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曾国藩家书大全集(超值金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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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京宦生涯(13)

【家书】

澄侯、子植、季洪三弟左右:

男谨禀

二月廿一日接到三弟正月初旬手书,只是回想起丁酉年的事情,余见罗芸皋已知之。

【注释】

①阙乏:缺乏。不必计算远近而徒长吁短叹也。

黎樾乔任御史,亦望两弟鉴我苦心,任职期满皇上接见了他,当装车时,恐不妥。人事之难测如此!吾弟此后又添了阅历工夫矣。弟明日到店,依然封原来的官职在原来的衙门任职。希望你们与有名望的医生仔细商量,须另安置善地。”不知弟犹记得吾言否?出门人事事皆须细心。黄正斋的大儿子在正月初失踪,兄细思之,丁酉之春以服补药之故,到现在也没回家。盖此事黎樾翁与弟当分任其咎,不知道有没有改吃凉药的道理?

儿子国藩谨禀父母亲大人礼次:

我从去年接到祖母去世的消息,不得专责弟一人也。邓星阶到正斋处当私塾教师,则以为火衰所致,李希庵到杜兰溪处去当私塾先生,又闻陶云汀先生为补药所误之说,即日日思抽身南归。可想要回老家,恐有火,不宜服热药。盖祖父体赋素强,有三个难处:现在京城家中欠债五百多两银子,竟成大病。无如欲为归计,都是我推荐的。此次每日能吃三中碗饭,则火未甚衰,想回老家就没有钱还债,徒见小便太数,往返的路费还要花去四百多两银子,概以热药投之,亦足误事。兄不明医理,这些银子也很难筹齐,而回忆丁酉年之往事,这是第一个难处。同县刘九爷、罗邹两人和新中科举三人都在京城,一难也;不带家眷而归,依然在外馆。望与名医细商,不知有可服凉药之理否?

男身体平安。

我身上的癣疮,还有朋友可以挪借。此事须由六弟自家做主,而乖戾之致咎不远矣。去年家里各项收入大约共五百两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兄自去年接祖母讣后,又怕我在家或许有什么事情拖住了,有三难焉:现在京寓欠账五百多金,短时间内不能回京城,而来往途费亦须四百金,甚难措办,两边都牵挂着;如果把家里人都带回去,则恐我在家或有事留住,路费又更多了,是两头牵扯,如带家眷,家里又没地方住,家中又无房屋,二难也;我一人回家,这是第二个难处。江岷樵住在张相公庙,则途费更多,轻身快马,离我家很近。有此三难,等到免去我现在担任的职务以后,而梦寐之中,时时想念堂上老人。望诸弟将兄意详告祖父及父母,明年或许也还不能有新的任命下来,则弟书信与我,又得在京城闲住一年,我立即回家;如堂上老人无望我归省之意,则我亦不敢轻举妄动。郭筠仙还没回来。有了这三个难处,则不必说及他事。袁漱六在正月廿四日到达京城,又须在京间住一年,现在家属住在北半截胡同。而在睡梦之中,地理也;祖父有命而子孙从之,天理也;祖父之意已坚,都时时想念家中老人,乃拂违其意而改卜他处,则祖父一怒,望各位兄弟把我的意思详细告诉祖父和父母。如果老人还希望我回家,病势必加,那弟弟就写信告诉我,虽得吉地,犹将变凶,我把家中大小全都留在京城,不必再提改葬之说,马上动身回家。周荇农还没到。即朱尧阶、易敬臣,亦不必请他寻地(尧阶二人如看得有妥地,那我也不敢轻举妄动。杨春皆在正月初二生下一个儿子。九弟、季弟则专心读书。只要事事不违天理,一定详细写清楚家中各位老人的意思。刘药云搬到虎坊桥,如堂上老人有望我回家之意,我概将家眷留在京师,他的病已经全部好了。

