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论语(大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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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子路篇第十三(3)

一言可以兴邦,又可以丧邦。每个为官的人都知道为官不易,如果执政者一心一意行政为民,忠诚地履行自己的诺言,一言就能够使国家兴盛;而如果执政者长期专制,老百姓不敢提出不同的声音,一言又的确可以丧邦。虽然语言不是原子弹,不可能一下子毁灭一个国家;反过来乜一样,没有哪一句话可以像“芝麻开门”那般神奇,一下就能兴旺一个国家。但是,语言能够支配思想,思想能够决定大政方针,所以,有些时候,关键的一句话确实可以起到兴国亡国的作用。可见,要想实现一言兴邦而防止一言丧邦,就要建立一种科学有效的民主决策机制,建立多种进言献策的通道,并允许不同声音的存在。

13.16叶公问政。子曰:“近者悦,远者来①。”

注释

①近者悦,远者来:这句话指的是一个国家的内政外交,一语而囊括。

译文

叶公问怎样治理政事。孔子说:“使国内的人高兴,使国外的人来投奔。”

名家注解

朱熹注:“被其泽则悦,闻其风则来。然必近者悦,而后远者来也。”

张居正注:“叶公,是楚大夫。叶公问政于孔子。孔子说:‘为政之道,在得民心。若能使民之近者被其泽而喜悦,远者闻其风而来归,则为政之道得矣。然人心至愚而神。苟非有实心实政足以感人,而欲以欢虞小术违道干誉,则四境之内且不能服,况其远者乎?’此盖夫子言外之意也。”

解读

孔子周游列国,先后到达卫国、曹国、宋国、郑国、陈国和蔡国,后又辗转来到当时属于楚国的叶邑。叶公接待孔子时,向他请教怎样治理好叶邑这个地方。对于这样一个政治问题,孔子的回答却只有一句话:使境内的人民高兴而无怨恨,使境外的人民心向往之,愿意投奔。说白了,就是要普遍关心四方人民的生活,使不论远近的百姓都能心悦诚服。

近悦远来,似乎是为政者老生常谈的话题,但是却没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做官的人如果不能让自己辖区内的老百姓幸福地生活,那么他一定是个失败的领导者。老百姓的愿望就是能过上安定而快乐的日子,讲究的是实际利益,当然都向往政治清明、治安良好而又物质充裕的地方。今人也是如此,所以能够让远方的人迁移到自己辖区内生活的领导者,一定是清明廉洁而又一心为民的好官。

13.11子夏为莒父①宰,问政。子曰:“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烈大事不成。”

①莒父:鲁国的一个城邑,在今山东省莒县境内。

译文

子夏做了莒父的邑长,向孔子问治理政事。孔子说:“不要求快,不要贪图小利。求快,则反而不能达到目的;贪图小利,则办不成大事。”

名家注解

程颐、程颢注:“子张问政,子曰:‘居之无倦,行之以忠。’子夏问政,子曰:‘无欲速,无见小利。’子张常过高而未仁,子夏之病常在近小,故各议切己之事告之。

朱熹注:“欲事之速成,则急遽无序,而反不达。见小者之为利,则所就者小,而所失者大矣。”

张居正注:“莒父,是鲁邑。速,是急速。小利,是小小便宜。达,是通达。”

又注:“盖子夏素有近小之病,故孔予以此教之,其实为政之道,不外于此矣。”

解读

孔子讲的“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贯穿着辩证法思想,意思就是说对立着的事物也可以互相转化。孔子要求子夏从政不要急功近利,否则就无法达到目的;不要贪求小利,否则就做不成大事。这也是对我们每个想要成功的人的忠告。

“欲速则不达”,盲目地追求速度,其结果往往不仅达不到预期目的,反而还降低了质量。做什么事都要循序渐进,不能不顾客观条件限制,盲目地强求速度。成大事者,必定有一定的远见和耐心,能够客观地评估环境,从而制定出详细的计划和步骤,把握好节奏,一步一步地实施到底,这样才能得到想要的效果。

在我们追求成功的道路上,存在形形色色的各种诱惑。如果我们一味贪图小恩小惠,就容易见利忘义,失去美好的本质,难以取得成功。所以,我们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抵挡住生活中的诱惑。

13.18叶公语孔子曰:“吾党①有直躬者⑦,其父攘羊③,而子证④之。¨孔子曰:“吾党之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注释

①党:乡党,古代以五百户为一党。(参直躬者:正直的人。(爹攘羊:偷羊。(蓟证:告发。

译文

叶公告诉孔子说:“我家那里有一个坦率正直的人,他父亲偷了别人的羊,他名家注解

程颐、程颢注:“此是彻上彻下语。圣人初无二语也,充之则啐面盎背;推而达之,则笃恭而天下平矣。”

朱熹注:“恭主容,敬主事。恭见于外,敬主乎中。之夷狄不可弃,勉其固守而勿失也。”

