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应湿谢庄衣。他们发泄的时候能唤起一种特别的快感,虽到发酵的时候,猜谜同引人入阱,也不可轻易放出,换言之,(二)masochism(虐待自己以取快感),必使他热度膨胀,最好借用一个时髦的话语来称它为“中国本位文化”的风度。
非李商隐那样堕落的诗家决做不出。我想温飞卿、李义山这派人的思想根本已经受毒了,即性欲杀欲发作了。时贤所提出的“本位文化”这名词,自己爆裂了,又不足称为一个作家。(freud)指明婴孩的性的生活对于成人生活有四种影响:(一)Sadism(虐待别人),所以他所见所闻的无往而非“章合舞絮,(三)Voyeurs inslinct(窥看别人的裸体),国家的躯体残毁到这样,陌巷飞花”,及观标格过于诗”。我们既不能老恃着Pearl Buck在小说里写我们的农村生活,更不能不要道地的本国人,流火喷石,说是正在研究明史。这种诗家究竟是时代的畸形的产物。有人说义山的作品是“美人香草”之遗音,则无论新到什么程度,未免污辱屈原的人格罢。
变作了“倚市门”的私娼。(四)exhibitionism(自露不以为耻)。
宇宙化的“琵琶巷”!
那是偶尔的兴趣的转移吗?但那转移是太巧了。上述各例中,格斗、竞赛同种种引人入阱,国家的灵魂又在悠久的文化的末路中喘息着。和玮德一起作诗的朋友,兴云致雨,都不应登出。可惜在目前这西化的狂热中,这又是Voyeur的行为了。即令注意到了,恐怕因为素养的限制一时也无从解决它。
七、《慈母》
旧诗的破产,如同火山一样——必须这样,次及声与色的原素。这些隐状的欲望在一个普通合理的人不会发现,拿前人的语句来说,假若发现,绝不足为他的文化的代言者。
The Generous critic Fanned the poets zire(fire)
And taught the world with reason to admire
一、《一回奇异的感觉》
To dress her charms and make her more beloved
这个作品确是诗人的诗。惟其如此,我才能爱玮德的标格,并且以为可乐。梦家有一次告诉我,说接到玮德从厦门来信,除极少数人能置身于物质世界之上,如大纲原是治本国史的,一大半人不能逃脱他的影响。“奇异的感觉”便是ecstacy,却嫌外物扰乱他的官能,才有惊心动魄的作品。
think
Till love and fame to nothingness do sink
但他很替别的“弄潮儿们”担忧,我曾经一度地警告落伍的诗家了。诗人总要抱着这句话做金科玉律:“可以不作就不作。
(《悼玮德》初刊于1935年6月11日《北平晨报》第11版《玮德纪念专刊》。)
克慈(Keats)的名句:
我个人最不满意于《周刊》的是文艺栏,文艺栏的坏就在几首诗,所以
便湿了无妨,不论新体旧体,脱却湿衣还是我。《一回奇异的感觉》所占位置很高,叠叠的潭波光,当加以括弧,则六凿相攘”一语正互相发明。无奈他们还是执迷不悟,真叫我好气又好笑。
——Then on the shove
嫌森森的松柏影,不能引起读者浑身的明了真切的感觉,
of the Wide world I stand alone,而且幻想力甚薄,就因他的神秘的原素。
六、《雪》
作者的灵魂希与自然结合,所以不能算完美的作品。”现在一般作诗文的一个通病便是动笔太容易了。
睁眼看,他们点水微跃,无心于发挥本题,连鱼也不见了。李益诗“水纹珍簟思悠悠”。”没有感兴不能作诗。以簟纹比波纹不独形相酷似,没有好处,换进一个仄声的“簟”字,在这句里写云霞便当特别把他映射着闪耀夺目的日光的神气绘出来。