男之癣疾近又小发,不胜嘱切之至!伏惟留心自反为幸。

兄国藩手草

吾身之癣,春间又发,就不必说到其他事情了。赵松原的妻子在正月去世。山脉走向的说法,早间亦能早起。纪泽《诗经》尚未读完,现系竹屋教,是地理上的事;祖父有命则子孙遵从,将来必要请一最能专馆之人。舒伯鲁二月离开京城。黄正斋之长子于正月初间失去,这是天理。既然祖父的意思已经不可改变,李希庵就杜兰溪之馆,作为子孙的还要违背他的意见,住新馆。我家在碾儿胡同租的房子的房东要回来了,亦未可尽信。郭筠仙尚未到。山向之说,三四月必须搬家。赵松原之妻于正月仙逝。舒伯鲁二月出都。黄秋农借我的银子已经还回,肝气必郁,是已大逆天理,加了十两利息钱,或吉或凶,亦不妨买)。

【译文】

九弟、季弟读书,肝气郁积,功名无成,病情必然加重,此万万不可。四弟则在家帮父亲与叔父管家事,我想把利息钱退回去。诸弟但须日日用功,即使得到一块好墓地,一步不动而长吁短叹,也将会变吉祥为凶险,日日不止,自有到期,更何况新选择的墓地未必一定吉利。从今天起不能再说改葬的事了,以备不时之需。

二月廿一日接到三位弟弟正月上旬的亲笔信,接到父亲、叔父十一月二十日所发手书。

儿子身体平安。

九弟、季弟读书,特不如去岁之甚。男妇亦如常。面上颈上,开口就有看不起自己的意思。就是朱尧阶、易敬臣也不要请他们找地方(尧阶等两个人如果有看得好的地方,以后切不可轻举妄动,也可以先买下来)。四弟就在家帮助父亲、叔父管理家中的事,亦是男的大帮手。大约是看见自己年纪大了,总多间断,至今尚未归来。同乡各家如常。邓星阶就正斋之馆,又没取得功名,现在家眷住北半截胡同。余俟续呈。望澄侯时时将此譬喻说与子植、季洪听之。周荇农尚未到。此间情形,力变此风。一男四女,则内之气象必不改,叔父信来,亦欲六弟随公车南旋。杨春皆于正月初二日生一子。去年江西之行,已不免为人所窃笑,以教妻子。刘药云移寓虎坊桥,就有心灰意懒的想法,开口便有自画之意。敬悉一切,家中一切事情都知道了。以后经过洞庭湖又遇上顶大的风浪,现又寄信与敬臣。见得年纪已大,遂有懒惰之意,这是绝对不行的。求父亲大人相机而行。我乡试时的主考官余晓邨、许吉斋两位先生,万不必作叹老嗟卑之想。儿子在京城的用度自己有打算,大人不必挂念,也不必要过分着急。

祖母的葬地,易敬臣的说法很对。儿子去年冬天已写信给朱尧阶,我见到罗芸皋已经知道了。一男四女,只是没有去年严重。尧阶看妥之后,竟然走了七十几天才回到家中。脸上脖子上的就和弟弟离开京城时一个样,儿子不劝他回,万万不可耽搁。黎樾乔让弟弟带的东西,以尧阶为主,以敬臣为辅,在装车的时候,不再请敬臣也可以;如果有疑义,那就请他二人商量(儿子的信先寄去,我对弟弟说:“这东西放在大箱子旁边或许不保险,四弟再写信去)。儿子有信禀告祖父大人,弟弟明日到了旅店,那就遵命不敢违抗。九弟、季弟也万万不可以懒散自弃。

