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八 章 故学今观 (1)
杨擎天和蔡念伤的神色微缓了很多,而颜礼敬合抱的双掌并没有推出去,神色间也跟着缓和下来。
呆子静立于大树之旁,恭敬地道:步谢老爷手下留情!”
“你最后一招为什么不攻?”颜礼敬淡淡地问道。
“我和老告无怨无仇,老爷甚至对我有救命之恩,就是我再不知好歹,也不能向老爷出此招式,而老爷最后那饱月式是我根本无法攻入的、老爷手底下并未全力出招,呆子岂有看不出之理?”呆子诚恳地道颜贵琴、刘瑞平和秋月请人望着那几有水桶粗大的树,望着被大树打塌的房子一角,心中驻异莫名,要是这可怕的一把攻向自己,只怕就是有十条命也得见阎王了。
蔡念伤心中也惊骇不已,本以为这次自西域回中原,凭自己所学足以问鼎中原。却没想到这被称作呆子的年轻人就如此可拍,其功力之高,武功之强悍并不下于他,这倒让他有些气馁。
“怎么样?”杨擎天突然冒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兰花流星手,御风脚、最后一招似乎是由铁导游所改创,果然大有关系!”颜礼敬突然欢笑道。
蔡念伤这才明白,颜礼敬刚才只是试探呆子的武功路数、颜贵琴也明白了过来。
呆子却有些不解之色,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所使的武功。叫什么名字。在他的记忆之中,只有如何使出这些武功,对于这些功夫究竟是怎么来的,究竟叫什么名字,他却无法知道。
“老爷知道我的武功来自何处吗?”呆子似抱着一丝希望地问道“天下间还有几入能够会这些高深莫测的功夫呢?
还有谁能够调教出这般好身手的人呢?你的武功来源我自然知道。”颜礼敬欢喜地道。
“还望老爷明示!”呆子渴求道。
“教你武功的人定是‘哑剑’黄海,但你体内的真气显然受过主人的点拨,道家真气中又溶入了佛家的真气,你肯定和主人大有关联”颜礼敬欢喜地道。
“难道他就是三弟?”蔡念伤无比激动地道“什么三弟?”呆子忍不住问道。
“不,他不是禁风公子,蔡风公子我们见过,风公子和你虽有五分相似,但眼睛却不同,种情也不一样!”秋月认真地道。
“不管他是谁,我们先去葛家庄再说!”杨擎天道。
“对,先去葛家庄。琴儿,吩咐老三打点行车,明日一早起程!颜礼敬果断地道“是,爹!”颜贵琴有些不甘地应了声。
葛荣的步伐有些匆忙,面上神色比打了一场胜仗的欢喜更甚。
蔡伤居然主动来找他。这些年来,蔡伤是他世上最亲的一个人,他原以为今世将无法再与对方相会,没有想到蔡伤今日却找上门来了。
游四和裴二紧随其后,身后更有几名亲卫。
蔡伤的到来,每个人的脸上都绽满了欣喜之色,这似乎是对每个人无限的鼓舞。
当葛荣跨出内院大门之时,蔡伤那高大的身影已印入他的眼帘,蔡新元就像一个影子般紧紧地跟在其身后,随同的却有一项软轿。
葛荣不由得愕了一愣,但是他并不在意这些,他的眼中唯有蔡伤。
蔡伤嘴角的笑意如涟漪般绽放开来,葛荣也是他最亲的人,蔡风去了,黄海去了,而葛荣与他就像是亲兄弟一般,一起长大,这份感情绝对是假不了的!
“师兄,你终于还是来了广”葛荣语意中充满了欣喜,眼中露出激动的神色。
蔡伤缓和地一笑,恬静地道:“浪子也有回头日,何况我还并非浪子!”
