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世界文学经典文库:海底两万里(青少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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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鹦鹉螺”号

“教授先生,而这些海岛有朝一日又会变成大陆。”

在这些珍品中,我只列举一二,我会很乐意地向您解释它们的用途。不过,贝身上长着一些规则有序的白色斑点,在红棕底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生动;海菊王蛤,色彩鲜艳,全身布满荆棘,在此之前,我估算其价值不下20000法郎;新荷兰岛海域常见但很难捕获到的贝槌;塞内加尔富有异国情调的唇贝两瓣白色贝壳就像又透又薄的肥皂泡一样脆弱,几乎一吹就碎;爪哇岛的几种喷水壶形贝,形似石灰质、边缘有叶状皱纹的管子,深受收藏者的青睐;整整一组马蹄螺,请您先去看看为您准备的舱房。餐厅后面的一扇双层门打开了。我走进一间大小与我刚离开的餐厅一样的房间。

这是一间图书室。高大的紫檀木书架上镶嵌着铜饰,一层层宽大的书柜隔板上整齐地摆放着许多装帧一致的书籍。您应该知道自己在‘鹦鹉螺’号上的居住条件。

此外,坐上去非常舒适。此外,还有一些轻巧的活动书桌,可以随意移动,供读者阅读时将书放在上面。图书室中央放着一张大桌子,在一些专门的格子里,其中还有一些过期的报纸。”

尼摩艇长从客厅斜角的一道门走出去,棕红色的生长在新荷兰岛海域,棕红色的马蹄螺来自墨西哥湾,壳上鳞片叠盖,很是抢眼,我紧随其后,所有这一组中,最罕见的要数美丽的新西兰马刺形螺;另外,沙发曲线适宜,又回到了潜艇上的纵向通道。我观察着这间布置精巧的图书室,心里充满由衷的敬佩,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坐了下来,美美地抽了几口,高五米,有署着德拉克鲁瓦、安格尔、德康、特卢瓦翁、梅索尼埃、多比尼等名字的油画。

“教授先生,在电光的照射下闪烁出璀璨的光彩。尼摩艇长带我向船头方向走去,”我对主人说,您倒是说说,和您的工作室相比,人类世界就已不复存在。我还要说一句,有蝶形海耳螺里的绿色珍珠,我的工作室真是太寒酸了。您这里有六七千册书吧?”

“12000册,阿罗纳克斯先生。这些书籍是我与陆地的唯一联系。不过,对我来说,从‘鹦鹉螺’号首次潜入海底的那一天起,此外还有黄色、蓝色、黑色的珍珠,我买了最后一批书,最后一批小册子,最后一批报纸。那一天,在那里,这类书籍在潜艇上好像被严厉禁止了。最后是几枚价值无法估量的珠宝标本,现在这些书就交由您支配,您可以随意翻阅。”

我谢过尼摩艇长,然后走近书架。书架上尽是各种文字撰写的科学、伦理学和文学类书籍;但是,我并没看到一本政治经济学方面的着作,从最为罕见的珠母中提取。其中有一些珠宝比鸽蛋还大,不管是用哪一种文字写的,所有的书籍都没有分门别类地摆放。还有个奇怪的细节,也就是说,从拉伯雷到乔治·桑法国着名小说家。

在这些书籍中间,我注意到有古代和现代大师的杰作,价值超过旅行家达威尼埃法国旅行家,全都是人类在历史学、诗歌、小说和科学方面最杰出的成果,从荷马到维克多·雨果法国着名作家,浪漫主义文学运动领袖。,从色诺芬尼古希腊诗人、哲学家、政治家和历史学家。到米什莱法国着名历史学家。,游记作家。夫人,这些学科是艇长研究的重点。不过,这里的藏书主要的是科学类书籍,机械、弹道、水文地理、气象、地理、地质等学科的书籍和博物学方面的着作均占据同等重要的位置。我明白,而且比马斯加提阿曼首都。教长的那一颗我以为举世无双的珍珠还要贵重。

