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笑傲九天系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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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三十章

“新郎官”面露惊讶之色,噫了一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是如何进来的?”

单宝儿答道:“前辈有所不知,我本是来这段家堡报仇的,误打误撞来到这石洞之中,这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的,咱们先出了这石洞,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新郎官”也不以为意,眼睛不停地向洞内瞧去,问道:“洞中还有一人呢?在哪里?”

单宝儿吃了一惊,这个怪老头如何知道洞中尚有一人?以前每次见到他,总是模样行为古里古怪的,今日却与往日迥然不同,又是为何?单宝儿仅仅略想了一下,可以说这些念头只在脑海中一闪即逝,眼前这个大媒人、大恩人数次救他于危难之中,理当不应怀疑,答道:“那人死了!”

“死了?”“新郎官”大是怀疑,说道:“就是死了,你也要将他的头颅割了下来,快去,这个人不是好人,他是日月神教的‘地煞郎君’!你可知道?”

单宝儿更为惊异:想不到“新郎官”当真不简单,这“地煞郎君”在洞中呆了将近半年,如此秘密的地方,他能找到这里来不说,居然对曹海了如指掌,曹海是“地煞郎君”那是不错,可他是日月神教里面的人,我却不知情,单宝儿一面思索,一面向曹海的“尸体”走去,“日月神教”他听未婚妻彭丹玲说过,知她的话断然不假,日月神教是一个极为邪恶的教派!

单宝儿暗道:这曹海骗得我好苦,我什么都对他说了,他却一再不说明他的身世来历,原来是这等邪恶极派中人,难怪他不敢明言了!

走到“地煞郎君”的面前,单宝儿又愣住了,暗忖道:人都已经死了,何苦要再作贱他的尸体,单宝儿转头望着“新郎官”,说道:“前辈为何要他的首级?领赏吗?”

“新郎官”兀自立在那石门前,不耐烦地说道:“我叫你取了他的首级,你便取下就是,哪来那么多废话!”

单宝儿无味至极,心想:人家又再次来救你了,还能与恩人讨什么条件,这怪老头是有许多古怪的地方,但曹海既然是日月神教这种邪教中人,他也活该身首异处!

单宝儿正待转过身来取了曹海的头颅,冷不丁地听到“新郎官”大叫一声:“小心!”单宝儿浑然没有察觉到曹海这时会突然弹身而起,他只道是别的什么意外情况,待到听到风声辨别方向,方知是由身侧而来,但已迟了一步,“地煞郎君”曹海俨然已将匕首架在了他的咽喉。

但听曹海说道:“单少侠,你不要中了那贼人的奸计,你知道他是谁吗?”

单宝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随声问道:“他是谁?”

曹海哈哈大笑,说道:“亏你还来段家堡报仇,他就是你的仇人,段——天——拜!”他自然知道单宝儿不会认识段天拜,也不识得眼前这个怪异的老头就是段家堡堡主,更不知道这个段天拜实则是自己的亲爷爷,而那个单雄仁是个冒牌货,这一切,曹海自己也是半年前,刚进入这石洞中得以确实,单宝儿自是不知道这个中的阴谋和诡计。

单宝儿顿时愣住了,目光转向“新郎官”怎么也难以相信这个曾两度救他又撮合他与彭丹玲婚姻的大恩人大媒人,竟然就是他千方百计要除掉的大仇人!

“新郎官”面不改色,心不跳,说道:“小子,你别听他胡说,他才是你仇人的走狗,我是你爷爷,你的亲爷爷!”

单宝儿一头雾水,心道:怎的你会是我爷爷?!我爷爷是单雄仁,我自小到大都与他在神秘谷,他去年不知是否被害,虽不得而知,可你却如何是我的亲爷爷?那单雄仁又是我什么?

不等单宝儿答话,“地煞郎君”曹海急忙说道:“单少侠千万别信他的话,他是段家堡堡主段天拜,是你的大仇人,也是我的大仇人,咱们一起杀了他!”曹海虽这么说,但手中的匕首却兀自未放松毫分。

单宝儿刹时间被弄得云里雾里,不知该信谁才好,心道:曹海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怪老头居然能知晓洞中有他曹海这么一人,且对他了解甚深,而且这段家堡的禁地一般人决计不会找来,且有许多机关,除了段家堡堡主段天拜知晓机关的开启外,就是伍开喜这个少堡主也未曾越这雷池半步,这怪老头不是段天拜又是谁?如果他不是段天拜,他又如何进得这石洞中来,又如何打得开这石洞的大门?

单宝儿生怕眼前的恩人就是自己的仇人,但他仍想得到事实的根据,问道:“那你如何进得这石洞中来?又怎知开启石洞石门之法!”

“新郎官”见单宝儿似乎倾向“地煞郎君”曹海那一边了,却也不急不怒,说道:“我要来便来,要打开便打开,全凭我的兴趣,你干吗问这个!快杀了你身旁的那个恶贼,我是你爷爷知道吗?”

单宝儿怎也不能将他与爷爷联系起来,倒是能与段天拜相吻合,但一时也抉择不下。

曹海说道:“单少侠,千万别信那个恶贼的话,你姓单,你爷爷叫单雄仁,是我的故交,他姓段,如何是你的爷爷,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单宝儿思绪烦乱,心乱如麻,听他两人互骂对方恶贼,究竟哪一方是敌,哪一方是友,一时难以确定,虽说曹海的话有大部分可信,但他总觉得曹海也有些不妥的地方,究竟不妥在哪儿,他一时也未曾想到,其实,单宝儿潜意识里感觉到曹海不妥的地方就是曹海一直将匕首架在他颈脖上,既然他俩同仇敌忾,理应并肩作战,何以曹海死架着匕首不放?单宝儿感觉到这一点,却未曾细想出来,这种捉摸不定的情况下,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自是难洞察得如此深刻了,同时,他亦感觉到“新郎官”十分地古怪,如果他是段天拜,他大可将石洞的大门一关,将他二人长久关在里面,即使不会冻死饿死渴死,又与死了有什么分别?为什么“段天拜”却不这么做?却要站在那里与“地煞郎君”辨个明白,都想自己杀了对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