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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庞涓指挥过马陵之战吗

战国时期,齐国和魏国是东方的两个强国。两国之间,为了东方霸主的地位而不断发生冲突和战争。齐魏之间先后进行了两次战争,即桂陵之战和马陵之战。两次大战之后,魏国国力大伤,齐国成为唯一能与秦国抗衡的东方强国。

桂陵之战和马陵之战中,齐国都是以田忌为将军、以孙膑为军师攻打魏国,而魏国迎战齐国的将军都是庞涓。但是,随着《孙膑兵法》的出土,人们对庞涓是否参与了马陵之战产生了疑问。

1972年,随着山东临沂银雀山汉简《孙膑兵法》的出土,关于庞涓是否参加马陵之战的疑问随之出现。因为根据此汉简记载,公元前353年,魏国派将军庞涓带八万兵马攻打赵国。齐国派将军田忌、军师孙膑率兵八万援救赵国。战争中,孙膑以计迷惑庞涓。为麻痹敌军,孙膑首先攻打的是魏国守备森严、“人众甲兵盛”的平陵,而攻打平陵的主要负责人是“不识事”的齐城、高唐二位。结果可想而知,齐军大败。魏军更是不把齐军放在眼里。接着,孙膑派遣轻快的战车到魏都大梁之郊,“以怒其气”,并分散少量的士卒跟在战车后面,“以示之寡”。以庞涓为首的魏军完全被蒙蔽,庞涓率领精兵强将日夜兼程回到大梁与齐军决战。孙膑再次施计,追击到桂陵,生擒庞涓。“孙子(膑)弗息而击之桂陵,而擒庞涓。”这就是著名的桂陵之战。

这段记载清清楚楚地表明,在公元前353年,庞涓即被齐国擒获。

时间辗转到公元前343年末,魏赵联合攻打韩国。第二年,齐国率兵救韩,马陵之战爆发。据《史记·孙子吴起列传》记载,此次战役,齐国依然以田忌为将、以孙膑为军师,魏国的将领还是庞涓。齐魏之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较量。孙膑施出行军减灶之计,魏军以为:“我固知齐军怯,入吾地三日,士卒逃亡过半矣!”庞涓再一次率其轻骑锐卒追逐不断后退的齐军,终于在马陵之地中了齐军的埋伏。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庞涓拔剑自刎,齐军大胜魏军。

看到两次战役的情况,疑问也就产生了。

首先,既然庞涓在桂陵之战已经被齐军所擒,他又如何能在十一年之后指挥魏军参加马陵之战?其次,庞涓在桂陵之战已经中了孙膑伏兵狙击之计,他怎么会不吸取教训,在马陵之战时再次受骗呢?

对于此问题,台湾学者徐培根、魏汝霖引经据典作出了解释。《战国策·魏二·齐魏战于马陵》记载:“今战胜魏,覆十万之军,而禽(擒)太子申。”再据《战国策·宋卫·魏太子自将过宋外黄》记载:“魏太子自将,过宋外黄……今太子自将攻齐,大胜并莒,则富不过有魏,而贵不益为王;若战不胜,则万世无魏。……与齐人战而死,卒不得魏。”这两段有关马陵之战的记载,都没有提到魏国以庞涓为将。真正指挥马陵之战的是太子申,而不是庞涓。

司马迁《史记》中多次提到马陵之战时庞涓为魏将。“使庞涓将,而令太子申为上将军。”因此,也有学者推测认为,庞涓在桂陵之战被擒属实,参加马陵之战也属实。庞涓在桂陵之战被擒之后不久即被释放回魏,然后参加了马陵之战。此种观点的依据在于《水经·淮水注》引《竹书纪年》的记载,公元前352年,也就是桂陵之战后一年,魏韩联合,在襄陵击败齐、宋、卫的联军,齐向魏求和,庞涓有可能就在此时被释放回魏。

但《水经注》的真实性备受学术界怀疑,庞涓是否参加马陵之战至今仍无法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