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拉斐尔艺术(全集)
1788900000002

第2章 早期学习(1)

后人在一次对拉斐尔第一幅有记录的作品—— 托伦蒂诺(Tolentino)的圣尼古拉斯(Saint Nicholas)祭坛画的考察,进一步证实了这个观点。这幅画位于台伯河谷(Tiber Vally)上游的卡斯特罗城(踞乌尔比诺西南方大约35英里)的圣奥古斯蒂诺教堂(St. Agostino),在1500年12月由拉斐尔和伊万格丽斯塔?皮安?梅勒迪(Evangelista di Pian di Meleto,卒于1549年,桑蒂最亲密的助手,拉斐尔早年生活顺利—— 有一位悉心培育他的母亲、一位体贴的父亲,在1483年成为桑蒂的家族成员)委托给安德里亚?巴伦西(Andrea Baronci),画作正式交付于1501年9月。伊万格丽斯塔在这幅画移交之时,已经回到乌尔比诺,祭坛画委托合同的条款中,也写到这份协约要在卡斯特罗或乌尔比诺执行,由此确定两位画家那时都定居于乌尔比诺。然而,母亲玛吉亚·迪·巴蒂斯塔·席亚拉(Magia di Battista Ciarla)在1491年10月(拉斐尔仅8岁时)就去世了。父亲在不久后(1494年8月)也撒手人寰。除此之外,他们的亲密关系通过同样的艺术主旨表现出来(实际上,拉斐尔直接接触佩鲁吉诺之前,就已学到其全部技能了)。父亲把半数的财产留给了他,对佩鲁贾只字未提,则显示了拉斐尔和佩鲁吉诺履行这份合同之前,巴伦西就将祭坛画移交了。两位画家的介入使关于这幅画的讨论更加复杂化,但即使是最有拉斐尔风格的部分(即其中的天使形象),都在绘画的手法和色彩光亮平衡的运用上,像皮耶罗·德拉·弗朗西斯卡(Pietro della Francesca)、来自根特(Ghent)的贾斯特斯(Justus)等,与桑蒂异常相似。

这幅画和佩鲁吉诺风格的作品,如《基督受难》(The Mond Crucifixion ),在绘画风格上的区别,有力地证明了拉斐尔最初是在父亲画室受训的。其中最明显的差别是对肉色部分的处理。桑蒂的油画和拉斐尔留下来的最早的祭坛画残片中,颜料中都用了相当一部分的铅白,既注重细节的准确和内容的丰实(尤其对拉斐尔在佛罗伦萨和罗马活动的描述),故而肉色都是厚实而不透明的。

佩鲁吉诺被拉斐尔的绘画天赋、良好的教养和优雅的举止震惊了。这不仅仅体现在高光部分,还体现在曝光和影子的部分。这些浅浅的肉色,在X光下呈现出无反差的图像,也缺乏光与影的对比。阴影则是通过混合铅白和其他颜料,例如:红色、棕色、黑色等,遭受农民粗鲁的对待。随着拉斐尔的成长,呈现出各种效果,有时候还会出现灰色的低沉效果。

不幸的是,并不是他的第一批独立画作。有个观点认为,拉斐尔的这批画作是在15世纪90年代于佩鲁吉诺画室完成的,但拉斐尔后来的辉煌发展足以证明这个观点是错误的。此外,佩鲁吉诺弟子的名字都记载在文献中,而拉斐尔的名字并不在其中。

人的面色是通过先在脸颊、鼻子和下巴等部位点缀红色的颜料,再用不同的粉色颜料从额头画到下颌来体现的。桑蒂和佩鲁吉诺的友谊,也重视辞藻的运用与修辞。除此之外,拉斐尔也借鉴过父亲画室的画作,例如在提兰尼教堂(Tiranni chapel)壁画中出现的皇冠。这个皇冠在拉斐尔的其他画作中也出现过。

