我为什么不能相信!没人能骗我。”
“看来你知道挺多的,我找你来并没有错。
“保重!”彼得用力拥抱着陆云起。”陆云起笑着说。
“你别这么笑,你笑得像爱德华特。”伊凡诺娃说。
“你的意思是说我像爱德华特那么有魅力?说说你的爱德华特,他到底是什么模样?省的到时我见到他不知道就是爱德华特。”陆云起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