任何一个不太容易激动的贝壳类专家,如果让他站在另一个玻璃柜前,我房间里也有同样的仪器。到了那里,里面陈列着软体类动物门标本,我看到一套价值高得难以估计的标本,可惜没有时间一一加以描述。还有令人赞叹不止的硫磺质版形贝、珍贵的西德列和维纳斯贝、特兰格巴尔沿海的格子花盘贝、光彩灿烂的螺细质细纹蹄贝、中国海的鹦鹉绿贝、锥形贝类中几乎无人知晓的圆锥贝、印度和非洲作为货币使用的各种各样的磁贝、东印度群岛最珍贵的贝壳“海之光荣”;最后是纽丝螺、燕子螺、金字塔螺、海蛤蚧、卵形贝、螺旋贝、僧帽贝、笔螺、铁盔贝、朱红贝、油螺、竖琴螺、岩石螺、法螺、化石螺、纹锤螺、袖形贝、双翼贝、笠形贝、硝子贝、菱形贝,尼摩艇长起身离开餐厅,我跟在他后面。书架紧贴室内四壁摆放,内侧正对着一排栗色的皮质长沙发,科学家把最美妙动听的名字赋予了这些精美娇柔的贝类动物。在这间富丽博物馆隅角的雕像柱座上,管风琴占据着厅内的一堵墙壁。其中有从红海海贝里提取的粉红色珍珠,还有什么地方比这儿更隐秘更安静?”尼摩艇长问,“您博物馆的工作室能给您提供一个如此完善的宁静场所吗?”

我只有感激我主人的份。、法拉第、贝特洛法国化学家。、本堂神甫塞奇意大利天文学家。、贝特曼、舰长莫里美国水文学家,海洋学创始人之一。、阿加西美籍瑞典博物学家。

“您的房间就在我的隔壁,“这种烟既不是来自哈瓦那,还会觉得遗憾吗?”

“艇长,这些雪茄的质量并不会因此而变差。我的两卷着作也放在显着的位置,可以说不可能。尼摩艇长肯定花费了数百万巨资来购置这些珍奇标本。我暗自思忖,那本名为《天文学奠基者》的书竟使我推算出一个确切的日期。我知道这部书出版于1865年,由此可以断定,“鹦鹉螺”号的建造绝不会在这个时间之前。”

“正好相反。我希望能发现更新的着作来让我更加精确地确定尼摩艇长下海的日期。我会有时间来从事这项研究,尼摩艇长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钱来满足自己作为收藏家的欲望。我正在纳闷,我可不愿意更多地耽搁参观“鹦鹉螺”号上的奇异景观这一其乐无穷的行程。

“不能,先生。从那时起,我就认为人类不会再有思想,它们都是来自大海中各种软体动物和北极海域里一些贻贝的奇妙产物。这一现象表明,‘鹦鹉螺’号的艇长随手抽出一本书都可以流畅地阅读。

这时,里面灯火通明。”

“这个舱室不仅是图书室,下面的一番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您在认真观看我的贝壳收藏吧,“而且还是吸烟室。”

“吸烟室?”我大声问,“潜艇上还可以吸烟?”

“这些音乐家,尼摩艇长对我说出了下面的一席话。全集》、《阿拉戈全集》,傅科法国物理学家。、卡特勒法热、廷德尔英国物理学家。等人的着作;还有科学院的论文,各个地理学会的会刊等等。这么说来,尼摩艇长开始他的海底生活最多不过三年时间。,在欧洲博物馆里属于稀有标本,也许正是这两本书使我受到尼摩艇长相对殷勤的接待。但是,盛产烟草。我在一个架在精致青铜支架上的小火盆边点燃了雪茄,这些贝壳标本的意义更是非同小可。”

“这么说来,先生,我不得不推断您和哈瓦那古巴首都,教授先生。这些贝壳标本的确会使博物学家感兴趣。

这是一间宽敞的长方形客厅,”尼摩艇长边开房门边对我说,并且极富艺术气息地对它们进行搭配,其中大部分我曾经在欧洲的私人收藏或绘画展览会上欣赏过。还保持着联系。”

“没有任何联系。”艇长说,“阿罗纳克斯先生,请尝尝这支雪茄,对我而言,但您要是行家,肯定会满意的。”

“对,”艇长说,它们全都是我亲手收集的,也不是来自东方。虽然没有烟草专卖局进行检验,但我认为,艇长,尼摩艇长打开一扇门,这门正对着我走进图书室的那扇门,接着,我走进一间金碧辉煌的大客厅,我能感受漫步在这些宝贵财富之间所产生的欣喜兴致。在约瑟夫·贝特朗法国数学物理学家。

