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令很快下来,宽姐始料不及我会来这手,她没有多说什么,对于荷娜她已是仁至义尽。
我以为荷娜会来找我算账,最起码应该闹到董事会那里去,可是她没有,她反而笑盈盈的将我堵在了音乐教师门口,双手抱胸慢悠悠的说,
“你以为宽姐走了,罗曼妮的广告就飞了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脸色一僵,歪着头直视着她。
她淡然一笑,“罗曼妮方面已经确定同时挑选两个代言人,我和你,注定要同场竞技了。”
费这么多功夫,到头来风光还要分她一半,我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越阴沉她越高兴,
“无所谓啦,反正我又不是没跟你同过台,反而要感谢你,把那个讨厌的女人赶走,说实话,我对阿宽已经到了容忍的极限了。”
搞了半天,是为他人做嫁衣!望着她翩然而去的身影,我气的狠狠砸了一下门。
正巧李成河带着一群人过来视察,我勉强压抑住自己的愤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眼神扫到我,好似看到了一块烫人的烙铁般迅速转移了视线,在我的精心表演之下,他终于反应过来我是一个贪婪,阴险,有心计的女人,从前都是伪装用来迷惑他的,他开始越来越讨厌我,不过讨厌归讨厌,每个月源源不断的奢侈品账单还是会准时送到他面前,而那些高贵的奢侈品我高价买下看一眼则全部送人,还时不时跟他的女儿打个电话闲聊几句,让他随时绷紧了心中那根弦,李成河,我就是要折磨你到心力交瘁,无可奈何,就像我当初一样绝望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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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约下来,我跟荷娜要去日本三天拍摄广告和平面,我决定带阿蔡和秀萍去,红姐留在国内做后盾,我们精心的部署了一番,相信过不了多久,荷娜剩下的演艺生涯将彻底玩完。
走之前,我去找了艾伦,艾伦离开东隅后,每天跟杰森一起训练新人,忙得不亦乐乎。
他不想见我,他严厉的指责我,是我害了事业如日中天的orient萎靡不振,从遇到我那天开始,他就不是以前那个冷静沉着的orient,他为我放弃了璀璨的明星光环,他推掉了一切的工作活动专心筹办巡演,只因为我给了他一个虚无缥缈家的承诺,我们都是孤单的孩子,家的意义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温暖的避风港,只要回家,再大的风浪也不怕。
我离开之后,他变得喜怒无常,动辄对艾伦大发脾气,少爷脾气一上来谁都劝不住,抽烟,喝酒,泡吧,耍大牌更是家常便饭,负面新闻层出不穷,于是他被封杀了,艾伦也离开了。
都是因为我,我知道我犯了很大的罪,连上帝也不能赦免的罪。
艾伦气急败坏的指着我骂,胖胖的手指颤抖个不停。
我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他骂累了,喘了口气,“你怎么不说话!倒是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啊。”
我面无表情的说,“回到他身边去,巡回演唱会在即,他需要你。”
艾伦刚刚平息的怒火又窜了上来,“唱个屁啊,你耳朵聋了,没听到他被封杀了啊。”
我淡淡笑了,“巡演会如期举行,你相信我,回去吧。”
艾伦冷笑了几声,“那好啊,你有本事重新去为他请一位经纪人啊,我可是伺候不了他了,我又不是他的出气筒,让他骂就骂,让他打就打啊,真是的。”
我想了想,一把抓住了艾伦的手,艾伦大惊失色,“你干什么啊,想非礼我啊。”
我含着眼泪郑重的对他说,“你骂我,狠狠的骂,要是不够解气,你就揍我,我绝对不会吭声,求求你,不要放弃东隅,他就像是个任性的小孩,需要人包容和爱护,艾伦,我们来做个约定好不好?”
艾伦抽回手,哼了一下,“约定,什么约定?”
我拍着胸口对他说,“你不要生东隅的气,他不高兴的时候你要给他讲冷笑话逗他笑,他脾气不好,你要体谅他,他是个敏感脆弱的人,你做任何决定的时候,一定要考虑他的感受,还有,他高兴的时候你要陪他一起高兴,他沉默的时候你要静静的退到一边不要打扰他,他渴的时候给他递杯水,他迷路的时候你要带他回家。”
艾伦沉默了一下,“哎呀,我说你…….”
“艾伦,如果他骂你,你生气了,你就狠狠的骂我,要是不够解气,你就揍我,要是你找不到我,你就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你面前让你出气,艾伦你不想当出气筒,让桑榆来当出气筒,我保证,不还嘴也不还手,求求你不要放弃东隅,已经太多人放弃了他,从小到大,他都是那么无辜,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小孩,是不被上帝疼爱,也不被耶稣庇佑的,可惜命运的轮盘,永远将我和他,分割在对岸,当我我再也不能给他幸福,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向别人乞讨幸福给他。”
艾伦复杂的看着我,“这……”
我擦干眼泪,“艾伦,答应我,好不好。”
看着他缓缓的点头,我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头,东隅,也许不久的将来,你就可以实现自己的心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