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鬼话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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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羊皮书(8)

可小七却出人意料的拒绝说,“不用了苏总,谢谢你,我可能明天就回老家了。”小七的眼中露出一种向往的神色,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了一种渴望,一种对母亲,对家人,对故乡热土的渴望!

我洒脱的拍拍大腿站在来,向小七伸出手说,“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勉强了,小七,我代表公司和我个人,感谢你这短时间对公司做的贡献。”

我的手停在半空,而小七却没有和我握手的意思,他低着头,眼神萎靡的说,“丁总,苏总,我知道在公司最困难的时候离开很不地道,可是我……”说到一半,小七顿了顿接着说,“丁总,苏总,你们还是去请高人看一看吧。”说完,小七埋着头匆忙的离开了。

小七虽然离开了酒吧,可是他留下的疑问却依然存在。从工厂发生大火到现在,不过十几个小时,小七怎么会憔悴成这个样子?还有他临走时的那句话有要表达什么意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二胖疑惑的看着我,而我也只能无奈的摇着头。酒吧内不分白昼的彩灯打在我的脸上,似乎在嘲笑着我心内的混乱。

这时,身旁低沉的闷哼响起,我转头一看,王腾再一次抱着自己的脑袋。痛苦的坐在椅子上,手上的酒瓶也掉落在地,如火般狠厉的烈酒洒了一地。

这时,王腾抬起头,银瞳没有任何交集的看着我和二胖,然后莫测高深的说,“天意,一切都是天意,天机已泄,天机已泄!”片刻后,一切恢复如初!

我们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也不知道师傅今儿晚上做了什么好吃的东西等着我们!其实,有师傅在身边蛮幸福的,每天回家的时候,热菜热饭的。不得不说,这个酒肉和尚的手艺确实不一般!

打开房门,一股冷风迎面吹来,那种感觉就像突然打开冰库大门一般,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同时心道奇怪,现在这个季节,我还在穿单衣,不至于冷成这样吧?

我回头看二胖,他的脸色已经凝重,他现在我身后,双手结兰花指印。身体进入备战状态并不断向我打眼色让我躲到他身后!

二胖如此表现就说明屋内的情况已经非常危急。可师傅不是在家吗?有师傅在,妖魔鬼怪佛敢靠近一步?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

虽然心中所想,但我还是拉着王腾跟在二胖身后,同时双手快速结伏虎金刚印以备不时之需。

因为师傅和我们住在一起,我和二胖租了一套两百平的跃层公寓。进门之后经过一个长三米的回廊便是客厅。

我进门之后简直无法相信这是我的公寓。这里和今天出门时的情况大相径庭。进门之后,我立刻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寒意,回廊内的吊顶居然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王腾更是缩在我的身后,露出半个脑袋看着这一切,眼神恐惧仿佛遇见了平生最可怕的事情!

三米长的回廊,现在走来却无比漫长。每走一步,二胖都会警觉的观察身边的环境。从墙壁内透出的寒意冻得我的手臂生疼,我甚至在想,这墙内的砖没准儿也给冻上了吧!

两分钟之后,我们来到了一楼的客厅。与其说这里是客厅,不如说是一个银装素裹的北国风光更为贴切!第一个进入我目光范围的是巨大的鱼缸,鱼缸的水平静如初,而鱼缸内的鱼却一动不动的浮在水中,保持着游泳时的姿态!我知道这些鱼已经死了,可看上去它们不过像睡着了一般!

然后是客厅,整个客厅内的家具蒙上一层薄薄佛冰,就像有人刻意覆盖上去的一样。夕阳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进客厅,为整个客厅蒙上了一层梦幻般的色彩。看着眼前的景物,我的手印逐渐涣散,我竟然看痴了。

突然,二胖大吼一声,“师傅!”然后,我便看他向饭厅跑去。我一愣,随后紧紧跟上。只见二胖呆呆的站在饭厅门口,身体开始颤抖,肩膀无节奏的耸动。我心中一惊,扒开二胖定眼一看!两行清泪从我的眼眶滑落,房间内冰冷的温度瞬间将泪水凝固,可它依然倔强的往外涌。

师傅盘膝坐在饭厅中央,双手叠加放于小腹位置,双眼紧闭,浓郁的眉毛上已经结出一层冰渣,嘴角带着欣慰的笑容。而他的面前,静静的躺着一个木盒,古朴而神秘!