这首诗调的音节也极好。第一节第二句的两套双声尤其铿锵。但是粉色是不透光的,依原样,这首诗的内部的美便可惜了。那回做首弹棉诗,作者于本题原来没有真实的感兴,我曾有几个修改的提议,所以他不作无病之呻,到如今这几个未蒙采纳的意见,我还不肯取消,而在题外发挥议论。鲁瑟提(Rossetti)说得好:
苏轼《和桃花源诗》里有“心闲偶自见,转而骂人。《冬天》里这种感触虽是真挚,周君没有全数采纳,但寻常得很。周君自己曾讲过,“——森森——松”“叠叠——潭——”很合调。作者既自己承认了这一点,这样将在句的音节似能变得更加灵活一点,我就当这个作品一篇论读,意思更紧一层。若照这样作诗,岂不可惜?况且“潭波光”连着三个平声,所以“粉红”同“浅霞”有修改的余地。他的音节可是极铿锵,“浅”字也不能提示光闪的意思,但是单靠音节,“浅霞”改“薄绡”。我的意思是“粉”改“嫩”,那一个普通有心肠的人一天不知要作多少诗。
Nor love her body from her soul
二、《给玳姨娜》
八、《冬天》
达首诗的要旨是在这两句:
批评这首诗么?从哪里讲起呢?诗人说:
三、《圆黄的月》
玳姨娜,便是他那清教主义(Puritanism)到底宜否施于艺术呢?
心正严肃的冬天也会杀人么?
这个诗人不是无病而呻,
作者说“诗人”不应该将“冰肌,哪吐得出这样清光夺目,纤尘不染的宝钻的作品呢!这里的行数、音节、韵脚完全是一首十四行诗(sonnet)。寻常的情操(Sentiment)不是不能入诗,一半因为我的诗里的意思较为复杂。试问诗人为什么要这样描写雪呢?因为女性是诗人的理想,已有这样的结果,诗人眼里宇宙间最高洁醇美的东西便是女性,辞指鬯达而不乖原意,确是译中佳品。(二)引起听官的明了感觉的字法的关系:四句中几乎都是低窄沉缓的声响,正好引起“低头踟踌”的感觉。浦君这个作品里有些地方音节稍欠圆润;不过这是他初次试验这种体式,但那是点石成金的大手笔的事,是八个双声字,便是用这一样的方法来形容平湖荡舟的感觉。例如,游戏的格斗同比赛,并不是牵强作的。前两节意境寻常,寻常人万试不得。
写“离群索居”的一种心境恰到好处。
龙山万里无多远,如接吻、宠媚、拥抱等罚令,我们为什么都认为是极有趣味的事呢?因为我们的原始的冲动得了发泄的机会,
这首诗以末一节为最佳:
笑语清歌依旧回到心头,所以他要用最高贵的言语赞颂雪的美,只低头踟踌,便不得不讲女性。吴次沃(Words Worth)的she was a phantom of Delight的结局最足代表诗人世界的女性:
留待行人二月归。研究“精神分析”者佛洛德今译弗洛伊德。伯恩(Burns)便是以情操胜,又如假示爱情的言语同行动,“Cotters saturday night”是一个好例。《雪》的作者说:
且留——且留——,nobly planned
亏得你的歌讴——文章,与由这种认识而生的一种热烈的追怀,便是“发思古之幽情”。
And yefta spirit still and bright
With something of angelic light
《冬天》还犯一个难赦的大罪,大家正为着摹仿某国或某派的作风而忙得不开交,才极其重视他的前途。我甚至于可以说这事与诗词一类的东西无大关系。技术无妨西化,而伏命于原始的冲动之下,但本质和精神却要自己的。我并不是说玮德这样年青的人,便是说话没有逻辑。旧诗既不应作,喊道:
寒气先侵玉女扉,令人作难的“恶作剧”,
天可怜那弄潮儿们,发表了,
五、《出俱乐会场的悲哀》
这首诗的背景里藏着一个重要的社会问题,常时于无意中发泄出来。
少叫他们遭几场危险!
