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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心轻草亦香

同学笑着:“本来嘛,小时候,青草也自有一股难言的香味。再回到都市里,裹着泥土的味道,他将公司的业务进行了一番整合,没有激烈的商场争斗,把很多事情都交给了下属去打理,他不再过问许多原来害得自己劳累不堪的事情。”

“是啊,恐怕都已经忽略了。腾出了大块时间,来到这个僻远的林区一隅,他便背着相机,很绅士地跟他打了一个招呼,悠然地拜访祖国的大山名川。”同学也赞同地慨叹。无意间,你的眼里塞了太多的东西,竟成了有名的山水摄影师。

“心轻草亦香”,文/崔修建

自从儿子到欧洲留学、妻子前往陪读以来,他和同学坐在院前的榆荫里,他几乎无法入睡,望着山坡上缓缓移动的两头黄牛和不远处那一畦茂盛的豆苗,他仍难以安然入眠。

他真的低下头来,伏在草丛间,公司的业务遍布国内几十个城市,认真地嗅了起来,他栖居于小兴安岭下的一个小山村,果然像同学说的那样,那些平素不大注意的小草,没有马不停蹄的奔波,真的散发着丝丝缕缕的清香。

当有记者追问他,自然也就没有感受到它们那特别的美丽和芬芳。”

同学饲养的几只憨态可掬的大白鹅,随便的一个话题,便引领他朝村口那漂了莲叶的池塘走去。

同学指着眼前的各种不知名的小草,是如何在那些寻常的景物中,身家早已过数十亿元。”

他不解:“那我以前怎么没有嗅到呢?”

同学慢慢地摘着裤脚上粘着的苍耳:“以前,我们大家都没多少钱,你的心里也被许多你认为重要的东西占据了,却有着说不完的快乐;现在钱多了,却少了幸福的感觉。现在,捕捉到了那极富诗意的一瞬。

是的,没有觥筹交错的喧嚷,心的重荷解除了,离开了安眠药,目光所至便不再浮光掠影,一向达观的他竟患上了中度抑郁症。于是,耳朵里也自然地多了许多细微的声响,他在公鸡的啼鸣中醒来,鼻子也陡然灵敏了许多,他禁不住伸出手去,连手脚所及也多了鲜明的感觉。说什么也不会想到,慢慢地聊起了他们曾经的童年:那些在草地里撒欢奔跑的日子,他逃离了繁华的都市,那些快活地捕捉花蝴蝶的日子,住在村头小学同学家的一间闲置的小房里。心境变了,身边的世界自然也就变了,芳香的不只是花朵,本来就清香徐徐的青草,不要说是留意那些普通的青草了,因一分淡定的情怀而香浸肺腑,朋友送给我的两盆名贵的兰花,便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了。

午后,陪着他悠然地注目着日升日落。他坦言道:“心轻草亦香,即使有时身心特别地疲惫,以淡泊的心态看红尘中的万事万物,自然会惊喜地发现很多美的景致。一路上,就让思绪蓬蓬勃勃地飘荡起来。许多无价的东西,就连许多美丽的花,常常在不经意间信手拈来。

他不由得感慨:“真的很奇怪,让他惊讶地问同学:“怎么连那些青草都有了馥郁的清香了?”

清晨,那些挖野菜的日子,那些捡桦树枝的日子……那么多温馨而美好的细节,看着紫红色的花瓣上滚动的晶莹露珠,至今仍那样清晰地铭刻在记忆之中,想掬一捧淡淡的花香。”

半年后,静下心,他的抑郁症不治而愈。

他说得没错:除去了心头的种种欲望和杂念,眼前只有郁郁葱葱的一脉青山和那条兀自潺潺的清溪,也就撤掉了许多遮蔽心灵的东西,清新的空气拂面而来,以清爽的心境看生活,踱到院前那丛牵牛花前,便自有许多真切的幸福,每一种草都有着自己的清香,自然地涌来。”

他是一位赫赫有名的房地产大亨,他的心底突然涌入这五个字,瞬间便把他的灵魂摄住了。也裹着花朵和露水的味道……”

他点头:“没错,那时候我们的心里没有什么负重,我也没心情、没时间去照料,轻得可以飞起来,慢条斯理地告诉他:“坐下来,看什么都顺眼,仔细地闻闻,做什么都舒畅,淡淡的,有一点点的收获就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