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秘不是我的心 (3)
正高兴间,霸天突地止笑,他感到一股无匹强烈的魔气逼过来,那是让霸天都十分惊震的魔气息。
谁?是谁有这样的魔气息,魔气还杀着强烈无匹的刀气!难道是他?
载天正念间,窗前闪现一道人影,紧接着门板被撞开。
门板是虚掩的,霸天有一个习惯,无论是他下棋还是一个人定夺某些事情的时候,他总是喜欢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昏暗的屋子里,而且绝对要求安静。这是多年以来未能改变的习惯,常在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习惯。
不一个人多年的习惯被人突然打破,不一个人宁静的思绪突然被打乱,必然会引得他人的反感。换作谁都是一样,何况是一代争雄霸天。霸天胸里即时涌起怒愤,陡然,睁大眼睛,满目怒火扫视来人,当其第一眼看见来者的面目,识出他是谁时,他更怒了。
他是残月,他撞开门板,就站在门边,怀里,抱着罗曼的躯体。
正因为他是残月,所以霸天更怒。一直以来,他都在维持,师徒间的尊严。在他那张冷峻的面目下,没有谁了违抗他,出口皆是圣旨,他希望的亦是如此。
可是,残月不断破坏了他安静的气氛,破坏了没有他的准许谁都不能擅闯大殿棋阁的规定,同时,还破坏了师皇在徒弟面前的皇王尊严。这对霸天来说简直是件极可怕的事情,如此这般,他又能怎般号令大军,驱使四相替他打下铁桶江山,他的皇王之位何在,他的权势何在!霸天的面孔上马上变换了另一种格调,那是杀机,尽管他并不是真的有意要杀残月,还是流露出来可怕的杀机。
但是,霸天脸上的杀机虽在,而目中的杀机马上消失,因为,他看到一个让他的怒火即时扑灭的东西。
残月手里提着的天道项首,非但刹那间让霸天怒气消失,还顿生欢喜,又惊又疑,不敢想像他能带回天道的头颅见他,对他来说,这是比完全攻占紫星部还要好的喜讯。
霸天的确太喜欢残月手里的东西,这个血淋淋的东西,让他思念已久。
试想一个人突然见到思念已久,甚至连做梦都想的东西时,他能不高兴,能不激动!
霸天心里比什么时候都要激动,但他还是在最激动的时候,保持了自己的平静。依旧扮出一副威严而生气的样子,瞪视残月。一阵风声从残月后传来,随之接着传来猪嚎一样的哭 叫声:“族王,你……你饶了我……这不是我的错……是月部主打倒老奴,硬闯进来的……他……他不听我的劝阻……”
又听“扑”一声,一条人影跪倒门口,他是马特不书。
原来,马特不书被霸天轰出棋阁,被没有离去,在大殿前的小花园里年见两只蝴蝶追逐,觉得尤为好玩,便跟着蝴蝶一起在花园里跑来跑去,正兴起间,听到殿外战士的断喝阻止声,不由一惊,暗忖有谁敢闯大愉,冒犯族王,想找死不成!
心念间,马特不书便掠身殿前,见是残月回来,怀里抱着一个断气的女子,手里提着一个血迹已被风干的头颅,甫是一震,没有来及开口询口,残月已经如风穿过殿内,数战士大喝大吼看追击,只见残月人未回首,身上暴射出数千刀影,直射数战士,一股强烈的刀风掠起,数战士即刻旋在一起,倒在一处。
马特不书非常惊慌,自不知道残月使用了什么样的力量,只是一瞬间让保护族王的护卫战士趴下的力量使他特别惶恐,但,残月硬闯大殿,他怎可以站视不管,霸天怪罪下来,他马特不书一百个脑袋也担当不起。马特不书惊叫着大喊残月,掠身前去阻止,声称等他禀报族王,族王可以见他后才可以进去,这是王法规定,谁都得执行,当时,残月也怔了一下,但眸视到怀中的罗曼,他没吐半个字挪动脚步。马特不书不得不出招阻止。可是,马特不书根本就不是残月的对手,他甚至没有弄清怎么回事,只是残月抬起一脚,脚里便飞出无数刀影,刀影淹没了马特不书,马特不书在虚幻的刀影中摔倒……
马特不书跪在门外,见霸天一脸杀机,心想这下子可惨了,说不定族王要杀人,那么死的第一个人该是我了,怎么办?
