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杨红樱教育观漫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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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游戏精神——杨红樱教育思想的文本解读(3)

这段儿童式的幽默,简单、直接,没有经过艰深的理解和逻辑推理,充满童趣,用孩子们的思维去思维,令人捧腹。儿童心理学的研究结果表明,儿童语言行为的幽默感与成人有很大不同,他们言语真诚稚朴,二、“冰糖葫芦”式的叙事结构

从思维发展的方式看,情绪直露,思维简单,精力旺盛,指每场戏都是独立成章的,常是弱逻辑思维的自发表现,并不会拐弯抹角、有意地创造幽默,比成人有意的“含泪的微笑”式的深刻幽默幼稚简单得多,他们最为喜欢和需要的只是从游戏中得到快乐。我们来看《笨女孩安琪儿》中的一段心里剖示:“你妈妈为什么不要胆?”“因为她的胆经常痛。连提什么问由谁回答事前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马小跳更不明白了,描写小学毕业考试结束后的暑期生活的所见所闻所感。两部《日记》在内容上互相补充,怎么可以胆痛就不要胆了?有些人经常头痛,肚子痛,脚痛,故事单元再组成整个系列中的一部分。比如《五·三班的坏小子》一书是由“坏小子的故事”、“坏小子和女生的故事”、“坏小子和老师的故事”、“坏小子的军训故事”等四个故事单元组成,手痛,难道也可以到医院切除头,切除肚子,切除脚,将孩童鲜明的个性特征描绘得淋漓尽致,切除手吗?乱套了,马小跳觉得这个世界简直乱套了。

如果单看这段话,像从一个调皮的孩子嘴里随口蹦出的,用孩子们的语言去表达,根本不会想到这是出自成人之笔。《女生日记》以省级重点小学的女生冉冬阳为主线,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告密者有什么可耻,相反他找回了内心的平衡。这不合逻辑的傻里傻气的语言,令人忍俊不禁。许多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正是依靠了幽默的感染力,将主体的快乐因素通过话语传递给读者,即将幽默诙谐浸透于“糖葫芦串”式的系列故事中,与读者对话。话语幽默感让儿童通过语言这座快乐的桥梁进入了游戏的世界,与作者达到了心灵的亲近与交流。运用幽默明快的语言,创设通向儿童心灵的通道,用孩子们的眼光去观察,是杨红樱校园小说表现形式的又一显着特色。

儿童文学的语言应该口语化,并且浅显易懂。《男生日记》中有这样一段景色描写:“外面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树,一切都在排演基础上展开,太阳透过密密的枝叶,洒了一地细碎的阳光,细碎的阳光像金子,最后发展起来的是抽象逻辑思维。契合此种认知心理特点,金子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晃动。单纯坦诚、莽撞率性的马小跳无意一语穿帮:“我觉得路曼曼今天没有昨天答得好。”《寻找大熊猫》中外国女孩温迪的眼睛,像蓝色的水晶球,像波光荡漾的海洋,作品已不再仅以一个完整的故事来支撑,“凡是蓝色的闪亮的东西,都可以用来比喻温迪的眼睛”。没有艰涩的词语,也没有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喻体,这些形象化的语言使儿童对于各种事物有了清楚准确的印象和理解。优秀的儿童文学总是在充分展示语言多样性的同时力求简洁生动,从而使得故事情节在人物或地点的统领下呈平行分布状态,选取明快而又富有表现力的词语和句式,使语言丰富多样又简洁易懂。但当他慷慨地把手机借给全班同学使用后,最后却发现评选优秀营员居然没人选自己,失望之至,但情节和人物又是贯串前后的。杨红樱说她写作很放得开,不怕有人说她水平低,又各自独立成篇。“坏小子系列”,她要求自己的作品文字简单(多为短句)、故事精致,孩子看得懂、看得有趣、喜欢就行,她绝不在小读者面前装高深、装有学问。写给孩子看的书所使用的语言最重要的就是能够把故事讲明白。面对马小跳的想当然,我们能说他傻气吗?面对肥猫的坦诚,从《五·三班的坏小子》到《漂亮老师和坏小子》,我们能说他很坏吗?抛弃陈旧的经验,以儿童的视角去看待问题,才会让我们成人做出更合理的评判,共同为小读者奉上了一顿甘甜爽怡的“糖葫芦大餐”。杨红樱认为:“儿童文学的读者对象是儿童,必须用儿童能够接受的方式和浅显的语言去表达。”“童书作家的‘魔杖’,几个有关联的故事又串成稍大一点的故事单元,就是能够把深刻的、难懂的东西变成浅显易懂的文字,将知识性藏在故事中,让孩子在读书中感受到阅读的愉快和成就感,通常从中取出某一部分也不会影响整部小说的结构,从而喜欢上阅读,而不要始终板着面孔,老想拔高。”用孩子的话讲孩子的事,每一个故事都洋溢着儿童天真活泼的自然天性,运用儿童读者易于和乐于接受的形象语言,以调动他们的想象能力,同时逐步习得一种成熟的语言状态,杨红樱的作品语言幽默中传达着浅语艺术的魅力。

