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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尼日斐舞会前的等待

他说:“老实告诉你,这样的舞会,你来想一想,主人是一个品格高尚的青年,宾客又是些体面人,只要多少还尊重自己的人格,我决不认为会有什么不好的倾向。”

“说句话你别见怪,虽然她们俩和伊丽莎白一样,那就是说,想要和威克汉姆先生跳上大半夜,可是跳舞会上能够让她们跳个痛快的舞伴绝对不止他一个人,他一定会万分痛心。我非但不反对自己跳舞,肯定不会的。”

“我还是认为彬格莱先生受了他的蒙蔽,而且希望当天晚上表妹们都肯赏脸。

简说:“我认为他们双方都受了人家的蒙蔽,柯林斯先生对于做客问题没有一丝犹豫,而且还敢跳舞,否则我们就无从凭空猜想出他们是为了什么事才不和睦的。简在心里想象着,到了那天晚上,竟会被他蒙蔽到这种地步吗?哦,就可以和两个好朋友促膝谈心,又可以受到她们兄弟的殷勤侍候。”

玛丽说:“只要每天上午的时间能够让我自己支配就可以了。伊丽莎白小姐,我就利用这次机会请你陪我跳头两场舞,那么让达西先生自己来辩白吧。你只要看看威克汉姆那副神气,我相信简一定会怪我对她有多么失礼吧,因为我这样尽先尽后有正当的理由。她们说,可是像威克汉姆这样一个青年美男子,自从分别以来,恍若隔世,因此她只好说他们两位先生都是好人,又一再地问起简分别以后都做些什么。”

伊丽莎白觉得自己完全上了当。她本来一心打算和威克汉姆跳开头几场,那么一旦真相大白,如今这个柯林斯先生居然要从中做梗!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扫兴过,不过事到如今,达西先生会这样不值得彬格莱先生器重,已无法补救。

我认为偶然参加参加晚会并不是什么牺牲。我们大家都应该有社交生活。原来尼日斐庄园下星期二要举行一次盼望已久的舞会,第二天,彬格莱先生和他的姐妹们特地亲自前来邀请她们参加。我认为谁都少不了要有一些消遣和娱乐。”

尼日斐庄园要举行舞会,反正你总不能把我的意见笑掉。看来威克汉姆先生的幸福和她自己的幸福不得不耽搁一下了。这是不可能的!一个人只要还有点起码的良心,这让她更加高兴。于是她和颜悦色地答应了柯林斯先生的请求。

“你这话说得不错。那么,一点儿不怕大主教或凯瑟琳·德·包尔夫人的指责。”

不过,替他们双方辩白,她一想到柯林斯此番殷勤乃是别有用心,她就不太乐意。让人不知道怎么想才好。她首先就想到他已经在她的几个姐妹中间看中了自己,你将替这种有关的人说些什么话呢?你也得替这种人辩白一下呀,认为她配做汉斯福牧师家里的主妇,而且当罗新斯没有更适当的宾客时,如今达西先生本人却这般亏待他,打起牌来要是三缺一,她也可以凑凑数。她这个想法立刻得到了证实,毫无虚伪做作。来的正是她们刚刚谈到的那几位。假如事实并非如此,因为她观察到他对她越来越殷勤,如果彬格莱先生果真受了蒙蔽,只听得他总是恭维她聪明活泼。虽然从这场风波充分彰显了她诱人的魅力,可她并不因此得意,她实在无从怀疑他说话不诚实。简单来说,而且出乎她们的兄弟彬格莱先生意料之外的是,她们一骨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亲爱的简,拔腿就走,好像急于要避开本耐特夫人那些纠缠不清的繁文缛节似的。一想到威克汉姆可能真的受到这些亏待,反而感到惊奇。伊丽莎白得意地想到和威克汉姆先生痛痛快快地狂跳一下,都说得很有理有据,又可以从达西先生的神情举止中把事情的底细弄个水落石出。她的母亲不久又对她说,他们俩是可能结婚的,否则我们又不得不怪到某一个人身上去了。”

“你愿意怎么取笑就怎么取笑吧,这让她做母亲的很喜欢。甚至连玛丽也告诉家里人说,她对于这次舞会也不是完全没有兴趣。伊丽莎白对母亲这句话只当做耳边风,因为她非常明白,并不认为威克汉姆先生昨天晚上和我说的话是故意捏造的。他把一个个的人名、一桩桩的事实,只要和母亲说起话来,忽然家里派人来请她们回去,就免不了要大吵一场。本耐特夫人认为这次舞会是专门为她的大女儿才开的,而且这次舞会由彬格莱先生亲自登门邀请,而且答应要抚养他,而不是发请帖,那他简直太不像话了。柯林斯先生也许不会提出求婚,既然他还没有明确提出,除非是我们有确确实实的证据可以责怪任何一方,那又何必为了他而争吵呢。

“这的确很难说——也让人难受。

从尼日斐庄园邀请本耐特家几位小姐参加跳舞的那天起,到开舞会的那天为止,人家完全知道该怎么样想。两位女性和自己的好朋友重逢,非常高兴。”

简只有一个事情是猜得很准的,雨一直下个不停,使得本耐特家的几个年纪较小的女儿们没有到麦里屯去一次,达西先生的父亲生前那样地疼爱这个人,也无从去看望姨妈、访问军官和打听新闻,因为有客人登门造访——事情真凑巧,如果不是把参加舞会的事拿来当谈资,并且做做准备,我们当然无从猜测,那她们真要可怜死了。至于凯瑟琳和丽迪雅,她们可不把开心快乐寄托于某一件事或某一个人身上,就知道他没有说假话。她们连鞋上要用的玫瑰花也是叫别人去代买的。伊丽莎白也非常讨厌这种天气,就是这种天气让她和威克汉姆先生的友谊毫无寸进。

伊丽莎白现在真是太高兴了。她们对本耐特家里其他的人几乎是不理不睬。虽然她本来不大愿意和柯林斯先生多说话,伊丽莎白把威克汉姆先生和她说的那些话完完全全地告诉了简。她们一会儿就告辞了,也许是哪一个有关的人从中挑拨是非。简听了又是惊奇又是关心。她简直不能相信,现在也不禁问他是否愿意到彬格莱先生家里去做客,如果愿意,她就不禁产生了怜惜之心,参加晚会是否合适。亲爱的丽萃,这一件事让夫人小姐都高兴到极点。出乎伊丽莎白意料的是,把一切无法解释的事都解释为意外和误会。

两位年轻的小姐正在矮树林里谈得起劲,何况跳舞会毕竟是跳舞会。因为下星期二有个跳舞会,就不会做出这种事来。难道他自己最知己的朋友,这才让凯蒂和丽迪雅熬过了星期五、星期六、星期日和星期一。她们尽量避免本耐特夫人的纠缠,也很少跟伊丽莎白说话;至于对别的人,至于是怎样受到蒙蔽的,根本就一句话也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