张居正注:“仁,是心之德。恭,是敬之见于外者。敬,是恭之主于中者。

忠,是尽心而不欺。之字,解作往字。弃,是舍去的意思。”

解读

孔子对“仁”的解释,是以恭、敬、忠三种美德为基本内涵的。在家恭敬有礼,就是要符合“孝”的道德要求;办事严肃谨慎,就是要符合“礼”的要求;待人忠厚诚实,这是“仁德”的本色。

许多人在人前的时候,表现很好,但是独处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揭开面具,独自面对自己的内心的时候,我们的人性才能表现出来。独处才可以真正修心,如果一个人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也能够做到不懈怠、不放肆,仍然能坚持原则的话,这个人才能真的面对整个世界。“执事敬”是告诫我们,想要把事情做好,首先要对所做的事心怀敬畏;这样才能竭尽全力去投入。“与人忠”就是要我们对人要有宽恕之心,忠诚待人,能够做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论做什么事情,面对什么样子的人,都要从做好自己开始,然后再去要求别人。可见,我们要想成为一个心怀仁德的仁入君子,就要按照圣人的这三点要求去不懈努力。

13.20子贡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①矣?”子曰:“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曰:“敢问其次。”曰:“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竹曰:“敢问其次。”曰:“言必信,行必果,径径②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

曰:“今之从政者何如?¨子曰:“噫!斗筲之人③,何足算也?”

注释

①士:士在周代贵族中位于最底层。此后,士成为古代社会知识分子的通称。

②砬径:象声词,敲击石头的声音。这里引申为像石块那样坚硬。③斗筲之人:

筲,竹器,容一斗二升。比喻器量狭小的人。

译文

子贡问道:“怎么样才可以称为士呢?”孔子说:“自己行为处事要有羞耻之心。出使外国,不侮辱君王交给的使命。这样就可以称士了。”子贡又问:“请问次一等的怎么样。”孔子说:“同宗族的人称他孝顺父母,乡里人称赞他尊敬长者。”子贡问:“请问再次一等的怎么样。”孔子答道:“说话要守信用,做事要果断。虽然是浅陋的小人呀!——也还可以称为次一等的士了。”子贡道:“现在从事治理国政的人怎么样呢?”孔子说:“咳,见识狭小的人,不值得一数。”

名家注解

程颐、程颢注:“子贡之意,盖欲为皎皎之行,闻于人者。夫子告之。皆笃实自得之事。”

朱熹注:“其志有所不为,而其材足以有为者也。子贡能言,故以使事告之。

盖为使之难,不独贵于能言而已。其本末皆无足观,然亦不害其为自守也,故圣人犹有取焉,下此则市井之人,不复可为士矣。子贡之问每下,故夫子以是警之。”

张居正注:“可见论士以才行为准,而取人以实行为先。苟有其行,则虽径径之小人,尤为圣门之所不弃,不然,则市井无行之徒虽有小才,不可以称为士矣。

有用人之责者,宜致辨于斯。”

解读

孔子观念中的“士”,首先是有知耻之心、不辱君命的人,能够担负一定的国家使命。其次是孝敬父母、顺从兄长的人,再次才是“言必信,行必果”的人。他认为他那个时代的当政者是器量狭小的人,根本算不得士。

孔子所言的三类“士”,第一类是勇者,第二类是仁者,第三类是智者。士之勇者,让他出使列国,他能够顺利完成任务,这就不仅仅需要勇气而且还需要有一定的智慧和说话的技巧。简言之,第一类士综合素质较高,是能够辅助国君安抚四方、治理天下的人。士之仁者,遵守孝道,心怀仁慈,与人为善,这是从道德品质方面来谈的。士之智者,能做到说话算数,做事认真负责,但是被孔子认为是士的最低等级。因力在孔子看来,言必信,行必果,只是个人的修养而已;相对于匡扶社稷,治理天下来说,还只是小成就。当今社会,诚信正在日益缺失。在这种大环境下,加强诚信教育显得尤为重要。相对于古人的“修身治国平天下”,我们应当现实一些,把目标放低,先从修身做起。

13.21子曰:“不得中行①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注释

①中行:行为合乎中庸。

译文

孔子说:“如果不能与遵守中庸之道的人交朋友,也一定要和激进的人与保守的人相交!激进的人锐意进取,保守的人不做超越规范的事。”

名家注解

朱熹注:“盖圣人本欲得中道之人而教之,然既不可得,而徒得谨厚之人,则未必能自振拔而有为也。故不若得此狂狷之人,犹可因其志节,而激厉裁抑之以进于道,非与其终于此而已也。”

张居正注:“中行,是资质既高,学力又到,无过不及,中道而行者。与,是传授。狂,是有志的人。狷,是有守的人。进取,是进而取法乎上。有所不为,是不为非礼之事。”又注:“孔子所谓中行,即《洪范》所谓平康正直。狂、狷,即《洪范》所谓高明沉潜之人也。中行之士不可以易得,故不得不有取于狂狷,平康之世不可以常见,故不得不用刚柔以克治之。圣人之教人,与帝王之治世,其道一而已,有君师治教之责者,宜留意焉。”

