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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动物童话(3)

放羊娃闻听此事去讨要木梳时,只捡回来一根梳齿,他拿着这根又小又细的梳齿,伤心得流泪。因为舍不得丢掉它,就用火把它烧做成一个钓钩,拿到河里去钓鱼。谁知,这一钓,竟钓到了满筐满篓的鱼。他带回家去,孩子们吃不完,还卖了很多钱,给孩子们添衣服,买文具。从此,他的孩子穿得又暖和又整齐。长得又结实,又漂亮,还进了学堂去学文化。邻居们看了都称赞说:“多好的雁妈妈呀!你看她死了也没有忘记她的儿女呀!”

雪娃与娇娘

在很久很久以前,莫莫格东北角有个无名的小村子,村子里住着十多户穷苦的牧民,还有一户财主。财主对穷苦牧民特别狠毒,人们背地送他个外号,叫老饿狼。老饿狼雇了个老羊工,这老羊工无冬无夏,一年四季总是穿那件白茬老皮袄,给东家放羊。每年都是一过破五就背着小米,赶着羊群到水草丰盛的莲花泡边放牧。直到腊月廿三才回来。

这年在他往回赶羊时,半路上遇到了暴风雪。怒吼的风雪打得头羊把脑袋往雪里一扎,说什么也不走了。眼看一群羊就要埋在雪里,老羊工是又急又怕。就在这节骨眼上,迎面跑来一个光头赤脚的小胖小,红扑扑的小脸蛋儿,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蹦蹦跳跳地跑进羊群,抱起一个小羊羔转身就跑。边跑边用小手狠劲打着小羊羔,老母羊听见叫声起来就追。老羊工就赶起羊群紧跟,迅速地逃出了风口。那小胖小这才站住放下了羊羔,瞅着老羊工“咯咯”一个劲笑。老羊工看羊群安全地出了风口,乐得上前一把抱起那小胖小说:“好乖的娃娃,你叫什么名?家在哪住?”小胖小听他这么一问,小脑袋瓜一耷拉,“吧嗒,吧嗒”掉下眼泪来了。老羊工给小胖小擦擦泪说:“好孩子别哭,若是没家就跟我放羊吧。”小胖小“扑哧”一声笑了,下地给老羊工磕了三个响头,认了干老。老羊工半路得子更是高兴,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因为是在雪中捡的,所以就叫他雪娃。

雪娃十五岁那年老羊工病死了。老饿狼看雪娃长得膀大腰圆是个好把式,把他叫到客屋,当面讲妥了工钱,就把老羊工放的那群羊交给他了。雪娃照着老羊工的样,把羊群赶到莲花泡边,找了个向阳坡,搭了个小窝棚就住下了。

一天,他到泡沿边淘米,看到泡里有只大仙鹤领一只小仙鹤在莲花丛里戏水,美极了。小仙鹤见他来舀水吓得要飞。雪娃真有些舍不得,他自言自语地说:“小仙鹤妹妹不要怕,我雪娃可不是图财害命、杀生害理那种人。”小仙鹤像听懂了似的,又游玩起来。雪娃淘完米在泡沿上放了一把米说:“小仙鹤妹妹,饿了这儿有米。”他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小仙鹤,回窝棚了。

雪娃回到窝棚,刚把米捞到锅里,就听有个女人喊:“雪娃哥,救命啊!雪娃哥,救命啊!”雪娃很奇怪。这荒草野坡哪来的喊声呢?他抓起羊铲出门一看,可不好了,那只小仙鹤被一条大黄花毒蛇咬住了。他跑到跟前就是一铲,那条蛇痛得滚了两个个儿,放开小仙鹤就逃命了。

雪娃抱回小仙鹤,给它找些药面上上,又到泡子里给它捞些小鱼吃。在雪娃的精心护养下,不到半月,小仙鹤的伤就好了。

白天雪娃上山放羊,小仙鹤就在羊群的上空飞,夜里雪娃睡觉,它就立在羊圈门上打更;冬天它趴在雪娃胸前为雪娃防寒取暖,夏天她用翅膀为雪娃扇风纳凉。天长日久,雪娃对小仙鹤有了感情。

