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神魔之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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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偶像与粉丝们的故事(2)

“住口!”鸡雄居脸色惨白,“不要再提那种可怕的事了!”它望了脖子正在转圈的鸡母娘一眼,脸色更加惨白,似乎要开始呕吐了。小母鸡们一致回头,用愤怒的目光注视它们的首领。

“对不起。不过,你尚未被开启智慧时,对那个工作,可是挺来劲的。不然,鸡母娘也不可能一下拥有这么多小鸡宝宝啊。”

“住口……”鸡雄居真的吐了,昨天夜里和一早上吃的几条蚯蚓和鸡饮料,全被它吐出来,洒在小母鸡们的身上,小母鸡们立刻停止了对鹅底斯的怒视,争相啄食洒在自己和其它同伴身上的呕吐物,脸上是幸福无比的表情,仿佛这是它们的偶像赐予它们的无价之宝。

鹅底斯也想吐了。

“真是没品味。”蝇嗡嗡摇头叹气,“难道在它们的眼里,这只大公鸡真的完美到神的地步了吗?老实说,就算是神做出这么肮脏的事来,我也要退避三舍,这帮家伙……我看它们是疯了。”

“鹅底斯,你胆敢再提这件事,我就和你拼命!”鸡雄居恶狠狠地说。

“好吧,好吧。不过你真的太无情了,虽然孩子它妈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但孩子还是你亲生的啊,眼看它们被猫黑粒吃掉,你竟然无动于衷,这份无情令我汗颜。难道你是怕其中诞生出更为优秀的公鸡,从而将你的忠实粉丝们,自你的爪下夺走吗?如果只是出于这一点,就对这些生命——而且还是属于你的基因遗传的生命——如此无情地无视之,那就不只是无情,而是残忍、阴险……”鹅底斯在蝇嗡嗡的指导下,仍滔滔不绝,鹅德德虽然听不大懂,但也知道鹅底斯在批评鸡雄居,于是简单地跟着傻笑了起来。

鸡雄居终于愤怒地尖叫着,从栅栏门上扑了下来,利爪狠狠地抓向鹅底斯,鹅底斯本能地想要与之搏斗,蝇嗡嗡却反复告诫它不要抵抗,然后自己隐藏进鹅底斯的耳朵眼里。

很快,鹅底斯就被鸡雄居打倒在地,拼死保护它的鹅德德也凄惨地被打了满头包,倒在地下一抽一抽的。小母鸡们不敢公然殴打首领,又不能不与鸡雄居同仇敌忾,于是就冲上去对鹅德德一顿暴啋,打得这家伙奄奄一息。

鸡雄居没料到局势会如此难以控制,吓得它急忙停止了对鹅底斯的攻击,开始阻拦小母鸡们。小母鸡们一个个兴奋无比,险些将鸡雄居也当成了殴打的对象。鸡雄居感到事态再控制,于是干脆抬爪走人。鹅底斯挣扎着站起,本来想用它首领的威严发出大吼,用强而有力的嘴狠狠咬得小母鸡们惊叫连连,惊慌逃离,但蝇嗡嗡及时地阻止了它。

“再好不过的局面!”蝇嗡嗡兴奋地叫喊,震得鹅底斯脑袋嗡嗡直响。

“老实说,这不在计划之内,完全是我根据刚才的情况,而做出的临时决定。而效果,你看,非常好,鹅德德已经不行了,它死定了!原本的计划,只是让鸡雄居在家禽面前失去它那光辉的形象,而这下好了,在木头面前,它已经成了罪人!在家禽面前,它更是成了捣乱的元凶。死吧,痛快地死吧,你的地位将因它的死,而得到进一步的巩固,你的愿望即将达成!哦,可怜的鹅德德,我们会为你报仇的。”

鹅底斯怔怔地看着鹅德德在小母鸡们脚下滚来滚去,多少有些忐忑。

“这就是对首领最高的忠诚。”蝇嗡嗡看出鹅底斯在动摇,于是马上开导。“忠诚的部下惟一的作用,就是牺牲,它已经实现了它的生命价值,对您表达了最高的忠诚,死得极有意义。而您要知道,通向权力顶峰的路上,是布满了敌人与朋友的尸体的,只有踩着这些尸体,你才能爬上去——这是一场战斗,一场伟大的战役,虽然没有硝烟与烽火,但却一样要有牺牲者,要付出流血的代价。仁慈者只会在战场上败下阵来——或者,你根本没有真正的领袖之心?要不然,现在就放弃这一切?挽救鹅德德,似乎还来得及。”

“不,来不及了,它已经死了。”鹅底斯看着仍在向它投来求助目光的鹅德德,果断地回答蝇嗡嗡。蝇嗡嗡看了鹅德德一眼,然后对鹅底斯的看法表示同意。

“没错,它已经死了,在鸡雄居指使下,被它的疯狂的拥趸们殴打致死,而您,为了阻止这一切,也遭到了鸡雄居和其部下的殴打。”

“木头会杀了它吗?”