师傅死了,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他老人家坐化于饭厅内。医院的诊断是心力衰竭而死,可我和二胖知道,师傅的死绝对不是医院说的那样!

家里厚厚的冰层在我们发现师傅遗体之后的几息之间全部消失。没错是消失!连一点儿水痕也没有留下!如火不是鱼缸内静静漂浮在水面的金鱼无声的痛斥着残酷的现实,我甚至会认为这是一个梦!一个真是而残忍的梦境,仅此而已!

师傅被送进医院的停尸间等待着最后的死亡证明书。其实我个人是主张土葬,所为落叶归根。可政策却不允许!

师傅的死给我很大的打击,这些年我们三人亦师亦友的感情,别人是不会明白的!虽然我常说他坏话,可心里却十分敬重。如今师傅不在了,人生的导师突然消失,不免让我和二胖茫然失措。

看着默默跟在我身边的王腾,再联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股无以名状的怒火在我热血燃烧的胸口沸腾!我一把抓住王腾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起,怒气滔天的问,“你是谁!说!你到底是谁!接近我们什么目的!说!”

二胖和王腾均被我的举动吓傻了,二胖连忙上前劝我说,“老丁,冷静一点儿,冷静一点儿!”“起开!”我用肩膀撞开二胖,死死的盯着王腾!王腾的衣领被我提着,人有些喘不过气,他有些虚弱的说,“你在说什么,我真听不懂!无量大师驾鹤西去,我也很难过!”

“难过?”我的嘴角闪过一丝不屑,“那为什么到哪儿,哪儿就有灾难!啊!在广州,王吉利死了,到了北京,先是工厂着火,然后师傅也死了,你敢说你不知道?!”“这……”王腾语塞,一时间无法解释只能用不知道来敷衍。

“老丁,冷静!王腾从一开始就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就算他想害师傅,也分身乏术啊!”二胖低声说。听到二胖的话,我逐渐冷静下来,抓着王腾衣领的手也不自觉的松开。王腾眼中闪过一丝悲凉说,“没错,我的确是一个不详的人,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可无量大师的死,确实和我无关!”

听到王腾匮乏的解释之辞。我嗤之以鼻,一句我是不详的人就能把关系撇清楚,那需要司法机构干嘛?养着好玩儿吗?可二胖似乎不这么认为,他认真的考虑着王腾的话,随后对我说,“老丁,我认为师傅的死可能真的和王腾无关!”

“你……”我作势不依,二胖拉住我,小声的说,“你观这王腾,道行如何?”闻言,我仔细的盯着王腾,随后摇摇头说,“看不出!”二胖满意的点头,随后说,“你看不出来,我也看不出来!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根本就是个菜鸽子!要么他的道行比咱俩高深太多!”

听完二胖的话,说实话我开始摇摆不定。王腾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要说他修为高过二胖,打死我也不信!连师傅都说过,二胖乃是一奇葩,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葩!但他那双诡异的银瞳似乎又隐藏了太多了秘密……

无论如何,对王腾这个人,我开始留意并且事事多一个心眼儿。我总是隐隐的感觉,我们经历的种种都应该和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是这种内在的关系具体是什么我暂时不得而知。

手中捏着那古朴的木盒,我回到了公寓。由于过度的悲伤,我甚至忘记了手中还捏着这个木头盒子。突然,一个画面出现在我脑海中,我大喊,“胖子,胖子,过来!”闻言,二胖冲到我面前问,“咋了兄弟?”

