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不惊奇,郑桥亦忖道:“公孙姑娘看来是误会我们了!”小飞燕却不怒,反笑道:“公孙姐姐是不是睡糊涂了?干吗一酲来就骂妹妹呢?”
公孙莺愤愤道:“呸!你这不要脸丫头!谁跟你是姐妹!一会巧言相骗,一会又施以毒手,当真无耻之极!”她扭头朝黄升哭道:“四师叔!爹他们死得好惨,你要为莺儿作主啊!”黄升尚未答话,小飞燕却道:“我的糊涂姐姐啊!你咋这么说呢?妹妹不是答应过要给你报仇的吗?”
黄升听不出头绪,疑道:“莺儿!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你快如实说来,师公和师叔必定替你作主!”公孙莺抽泣着将两日来的事情一一道出。众人皆想:“天阳剑派。”当真危机四伏矣。
诸葛相眼光闪烁,道:“依我之见,杀害公孙兄之凶手乃‘一点七鼠’无疑!而二位唯一可疑之处便是点倒公孙姑娘!”黄升亦颔首道:“诸葛兄所言甚是!还请二位作出解释!”小飞燕笑道:“这个简单!不过我要跟公孙姐姐单独说!”
黄升以目光询问公孙莺,见她同意,便道:“还是方才那句,你若敢加害于公孙侄女,就休怪我等手下无情!”二女来到一处角落,小飞燕轻声道:“姐姐你真是误会妹妹了!妹妹绝无加害姐姐之心!至于公孙伯伯之死,妹妹坦言,妹妹脱不了干系,但我们绝对是无心之过!妹妹不敢奢望姐姐的原谅,但请姐姐相信我所言!”
公孙莺眉头不舒,冷冷道:“你本来不是说得好好的吗?却又将我点倒作甚?”小飞燕难得羞红了俏脸,含糊道:“人家和桥郎有正事要做嘛!姐姐如果在场不是很方便!”
公孙莺语气稍微缓和,却问道:“有什么事我不能在场?分明是骗我!”小飞燕羞道:“就是夫妻之间一定要做的事情嘛!”公孙莺若有所悟,看看小飞燕稍显凌乱的衣裳和秀发,又瞄了不远处同样衣冠不整的郑桥,惊道:“莫非。”自己亦羞红了脸。
小飞燕肯定道:“正是!”公孙莺却又疑道:“等等!你不是说你和郑公子并非夫妇吗?怎么又那个?”小飞燕满脸都是幸福,道:“来此处之前还不是,但来这之后就是了!”她见公孙莺仍不明白,续道:“人家和桥郎是在这洞里拜的天地!”
公孙莺心里莫名地一酸,喃喃道:“原来如此!看来姐姐当真错怪妹妹了!妹妹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姐姐一般见识!”小飞燕心下郁闷:连她都学会这句了!嘴上却道:“姐姐这是啥话嘛!咱姐妹谁跟谁啊?咋还说这种话呢?妹妹会伤心的!”脸色配合着作出伤心的模样,“再说了,此事也要怪妹妹任性妄为,做事不考虑后果!怪不得姐姐心生误解!妹妹现在已经是个真正的女人,以后不会再这般孟浪了!”二女皆笑了起来。
众人见她们这般,知道误会已解,黄升朝郑桥歉道:“陈某方才多有得罪,还请郑五爷海涵!”却是承认郑桥“邱北顾五弟。”之身份了。诸葛相面露不满,却不言语。
郑桥方要说话,冷不防何坚惊奇道:“那边竟然有条秘道!我们进去看看!”不待其他人反应过来,就领着几名同门师兄弟冲向秘道。郑桥目光突然暴射,心下大惊:“若让里面的秘密公诸于世的话。”他不得不重新将日内之事思索一番,脸色亦变得阴晴不定。
正当郑桥暝思之时,天阳众人以及郁郁寡欢的崔士英都奔入秘道,外洞里只剩下他和二女。秘道中不时传来惊呼,想来是见到了累累白骨。
公孙莺甚是好奇,问道:“飞燕妹妹,那秘道里到底有什么?为何他们如此惊诧?”小飞燕神秘一笑,道:“自然是有趣的东西!公孙姐姐,要不咱们也跟去凑凑热闹!”又朝郑桥道:“桥郎想啥这般入神!咱们再不进去可就要错过好戏了!”
郑桥心中疑惑未消,并无心情开玩笑,心不在焉道:“你们要是有兴致看戏就进去吧!我有些事情困扰心头,不想出个头绪心存不安!”小飞燕也不罗嗦,拉住公孙莺就往秘道跑,边道:“那桥郎你就继续想你的事吧!我和姐姐看戏去!”郑桥轻叹一声:“确实是出好戏!”
