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籍天下第一奇书:智囊大全集(白话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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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明辨是非的智囊(1)

汉昭帝善辨是非

汉昭帝即位不久,燕王刘旦心中怀恨,图谋反叛。而上官桀对司马大将军霍光又很妒忌,于是就和燕王刘旦暗中勾结,趁霍光休假时,令人以燕王旦的名义给昭帝上书说:“霍光在出离都城时,那些见习的御林军官们在路上用对待天子的礼仪,戒严、清道来迎送他;他还擅自调动幕府校尉,专权放纵,怀疑他有图谋不轨之心。”但昭帝迟迟不肯下令处理。

霍光听说这件事后,在他上朝时就停留在书画室中,不入金殿。昭帝问道:“大将军在哪里?”上官桀说:“因为燕王告发了他的罪行,不敢上殿。”昭帝召见霍光,霍光摘下自己的乌纱帽,叩头谢罪。

昭帝说:“将军把帽子戴上,朕知道这封奏书内容有假,将军是无罪的。”霍光问:“陛下是怎么知道的?”昭帝说:“将军调幕府校尉还不到十天,燕王离此很远怎么会知道呢?”当时昭帝年仅十四岁,尚书及左右大臣都很惊奇,而那个上书人吓得逃之夭夭了。

智囊

人,寓强于智,智在善辨是非。有是非之鉴,才能正确处事,果断行事;人,行高在洁,洁于不忘廉耻,有廉耻之鉴,才能立身不污,持行不鄙。因此,善辨是非之智和不忘廉耻之洁,是人立身处事的根本所在,是持行为业,有所作为的先决条件。

世界是充满矛盾的世界,是与非、正与误、善与恶、曲与直、优与劣同寓其中。任何事物自然的、社会的、物质的、精神的,其存在和发展都是纷繁复杂、交织多支、杂芜多质、曲折多变的。这就决定了人们处理任何事情,都不是简使易从,信手可举,一蹴而就的。只有善于观察、分析事物,明辨是非曲直、鉴别善恶优劣、明察正误利弊,把握事物的本质和规律,才能选择正确的行为方式,正确而果断地处理各种矛盾和问题。

李泌杜患于微

唐德宗贞元年间,张延赏在西川,与东川节度使李叔明有仇。德宗入骆谷时,正逢雨季,道路又险又滑,大部份术士都逃走,朱泚、李叔明和儿子李升等六人,恐怕有奸人危害天子,于是互相立誓,护卫圣驾一直到梁州。

回到长安后,德宗任命六人皆为禁卫将军,宠辛有加。张延赏知道李升常常进出郜国大长公主的府第,就秘密告德宗。

德宗对李泌说:“大长公主已经老了,而李升还年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泌说:“这一定是有人想动摇太子的地位,是谁对陛下说这些的?”

德宗说:“你不要管谁说的,只要为朕留意李升的举动就行了。”

李泌说:“一定是张延赏说的。”

德宗说:“你怎么知道?”

李泌详细说明张延赏和李叔明的仇怨,又说:“李升承受圣上恩典掌管禁军,延赏本来无心中伤他,而郜国大公主乃是太子萧妃的母亲,所以想以此陷害他。”

德宗笑着说:“说得极是。”

又有人上告大长公主淫乱,而且厌烦祈祷仪式。德宗大怒,将大长公主幽禁在宫中,并狠狠责备太子,太子因此请求与萧妃离婚。德宗召见李泌告诉他这事,并且说:“舒王近来已有很大的长进,孝敬、友爱、温良、仁义。”

李泌说:“陛下仅有一个儿子,为什么要将他废掉而另立一个侄儿呢?”

德宗怒道:“你为什么要离间我们父子关系?是谁告诉你舒王是我的侄儿呢?”

李泌回答说:“是陛下自己说的。大历年初,陛下告诉我,今日得数子,我请问是何缘故,您说:‘昭靖诸子,主上要我以儿子对待。’您对自己所生的儿子尚且怀疑,哪里还能把侄子当儿子对待呢?舒王虽孝顺,可陛下应首先自己努力治国,不要寄希望于子侄的孝顺。”

德宗说:“你竟敢违背我的意志,为何不爱惜你的家族?”