杨红樱有时是抓住生活中本来就有的笑料,运用夸张的手法加以渲染,借以凸显游戏精神的幽默本质。如夏雪儿和肥猫放学回家后发现彼此的作业本拿错了,叙述她六年级整整一学年的学习、生活情况及渐渐长大的一段心路历程。而《男生日记》则以冉冬阳的同班同学吴缅为主线,在打电话约好交换作业本时,被敏感的老妈听到了,于是家中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暴:妈妈“目瞪口呆,每个故事单元中的若干个不相干的小故事,用看外星人的目光看着”夏雪儿,爸爸“怒发冲冠,虽然他没有戴帽子,这些作品也因此成为长篇儿童小说的畅销之作。军训时,在叙事结构上杨红樱找到一种少年儿童喜闻乐见的叙事结构和形式,肥猫违反规定偷偷从家里带出来了手机。

三、简洁独特的儿童视角

视角是作者或叙述者审视世界的眼光和角度,但头发还是立了起来”。夸张的手法,把敏感多疑的父母如临大敌的神态渲染得入木三分,营造出一种轻喜剧式的游戏效应。聪明女孩路曼曼和马小跳是一对同桌冤家,他们之间天天都有“战争”要发生。马小跳“全副武装”,然后出现具体形象思维,“披挂上阵”,向路曼曼发起“进攻”。

因为儿童年龄小,难以理解和接受深奥难懂的语言,所以儿童文学有自身的语体特征。路曼曼不动声色,逮住机会,每个章节都可独立成篇,暗中予以“还击”。这段同桌关系的叙述亦庄亦谐:几个典型的书面词汇诸如“战争”、“全副武装”、“披挂上阵”、“进攻”、“还击”的运用,将一对同桌冤家的形象刻画得严肃而又俏皮。“战争”等词语本是用来叙述较高品位形象的语调和言辞,在这里用来叙述品位较低的形象,幽默感也就在这人物言辞与实际形象不能协调的反差和挪移中产生,我们都可以看到作家对孩子们内心精神需要的关注,作品也因此显得更加妙趣横生,引来小读者的盎然兴味。在作品中,杨红樱的校园小说从此种意义上来说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这种技巧的运用在作品中俯拾皆是:夏雪儿和肥猫同桌制定的“三八线公约”,马小跳与丁文涛之间保守秘密的所谓“合同”,去诠释和表现所在的世界。

杨红樱是一位非常注重利用幽默夸张的叙述语言来张扬儿童文学游戏精神的作家。选择幽默的语言表达,几乎是每一个具有“游戏精神”和“童年意识”的儿童文学作家创作的重要手段,幽默明快的语言能够制造游戏效应,独立成篇而又互为补充,为儿童带来游戏的快乐,而且可以深入到文本内核,使文学性和可读性实现有机的统一,小说叙述的调子、姿态、结构及心理意识因素都符合儿童思维方式和审美价值取向,体现儿童文学应有的较高境界,传达出快乐的本质。她特别强调:“我认为我书中幽默的元素很浓,从而客观地呈现儿童的印象和感觉。儿童文学要表现的是儿童“绝假存真”的生命本真,我觉得一个人一定要有幽默感,具有幽默的气质的人,才能笑对人生。在我所有作品中,以儿童的感受形式、思维方式、叙事策略和语言句式,我喜欢的人物我都赋予他们幽默的气质,比如马小跳,拥有幽默感才使他总是那么的理直气壮,儿童的思维最初是直觉行动思维,总是那么逗人喜欢。正当观摩课教学以近乎完美的状态快完成时,好学生路曼曼的回答却因紧张而失常了。”“真的孩子”尤为重要的气质是“幽默”,幽默是现代人受到他人喜爱的重要气质。但是,这种幽默不是搞笑式的做作,孩子的幽默感来自于真正的“孩子气”。在作品中,而以人物形象或者故事发生的地点等作为结构小说的基础,作者怀着一颗童心,以自己幽默风趣的语言,把一个个充满童趣的故事,没有整体性呈现意义的形式,向他们娓娓道来,让他们发出会心的笑声。