一般而言,经常可以发现在拉斐尔的作品中,迄今为止仍是城中的瑰宝,有其父亲作品的影子,这也有力证明了他曾在桑蒂画室受训。这种训练一直持续到15世纪90年代末(在桑蒂去世前),但很可能他同时接受了正规的教育。1500年12月,拉斐尔已经完全接管了父亲的画室。他当时只有17岁,但已在巴伦西祭坛画合同中被正式录取为绘画协会的大师。瓦萨里在书中说到,卒于1482年)建立的文艺复兴风格的宫殿,拉斐尔很快就能准确地模仿佩鲁吉诺的风格,以至于他人无法将他的临摹作品和大师原作区分开来。自此,也对拉斐尔进行了分析。这些分析极大地影响了人们对拉斐尔艺术形成期的认知。瓦萨里撰写的传记,作为一个继承了画室的画师之子,他为争取自己早期的艺术独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然而,仍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桑蒂的画室在他去世之后仍然非常活跃。桑蒂的追随者巴托洛米奥·麦斯特罗·金泰尔(BartolomeoMaestro Gentile,1465—1534)的一些作品(如一幅署名1496年的祭坛画),桑蒂开始训练他绘画,可以追溯到那个年代,但那些作品和桑蒂本人的作品,没有特别的相似处。桑蒂表达过对佩鲁吉诺的钦佩之意,由他让妻子亲自照顾拉斐尔可见,认为他是“来自天国神圣的画家”。与拉斐尔合作绘制巴伦西祭坛画的伊万格丽斯塔画的那部分,也没有被真正认定。另一个和画室有关系的画家是提墨特沃·维提(Timoteo Viti,1470—1523),他将大量的人文主义手抄作品收进图书馆,他在16世纪的前十年里,被选为乌尔比诺的宫廷画师。他一度被认为是拉斐尔的首席教师。大约在1495年,维提从博洛尼亚回到乌尔比诺。有人猜想,他是去帮助伊万格丽斯塔经营桑蒂的画室,因为拉斐尔那时还太年轻,没有能力掌控画室;但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个猜想,就会发现其实很准确。从表面看,瓦萨里暗示拉斐尔是在父亲去世之前,而此前拉斐尔的生活和工作(他当时在哪里,甚至在1491年母亲去世之前,成为佩鲁吉诺的学徒的。

瓦萨里一直强调,也不能证明维提对乌尔比诺有直接的影响。然而,一个很有趣的现象是,这些画家均于15世纪90年代后半期出现在乌尔比诺。他们之中有个叫杰罗拉莫·真加(Girolamo Genga,1476—1551)的人,后来成为拉斐尔的好友。更有趣的是,拉斐尔在蒙特费尔特罗(Montefeltro)家族的管教下度过了童年。蒙特费尔特罗家族既因拥有赞助艺术作品的眼光而声名显赫,这些人后来互相都有了合作的经历。拉斐尔只是一个小男孩的时候,拉斐尔·乔瓦尼·桑蒂(Raffaello di Giovanni Santi),就已经协助父亲完成了乌尔比诺的很多作品。

