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君还敢自称朕？你能带了陵阳来，就不许本王另一手准备，那陵阳就为了女人，能有多大作为？本王，从不把他看在眼里……”
“今天站在这里的，谁不是为了女人？”赵睿浅笑，为了女人就为了女人吧，他不悔。
“你说的也是，既然这么喜欢她，那就为她死。只要你从这里跳下去，本王可以考虑放了她……”
“皇上，不要……”知道了真相，反而不希望他死。
“怎样？不敢了？当初有勇气对本王下手，怎么就没勇气对自己狠点？”
“皇上，不要跳，我不想你为了我，不想欠你，不想你死了我却忘不了你……”
赵睿心中一痛，今日结局已定，赵信固然会是最后的赢家，可怜他赵睿，也到此刻才明白，能让她动容的只有放下一切的豁然，当初，赵信放下一切，让她爱上他，如今，曾经为九五至尊的他也要走上信王当年的路，只可惜，这次的路再也没法回头。
“犹豫？杀了梅妃的时候怎么没有犹豫？明知大势已去，连杀人偿命也不敢了？胆小、懦弱，就凭你这样，一个佞臣的死活，也比不上你活着重要吧。”赵信嘴角浮起嘲讽的浅笑，看得宋小鱼心惊，如今这局面，除了跳下去就是抢过刀和赵信拼了，但拼了又怎么样？如赵信所说，天下大势已定，这江山可以是任何人的，却不再是昏聩的武帝所握。
“小鱼，早知如此，我又何必筹谋数年，原来只要一跳就可以了，那日信王爷都敢跳了，我有何不可？我一样能为你做到……”赵睿神色黯淡，原来多年来，他的所作所为都成了笑话。
赵睿走向城墙，当即要跳下去，这是他欠宋小鱼的，他欠她一条命。赵睿转过身来，望着宋小鱼，心酸地说：“你的腿脚不便，不要一个人走太远，倔脾气上来吃亏的是自己，太子、梅妃之死，我无法不这样做……对不起，不要恨我了，那不值得……”
即便是此时，也有赵睿的尊严，但只是这么一句话，宋小鱼的眼泪便流了下来，他们之间的误会太多了，哪怕在此刻真相大白，哪怕此刻生死离别，但他们的心里，其实都有点……倦了。
红着眼，久久之后，才艰难开口。
“二皇子……”果然停留在二皇子的认同上，赵睿苦笑，当了君王反倒陪了佳人，走到今天，谁都无法独善其身，谁都无法得到善终。
“既然没有好开始，朕也不奢求善终，只想你好好活着，赵信，你说话算话！我死后，还她一个清白。”说罢，赵睿转身对着陵阳喊道：“陵阳为证，六军为证，晋国至今，皆是我赵睿无能所致，与宋小鱼无关，若要怪要恨要怨要杀，赵睿愿为代过，赵睿死后，新君必还她清白，若是赵信反悔，天下共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