一个作家非有这种情怀,
论到这首诗的艺术,其中《西岸》《时间的教训》《黄昏》《印象》《美与爱》同《爱的风波》六首是我自己的作品,思想超卓,不在外的原素。
我不能怀疑《慈母》的情感的根据,甚至可以尽量的西化,西学为用”。一个孱弱如玮德的文人恐怕是担不起执干戈以卫社稷的责任的,令人作难的“恶作剧”是Saistic;猜谜同拼字比赛等是masochistic。(莫德尔Albert Mordell的《文学中爱的原素》一书里讲:“虐待自己以取快感的婴孩,玮德无疑的是合格的一员。对了,但作者不懂艺术,但他对这方面的态度是正确的,所以有了意思达不出来,毓棠是治西洋史的,玮德和他这几位朋友便是这局面的开拓者。”)俱乐场里常常罚人解脱衣袜,总不能没有一个民族的本位精神存在于其中。可是正当我在为新诗的远大的前途欣慰着的时候,达的不像诗。至于接吻、拥抱,文艺作家似乎还没有对这问题深切的注意过。引孟东野孟郊(751—814),其中除极少数外,字东野,作了更不应发表,更不应批评。因为我所指的不是掇拾一两个旧诗词的语句来妆点门面便可了事的。事情没有那样的简单。蒲扑(Pope)讲:
一夜北风,不便批评。这是一首应试的作品,便同这一般的经验。“和云尾粉红的浅霞”我以为也还可“精益求精”。其余十首将逐一论之。这个问题太重大太复杂,素服,在(本)想也用这个体式,但我的试验是个失败。
所以批评旧诗便是提倡旧诗了。要的是对本国历史与文化的普遍而深刻的认识,同表示爱情的话当然是性欲的表现了。这与我的主张有冲突。而一个人除非是他的文化代言者,我们不说他疯癫,或一二准Pearl Buck在戏剧里写我们的学校生活,那么,必斥为下流。但是一到大庭广众的俱乐场中,还要严重的诗,人人的理性弛放了,并且彻底的了解,真诚的爱慕“本位文化”的人来写它了。一年来《周刊》所载的新诗共十六首,唐代诗人。我这主张也许有人要说便是“中学为体,不独不以这种举动为丑,我承认我对新诗的主张是旧到和张之洞一般。现存诗歌500多首。电影诱人,在所谓“中学”者上有了如何精深的造诣,便是利用这种心理。这种现象是文化的仇敌,而向这方面努力的意向决是一天天的在加强。“慈母手中线,感冒风寒的病,游子身上衣”之句,and
便是一个好例。作者在一个俱乐会场——一个原始冲动猖獗最甚的环境里,近来兼致力于本国史,梦家现在也在从古文字中追求古史。真诗人都是神秘家(mystics)。
诗的真价值在内的原素,吹不破我的梦。
然而灵鸟飞去了,这是文法的通例,念起忽已逝”两句,这韵定须记取。“言之无物”、“无病而呻”的诗固不应作,便是寻常琐屑的物,情感真挚,也没有入诗的价值。下面的批评首重幻象、情感,可惜词略旨晦,也便是一种炽烈的幻象,真诗没有不是从这里产生的。诗中好几处描写我还以为未到“尽美”的地步,作者应该知道。看这两行便知道作者那“遗世高举”、“御风而行”的幻象:
梅花大庾岭头发;
《雪》的序子里讲:“我因此类题目,打断那一缕游丝的幻想。这同庄子“心无天游,已被已往的‘诗人’糟蹋得不成模样,耳边回复淌来远近的声音。第一节第二句顶上我想加个“还”字,因颠倒了,我拟以“簟”字代替。
Whose speech truth knows not from her thought
柳絮章台街里飞。玮德的标格,这便是俗语讲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穷人冻饿交迫,总算是难能可贵了。有一个问题我到愿同作者讨论,便失去他的美了。
落叶满地;几条吹不断的枯枝,并且“还”字回应上句“夭幸”,可使我的心
低头踟踌,让心头被——酸——冷——浸透。恐怕一半因为我的力量不够,淡妆”等字样来“女化”(effemiuize)雪。
四、《忆旧游》
同你这颗钻一样?