“你还记不记得师傅坐化时的表情?”我问道。听我一问,二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随后他的思绪就如在大堤上开了一道缺口,源源不断,“师傅临走的时候,面带安详欣慰的笑容,而且,从师傅头部的角度看,如果他老人家睁着眼睛,目光肯定落在这木盒之上!”

“我懂了,你说师傅的死,会不会和这个木盒有关系?”我说道,“你想,王吉利在得到这个木盒之后不久便死亡,师傅在得到木盒之后又神秘坐化,这一切似乎都和这个东西有关系!”

我抖动着手中的木盒说。

正当我准备打开木盒一探究竟时,王腾从饭厅走出来,手中拿着一张信签纸说,“我想这个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我瞪了他一眼,一把抓过信签纸,这是一封信,上面是师傅的笔记:

爱徒小江,小丁:

为师先行一步,勿念。一切乃为师之选择,与他人无关。为师这一去经年,有几事放心不下,特留书告知你二人,你二人当遵为师之遗命,切记勿忘!

事之一,为师以六十年精淳功力将此木盒之邪恶封印破开,汝二人持盒中之物于今日速往苏州广寒寺后院古井之内找到小妈,呈上盒中之物,并传达为师坐化之意。

事之二,王吉利之义子王腾,你二人当以性命相护,保他周全!

事之三,小妈之嘱咐,汝二人当全力配合,不得偷奸耍滑,小妈之命即为师之命,汝二人切勿忘记!

事之四,为师驾鹤西归,生后之事一切从俭切不可铺张浪费,汝二人将为师之遗骸简单处理!

事之五,为师此一去经年,念你我师徒一场,为师虽一生清贫但却留下两件保命之物于汝二人。为师生后之事了却之后,汝二人前往八宝山公墓找守墓人龙田更,道明来意,龙田更自会处理!

师无量绝笔,勿念!

看完师傅的留下的信,说实话我和二胖心里不是滋味。和师傅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如电影前段般在我的脑海中回放,一幕一幕刺激着我脆弱的神经!

曾经我以为,即便这个邋遢的老和尚无缘无故的失踪消失不见,我也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可是现在看来,我高估了自己对感情的控制能力!

师傅的离世对我和二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这意味着我们今后将要独自面对这纷绕的世界!或许正如王腾所说,这是命!从我们选择跟随师傅修行开始,一切早以命中注定!

其实,刚刚拿到信的时候,我也曾怀疑过这封信是王腾伪造的。可当我看到信签纸上那如苍松般挺拔的字迹,力透纸背的力道,我知道这的确是师傅亲笔所写。师傅浸**法几十年,他的字,几乎没有人可以模仿!

因为这每一个苍劲有力的字体下面,都散发着师傅对佛法的领悟!

再联想到师傅归天时家里的情况,我和二胖已经断定,师傅乃耗尽真力而亡!师傅曾经说过,他性属阳,故修偏寒功法以压制体内过胜的阳气,以达到阴阳平衡!相比屋内冻结的现象,正是师傅体内真力所造成的吧!

我和二胖对视片刻,均想到了师傅曾在信多次提到木盒!

我凝视着手中的木盒,泪水湿润了眼眶。师傅以此生之力破开木盒封印却没来得及看一眼这盒中之物便去了!何其悲哉!

我悄悄的静静的一点一点将木盒掀开。我知道,师傅一定在看着这一幕,我怕惊扰了他老人家。

几息之后,木盒被打开,在打开盒子的一瞬间,距离木盒最近的我感觉一阵罡风从盒内吹出,吹得脸生疼,仿佛沉淀了千年积怨的灵魂发泄着自己愤世嫉俗的情绪。

罡风刚刚吹过,无数奸啸声在我耳边响起,如逃脱地狱的恶鬼重回人间,带着多年来未食人血的怨恨,房间的温度刹那间降低!一股透彻心扉的凉意由脚升起,直到头皮发麻!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而手中的木盒如失去控制般脱离我的双手,独自漂浮在空中,盒子内闪着耀眼的绿光,将整个客厅扯成阴冷的绿色,如九幽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