一天,小仙鹤偷偷地钻进莲花丛里戏水。雪娃一个人放羊,觉得孤单极了,像少点啥似的。他想:“要能像人家也娶个媳妇,小两口在一起有疼有热,有说有笑,那该多好哇。”他正想着忽然传来一阵脆生生的叫声:“雪娃哥,雪娃哥快来呀——”“他抬头一看,嗬,一个天仙般的少女;头顶戴着一朵大红花,在那盛开的莲花丛中含羞带笑地叫他,还向他招手,他忙奔过去,可是到跟前一看,哪有人呢?原来是他的那只小仙鹤,像撒娇似的叫着,张开两个翅膀朝他脸上扬水,把雪娃逗乐了,他抱起小仙鹤亲了一下说:“小妹妹你真乖。”他放下小仙鹤转身没走出多远,就听身后细声细语地说:“小哥哥你真乖。”雪娃回头一看还是那个天仙般的少女。

雪娃想着那个少女,晚上怎么也睡不着觉。想啊想,想着想着,就听门“吱嘎”一声开了,进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那老太太哆哆嗦嗦地把小仙鹤和雪娃搂在怀里说:“你们如今都长大了,也该成家了,妈妈送给你们点东西,备不住往后还能有点用项。”说着掏出一个小红口袋递给了雪娃。雪娃还没看清是啥,老太太就走了,雪娃追到门外,大月亮地连个人影也没看着,只有一只羽毛脱落的老仙鹤扇动两只大翅膀向天边飞去。

雪娃转回小窝棚时,一下惊呆了,小仙鹤不见了,可白天见到的那个少女笑呵呵地向他走来。那个少女见他站在那发愣,就一本正经地说:“雪娃哥,你不认识我了,我就是你想的那个少女。我叫娇娘。”雪娃这才上前亲亲热热地拉住娇娘的手,两个人近近乎乎地坐在一起,越唠越对心,当天晚上就着大月亮地磕了两个头算拜完了天地,成了亲。

第二天雪娃和娇娘赶着羊群去找老饿狼,想算回几个工钱,好买点家什,哪想老饿狼一听要工钱就翻了脸。“小兔崽子,没有我这群羊给你当幌子,谁肯给你个穷光蛋当媳妇。我不朝你要钱,你还倒管老子要上钱来了。快给我滚蛋!”他连骂带打把雪娃轰了出来。

乡邻们看这小两口怪可怜的,就你出两条檩子他送一条柁,大伙七手八脚给他们盖起了两间小马架子。东院大嫂送来一碗咸菜,西家大娘又端来一盘子酱,一凑合倒挺全。雪娃看着大家伙送来的东西,打了个咳声说:“咱能过这日子全靠乡亲们,可以后咱咋报答乡亲们这片心呢!”娇娘说:“这个我倒是有个主意,你快把咱妈送来的东西拿出来我看看。”雪娃把小红口袋解开,倒了两下,滚出三颗像草珠子似的东西,失望地瞅了娇娘一眼,娇娘却惊喜地叫了起来说:“太好了,太好了,这是昆仑仙草结的避水珠哇!”雪娃忙说:“是呀,避水珠这可有大用项了,可惜太少了。”娇娘说:“少不要紧,咱种上不就多啦?”于是小两口来到莲花泡边找个向阳地把这三颗珠子种上了。小两口精心侍弄,很快宝珠就生根发芽开花结珠了。娇娘见珠子成了,摘下一数正好十二颗,叫雪娃送给乡邻。雪娃是一户一颗,十二户穷苦牧民都得到了宝珠,可雪娃却没了。他回来后看结珠子的仙草也怪好的,就把仙草一棵一棵地割下来,晚上没事小两口坐在灯下边唠嗑,边系蓑衣,长草短草强凑够两身小蓑衣。

这一天雪娃和娇娘披着小蓑衣顶雨在莲花泡里打鱼,老远来了一个披黄道袍的小老道,手里摇晃着一个小黄旗,赶着一群大白羊。雪娃见了很奇怪,就问娇娘:“你看哪来的老道,还赶那么多的羊呢?”娇娘一看,当时两眼圆瞪,说声:“它来也好!”便冲了过去。娇娘一跑那蓑衣迎风飘起放出万道金光,刺得那老道睁不开眼睛了。它和娇娘交手时,只有招架之功,却没有还手之力。不过几个回合,小老道手中的小黄旗就被打落在地了,它现了原形。原来是条黄花毒蛇。雪娃眼疾手快迎头就是一顿渔叉,把这条作恶多端的毒蛇打死了。在小两口胜利会师之时,就听一阵怪叫,原来是老道赶的那群羊,全变成白浪翻滚的洪水,漫了过来。娇娘惊叫一声:“快跟我来!”雪娃一举双臂,就觉得身子轻飘飘地起了空,他再往地下一看,脚下一片汪洋。洪水冲进村子,水头打着旋绕过穷苦牧民的门前,冲进老饿狼的深宅大院,不大工夫就把老饿狼灌饱了,他像死猪一样漂在水上。

