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把脉除疑——用果求因的反弹琵琶 (2)
这三条，均与此案特征不符，奸情杀人恐难成立。不知王大人以为然否？”
王书槐与海瑞曾有旧交，且情分不薄，虽然对海瑞的推断不全信服，也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
，于是谨慎地问道：“以海大人之见，此案症结何在，大人又将作何决断？”
“我意欲与王大人一起同审人犯，提取物证，详察案情，尔后再作定夺。”
“也好，本官自当奉陪。”王知县答应了海瑞的要求。
两位知县连夜提审人犯，核对当初的口供。徐氏羞愧难忍，悲愤欲绝，说道：“丈夫已被人
害，贱妇又遭不白之冤，我还有何脸面活在人世！”潘天麒冤情更甚：“我乃县衙差役
，无故被诬，屈打成招，海大人为我做主！”惟有徐继心中有鬼，对所判之罪缄口不言。
提完人犯，两位知县又连夜逐一再查案卷，把这起凶杀案的时间、地点、人物以及当事人案
发时的行踪了解得清清楚楚，终于认定徐继乃杀人真凶。
过了几天，海瑞禀报巡按御史崔栋，判徐继斩首之刑，还徐氏、潘天麒清白之身，也真正为戴
五孙报仇雪恨。
【故事智慧】
“振叶以寻根，观澜而索源”。任何时候都不能被表面现象迷惑，应该不惜一切地则刨根问底。
人造雷
清朝雍正十年六月的一天深夜，河北献县城西一个村庄里，有一个村民被响雷击身而死，
知县闻后，率人前往现场勘查验证。检查完毕，吩咐死者亲属将尸体装入棺木埋葬了事，便
打道回府。
半月后，县令忽然把一个人带到衙门审问：“你买火药干啥？”
“用火药打鸟！”那人回答到。
“用火枪打鸟，只须几钱火药，至多也不过一两左右足够用一天了。你却买了二三十斤
，是什么原因？”
那人说：“我想留着多用些日子。”
县令突然又盘问：“你买火药不到一个月，算来顶多用去二斤吧，剩下的放到哪里去
了呢？”
那壮年男子愣在那儿，一时回答不上了。县令明知其中的蹊跷，便派人严加审讯，那个
男人供认了自己与死者妻子通奸后合谋杀人的罪状。再去审问死者的妻子，她也哭哭啼啼
地承认了谋杀亲夫罪。于是县官下令将两人斩首示众。
结案后，众人问县令：“你怎么知道凶手是这个人呢？”
县令说：“制造假雷击人的现场没有几十斤炸药是不成的，而要造假雷必须用硫磺，自
己没有，当然，就要到城里商店去买。现在正是盛夏，不像逢年过节时，买炸药的人多。
我秘密派人到集市上去查问，挨户问店主，哪个人买炸药最多，都说城西工匠某某人。然后
，再查实工匠买炸药给了谁，那工匠说炸药是替另外一个人代买的，因此获得凶手证据。”
又有人问县令：“大人，那夜正是雷雨大作，你怎么知道那个打死人的雷是假造的呢
？”
县令道：“雷击人自上而下，不会裂地；如果毁坏房屋，也必自上而下。可是，我在
现场察看时，却发现山草、屋梁都被炸飞了。同时，那村庄距城不过几里，雷电应该与城
里相差无几。可是，那一夜，雷电盘绕在浓云之中，没有下击的样子。所以知道那击死人的
雷定是人工伪造的。但那个时候死者的妻子回娘家去了，难以马上问清，所以必须先查凶手
，才能审讯同谋的女人。”
【故事智慧】
思路清晰紧凑，把握整体，质问每一个细节，就能投石问路，弄清事情的真相。
甜水、苦水的奥秘
包拯在京都开封当了府尹，京都治安大为好转，百姓高兴，但地痞流氓们却怀恨在心，伺机
捣乱。一天晚上，有两个流氓在一条街上放起了火，疯狂的火浪向四周扩散，无数的火舌不
住地盘旋上升，把京城的上空照得火红一片。
包公带领一班公差正在街上巡视，见此情景，马上分头召集百姓救火。不一会儿，人们一个
个挑着水桶来了。失火处有两个巷子，一个叫甜水巷，一个叫苦水巷。人群中忽然有人问：
“挑甜水巷的水，还是挑苦水巷的水？”另一个高声叫道：“甜水巷的水甜，苦水巷的水苦
，救火当然用苦水巷的水。”人们正在慌乱之中，也顾不得细想，就跟着那一问一答的人涌
向苦水巷。顿时，巷子被人群塞满了，哪里还能挑出什么水来？
包公对两个公差说：“把刚才一问一答的两人抓起来！”那两人被抓来后大喊冤枉。包公对
人们说：“这两个就是放火犯！你们上当了。这里留一半人挑苦水，另一半人到甜水巷去
挑甜水救火！”一会儿，人们分别从甜水巷、苦水巷挑来水，救灭了火，随后又涌到开封府