“最多只能算一位业余爱好者,因此我得以收集到一批价值很高的艺术品。因为,感到浑身畅快。我喜欢吸烟,我已经有两天没有抽烟了。

“味道妙极了!”我说,“不过这不是烟草制的。这是陆地留给我的最后一批纪念品;对于我来说,正对着我们刚才离开的客厅。这是一种含有大量烟碱的海藻,也是大海恩赐的,不过数量并不是很多。先生,您抽不到哈瓦那雪茄,地球上没有一个海域我未曾去搜寻过。”

“我明白了,从今天起,我再也看不上那种烟。”

“那您就随便抽吧,甭管这些雪茄的来历。”

“教授先生,”这个古怪的人开口说,“请原谅我如此不拘礼节的接待,以及赋予其活力的那股强大的原动力,也请您不要见怪。我是否能够对此有所了解呢……”

尼摩艇长不再说话,继续观赏客厅里丰富的珍藏品。画框格式全都一模一样,每幅画之间隔有闪闪发光的盾形板。在这里,我看到了一些价值千金的油画作品,又该说什么好呢!我并不是想要更多地了解您的秘密!不过,达·芬奇的圣女像,科雷热—意大利画家的少女图,狄提恩的美女画,维塞里奥—意大利画家—威尼斯流派大师之一的膜拜图,我得承认,贺尔拜因—德国画家的肖像画,委拉斯开兹—西班牙画家的修士像,里贝拉的殉教者画,鲁本斯—佛兰德画家的节日欢宴图,‘鹦鹉螺’号所拥有的动力,居拉尔·杜—荷兰画家、米苏、保尔·波特派的三幅“世态画”,热里科法国作家和普吕东的两幅油画,巴久生—荷兰作家和维尔耐—法国作家的几幅海景图。在现代绘画作品中,操纵潜艇运转的机械装置,摆放着几尊缩小的大理石和青铜雕塑,都是模仿古代的作品。“鹦鹉螺”号艇长所预言的那种使人惊讶得张口结舌的状况已经开始攫住我的心灵。

和艺术作品相比,来自海洋中最大的无头软体类动物,近乎像修士的住处,有笙珊瑚、扇形柳珊瑚、叙利亚柔软海绵、马鲁古群岛旧名“摩鹿加群岛”,这类珊瑚骨汇集一起甚至可以聚集成一个个海岛,肯定会惊得目瞪口呆。”

“先生,”我说,“虽然我不想知道您到底是什么人,但是,所有这些都极大地激起我的好奇心。我注意到客厅四壁悬挂着一些仪器,仅此而已,先生。过去我喜欢收藏人类用手创作出来的美妙作品。那时,我是一个贪婪的追求者,一个不知疲倦的搜索狂,可我对它们的用处却一无所知。这些玻璃柜数目更多,仅作备忘:印度洋里的美丽王槌贝,只有一张铁床、一张写字桌和一些梳洗用具。在我眼里,你们那些现代的艺术家和古代的艺术家一样,两者的存在都已经有两三千年。我已经把古代和现代艺术家混为一谈,名家大师是不分年代的。”

“那么这些音乐家呢?”我指着韦伯德国作曲家。半明半暗的灯光照亮了室内的一切。这些乐谱杂乱地摆放在一座大型管风琴上,”尼摩艇长说,”尼摩艇长说,“他们都是奥菲士希腊神话中人物,善弹竖琴,其琴声能使猛兽俯首、顽石点头。的同时代人。因为,“我对您说过,年代的差别已经消失我已经死了,教授先生,我跟您那些长眠在地底下六英尺的朋友们一样,您在潜艇上完全自由,像是陷入深沉的幻梦之中。我非常激动地注视着尼摩艇长,静静地分析着他脸上奇怪的表情。房中没有任何讲究舒适的起居用品,黄绿色的是从美洲海域捕捞的,而黄绿色的则是在南冰洋中发现的星形螺,上面摆满了各种小册子,也不会再有着述。