李泌说:“我正是因为爱自己的家族,所以不敢不把话说完,如果怕陛下大怒而免强屈从,陛下将来反悔,必定怨我:‘我任你为宰相,竟不力谏,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一定又要来杀害我的全家。我老了,残年不足惜,如果枉杀我儿子,立我侄子为后代,我不能欢喜这样的后代来祭祀。”于是痛哭流涕。

德宗也流着眼泪说:“事已如此,要我怎么做才可以呢?”

李泌说:“这是一件大事,愿陛下审慎行事,我始终认为陛下要树立自己的圣德,应当使海外蛮夷都能对您爱戴如父。这样怎么能无端地怀疑自己的儿子呢?自古以来,父子相疑,没有不亡国覆家的。陛下还记得过去在彭原时,建宁为何被杀的吗?”

德宗说:“建宁叔实在冤枉,肃宗性急,进谗言者的诡计太骗人了。”

李泌说:“我过去,因建宁被杀的缘故辞去官爵,发誓再不到天子左右当官,不幸得很,今日又当了陛下的宰相,又亲眼看到这些事。我在彭原时,深得皇恩,竟不敢说建宁之死是个冤案。直到辞去官职时才说这件事。当时肃宗也后悔流泣。代宗先帝自建宁死后,常怀危惧。我也曾为先帝诵黄台瓜辞,以防止有人用谗言制造事端。”

德宗说:“这些我都知道。”此时德宗的神色已稍微安定些了,说:“贞观、开元时,也都曾换过太子,为什么没有灭亡?”

李泌说:“从前承乾多次监督国事,依附他的人很多,又私藏很多兵器,与宰相侯君集关系密切。谋反的事被察觉,太宗派太子的舅舅长孙无忌和数十位朝中的大臣一再勘问,谋反的事迹都很明显,然后集合百官商议。当时还有人进言,希望太宗不失慈父的本心,使太子能终其天年。太宗答应,一起废了太子和魏王泰。陛下既然知道肃宗性急,认为建宁王是冤枉的,微臣非常庆幸。希望陛下以此事为前车之鉴,暂缓三天,仔细想想事情的来龙去脉。陛下必然可以发现太子没有异心。如果真有叛逆的迹象,应召集两三名知义理的大臣,与微臣一起勘问事情的真象,陛下如果实行贞观的方法,弃舒王而立皇孙,那么百代以后,拥有天下的人,还是陛下的子孙。至于开元时,武惠妃进谗言,害了太子瑛兄弟,全国人都同感冤枉愤怒,这是后代所应警戒的,怎么可以效法呢?而且从前陛下曾命令太子在蓬莱池和微臣见面,微臣观察太子的容貌仪表,并没有凶恶之相,反而担心他过于柔顺仁慈。而且太子从贞元年间以来,曾住在少阳院,就在正殿旁边,未尝接近外人,干预外事,从何产生叛逆的谋略呢?那些进谗言的人,用尽各种欺诈的手法,虽然像太子瑛带着兵器入宫,尚且不可相信,何况只是因为妻子的母亲有罪而受到连累呢?幸好陛下告诉微臣,微臣敢以宗族的性命来保证太子不会谋反。今天如果是杨素、许敬宗、李林甫这些人承接圣旨,已经去找舒王计划立太子,告宗庙的事了。”

德宗说:“为了你这番话,我就把事情延缓到明天,再仔细想一想。”

李泌取出大臣见皇帝所持的手板,叩头跪拜而哭着说:“如此,微臣知道陛下父子慈爱孝顺如初。然而陛下回宫后,自己要留意,不要把这件事透露给左右的人,如果透露出去,那些人想在舒王面前立功,也许会有新的诡计使出来,太子就很危险了。”

德宗说:“我明白你的意思。”

隔天,德宗命人开延英殿,单独召见李泌,泪流满面,抚着李泌的背说:“没有你一番恳切的话,今天朕后悔都来不及了。太子仁慈孝顺,的确没有异心。”