去看包公审理纵火犯。那两人经过包公的三问，就露了马脚，不得以承认了纵火的事实。
押下犯人后，有人问包公说：“大人，您怎么在刚才救火时就已经知道他们是纵火
犯呢？”包公答道：“救火是十万火急的事，怎么还能分什么甜水、苦水呢？可他们一问一答
，居然就把慌乱之中的人们都引到了苦水巷，这不是有意要让火越烧越旺吗？所以，我
断定他们的问答是事先编排好的。再说，这两个人很面熟，当时我一想，对了，他们的父兄
曾被我判过刑，看来对我是怀恨在心，有意破坏社会治安的。凭这两点
，我断定他们是纵火犯。一审问下来，果真如此。这可叫做玩火自焚吧！”旁听的人都觉得
包公推断得合情合理。
【故事智慧】
“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要探究事物的来龙去脉，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赢(银)字（子）在不在
从前，有个人在旅店过夜，第二天早上起来，发觉自己的50两银子不翼而飞。因为那天并没有其他旅客与自己同住，这个旅客自然怀疑是店老板偷的。于是，他就把失窃银子的事告到县衙门。
县官传旅店老板到公堂，店老板自以为偷银子时做得手脚利落，一点蛛丝马迹也没留下，所
以矢口否认。县官办案多年，已有足够的经验，初步确认银子是他偷的，但由于店老板坚绝
不承认，没有确凿的证据，便定不下案来。
县官想了一会，计上心来。他叫店老板伸出手来，用毛笔在他手里底里写了一个“赢”字，
然后对他说：“你到门口台阶下去晒太阳，如果很长时间字还在，那么你的官司就算打赢了
。”这店老板好不奇怪，心想：这县官也真是个糊涂官，只要我不去洗手，写在手心里的字
怎么会没有呢？县官把店老板支开后，马上派差役到旅店。官役按照县官的吩咐，对老板娘
说：“你家主人已在公堂承认夜里偷了客人的银子，请你把银子交给我们带回公堂，还给
客人吧！”谁知，狡猾的老板娘心想：既然我男人已在公堂上承认偷银子，为何不把他一起
带回来取银子呢，这样还少费些周折，肯定是县官想用计谋来哄我。所以她便装着什么也不
知道的样子。公差见老板娘装模作样，便把她带到了公堂上。老板娘见自己的男人在门口台
阶下晒太阳，也弄不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不好跟丈夫说话，心中充满了疑虑。只听得县
官又照前面的话说了一遍，她还是不作回答。
县官突然对她丈夫大声说道：“店老板，你的‘赢’字还在不在？”
店老板惟恐“赢”字不在，所以马上回答说：“在，在！”由于“赢”字与“银子”
的读音相近，老板娘做贼心虚，她清清楚楚听到男人已经承认“银子”在，便再也不敢隐瞒了，只好把偷银子的事实都讲了出来，并且乖乖领着公差回到家里，把窝藏的50两银子如数交还给旅客。
【故事智慧】
学会“以彼攻汝”，利用对立双方的不沟通来达到目的，实在是高人一等。
两妇抢儿
前汉时，黄霸为颍川郡的郡守，他刚到任就有两个妇人为了争夺一个小男孩吵闹着到官府告
状来了。
当时见此情形黄霸脑中便有了一妙计。他派人抱了那个孩子放在坪院中间，对两个妇人说：
“你们抢吧，谁抢到归谁。”
那两个妇人当真都没命地扑过去抢孩子，一个抱着孩子的腰，一个抱着孩子的腿，抢了起
来。孩子因为受不了疼痛哇哇大哭了起来，孩子一哭，一个妇人立即松了手，也跟着哭了起来。
黄霸指着夺得孩子的妇女说：“这孩子不是你的，你怎么抢人家的孩子？”她却分辩道：“你刚才说谁抢到孩子便是谁的，现在怎么可以食言呢？”
黄霸厉声喝道：“如果这孩子真是你的，你作为孩子的母亲，就会心疼孩子；如果你心疼孩子，你就会怕孩子受伤；如果你怕孩子受伤，你就不会咬牙切齿地去抢孩子而不顾孩子的疼痛和哭闹。现在你死命地拖抢孩子而不松手，可见这孩子不是你的！”
【故事智慧】
“虎毒不食子”，利用人之常情断案，能以最小的成本换取一个公平的结果，何乐而不为？
智破命案
临海县迎接新秀才到县的那天，有个少女偷偷地望见其中一年轻秀才长得眉清目秀，便动了
芳心。一个卖东西的老太婆在一旁看见了，便对她说：“这是我邻居家的儿子，小娘子若是
喜欢，我来给你做媒，成了，你们自然是天生的一对。”于是，老太婆回去向秀才表达了女