大水刚过,穷苦的乡邻们便跑出来找雪娃和娇娘,找啊找,怎么也找不到,这对好心的小两口哪去了呢?人们急得喊着他们的名字,喊啊喊,可怎么喊也听不到他们的回音。只有一对披着蓑衣的仙鹤在人们头上低飞鸣叫。大伙这才明白,原来这好心的小两口变成了披蓑衣的仙鹤了。

梅 花 鹿

早些年,长白山叫万香山,山上没有积雪,山中有个园池也是玉皇大帝的七个姑娘洗身沐浴的地方。万香山上有一种长寿花,它能治百病,也能使人延年益寿,熬炼长生不老药。玉帝害怕长寿花被人盗走,就命黑龙将军住在天池里,日夜守护着。

有一年夏天,万香山脚下的村庄发生了瘟疫,贫苦的百姓无医无药,死了许多。悲伤的哭声震天动地地传出很远,惊动了在园池沐浴的七位仙女,她们驾起五彩祥云,往下望,好生凄凉:家家断炊烟,路上少行人。仙女们见状,心里酸溜溜的。六妹妹眼含泪水对姐妹们说:“咱们快挖点长寿花,给百姓治病吧!”

众姐妹忙阻拦说:“不行啊,私挖仙草,父王要降罪的!”

“救人要紧,我不怕论罪!”六仙女生气地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飘向山顶,悄悄地挖起长寿花。

再说,黑龙将军巡察各山头回来,看见有人挖长寿花,气得浑身发抖,他双手舞动银锤,大声喝问:“何人胆敢盗仙草?”

六仙女听见喊声,猛一抬头,见是黑龙将军,忙说:“我是玉帝的六姑娘啊!”

黑龙将军仔细一瞧,认出是六仙女,慌忙扔下银锤,双腿跪倒,说:“不知仙姑驾到,有失远迎,请恕罪!”

六仙女说:“将军,山下百姓生病,死人不少。我来取些长寿花,给他们消除病灾。”黑龙慌忙问:“仙姑可有玉帝圣旨?”“没有!”“那可不行!玉帝闻知会发怒的,我可担当不起呀!”黑龙见六仙女没有玉帝圣旨,冷笑一声,站起来说:“请仙姑快回吧!”

六仙女见黑龙脸色突然变了,脚一跺,斩钉截铁地说:“挖仙草,救生灵,我志坚如磐!”

“那好吧,我押送你去天宫,一起去见玉帝!”黑龙取出银链向六仙女头上套来。

六仙女右手一展,一道金光闪过,变出两把寒光闪闪的宝剑。她杏眼圆睁,柳眉倒竖,挥动宝剑,“咣当当”剑链相击,火星四溅。就这样,链来剑往,黑云翻卷,交战几个回合,黑龙便使出全身的解数,要使六仙女降伏。可是黑龙降伏不了六仙姑,他急忙现出原形,张牙舞爪地飞往天宫,向玉帝报信去了。

六仙女挖了九棵长寿花,装扮成村姑模样,来到山下村庄,把长寿花用水熬成汤,病人喝了仙汤,浑身清爽,恢复了元气,也添了许多力气。百姓们高高兴兴向六仙女道谢。

再说黑龙将军气喘吁吁地撞进天宫凌霄宝殿,把六仙女盗仙草给百姓治病的事告诉了玉帝。玉帝听后雷霆大怒,立刻派遣两名大力神下界捉拿六仙女。

六仙女被大力神押回天宫,玉帝恶狠狠地说:“私盗仙草,违犯天规,贬你到凡间去!”说完玉帝一甩袖子,就回寝宫去了。

六仙女被押出南天门,抛到层层云雾里。当她落到万香山老林里时,却变成了一只头顶茸角的美丽的梅花鹿。

美丽的梅花鹿——六仙女,来到万香山,就生活在老君爷身旁,白天和老君爷侍弄长寿花,夜晚偎在老君爷身边做伴。又是一年夏天,万香山下的村庄里又发生了瘟疫,许多人被夺去了生命。六仙女心里像刀绞一样难过。她苦苦哀求老君熬仙药救救百姓。老君为难地说:“私熬仙药是要受惩处的!”可老君架不住六仙女的一再央求,心就软了。他领着六仙女采来七七四十九种草药,挖了七七四十九棵长寿花,架起火来,用温水慢煨。

仙药熬了三天三夜,老君这才慢悠悠地说:“仙药要想劲大,需要你头上的茸角。”

六仙女马上爽快地说:“能救百姓,我什么都舍得!”