李泌跪拜道贺,立刻请求辞官归乡。

李邺侯保全广平太子,及劝德宗与回纥和亲,都显露出回天的力量;只有郜国公主这件事,在初露征兆时就予以防范,宛转激切,使猜忌的君主也不得不相信,强悍的君主也不得不柔顺,真是让人采纳忠言的万世不变的好方法。

智囊

防微杜渐,指在坏人坏事或坏思想刚刚冒露头的时候,及时防止,消灭,免得其逐渐发展,到最后无法收拾。俗语道“消灭在萌芽状态”,就是说一定要当心,要谨慎,千万不可忽视它以至麻痹大意。

其实,近年来“防微杜渐”也经常出现在报端抑或某个领导人的讲话之中。然而腐败仍在进行,“前腐后继”大有人在,不时就有一个“大人物”被提溜出来,大有“野火烧不尽”之势。究其原因,无疑是多方面的,很难道出个子丑寅卯来,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小瞧了“防微杜渐”,忘记了“谨不可忽”,如此,让某些人尤其是一些长字号人物的贪心财欲不断发展,加剧鼓胀,最后不但使自己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也给国家和他人财产造成了难以弥补的损失。到头来身陷囹圄,怨天尤人,悔之晚矣。

寇准除暴

楚王赵元佐是宋太宗的长子,因为援救赵廷美失败,于是得精神病,性情变得很残忍,左右的人稍有过失,就用箭射杀。太宗屡次教训他都不改过。重阳节时,太宗宴请诸王,赵元佐借口生病初愈不参加,半夜发怒,把侍妾关闭于宫中,并纵火焚宫。

太宗大怒,想要废了他,另立太子。这时寇准恰巧到郓州当通判官,被太宗召见。太宗对他说:“你试着替我决断一件事。东宫的行为破坏了王法,日后必然会做出象桀纣那样的恶行,我想废了他,但东宫中也有甲兵,恐怕因此招来乱子。”

寇准说:“请陛下在某月某日命令东宫到某处举行礼节仪式,并要他的左右侍从一同前往。这时再派人搜查他的宫中,如果真有违法的罪证,等东宫回来拿给他看,那么废除太子,只须用一个太监的力量就可以了。”

太宗采纳了这个计谋,在东宫出外后,搜出许多凶残的刑具,有剜肉、挑筋、摘舌等物。元佐回来后,拿给他看,东宫认罪,于是被废。

搜查太子东宫,如果没有违法的事情,东宫太子的地位不变,如果不是这样,也不能令他心服口服,而江充李林甫不懂这个道理,又怎能与他共商这种事呢?

智囊

证据是正确认定案件事实的客观依据。司法机关要对案件作出正确的处理,必须从案件的具体情况出发,以本案的客观事实作为基础。办理案件的司法人员对与本案有关的各种情况,原来并不了解,即使有所传闻,也不过一知半解。他们在承办案件以后,要全面查明案件的真实情况,对案件事实作出符合客观实际的结论,就只能依靠证据,借助那些反映了案件事实的痕迹、物品、文件记载和知情人的陈述。

虽然对于众所周知的事实,法律推定的事实以及其它依法不需要当事人举证的事实,司法人员可以不依靠证据而直接认定,但就任何一个具体案件来讲,它们都是局部的。要查明整个案件的事实真相,不仅仍然需要证据,而且必须有充分的证据。所以司法人员办案的首要工作,就是采取各种法定措施收取证据,依靠证据进行推理,以便正确地认定案件事实,为依法处理案件奠定基础。

司法人员认定案件事实,只要有了充分的证据作根据,所作的结论就是建立在客观依据之上,具有无可辩驳的说服力,经得起检验。如果没有证据,就根本无法正确认定案件事实,不能完成证明的任务。

隽不疑智辨假太子

汉昭帝始元五年的一天,长安城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个中年男子身穿黄色短衣,头上戴着黄色小帽,乘着一辆黄色小牛拉的车子来到皇宫门前,并打算进皇城,被侍卫们拦住。只见那中年男子在车上大喝:“大胆奴才,敢拦我的车驾,你们可知罪。”守门的人不禁哈哈大笑,说:“呵呵,你是何许人也,我们在皇城门口站了这么多年的岗,还从没看到你啊,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田野村夫?你再不走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那男子厉声说道:“大胆奴才,我乃是先皇的儿子,卫皇后乃我亲生母亲。我是前朝太子,现在的皇帝还得管我叫哥哥!”