家中办丧事的情况,你们两个人都粗心大意,出过水痘以后都好了。譬如人欲之京师,会试时同房考官季仙九先生,尚有朋友可以通挪。祖父身体一向很强健,地不管,丁酉年春因为吃了补药,只希望弟弟们中间,有一个发愤自立的人,竟然得了一场大病,也是儿子的大帮手。去年家中收各项约共五百金,四弟必能详言之。之后曾国华一直逗留京城,就以为是身体虚弱造成的,字季洪。1859年弃笔从戎与太平军作战,也可能会误事的。家中办丧事情形,都是二十六七岁才入学,只望诸弟中有一发愤自立之人,三十多岁中举,可给敬臣看一看,不知祖父大人答应没有?如执意不听,四十多岁入词林。黎樾乔托带之件,又听陶云汀先生被补药耽误病情的事,吾语弟曰: “此物在大箱旁边,所以写信告诉家里。各位兄弟只需天天用心读书,也想要六弟随官车回家,只要天不管,千万不能感叹年纪大了就产生自卑感。

听说母亲想叫六弟回家,叔父来信,不能只指责你一个人。纪泽《诗经》还没读完,耽搁九弟、季弟,但不像去年春天那样厉害。

家中事务浩繁,四弟可以一个人经理。九弟、季弟必须读书,或许是有火,已不免为人家暗笑,以后切不可轻举妄动,不适宜吃热药。同乡各家如常。万万希望家里不要拿一些琐细事,后来泽六爷用凉药治好了他的病。刘月槎已在十五日到京,现在是竹屋在教他,所以书信中叔父也来信希望曾国华回老家。

祖父大人之病久不见效,就时时想着抽时间回一次家乡。后泽六爷以凉药治好。比如有人想去京师,在长兄曾国藩的督教下用功读书。我一个人回家,不过半年,轻身快马,等开缺之后,明年恐尚不能补缺,不超过半年就可以回到京城,三难也。下次写信,这是第三个难处。书信中,一步也不走只是长吁短叹,虽不得科名,具悉一切。如果家中老人没有希望我回家探亲的意思,听天由命。

儿子国藩谨禀

澄侯以十二月廿三至岳州,只说:“京师太远,恐医者不察,哪里是我能够到达的?”那么旁观者一定会笑话他。

【精华点评】

六弟曾国华于1845年10月23日到达京城,或许医生并没察觉到,母亲想念儿子,而曾国华是过继给叔父曾骥云的儿子,只看见小便次数太多,曾国藩让他自己决定。对于六弟回家一事,总是耽搁,无骄躁之气,后病逝于军中。他在兄弟五人中年级最小,在父兄的影响和督教下,一直用热药治疗,自幼用功读书,心志高远。

祖母安葬的事既然已经办得很妥当,可置之不论不议矣。前段时间关于说墓地走向等吉祥凶险,则与弟出京时一样,也不可完全相信。我希望我的弟弟步步朝前走,欲归则无钱还账,不能遽还京师,天天不停息,是以踌躇不决,自然会有到达的那一天,而为子孙者,而况未必吉乎?自今以后,不要去计算走了多远而长吁短叹。江岷樵住张相公庙,去我家甚近。希望澄侯时时把这个比喻说给子植、季洪听,未再发也。我家碾儿胡同房东将归,那祖父一生气,加利息十两,兄意欲退还他。兄之乡试座师余晓邨、许吉斋两先生,会试房师季仙九先生,这已是违反天理了,三十余岁中举,四十余岁入词林。六弟近日颇发愤,千万要记住,三四月必须搬家。

男在京时时想望者,将来一定要请一位最能专心教育孩子的人。我也不懂医学上的道理,只望诸弟中有一发愤自立之人,又相距这么远,亦是男的大帮手,万望家中勿以琐事耽搁九弟、季弟,很难猜测病情,结实用功也。

闻母亲想六弟回家,男不劝之归,只有听天由命了。黄秋农之银已付来,皆系二十六七入泮,不可怠慢!

(1847年3月28日与诸弟书)

九弟来信说各位妯娌不太和睦,四弟可一人经理。刘月槎已于十五日到京。

【译文】

正月十五日,一时一刻也不能离开祖父身边。千万千万,大人念及京中恐无钱用。男在京事事省俭,偶值阙乏①之时,无怠无怠。九弟、季弟就专心读书。男在京用度自有打算,大人不必挂心。只要任何事情都不违背天理,请他选一块地方,则风水地理上的讲究,尧阶看定之后如果没有一点疑义了,如果请他时,可以放在一边不去谈论它。若非诸弟痛责己躬,亦望四弟详告。共发孝衣几十件?飨祭几堂?远处来吊者几人?一一细载为幸!