孩的心声，并诱劝其与女孩幽会。可秀才却不愿意。不料，老太婆有个游手好闲的儿子，知道此事后，夜里就假冒秀才悄悄地溜进了少女的闺房里。黑暗中，少女没能认清来人的面目，竟把这无赖小子当成了自己的意中人，而献出了自己的贞操。这天，少女家有一对客人夫妇留宿，晚上，少女就临时睡在了别的房间，而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这对夫妇。结果，不知谁在半夜里砍了这两人的头。天亮以后，案子报到了县府，县令一开始以为是女家谋财害命，然而客人的珍贵物品并没有受到损失啊！那么，谋杀的企图又在哪呢？县令就问
：“这床以前是谁睡的？”那家人答道：“是我们家的姑娘。”县令一听，眼睛一亮，便说：“本官明白了。”于是，立即下令逮捕那少女，摆着大刑吓唬她老实交代：“你与谁通奸？”少女羞羞答答地答道：“某秀才。”接着，又提审某秀才，他说：“老太婆的确让我与少女幽会，可我当时便一口回绝了，后来怎会又去她家呢？”县令又问少女：“你说说秀才身上有什么记号？”少女想了想说：“他的胳膊上似乎有块痣。”经检查，秀才的胳膊上并没有痣。县令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那老太婆有儿子吗？”回答说：“有！”县令当即下令把那无赖小子抓来后，一看他的胳膊上果然有块痣。县令喝道：“杀人的，就是你了！”无赖先是狡辩，矢口否认，后来县令对他动刑，无赖这才认了罪。原来，那天夜里他又溜到了少女的闺房中，一下子却摸到床上有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以为少女又和他人有奸情，当时一气之下，就把两人一起给杀了。因为抓到了真正的罪犯，秀才才得以释放。
【故事智慧】
事物的发生有因才有果，用其果寻其因，把脉除疑，自会清晰明朗。
阎王破案
狄仁杰为官清正，断案如神。其中有一例杀夫案，断得令
人叫绝。
有一个叫郝财的男子，白天还同妻子把酒言欢，却在当天夜里突然死去。而且死相很凶，双
目凸现，口角歪斜。郝财家的人赶到现场后，看到郝财死得不明不白，而且知道郝妻乃轻浮之人，夫妻感情不和，于是就到县衙门告状，要县太爷为郝家做主。
狄仁杰是个不轻易下结论的人。他细心查看了郝财的尸体，确定死者无中毒现象，也无伤痕。又查看屋内外，发现外墙有一处活动石砖却被屋里的大衣橱挡着，不细心看不出丝毫痕迹。便让差役们把大衣橱搬走，露出活动砖墙时，狄仁杰命人将其拆开，发现竟是一扇小小的门，直通邻居王五之家。于是，狄仁杰审讯王五、郝妻，两人却不承认有私情，并说从来不知道活动砖墙之事。
狄仁杰审案不是那种动辄就用刑的人。他问郝妻：“你可知道为何你丈夫白天还好好的，夜里却突然死去呢？”郝妻一口咬定：“小妇人不知丈夫死因。俗话说，阎王要人三更死，不敢留人到五更。郝财是命里该死。小妇人纵然悲痛，也无可奈何。”狄仁杰见郝妻巧言善辩，又见她口口声声相信因果报应、命里注定之说，便定下一个计策。
夜里，郝妻在狱中被一阵阴风吹醒，她睁眼一瞧，只见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站在面前。郝妻顿时吓晕了。她被小鬼们用铁链拖到阎王殿上，只见阎王高坐大殿，阴暗的火光中尽是凶神恶煞，鬼哭狼嚎。又见丈夫郝财举着状纸，哀哀索命。郝妻此时魂不附体，又听阎王说大刑伺候。郝妻为免遭大刑，只得招供平时与邻居王五私通，这天趁郝财酒醉，用一枚大钢钉钉入丈夫头上，又用头发盖好，所以找不到伤口的罪行。
郝妻招供画押完毕，大殿上灯火齐明，原来阎王小鬼等均是狄仁杰和差役所扮。郝妻还想翻供，但差役来报，已在郝财头上找到钢钉。郝妻无法抵赖，只得认罪。
【故事智慧】
痛苦作用于肉体，恐惧作用于精神。对付恶人时，不防利用他们内心的恐惧惩恶扬善。
胡县官断替罪案
河北省有一位姓胡的县官，某天受理这么一桩奇案：有个瞎眼的中年男子来到县衙门，声
泪俱下地说，自己在狂怒中一不小心打死了年老的父亲，请求胡县令给他治罪。胡县令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