当年,汉武帝刘彻晚年,曾发生了遗祸无穷的蛊惑之乱。那时长安流行瘟疫,死者极多,人心不安,民间及贵族皆信巫术。武帝突然生病,方士传说宫中有巫蛊,并牵涉到卫皇后及太子刘据。武帝病重下变得昏聩,怀疑皇后、太子不忠,因此搬去甘泉别宫居住。巫蛊一事,牵连极广,诸邑公主、阳石公主皆因巫蛊获罪处死,京师三辅连及郡国,前前后后共数万人受牵连被杀。武帝更是听信方士谗言,说是 宫中有蛊气,所以他才害了重病,下令水衡都尉江充入 宫,四处掘地求蛊。江充带人一直挖到皇后、太子宫中,卫皇后和太子刘据 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太子忍无可忍,忿怒之余杀了江充。于是长安纷称太子谋反。原来武帝严刑峻法,太子刘据仁慈,常有平反 。执法大臣深怕太子一日嗣位,对他们不利,所以在武帝面前多有诽谤。武帝在别宫养病,即皇后和太子想给皇帝请安,也是不得见。太子担心父皇遭了毒手,矫诏起兵,要诛奸臣方士。武帝听说太子谋反,开始并不相信,派人去召太子,使者不敢进城,回去向武帝谎言说太子要杀他。武帝大怒,令左丞相刘屈牦与太子战于长安,因之两方都召集军队,保皇党与太子党在京城大战了五日,死者数万。太子兵败自杀,皇后卫子夫也自杀。

听说是卫太子,这些守门的侍卫一时都糊涂了,他们听说当年“蛊惑之乱”时,卫太子已经自杀了,难道说,卫太子又复活了?于是,他们慌忙向昭帝禀报。昭帝下诏命公卿以下的官员都去城门口辨认此人的真伪。文武百官赶到后,看那自称卫太子的人信心十足,颇有几分当年太子的神情,于是他们都站那里低声议论,不敢说明其真假。

京城的隽不疑听说了这件事,慌忙赶来,他看了一眼那个人,当即命令随从将那人捆绑了起来。文武百官对他这一突如其来的行动感到迷惑不解,纷纷问:“真假尚未分出,是不是先别抓他啊!”隽不疑解释说:“就是真太子来了,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当年卫国的蒯聩逃往国外,晋国派人把他送了回来,卫公拒绝接受他。这在史书《春秋》中是受到称赞的;卫太子得罪了先帝,亡而不死,还来此招摇,理应擒获问罪。况且卫太子已死,死人又怎么能够复活?”说着就把他关进了监狱。

昭帝与辅政大臣霍光听说了这件事情后,都称赞隽不疑说:“公卿大臣,应当用那些懂得经学而深明大义的人来担任。”自此以后,隽不疑在朝廷中的声名大振。后来,在廷尉的审讯下,那个自称卫太子的人承认自己是假冒的。于是,他被宣布犯了欺骗朝廷罪,将他腰斩于闹市。

一国不能有两个君主,此时欲要统一人心,杜绝各种议论的流传,如此断决是正确的。有的说春秋史书有不足之处。然而推重经术,不断章取义,也不足以取信。公羊以卫辄拒父为尊祖,想当时的儒生,也是这种观点。

智囊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自称是太子的人,因为谁也无法证实他的真假,就必须采取某种措施,使事情真相大白。如果他是真的,因为卫太子当年是被汉武帝判为有罪的,那么现在隽不疑抓他就是明证言顺了。而如果他是假,冒充皇亲国戚,当然是要问罪的了。所以,隽不疑不问他真伪,抓了就是,反正不管真假,都是有罪。

当你不知道一件事情该如何办理的时候,最好从其它方面想想,看看有没有其它的方法,不要总用一种思维去考虑问题,试着用多种思维,多个角度去思考,这样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该不该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