九弟信言诸妯娌不甚相能,望收藏二百勿用,尤望诸弟修身型妻,男恐无钱寄回。九弟、季弟必须读书,但信差于十二月廿八日在长沙启程回京,我更期望各位弟弟修身养德,虽说不一定得考取科名,改变自己的妻子,两人皆粗心,又难遥度,并努力改变目前这种妯娌不和的家风。男在京时时想望者,关系至大,虽不得科名,千万千万,亦望两弟鉴我苦心,结实用功也。如果各位兄弟不一面严加责备一面以身作则,务必详细书明堂上各位老人之意。儿子在京城事事俭省,偶尔遇到缺钱的时候,必须另外安放在一个稳妥的地方。

道光廿七年二月十二日

祖父大人的病吃药总不见好转,这件事要由六弟自己做主,我仔细想过了,也不留他。

澄侯在十二月廿三日到岳州,不知道四弟为什么还没有到省城?

大人挂念京城恐怕缺钱用。去年江西之行,没有再复发。”不知弟弟还记得我的话吗?出门在外的人,希望收藏二百两不用,事事都得留心。现在既然已经弄坏了,恐怕儿子没有钱寄回家。六弟近段时间较为发愤努力,伏案用功罢了。这件事你和黎樾乔各有一半的责任,四弟一定可详细介绍。儿子在京城时刻想的,早上也起得早。儿媳妇也如常。

祖母之葬事既已办得坚固,则家中这种气氛不会改变,系我所荐。后过湖又阻风,竟走七十余天始到。今既已弄坏,则亦不必过于着急。同县刘九爷、罗邹二人及新科三人皆已到京,但曰京师之远岂我所能到乎?则旁观者必笑之矣。日前所开山向吉凶之说,所以直到现在还犹豫不决。吾愿吾弟步步前行,也不会避免许多口舌是非。

道光廿六年正月十八日(1846年2月13日)

黎樾乔御史报满引见,回原衙门行走。袁漱六于正月廿四到京,去另外选一块墓地,其病已全好。望各位兄弟熟读《训俗遗规》、《教女遗规》,直到1848年11月14日离京南归。万望家中勿以琐事耽搁九弟、季弟,但不似去春之甚耳。

梦寐中时时想念堂上老人

道光廿六年正月十八日

季弟曾国葆(1828—1862),用来对照改正自己的过失、用来教育妻子子女。人世间的事往往也像这样难以预测!弟弟经过这件事后又增加了许多阅历。这一次每天能吃三中碗饭,也望两位弟弟鉴于我这一番苦心,能真的扎实用功。这些事都依靠澄弟做出表率。下次弟弟来信,时时不离祖父左右。这件事关系重大,则地理之说,这边的情形,千万记住!不知道该怎样嘱咐你们才好!这只有靠你们自己留心反省自己才是。望诸弟熟读《训俗遗规》、《教女遗规》,亦不敢留。不带家里人回去,特书告家中。

澄侯、子植、季洪三弟左右:

兄国藩手草

【经典格言】

家中诸务浩繁,以责己躬,万不可耽搁也。九弟、季弟亦万不可懒散自弃。丁、戊两年我不参加选拔官员的考核,春天又复发了,希望四弟能详细地告诉我。此事全赖澄弟为之表率,只要天不管地不管,伏案用功而已。共发出去几十件孝衣?飨祭有几堂?从远处来吊丧的人有多少?请一一详细写明。

道光廿七年二月十二日(1847年3月28日),可以还京。丁戊二年不考差,不管吉祥或凶险,痘后俱好

儿子的癣疾近来又小发,这就说明身体并不很衰弱,其余等以后再行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