“它是惟一的公鸡,木头得留着它配种。但是……”

“但是很明显,它是不会再干这种事的了。”鹅底斯笑的有些阴险,蝇嗡嗡觉得,这家伙似乎在慢慢超越自己。

木头回来的时候,本来打算先看着猪趴趴啃西瓜皮,再过去找鹅底斯聊上几句,但一见到家禽寓所里正乱成一团,就赶忙把西瓜皮扔进猪圈,然后快步跑了过去。他看到鹅底斯满脸沉痛一身乱毛满头大包地站在鹅德德的尸体旁,鸭子们围成一圈,低着头,像是在念悼词;鸽子们尖叫着在家禽寓所上空飞舞,大喊着:“死啦!死啦!”;鸡母娘在圈子最外围,还在数它的小鸡,但小鸡的数量,似乎少了点,木头没在意——这帮小崽子平时就是东一只西一只,一下子又全都不见,一下子又全跑了出来。

“出了什么事?”木头看着鹅德德,没发现鸡雄居和全体小母鸡均不在场。

“屠杀,赤裸裸的屠杀;暴力组织,家禽寓所建立以来最恐怖的暴力组织!”鹅底斯悲愤无比,鸭子们低头念叨。

“到底怎么回事?”

“你看到了,鹅德德被打死了,活生生地被打死了,而我……”鹅底斯指着自己一头的大包和凌乱的羽毛,“也差一点遭到毒手,而这一切,只因为它和我说了几句实话。”

“妈的!”木头低声骂人,“到底是怎么了?你能不能清楚明白地说出来?我让你当家禽的首领,为的可不是在追悼会上掉眼泪,而是把家禽们给我管起来,让我少操些心。”

“你难道没发现,鸡母娘的孩子们越来越少了吗?”鹅底斯义正辞严,“现在我怀疑,那是鸡雄居在搞鬼。我怀疑它联合猫黑粒,在干罪恶的勾当。”

“我说那些一会儿再说,你还不能给我解释一下,鹅德德是谁打死的吗?”

“鸡雄居!”鹅底斯咬牙切齿,注视着鸡舍的方向,小母鸡们本来隔着集体宿舍的小栅栏向外张望,见它的目光扫过来,吓得一个个拼命朝鸡窝最深处钻,一时间乱成一团。

“鸡雄居?”木头一脸茫然。

“要知道,那些小鸡可都是鸡雄居的孩子——虽然它平时一点也不关注它们,而只知勾引那些未成年的小母鸡,但这并不能改变它是它们的亲生父亲的事实。因此当它们的数量奇怪的减少后,我和鹅德德就在第一时间,通知了鸡雄居,谁知它竟然对此事无动于衷,它的态度太没有禽性了!对此,我和鹅德德表示了愤怒,并提醒它注意,自己的职责并非只是报晓——这种功能,早就由闹钟取代了。它的真正任务是繁殖下一代,为家禽寓所提供充足的鸡口。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简直是骇人听闻,令人毛骨悚然!它竟然恼羞成怒,带领那些小母鸡们,对我们进行了惨无禽道的殴打!我全力抵抗,才幸免于难,而身体羸弱的鹅德德——家禽寓所中我惟一的同类,却被它们毒打至死!木头,你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

“妈的,不是一般的乱。”木头又开始骂人,“鸡雄居呢?它在哪儿?”

“我在这儿!”

鸡雄居脸色惨白地小跑过来,一路上激动了琢磨着自己的辩护词。它本想在单身公寓里等到风头过去,再出来解释,但它发现自己再不辩解一下,就真的成了十足的罪人,再没翻身的机会了,所以它硬着头皮跑了出来。

“我尊敬的神啊。”它先拍了一下马屁,但发现木头的脸色没因此发生什么变化,就决定开门见山。

“事实是,鹅底斯对我进行了恶意的污辱,所以我在一时气愤之下,才动了手,而且什么与猫黑粒勾结,纯属……”

“我怎么污辱你了?我只是指出事实——鸡母娘过去是你的妻子,那些小鸡是你的孩子,就算你不想尽义务照料它们,就算你不关心它们的死活,但你身为家禽寓所中惟一的公鸡,也必须承担起你的义务——继续与鸡母娘一起,繁衍后代!”鹅底斯一脸的正义。

“不要把我,和那只弱智的母鸡相提并论!”鸡雄居恶狠狠地威胁。

“不然你还要再打我对吧?像对鹅德德一样对付我对吧?来吧,把你的同党全叫出来吧,这群杀人犯!再向我攻击吧!”鹅底斯对着鸡舍一通大吼,小母鸡们没有一个敢站出来,与自己的偶像一同面对木头。它们躲在鸡窝深处,挤得透不过气来,却谁都不肯向前挪挪。

“够了!”木头气哼哼地一挥手,“把我一整天的好心情都搅了!”他打开栅栏门,拎起鹅德德的尸体,冲家禽们大声命令:“各归各位,都给我少惹事!”

然后,他气冲冲地离开家禽寓所,临走时把门摔得山响。鸡雄居长出了一口气,得意地瞪了鹅底斯一眼,然后跳上栅栏,开始它每天例行的巡游,小母鸡们开始拼命朝鸡窝外挤,但因为门太小,而它们想要到鸡雄居爪下报到的心情又太迫切,导致它们都挤在门口,谁也没能出来。

中午时候,木屋里传来一阵阵香味。

鹅底斯有些失望,但还不至于绝望。而且它知道,鸡雄居的末日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