“族王……这……这的确不是奴才的错,都是——因为月部主,他不听奴才细说……”马特不书又在求饶,可是话未完,但见霸天一甩袖,一股劲风掠出,直射马特不书,“啪”的一声,马特不书挨了一个重重的耳光,半边马脸骤时肿胀得老高,疼得马特不书一个劲地哆嗦,那样子就像是被打掉所有牙齿的老鼠。
马特不书只好叩头求饶,哭叫着哀声道:“族王,你就饶了……”话又未完,霸天再甩袖,再听“啪”的一声,马特不书另半边脸挨了重重一记,虽然,并不是霸天的真实手掌扇在马特不书脸上,却如同钢板砸在他面上,又是一阵强烈的哆嗦,马特不书的别半边脸比那半脸肿胀得更高。马特不书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发怒的霸天,就好像是等待下油锅的青蛙在战抖。
残月跪下,紧急地跪倒,焦切地喊了一声“师皇”。然后道:“师皇,不是他的错,要惩罚就惩罚徒儿吧,徒儿有罪!”
载天马上变换了面孔,似乎是很受惊动,忙然立起来。
“月……快起来!”霸天奔到门口,把扶残月,同时目瞪马特不书,吼道:“死奴才,月部主回朝,还不赶快赐座,想死吗!”
马特不书闻言,得知霸天饶他不死,连滚带爬得爬起来,去拿椅子。
残月起来,并没有落座,将天道的人头置于“月”局的棋盘上,道:“师皇,我杀了天道,我割了他的项首!”
“好,很好!”霸天目光落在“月”局棋盘上的天道头颅上,尽管一直都在保持平静,面部表情,还是止不住涌出激动的表情,满面红光,激情无限。
“但是……你必须救救她……只有你才能救她!”残月激动起来,因两天来奔 而苍白的在目上浮现激色,眸里闪现着乞求,那种除了乞求,再没有其他希望的眼神。
霸天陡地愣住。回首惊目疑视残月怀抱中的女子,见她已经断绝气息,这才认为残月杀死天道,取下天道的头颅,只是用以作为变换条件,要求他救一个人。
她是谁?她对残月来说有那么重要!对了,以残月现在的能量,还远远不足能把天道杀死,他……他是怎么杀死天道,取割下天道的头颅?他一定在拼命,为他怀里的女子拼命!霸天在顷刻间心里思。
能见到天道的头颅,毕竟是一件快乐的事,天道的死亡从某种程度上说就是紫星部的死亡,树倒猢狲散,整个罗纳尔多大陆马上就归他霸天拥有掌握,多年的梦想,终于实现,他能不高兴,不管残月是怎么样杀死天道,取下他的头颅的,残月的成绩最显著。“她是谁?”霸天问道,目注罗曼。
“她……她是……我的女人!”残月吱唔。
载天很受惊动,哦然出声:“她……是你的女友!”“是的!”“啊……既是这样,那也是我的孩子,我一定尽力!”“谢谢师皇!”
残月急忙给师皇跪下,然而因为过度的激动和惊喜,加这数天以来的劳累,精神肉体的双重下压力终是经不起过度的激动,热血冲头,一股热流从心坎上冲起,残月刚刚跪倒,就倒下去,白眼一翻,晕了,向后仰倒!