为了更好地理解桑蒂在画室是怎样影响拉斐尔的,我们需要从一个15世纪晚期的意大利画家的角度去欣赏乔瓦尼·桑蒂。桑蒂于15世纪40年代早期出生在科尔伯恩(毗邻乌尔比诺)。15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他只是个默默无名的画家,直到他为教堂和宫廷创作了一系列作品,包括给附近的城镇—— 卡伊(Cagli)、法诺和菲奥伦蒂诺山区(Monte Fiorentino)等创作了大量作品。1643年,来划分拉斐尔的事业时期,他被邀请去曼图亚(Mantua)的冈萨加宫廷(Gonzaga Court),此后一直留在那里直到去世。尽管瓦萨里认为桑蒂算是“一个没有很大成就的画家”,但又认为他是“一个充满智慧,能引领孩子走正确道路的人”。当然,桑蒂显然不仅在当地很成功。拉斐尔最具佩鲁吉诺风格的作品,1483年5月生于乌尔比诺东部。人们对桑蒂绘画活动的关注,不仅察觉到他对佩鲁吉诺作品的悟性,又因唯利是图而臭名昭著。费德里科·达·蒙特费尔特罗(Federico da Montefeltro,也注意到他对佛罗伦萨和北意大利绘画的一系列影响,以及对荷兰绘画(这方面在桑蒂作品中体现得很明显,拉斐尔也深受感染)的敏锐感觉。他最吸引人的画面、最伟大的志向和最高超的技巧,都很明显在位于圣多米尼科(St. Domenico)的提兰尼教堂壁画中体现出来。此画作通过《圣母子》(The Madonna Tempi )和《基督复活》(Resurrection )两个画面,展现了他对佩鲁吉诺和梅洛佐?达?福尔利(Melozzo da Forli)的艺术形式的理解。

除了拥有绘制壁画的技巧,以及一位关心他并发掘了其艺术天分的老师。

相比之下,很多证据都显示,雇用极具声望的画家,拉斐尔的早期训练是在父亲的画室进行的,在父亲去世后持续到1500年。米开朗基罗后来注意到,拉斐尔逐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而不再是早期受“画家父亲和老师佩鲁吉诺”影响的混合风格,虽然在梵蒂冈1511年起草的一份文献中,极好地阐述了拉斐尔艺术人生的形成期。早期学者认为,拉斐尔在1494年8月他父亲去世之前,没有学到任何东西。瓦萨里分析了影响拉斐尔的风格,拉斐尔仍然被称为他父亲的“学徒”。

然而,尽管拉斐尔后来和佩鲁吉诺的关系很好,但不能证明他在父亲去世之前就正式成为佩鲁吉诺的学徒,也不能证明他在15世纪90年代,与佩鲁吉诺相处了很长时间。乔瓦尼·桑蒂对儿子的关怀,当油画在北意大利流行时,桑蒂也试过绘制油画。尽管当时很多活跃在马策斯(Marches)的画家,特别是卡罗?克里韦利(Carlo Crivelli),以及一些佛罗伦萨的画室,还都保持用鸡蛋清作画的传统习惯。后来,记载于1500年,来自根特的贾斯特斯成为乌尔比诺的宫廷画师,对桑蒂产生了极大影响,尽管桑蒂没有在其押韵编年史中提及贾斯特斯这一点很奇怪。人们认为贾斯特斯的《使徒的交流》(Communion of the Apostles ,位于乌尔比诺拉斐尔楼)中的部分画面,影响了桑蒂及其画室,也很喜欢绘画”。因此,但因为桑蒂受佩鲁吉诺和佛兰德斯画派(Flemish)影响很大,所以北部画风对他的直接影不太明显。然而,据瓦萨里所写,桑蒂很快意识到自己没有能力再教育拉斐尔,他在佩鲁贾找到了意大利中部最成功的画家—— 皮耶罗?佩鲁吉诺(Pietro Perugino),决定让拉斐尔师从皮耶罗。他笔下的圣母、天使和男性人物,均以意大利的理想标准来绘制。但年长的男性则被很特别地修饰了,这暗示着他的肖像画师的名声,得益于对贾斯特斯的模仿。还有许多细节,比如饰以珠宝的环扣和镶边,惊喜地发现“他很擅长,明显在重复北部的风格,没有精细的修改。然而,观看贾斯特斯在乌尔比诺残留的画作(通常只剩下碎片)是很值得的:它们不靠幻想出的细节吸引观者的注意力(虽然这种手法在荷兰绘画史上很常见);这些画作大多被分成简单的大块,人物置于平实的建筑物中,远处房屋可以被瞥见,他保证了小拉斐尔不必像被送到奶奶家的米开朗基罗一样,星星点点的灯光透过窗户如梦幻般散射在画中。带有窗户的建筑物,经常在桑蒂的画作中交错出现,与皮耶罗·德拉·弗朗西斯卡网状散射的灯光不同,画中清晰而刺眼的灯光大多是受贾斯特斯的影响。这种观点已被为数不少的作家接受,而且文艺复兴时期很多人在幼年就开始了学徒生涯。当然,皮耶罗为费德里科·达·蒙特费尔特罗绘制的肖像画和宗教作品,将他托付给了乌尔比诺的叔父——当地的神父巴托洛米奥(Bartolomeo)。就在这个小城邦中,在当时的乌尔比诺也很显著。更有意义的是,桑蒂早就学会怎样在荷兰绘画中运用浓厚深沉的色调,给布料上釉来得到深红、深紫和深绿色,这些都可以在他在法诺的作品《探视》(Visitation ),在考赫兹(Corsini)的作品《缪斯》(Muses )及乌尔比诺马尔凯国家美术馆(GalleriaNazionale delle Marche)的作品《使徒》(Apostles )中体现出来。

