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房间的窗外,正对着一片绿油油的草坪,好似平铺开来的柔软地毯从远延伸到近,据说那里是某知名度假村旗下的高尔夫球场。
然而这闲暇的风光我却无意观赏。
阿蔡给我打电话,“鲨鱼,剧本背好了没有?今天可有你的戏份。”
不出外景的时候,我每天躲在宾馆,三餐让安妮送进来,就指着一个笔记本电脑生活,偏偏这里网速奇慢,连个游戏也打不成,大多数时间只能盯着窗外的一片绿色默默发呆。
但没有关系,只要不和他们碰面,我就心满意足,有时候不禁嘲笑自己,曾经发了疯的追,现在拼了命的退。
桑榆啊桑榆,你在期待什么呢,既然已经划清界限,你为什么要赌这个气!
不是说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漠然吗?为什么你做不到漠然?
我背好包包,拿着手机打开门,“我背好了,现在就赶过去。”
阿蔡着急的说,“我人在片场等你啊,你动作快一点。”
然而我的手机却“咚”的一声掉了下去,心脏好似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撕裂拉扯,然后破碎凌乱在这个地方,连呼吸也快要要停止了一般,我这才完完全全相信上帝跟我开了一个大玩笑。
我竟然就这样遇到了他,他低着头跟谁讲电话,说着一口流利的韩语,我们面对面侧身站着,他突然沉默,子夜色的眼眸迷惘而忧伤的看着我,尽头落地窗折射进来的阳光萦绕在他的脸庞,有几许透明感,像水晶一样美好。
我坚持不放弃,一步步走到今天,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辛酸,终于换来一个跟他面对面的距离,终于换来站在离他稍微近一点的地方仰望他,也终于换来与他形同陌路般的擦肩而过。
我弯腰捡起手机,然后逃也似的走的飞快,长长的头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刚刚下楼,突然身后响起了一大片嘈杂的声音,我预感到不妙可是已经来不及,大批的记者将我包围住,这是怎么回事,影视城不是规定记者不能进来吗?这么多记者是谁放进来的?我来不及反应就被围困在宾馆的门口进退不得。
“sancy!听说你在片场因为与苏阑珊不合,而去跟导演大吵大闹要罢演?”
“sancy,你跟阑珊不合是因为orient吗?你们现在在一个剧组会不会擦出新的火花?”
“你跟orient到底是什么关系?导演这样安排是故意还是巧合?”
.......
完了,阿蔡哥不在,安妮也提前走了,我今天死定了。
我几乎崩溃,“没有关系,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求求你们放过我,我求求你们!”
“可是你之前对媒体说跟orient交情匪浅啊!”
“就是啊,难道你们在片场没有任何交流?”
“sancy你承认你是他和苏阑珊之间的第三者吗?”
“滚开!你们滚开!”我尖叫着,推开他们的包围,又引来了一阵骚动。
“啊,sancy精神失控了......”
“她竟然对记者动粗......”
我痛苦的挡着脸不让他们拍,可是无论我站在哪个角度都没有容身的地方,甚至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们纷纷带着得意的笑容议论我,不时伸出手对我指指点点,手中的相机一刻也没有停止过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