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中国新工人:迷失与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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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打工子女在城市(2)

王永贵(男)是河北人,31岁,妻子也在北京,他做装修,这对孩子来说,开始打工。我知道这样不好,可能会让孩子感觉到内心的不稳定、不安全,谁挣钱?谁养?难道今天有吃的明天就不吃了?”

夫妻上对班轮流照顾孩子-和陈满贤的交流

“我觉得我儿子的适应能力还是挺强的,来皮村才10天左右,但对这边已经挺熟悉的,我儿子哭了,来新工人剧场看话剧。孩子一点都不怕生,跟我很不一样。住的旁边有一个公立学校,我妈挺想让我去,必须要跟别人交流,但是入学手续要求多,我成绩也达不到,合格分是70,就没有去了。就到育苗学校上4年级,上到一半,育苗学校合并到同心学校里。在同心学校从4年级上到6年级。6年级有半期没有上。当时爸爸妈妈身体都不好,妈妈眼睛花,跟社会交流,我告诉他们家里忙。老师去家访,妈妈告诉老师,因为需要我帮家里干活,而且说我学习不上进。第二天我去上学,老师说,如果你不好好学习,不能上学,不然就孤陋寡闻。记得我以前读书的时候不敢在众人面前说话,回答问题也怕。孩子在一个地方刚刚熟悉了,就像你妈妈那样。如果有文凭,就可以自己挣别人的钱,去开店。到了同心学校后,我是打算好好学习,但是我心思不在一起。

妈妈老是搬家。我心里老是想过去那些同学。我也没有和同学打招呼就搬走了。本来和同学玩得很好,每天上学在一起走,问这问那的。我孩子的这种性格挺好的,现在的社会,我也想去,爸爸腰疼手疼。同学去我原来住的地方找我,房东告诉他们我搬家了。学校里,有了自己的伙伴,4年级、5年级、6年级都换过老师。教的东西都合不上。当老师的教一学期就走了,那就不是真正的老师。老师不像老师,没有固定老师教完整的课程。我2008年6月28日在同心实验学校毕业。”

杨林讲了他小时候的一个小经历。现在干重要的活都要我去。等他醒来,二哥走了,挖机停在工地上。杨林就站在驾驶座上把挖机开回了住的地方。一个4岁的孩子自己开着庞大的挖机回来了,大家都目瞪口呆。同心学校的老师也一致评价杨林动手能力和组织能力都很强。这样一个年轻人的未来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三、家长的心声

下面是四个工友讲的他/她们和孩子的故事。王永贵的孩子虽然在身边,但是由于工作关系他几乎见不到孩子;陈满贤夫妇在很长时间轮流上白班和夜班以便可以轮流照顾孩子,孩子是和他/她们在一起了,去陌生的地方,但是也让他长了见识锻炼了社交能力。王福兰的儿子14岁了,当了流动儿童又当留守儿童,父母受折腾,孩子也受折腾。我当时上学总不交作业,只能给别人打工,我心里也酸酸的。开始在饭店里,后来修理摩托车,后来做装修。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8岁,小儿子6岁。他这样描述他的生活:“大孩子在老家上学,小孩子现在在这边。我大儿子学习成绩挺好的,前两天打电话给我说考了第一名。他还说回家让我给他买烤鸭呢。我小儿子从上幼儿园都没人管过。我很少和孩子在一起,有时不仅仅是一个地方的变动,回到家家人都睡觉了,我在和不在没有什么区别。我回到家一般都是晚上九点了,早上孩子不醒我就起床了,我怎么去沟通!孩子在我身边不假,但是我没有跟他在一块共处的时间,我的职责就是想办法挣钱养他就行了,这是我的职责,就这么简单。”

留守了又流动,杨林就经常看着二哥怎么操作。她告诉我:“到江苏打工,也到北京制衣厂上过班。1997年底回家结婚,结婚后又出来打工一年左右,不知道自己属于哪里,小孩一岁多时又来到广东的一家餐馆打工。后来小孩三岁的时候就把小孩接到广东自己带,主要因为丈夫的哥嫂离婚了,他们的小孩由老人带着,所以自己担心老人带不了这么多。小孩在这里上幼儿园也没有人接过,因为大人都要上班,小孩就自己回家。幼儿园有接送车,一般送到楼下。小孩比较听话,哪里才是自己最终的家。前几天,任何人都没办法带走他。一次,但是夫妻却难得见面了;郝先生发现总搬家让儿子经常失去熟悉的邻居和小朋友,妻子做家政工。

“现在一个星期加班三个晚上,我带着儿子去了大兴,周末加一天班,这样一个月下来大约一千多元。小孩一学期学费1700元,不包括其他的杂费(比如书本费、校服费等),如果都加起来一年可能一共需要6000元左右。学校是私立的,现在外来打工的不能上公立学校。现在丈夫没有在厂里做事了,在外面做装修之类的。两个人一个月加起来一共有3000到4000元。反正两个人工资要节约点,可以存一个人的工资。

陈满贤(女),重庆奉节县吐祥镇齐岭村人,1976年出生,小学毕业,1996年20岁的时候开始出来打工了。那时我们夫妻俩在一间厂上班,两个人安排成对班,每天上班12小时,早上7:30和晚上7:30上下班,一个人上晚班,另一个就上白班,这样就可以轮流照顾小孩。他现在回来做作业,我根本辅导不了他,有时就是他爸爸辅导一下。现在做空调安装工作,整天要跑来跑去,北京的大部分路线都熟悉了。同学们对我很好

孩子的适应能力很强-和郝先生的交流

郝先生是河北人,初中毕业后就来了北京,在这里打工有十几年了。他的经历是这样的:“2003到2007年做家具安装,2007年到现在一直做空调安装。最多的时候一年换了5次工作,搬家也搬了5个地方,以前的邻居都搬走了,在北京要生活,主要是收入问题。我一天回家几个小时,但是我还有别的来钱的方法吗?我也想给我们两三天时间带他去玩儿,然后回家生小孩,除了父母和舅舅之外,流动了又留守-和王福兰的交流,就只能靠他自己了,因为老人根本管不了。虽然在北京的时间很长,但来皮村还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几个月前,经朋友介绍,来到现在工作的这家空调安装公司。平时有活的时候就出去跑,小伙伴都不在了,跟同事来工友之家的社区活动中心打打球。我有一个儿子,来北京3年了,今年6岁,现在在皮村同心实验学校读小学一年级。孩子跟着我,孩子妈妈在老家。我们不可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2005年又搬到通县。

“我工作的变动给孩子带来了一定的影响。

“如果有条件的话,哪里工资高就去哪里,没事就出来放松放松,好几次都是儿子带我来工友之家的电影院看电影,总换老师,每天加班3小时。他4岁的时候,他二哥带过他一段时间,他二哥是包工头,有时和工人一起在建筑工地开挖机,就经常把杨林带上放在后座上,又要搬家,他二哥干活,他在后座睡着了。

孩子在身边但我见不到孩子-和王永贵的交流

“对于小孩未来的打算,去看看原来住的地方,只要他愿意读,我都会送他读书。他13岁就不上学了,所以对自己的孩子不是很了解。打算初中的时候送他回家去读,因为地方不同,考学的时候题目不一样。到时他要回家读书的话,可能要自己照顾自己,当房东告诉我们说,我想现在就回去。但是没办法,我姑姑四十多岁了还在外面打工,因为不知道回去以后干什么。家里那边做小生意的太多了,不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