且说何坚领着众人刚进秘道,映入眼帘的便是数具骸骨,引起一阵惊呼。何坚目中闪过笑意,心道:“果然如此!”却不露声色,继续前进。
众人所遇骨髅愈多,惊疑愈盛,连一直沉浸于失败痛苦中的崔士英都摆脱了失落情绪,惊骇于所遇所见。到后来,即便再遇枯髅,众人也不再惊讶,潜意识告诉他们前面必定有一个惊天秘密等待着他们,不禁有些期待。
半柱香之后,众人终于穿过冗长的秘道,而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莫名亮堂和甚是宽敞的洞穴,洞穴正面的穴壁上刻着八个大字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而大字之下却是一幅佛图。
众人皆有些愣神,他们万万没料到此处竟有如此一个神秘所在。短暂的失神后,众人爆出了巨大的惊叹声。“罗汉洞!”不知是谁突然冒出这一句。
洞中刹那间陷入死一般寂静,然后响起了比之方才不知强悍几倍的惊呼。江湖上关于“罗汉洞。”和“罗汉天书。”的传闻颇多,然措踪繁杂,多不可信,不过人们却从不怀疑“罗汉天书。”存在的真实性,不曾放弃过寻找。众人无意中发现此洞,惊喜之情不言而喻。他们犹如入魔般冲向洞中四周,专注地四处寻找什么蛛丝马迹,聚集于佛图之下者最多。
然而,却有一人并未如其他人那般蠢蠢欲动,此人正是何坚。他从一开始便只凝视着那三具怪异的枯髅以及枯髅面前的小字。其他人因为刚才碰到的枯髅太多,见以为常,倒不曾留意洞中这三具古怪的枯髅。
何坚心下冷笑,尔后高声道:“大家快来看!这是什么!”众人正专注搜寻,不耐烦地扭头看过去,有人抱怨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就是几具枯髅吗?浪费老子时间!”
崔士英眼尖,惊呼道:“名流神剑?”诸葛相却看清了地上的小字,脑中顿时乱作一团。众人相继注意到小字,即惊且愤,却无人敢开声。倒是崔士英怒吼道:“卑鄙!无耻!小人!”
何坚扇风点火道:“没想到堂堂一代宗师竟是如此卑鄙小人!”众人中的一部分人亦开始咒骂,而另一部分却保持沉默,顿时分成两个阵营以诸葛相、黄升为首的“亲邱。”阵营和以崔士英、何坚为首的“反邱。”阵营。两个阵营人数上倒是不相上下。
诸葛相毕竟老谋深算,心中已有计较,只见他挚起右掌朝地面狠狠拍下,“轰。”的一声炸出一个大坑,众人顿时安静下来。崔士英面色不善,冷冷道:“诸葛相你这是什甚?杀人灭口?”双方纷纷亮出兵器,呈对峙之势。
诸葛相右手一挥,身后众人皆收起了兵器,而对方却仍亮着兵刃。诸葛相和颜道:“崔兄,还有各位,请恕鄙人孟浪,但此遗书甚是蹊跷,谁也不敢确认其真伪,难保不是某些居心叵测之徒设计污陷前盟主,因而,你们万万不可如此轻易相信!”
崔士英手持两把“名流神剑。”,其一乃他自己那把,另一则是此洞中发现那柄,道:“众位请看,在洞中寻到的这柄剑与我的这把样式相同,只是比我的短上许多,其正是我‘名流山庄’庄主的身份象征,另外,凭此字迹可肯定是我庄老庄主所书,综此可知,此遗骸乃我庄老庄无疑!他老人家遗言难道犹不可信?”“反邱。”阵营中人随声附和,骂声又起。
诸葛相脸色不改,道:“诸位稍安勿躁!请容鄙人道出心中所想,破解阴谋!”他见众人都已安静,好整以暇道:“此遗书中有两处极其可疑之处,不知诸位可有发觉?”他可没想众人回答,“其一,遗书中说留下三位前辈的平生绝学以报答揭穿邱前盟主阴谋之人,但是大家可曾发现?”众人皆摇头。
诸葛相续道:“其二,据遗书所述,崔老庄主以及另两前辈是率领门下弟子来此洞,然而,除了这柄‘名流神剑’,诸位还有发现其他名流剑和证明其他两门派身份的物件吗?”“反邱。”阵营中人无言以对。
诸葛相趁热打铁,笑道:“至于模仿笔迹,鄙人倒也算是行家!”崔士英哑口无言,何坚却道:“诸葛先生所说不过也是猜测,无凭无据,不能说明什么!”诸葛相诡异一笑,道:“是吗?倘若鄙人有证据呢?”何坚亦冷笑道:“倘若先生有证据,拿出来便是!”恰在此时,小飞燕和公孙莺出现在秘道口。
诸葛相大喝一声“好。”,便如冲天火箭一般射向小飞燕和公孙莺,其势之强足以穿墙过壁,开山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