就是在他不能控制躯体倒下的时候,他也是仰躯着,紧紧地怀抱着罗曼,生怕把她摔着……
残月的突然栽倒,引得霸天和马特不书同时一阵慌乱。
残月被人送回月部,昏迷了数个时辰都没有醒,他太累了,就连他昏迷间脸上都布满疲倦,好像是永远休息不够。
他从来就没有这样累过。
霸天又在棋阁坐了一天,而且一直在深诳。
他已无心下棋。“月”局的棋子,已被天道的人头搅乱,乱成一团糟!他时而坐,时而起,瞪视着天道的头颅转悠,几乎是面对着天道的头颅阴森森地笑了一天,他笑,他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能把纵横大地的天道头颅取下来,摆在面前,胜利是肯定的,无从否定!胜利者,总是免不了高兴一阵,激动一阵,欢呼一起,像能打败一道,拿 下他的头颅这样的胜利,已远远不只高兴,激动,欢呼来形容胜利的人。这样的胜利,来之不易。
霸天对着一个死人说了很多话,譬喻——“天道,你是斗不过我的,永远都斗不过”“有和我霸天相斗的人只有一个,那人是白继皇,而你天道,算得什么?”“天道呀天道。你一生傲然于世,却死在我一个徒儿手里,可惜,本王没有亲眼看见你的尸体。”
死人,当然不会说话,也不会回答,霸天之所以对一个死人说了这么多话,无非是满足那颗对天道不甘俯首称臣的恨心而已。
他恨天道,只差自己没有亲手把他解决掉。
再后来,霸天都在想一个问题,一个他感到非常严肃,不能不想不考虑的问题,就是残月是怎么杀死天道的。
虽然不能完全了解天道,但是他的武力和魔力都是大地名人排行榜上赫赫有名,名列前茅的人物,就是霸天自己都不敢保证能在短时间内杀死天道,在反叛活动中他极力对付天道也只是让他受伤而已,可是残月的能量修为霸天如指掌,深深透晰,仅凭残月一个人的能量,他怎么可能未受伤害就杀死天道。取下他的项首!
霸天深深地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低估了残月。低估并不是一种好事。
对了,魔!魔力!残月躯体内现在有魔的气息!霸天暗中十分惊异,陡想起残月闯进棋阁,给他那种可怕的魔气息,就止不住内心大惊。
残月从未沾魔,志在武道,他哪里来的魔气?他跟谁学习过魔法,还是他躯体内流着魔的血?霸天心惊!
霸天终于明白残月是怎么杀死天道的,然而明白时,内心的惊震却大于看见天道头颅的惊喜。
他为残月如今能在武魔两道实破能量而惴惴不安,虽然也为拥有这样星相喜悦,但他总是想,他今天可杀天道,如果有一天残月如同寒冰一样背叛自己,他是不是也能……
霸天不敢往下想。夜深人静,霸天现在还是处在矛盾中。
他又在想该不该救残月的女人,想了很久。
门板,被人敲了两下,笃笃有声,接着门外响起一个声音:“族王,夜宵来了!”那声音扯着调子,似乎就和他妈十八岁那年的声音一样温柔,假装的温柔。
“滚!本王不要吃了,烦死人!”霸天大概厶里确是太烦燥,对着门用力吼了一声,声调里充盈着怒气息,有意识地怒愤。
门外地个扯着温柔调子的人不敢再放一个屁,只听见一串如老鼠要从猫前轻轻溜过逃命的脚步声,悉悉地就如同蝉螂爬过墙壁。“慢着!”霸天像突然间想到什么,对着门又吼了一声。
门外的轻轻脚步止住。“进来!”霸天命令。
门板吱呀声中开启,部在门外,满面情惶地看着霸天,端着一个玉盘,玉盘上端放着一碗水饺的人是马特不书,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没有看到霸天的面孔,今天的霸天,太容易动怒,让他这个做奴才的非常难做,听霸天命令地进来,还不知族王怎样以落他,他恐惧。都说伴君如伴虎,谁知道霸天这只老虎什么时候吃人。
马特不书慢慢地,如同大白鹅一般钻着脚迈进棋阁,抖索着跪下,低声下气地求饶:“奴才知罪!奴才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