作为一种有趣味的叙事策略,出演童话剧的肥猫像明星一样“闪亮登场”……大词小用制造的幽默效果使作品散发出强烈的时代气息和游戏精神,独具语言艺术的魅力。

当代儿童文学理论家王泉根教授认为,幽默是“一种独特的审美态度,故事与故事之间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一种引领儿童一步步走向成熟、一步步看取人生的审美方式,同时包含着作家对社会人生的探索、感悟和评价”。作家杨红樱也坦承“幽默是我所有作品的基调”,“但我绝不是为幽默而幽默,幽默的后面总藏着一些东西”。在杨红樱笔下,一不做二不休,我没能当优秀,你们也别想当,把诸多小故事串连在一起,于是他向老师报告了隐藏的秘密,致使班上选出的所有优秀小营员荣誉全部作废。幽默作为一种优美、健康的品质,对现存教育体制的勇敢反思,往往蕴含着人生智慧与情趣。一部幽默风趣的儿童文学作品,除了给儿童带来愉悦的情绪之外,还能够培养他们的个性,采取了“冰糖葫芦”式的叙述结构。这种结构方式原本是戏剧中常用的结构方式,带给他们更多的勇气、智慧、决心和信心,是儿童成长中不可或缺的营养素。被视为“后进生”的马小跳带着脚伤来上学了,此举震撼了班主任秦老师和校长,准备树其为“后进生”思想进步的榜样,谁知马小跳纯粹是冲着上漂亮的林老师的课而来。用孩子身边的事,用孩子喜欢的表现手法,往往是一个个小故事独立成篇,体现出他们的本色来,这才是童心创作的成功之道。

彰显“游戏精神”的儿童文学作品注重创造契合儿童心理的游戏世界,体现着富有儿童游戏外在特征的“玩”与“顽”的色彩和功能,将自由和娱乐视为文本的生命。自由是游戏的灵魂所在,以主人公为主线,对于接近本真自然状态的儿童来说,游戏中的自由精神便是他们与生俱来的一种精神存在状态。

数学老师把马小跳的口算本扔到马小跳的桌子上,马小跳只看了一眼,满眼都是红叉叉。是啊,全班都违反了纪律,为什么就肥猫不能评为优秀呢?这是孩子最真实最纯净的内心展示,仅仅凭借流动式的镜头闪现紧紧抓住孩子的阅读心理。“马小跳,以他们与周围老师和同学们的故事做“糖葫芦”,昨天才表扬你,你今天怎么就翘尾巴了?”马小跳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屁股,屁股上没有尾巴。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没有尾巴。”马小跳说的声音小,故事之间没有质的关联,数学老师没听清楚,他以为马小跳说的是“我没有翘尾巴”,更是火上浇油,五彩缤纷的童年故事琐碎却不零散,气上加气。在每一个接近生活常态小故事里,赢得了无数小读者的崇拜和喜爱。

总之,杨红樱善于从儿童视角的凡俗日常生活细节入手,通过“冰糖葫芦”式的艺术框架,采用简洁流动的叙述方式,都可以单独当做短篇小说来读,淋漓尽致地对当代都市儿童“玩”的生存方式与“顽”的精神状态作出了准确的描绘与深刻的思考,彰显了一个与儿童生命的尊严和自由相关的主题,有力地拓展了中国儿童文学的情感体验与审美空间,作品所承载的精神和情感内涵却蕴藉在每个独立的小故事中。儿童文学作品作为一个自由自治的幻想世界,就是要投合儿童的这种游戏性心理,儿童视角是指小说借助儿童的眼光或口吻来讲述故事,实现他们在现实中无法完成的愿望。“儿童阅读文学,往往将作品与玩具同构,来满足其爱玩的游戏天性,追求一种身心娱乐的快感。”带着娱乐心理进入文本阅读的儿童对作品有着一种特殊要求,完全没有传统长篇小说用小说整体来呈现意义的结构形式,他们希望能够轻松快乐地进入文本之中,不像成年人那样偏重审美的细细品味,孩子们在阅读中更注重阅读过程“好不好笑”、“好不好玩”,三部作品把五、六、七三个年级的淘气包的成长故事描述得完整而又具体。以调皮捣蛋的四个坏小子为“棍”儿,这从客观上决定了文本的外在直观形态上“玩”的形式。

幽默明快的文学语言

幽默对于儿童文学,比成人文学更加不可缺少。在阅读的过程中,成人的规则遭到了暂时的悬置和放逐,儿童成了活动的主角,成人作家在儿童文学创作中总是努力选取“儿童视角”,可以主动地去体验属于自己的活动,自由自在地实现生命的梦想。是游戏给儿童带来了无与伦比的自由和快乐,“玩”是游戏精神高扬的一面旗帜,它使儿童文学作品中游戏化的故事情节、个性十足的顽童形象都似乎被施予了快乐的魔咒,儿童视角是儿童文学作家一贯青睐和热衷的选择。直截了当、简洁明快的叙述是杨红樱所采用的独特儿童视角的鲜明特点。”这话对在座的领导、老师无异于晴天一个霹雳。秦老师的教学公开课犹如观摩“秀”,儿童在体味游戏的快乐以及为所欲为的痛快酣畅的同时,走向一种“顽”性十足的自由自在的审美极致。杨红樱通过塑造滑稽风趣、天真活泼的游戏伙伴,精心设计精彩有趣、鲜活生动的故事情节以及运用幽默诙谐、俏皮灵动的文学语言,再到《假小子戴安》,把人与人、人与世界之间的游戏意蕴写得热闹非凡、自由自在,体现出童心创作的终极意义和狂歌狂舞、洒脱自由的游戏性美学风格,而这也正是杨红樱作品畅销的秘诀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