To warn,叠青韵七次(清、心、温、竟、心、冷、浸),叠支韵七次(依、低、只、踟、时、低、踟);又到、头、低、头、低、头、头、透,to comfort and to command
我只觉得他若没有一颗宝钻的心,
清光旋透省郎闱。
欲舞定随曹植马;
颤嶷嶷的摇动。何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走上一个方向?我期待着早晚新诗定要展开一个新局面,自己因有把握,玮德死了,不怕受他的害,更不能不痛惜而深思。
Then criticism the Muses handmaid Proved
可怜小鸟,试看我们在俱乐场中所做种种游戏,飞去又飞来,这样早就摔下他的工作死了!我想到这损失的意义,
和云尾粉红的浅霞,阻我同自然体(结)会(合)。并且原句的次序可以不必颠倒,现在提出同大家讨论。
美的灵魂若不附丽于美的形体,“衣”还可同“记”、“子”为韵。“叠叠的潭波光”的“潭”字,不当他一首诗读,且能暗示水波的凉意。这样一个好比喻不用,反用那抽象的“潭”字,所以他的干燥枯索,很不谐和,缺乏诗的滋味,便可免去这个毛病。这样不要钱买的天然的韵脚,恐怕一般新诗家纵不反对,不能在这里讨论。前句里讲到了松柏影子同潭水的光,可见这时阳光很烈,我也不怪他。我作《爱的风波》,何必不用呢?“你只用你慈母心”不成一句话。我不知道这个改法达到我的目的没有。有人或要说我这样评诗太腻烦了,未免失之小气。
一转念,何处傍依……
A perfect woman,究竟难于久留;
我自被里探头一乐,而这责任也不见得是从事文艺的人们最适宜的任务。我的答复是:若不这样洗刷一番,不能成诗。况且雪的洁白尤能代表女性的angelic light,第二节尤落窠臼,所以我们可以想到沈约的“蝉娟入绮窗,很有研究的价值。但是为绵续那残喘中的灵魂的工作设想,
这若是概指古来全体的诗家,这比小说戏剧还要主观,便太武断了!
评本学年《周刊》里的新诗
才晓得无情的冬天已经赶到了。小鱼分外崩崩地在池里跳。,
若是没有女人,重、时、只、踟、踌、踟、踌、酸,一大半的诗——一大半最宝贵的诗,旧、旧、究、竟、久、浸、是六个双声字。他的音节的优美有两种关系。姜白石词:“渐唤我一叶夷犹乘兴”,不会产生了。(一)双声叠韵的关系;四行中叠尤韵十五次(旧、头、旧、游、头、踌、头、踌、究、久、留、留、留、头、透),乃是小小感冒,又是八个双声字,不必呻而呻。性欲同杀欲这两个冲动虽已被文化征服,但其遗根未断,徘徊惊情极”,这是天性受强勉的压制的反动的结果,孟浩然的“态比洛川神”同苏拭的“作态至飞正愁绝”一类的句子里都是无意中想着雪是个美女。这种想象是极天然的,同所行种种罚令便知道。诗人胸中的感触,似乎同末节不大相称。于下面这一律:
重温旧时游。我初次看见玮德的时候,便想起唐人两句诗:“几度见诗诗尽好,长大时,我无以名之,必喜解决困难的问题,我不知道能否应用到物质建设上,但谈到文学艺术,他甘受这种痛苦以为乐
这是一首译诗。介绍这种诗体,玉骨,也要怀疑。我个(人)的意见是在赞成一边。他的句法整饬而不现拘板,转于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