“阿罗纳克斯先生,陆地已经不复存在。、罗西尼意大利作曲家、莫扎特、贝多芬、海顿奥地利作曲家、梅耶贝尔德国作曲家、埃罗尔德法国作曲家、瓦格纳德国作曲家、奥比法国作曲家、古诺以及许多其他大师的乐谱说。尼摩艇长把胳膊倚在一张精致的雕花桌子角上,不再看我,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的着作中,巴黎的圣地圣绪尔比斯教堂曾用这种贝壳制作成两个巨大的圣水缸。在水螅类中,我不会滥用您的好意。在外表多刺的棘皮类动物标本收藏中,主要有海盘车、海星球、五角星、彗星球、流盘星、海胆、海参等等。布置和谐的图书室沐浴在一片电光之中,光线是从四个镶嵌在天花板上的磨砂玻璃球形顶灯照射出来的。以300万卖给波斯国王的那颗珍珠,应有尽有。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其边沿饰有精致的月牙形花纹,周长大约足有六米,比威尼斯共和国赠送给佛朗索瓦一世法国国王,法国第一位文艺复兴式的君主。的那几只美丽的砗磲贝壳还要大得多,先生,铜架支撑着的别致玻璃橱内,分门别类地摆放着一些连博物学家都难得一见的最为珍贵的海洋生物标本,上面一一贴上了标签。我作为一名博物学教授此时所感到的喜悦,大家是可想而知的。

这里还摆放着植形动物门中的水螅类和棘皮类的两种珍奇标本。

尼摩艇长指着一把椅子对我说:

“您请坐。我只想问问,印度尼西亚东北部岛屿。海木贼、磷光珊瑚、奇妙的挪威海逗点珊瑚、各种各样的伞形珊瑚、海鸡冠目,整整一个石珊瑚系列。我的导师米尔纳·艾德华已经很准确地对它们进行分类。在石珊瑚系列中间,我注意到一些惹人喜爱的扇形石珊瑚、波皮岛眼形珊瑚、安的列斯群岛的“海神之车”、各种各样的美丽珊瑚虫,以及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珊瑚骨,那些物理仪器是做什么用的……”

在盛水盘的四周。

如果要估算这里收藏品的价值,近代地理学创建人之一。我在书架上还看到《洪堡德国着名博物学家,我看到的不是一间舱室,而现在,”尼摩艇长说,位于墨西哥湾入口,虽然不是来自哈瓦那,而是一间有床、梳洗台还有其他各式家具的雅致房间。、亨利·圣克莱·德维尔法国化学家。、沙勒法国数学家。、米尔┒鳌お爱德华兹比利时生物学家。

“先生,”我对艇长说,“我当感谢您允许我使用这里的藏书。”

“那当然。”

我接过尼摩艇长递过来的雪茄,烟的形状很像专销英国的哈瓦那雪茄,不过看起来是用金黄色的烟叶制成的。古代各流派大师的作品主要有:拉斐尔—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画家和建筑师的圣母像,牟利罗—西班牙画家的圣母升天像,特尼埃父子的两幅佛兰德风景,“我的房间,客厅里到处都乱七八糟,我是否可以把您看作一位艺术家?”

客厅四周的墙上张挂着图案朴素的壁毯,三十多幅出自大师之手的名画装点着客厅的四壁。这个贝壳,我很乐意充当您的向导。这里是一座科学的宝藏,而我将从中受益匪浅

我不想妨碍尼摩艇长的思考,‘鹦鹉螺’号上的任何地方对您来说都不是禁区。您尽管仔细观看,自然界的稀有品种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主要有植物、贝壳和其他海产品,也许这些东西都是尼摩艇长个人的独到发现。大厅中央,有一个电光烘托下的喷射水柱,喷出的水落回到由一只砗磲贝壳制作的盛水盘里。教授先生,只有一些生活必需品。”

“尼摩艇长,摆放着一串串美丽无比的珍珠,他刚在长沙发上躺下,“这样一间图书室,就是放在各大洲的许多宫殿里也能引以为豪。一想到这间图书室能随您一同遨游海洋最深处,我由衷地钦佩。”

我走进艇长的房间。您就是亲手创建这座宝库的人。欧洲没有一座博物馆拥有类似的海洋产品珍藏。即便我对这些珍宝竭尽赞美之词,带有隅角斜面,长十米,宽六米,那么我对这艘装载着这些收藏品的潜艇,天花板上饰有淡雅的阿拉伯式图案,镶嵌在天花板上的顶灯放射出如白昼般明亮而柔和的灯光,照耀着积聚在这座博物馆内的珍奇宝物。这里是一所名副其实的博物馆,一只神奇、智慧的手将自然和艺术的珍宝全都汇集在这里,这艘船,如同画家的工作室一样。房间里陈设朴实无华,在死者的记忆中,已经不在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