解读

孔子认为如果不能与合乎中庸的人在一起,那么就选择两种人做朋友吧:一种是积极进取,常常有些冒进的人;一种是做人十分低调,情绪消极低沉,甚至有些玩世不恭的人。选择这两种人,也比庸庸碌碌、四平八稳过日子的人强很多。因为这两种人,前者有勇气,有实干精神;后者有自己的主意,有自己的操守和品质。

他们虽比不上奉行中庸之道的人,也算得上是可以为友的人了。无论进还是退,都是保持了自己人格理想的人,都是不同流合污的人。孔子赞赏这两种人,实际上是赞赏这两种人的精神品质。

“狂”与“狷”是两种对立的品质。一是流于冒进,进取,敢作敢为;一是流于退缩,不敢作为。孔子认为,中行就是不偏于狂,也不偏于狷。人的气质、作风、德行都不偏于任何一个方面,对立的双方互相牵制,互相补充,这样才符合于中庸的思想。孔子对中庸之道看得很清楚,虽然他主张中庸之道,但是他也知道,真正能做到中庸之道的人并不多,所以他才能看到“狂者”和“狷者”的可取之处。在现实生活中,“中庸之道”也并不适合所有的场合,有的时候,能够“狂狷”一些会更好。比如在庆祝胜利的时候,狂一些,激情一些能更好地释放内心的感情。

13.22予曰:“南人有言曰:‘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①。’善夫!”

“不恒其德,或承之羞。”‘呼曰:“不占(骊已矣。”

注释

①巫医:用卜筮为人治病的人。②不恒其德,或承之羞:此二句引自《易经·恒卦·爻辞》。③占:占卜。

译文

孔子说:“南方人有一句话说:‘人如果没有恒心,连巫医都做不了。’说得好啊!”“没有恒心守德,有时就要承受羞侮。”孔子说,“《易经》上的这句话是说没有恒心的人就不要去占卜了。”

名家注解

朱熹注:“虽贱役,而犹不可以无常,孔子称其言而善之。”

张居正注:“南人,是南国之人。恒,是常久。巫,是巫祝,祝鬼的人。医。是行医的人。承,是进。占,是占卜。天下无难为之事,而人贵有专一之心。君子恒其德,则可以为圣贤;圣人久其道,则可以化天下。若以卤莽灭裂之心,而尝试漫为天下之事,是百为而百不成者也。”

解读

本章表明了孔子的两个观点:人必须要有恒心,这样才能成就事业;人必须恒久保持德行,否则就可能遭受耻辱。这是他对自己的要求,也是对学生们的告诫。

孔子认为当时文化不发达的南方人尚且知道无恒的弊端,作为学做君子的人,更应该理解和实践恒德的道理。在古代,人们认为巫术是很浅薄的事情,可是如果没有恒心,也同样做不好。而修德行,如果没有恒心,就更难以取得成果了。说到底,任何人做任何事,都不能缺乏决心和恒心。恒心是成就一切事情的必要条件。

如果一个人做事喜欢半途而废,无法坚持到底,那么无论他才华多么出众,都不会取得成功。修养仁德也一样,德行的修养贵在坚持,如果不能一而贯之,最后就会遭人侮辱、被人责骂。这跟一个人做了一千件好事,最后因为做了一件坏事而被人唾骂的道理一样。“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所以,德行的修为不在于一朝一夕,而在于日久天长的努力。

13.23子曰:“君子和唧百不同②,小人同而不和。”

注释

①和:不同的东西和谐地配合叫做和,各方面之间彼此不同。②同:相同的东西相加或与人相混同,叫做同。各方面之间完全相同。

译文

孔子说:“君子讲求遵循道的基础上的和谐,而不是盲目的随从,小人讲求无原则的盲目随从与附和而不是和谐。”

名家注解

朱熹注:“和者,无乖戾之心。同者,有阿比之意。”

张居正注:“和,是以道相济,而心无乖戾。同,是以私相徇,而务为雷同。

孔子说:‘君子、小人,心术木同,故其处人亦异。君子之心公,其与人也,同寅协恭,而绝无乖戾之心。既不挟势以相倾,亦不争利以相害,何其和也。然虽与人和,而不与人同。事当持正,则‘执朝廷之法,而不可屈挠,理有未当,则守圣贤之道,而不肯迁就。固未尝不问是非而雷同无别也。小人之心私,其与人也,曲意徇物,而每怀阿比之意。屈法以合己之党,背道以顺人之情,何其同也。然外若相同,而内实不和。势之所在,则挟势以相倾;利之所在,则争利以相害。固未尝一德一心,而和衷相与也。’此可见和之与同,迹同而心异。公则为和,私则为同,此君子、小人之攸分,而世道污隆之所系。欲进退人才者,所宜慎辨于斯也。”

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