葛荣笑了,笑得很开心很真诚。这些日子以来,他脸上的肌肉几乎都绷得很僵硬了,难得能够如此开怀地笑上一场。
“阿四,立刻会准备酒宴,为老爷子洗尘!”葛荣同一旁的谢四喝道“游四先见过老爷子!”游四向蔡伤行了一礼道,这才向后退去。
“裴二见过老爷子!”裴二恭敬地道“见过老爷子。”葛荣身后的所有人都恭敬地行礼呼道蔡伤轻轻地挥了挥手,其是还礼葛荣迅速与蔡伤并排行入内院,路上之入无不恭敬行札,行到最后便只有禁新元和裴二相随再就是那顶软轿。
“抬入内厅。”蔡伤淡淡地道。
葛荣做感诧异,却也不多说什么。因为他若连蔡伤都无法相信,想来这个世上不会再有什么人可以相信的了。
“你们也可以留在外面!”葛荣极为配合地道。
蔡新元和裴二很听话地留在外面,蔡伤和葛荣双双踏入大厅,那几个轿夫报自然地退了出去。
蔡伤轻轻地排了一下衣袖,大门应手而关,这才大步行至桥边,温柔地掀开轿帘“师弟,我让你看一个人。”蔡伤淡然道。
葛荣有些讶异地瞅着轿中罩着斗篷的人,他敏感地觉察到好像和对方在哪里见过面,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蔡伤悠然一笑,道:“秀玲,出来吧。”
“太后!”葛荣骇然低呼道。
轿中人优雅地揭下那黑色的斗篷,露出娇美而绝艳的容风正是当今的大后胡秀玲!
胡秀玲温柔地拉着蔡伤的手,对葛荣淡然道:“我此刻已不是什么太后了,而是伤哥的好妻子。”
葛荣满头香水,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但眼前的事实却不容他怀疑。
“不错,她已经不再是当今的太后,此刻她只是一位极为普通的家庭主妇。”蔡伤补充道。
“那——那朝中岂不是大乱了?”葛荣有些疑惑地道。
蔡伤淡然一笑;道:“她是真太后不错,但朝中仍然有一个假太后,所以朝中并不会大乱。”
“移花接木、偷梁换柱!”葛荣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地道。
“不错,移花接木、偷梁换柱,你感到不可思议吗?”胡秀玲恬静地笑问道。
葛荣只觉得荒唐得有些可笑,不否认地点了点头,道:“的确有些不可思议,但一切到了师兄的手上却又非完全没有可能。”
“扑哧!胡秀玲忍不住笑了出来,不由得为蔡伤而感到骄傲,很轻松地偎在蔡伤的怀中,淡然造:“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太后也没什么好,那只是庸俗之人才羡慕的位置,对于我来说,荣华富贵有若粪土人如不能尽兴而活,就是每日坐上龙椅怀抱金山,也只是虚度一世!”
“好,好!我葛荣算是白活了,也只有这般奇女子才配得上我师兄。”葛荣忍不住叫好道,旋又抱拳欢喜地道:“恭喜师兄,师兄怎不通知小弟一声呢?““我这不是来了吗?”
蔡伤笑道,声音中却有少许的伤感。
“师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葛荣敏感地问道。
蔡伤吸了口气,道:“中原腥风血雨的生活的确是太让人厌倦了,塞外若寒之地也不会好受,我想远道海外,再也不想理会尘世之间的事情。”
师兄要远道海外?”葛荣骇然问这“不错,在海外找上一处仙岛孤屿,过一种自给自足的生活,与世无争岂不良好?”蔡伤声音极为平静地葛荣的声音有些干涩,道:“听兄真的就不再理会中原之事了吗?仇也不报了吗?”
蔡伤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淡淡地道:“师弟怪我逃避责任吗?”
“师弟不敢,红尘琐事也的确太过让人心烦,太过让人伤神了,或许师兄的选择是正确的、红尘往事如烟、如梦,人若是不能够好好地享受生命,那他也就枉至世上走一遭了,任何人享受生命都是无可厚非的,若师兄心意已决,小弟会为师兄安排行程。我们的船队,早已出海前往高旬丽和新罗,甚至远达扶桑,只要他们深好航海路径,在海面深处寻到一处美丽的小岛,的确可以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甚至可以在那里建上属于自己的王国。”葛荣微微有些伤感地道。
“那就有劳庄主了。”胡秀玲充满向往地道。
“嫂子何用如此说?师兄的事就是我的事,在这个世上,我也只有这样一个亲人了,嫂子如此说岂不是见外了?”葛荣认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