老君慈爱地用手抚摸着六仙女头上的茸角,心痛地说:“仙姑,摘茸角很疼很苦啊,你受得了吗?”

“行!”六仙女果断地说。

“好!”老君点头称赞。随后取来太极剑,手颤抖着,刺向六仙女的头皮,左右一剜。六仙女疼得“啊”的一声惨叫,昏过去了。老君从宝葫芦里倒出一粒仙丹给六仙女服下去,再化一粒仙丹往伤口上一涂,眨眼之间,伤口平复,她醒过来了。老君提起血淋淋的茸角放进药锅里。茸角一点一点融化了,药汁变得越来越浓,药色越来越深红。

仙药熬好了,老君用坛坛罐罐,把药汁倒进去。梅花鹿驼着坛和罐随老君爷到村庄里给生病的百姓分药。病人喝了药汤,病好了、身体强壮了。

人们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有一天,六仙女问老君:“能不能想办法,预防病疫发生?”老君爷说:“有!”“那您快说,怎么办?”

老君微笑说:“取出你的胆,配治仙丹,人们吃了可防瘟疫。”

“真的吗?”六仙女毫不犹豫地说:“那就按老君说的办!”说完,躺在草地上。

老君用太极剑取出鹿胆。随后取出宝葫芦里的仙丹,六仙女吞下,伤口就愈合了。老君把鹿胆用仙丹化碎,就见天兵天将,从天宫浩浩荡荡地来到万香山的上空。老君望见云端里的李靖,知道大祸临头啦!他赶忙对六仙女说:“我这回一去,玉帝定要治重罪。留下太极剑,你挖仙草给百姓治病吧!茸角割下来还会长出来。”老君说着,两颗泪珠挂上了腮边。

“记住啦!”六仙女说。

老君用宽大的衣袖擦去了脸上的泪珠,转身腾空驾云,迎着李靖他们飘了过去……

老君刚被押走,玉帝就派观音大士和风神、雪婆来到万香山。观音抛出万宝袋,装走了山上的万寿花;风神和雪婆刮风降雪,眨眼之间,万香山就变成了一座雪山。

打那以后,万香山就长年有积雪,万香山变成了长白山。六仙女每年夏天,总还是翻山越岭,历尽千辛万苦寻找散落在深山老林和悬崖峭壁上的万寿花,所以人们尊称梅花鹿为“神兽。”

老 虎 出 征

很早以前,深山里有户人家姓王,夫妻俩成亲多年才得了个宝贝儿子,娃子长得眉眼端正,白白胖胖的,特别招人喜爱。前山后岭的乡亲们都来贺喜,北岭的李爹爹说,老年得子是吉祥兆头,便给娃子取名王祥。

王祥二十岁那年,爹妈已经驼背弯腰,又接连害了眼病,咋治也不好,不久都瞎了,从前一家三口上坡干活,吃能糊住嘴,穿能遮住身,日子虽苦,还能混得过去。如今种田打柴、烧火做饭,全靠王祥起早贪黑忙里忙外,生活真是艰难。

那一天,王祥上坡忙了一头晌,回家吃罢晌午饭,进山打柴。这里山大柴厚,王祥又长得结实,抡起弯刀,三下五除二砍了一大堆,用力捆绑,满满一挑子。他插上扦担刚要上肩,忽听头顶上一声长啸,仰脸一瞄,山顶的崖岗上站着一只斑斓猛虎,眨眼间,那虎放开四爪扑下来,吓得他“妈呀”一声,出了一身冷汗。不料,那虎刚巧卡在一棵大树杈上,前爪架在杈这边,后爪架在杈那边,四爪有劲用不上,蹬踏半天也下不来。虽说王祥是山里出生山里长大的人,可从没见过老虎,心里扑腾扑腾的,他丢下柴担子转身就跑。只听那老虎“哼哼”两声,他回头一瞄,老虎朝他点头哩。他想:莫不是老虎通人性,点头让我救救它?他觉得老虎怪可怜,壮起胆子砍了一根树杈棒棒,用力撑住老虎的后腿根儿,老虎借上力得了劲,呼的一声落了地,不住地向王祥点头摇尾。这时,府城的王太守领着一群打猎人撵上崖顶。老虎瞄瞄,怒吼一声,飕地一蹿钻进了大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