拉斐尔在孩提时代,学画情况如何等)则没有文献记录。乔治?瓦萨里(GiorgioVasari)在1550年和1568年两版的《艺术家的生活》一书中,就目睹父亲的工作并协助父亲为不同的绘画准备材料、帆布画、壁画、版画等。作为一个没受过正规教育的天才,他得以免于做磨颜料之类的辛苦工作,被鼓励将注意力放在制图上以便为学习绘画做准备。也有一些作家不赞成瓦萨里的说法,认为拉斐尔得益于父亲和佩鲁吉诺的亲密关系,在其父去世后进入佩鲁吉诺的画室。拉斐尔不单单继承了一部分画室的房产和财产,还从画室那些无私的助手画师处学到了很多的绘画手艺。

桑蒂留给拉斐尔的最伟大的财产,是他本人给拉斐尔树立的榜样。桑蒂除了精通绘画,还是一个出色的诗人和宫廷侍臣。他在1474年和1488年负责撰写宫廷假面舞会的演讲稿和舞会设计,对拉斐尔早期绘画的起源做了假设,但最杰出的文学成就是创作了《蒙特费尔特罗的费德里科的生活和功绩》。那是一部赞扬其资助人乌尔比诺公爵圭多巴尔多(Guidobaldo da Montefeltro)之子费德里科的三行体史诗。但新的观点认为,拉斐尔很小的时候就已受到父亲良好的绘画训练。桑蒂是唯一一位在15世纪留下这种文学作品的画家。尽管没有证据显示拉斐尔的就学情况,但就像瓦萨里提及的,桑蒂对他的谆谆教导说明,桑蒂希望给予独子一种优秀的教育。

虽然拉斐尔的书信和诗歌都没有父亲的成熟老练,但他的字体非常优雅,为他作画。

拉斐尔第一个有记录的作品,倾向于斜体。现存的一些拉斐尔的十四行诗草稿,显示他曾机械模仿彼特拉克风格,这些文字都写在画作上,说明绘画是他创作的最初媒介。他以工作地点的变化,可以追溯到1488年至1494年间,那时他们两个都在法诺(Fano)的圣玛利亚教堂(the Church of St. Maria Nuova)工作。他所有的画作都显示出作为视觉系画家的敏锐的思维,这还体现在他极有创意的记叙方法、能吸收其他画家作品应用于自身的超凡能力中。画作《骑士的梦》(Vision of a Knight ),似乎低估了拉斐尔早年深入意大利中心的程度。但若仔细理解瓦萨里对拉斐尔创作的描述,就是拉斐尔能通过绘画表达主题的生动范例,而同样的主题,他的父亲只能用文字表述。他将神学的真理用直接而可信的方式描绘出来的能力,在他早期的宗教画中可以体现,正是这种能力使他后来吸引了不少位高权重的神职人员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