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这话却奇怪了,莫不是这两天又出了什么事不成?”
不足月半时间,太后崩,林府毁,整个京城震惊,百姓朝臣走在路上都是小心冀冀的,生怕惹出点什么麻烦来。当今皇上虽然也是发了雷霆之怒,责令刑部尚书会同兵部吏部几部共同追查林府凶手,却大半个月来竟是没有半点声讯,但京城的百姓却是慢慢平静了下来,不管怎样,太后也好,林府也好,那都是朝庭的事,是王公贵族,是皇家的事,绝不是他们这些小小的平民百姓的生活所能涉及的到的。如今好不容易平息了几天,难不成又有事发生?
“嬷嬷,你又卖关子,还不快点说给王妃听。”
“你个小蹄子,就知道你是第一个心急的,偏还打着王妃的名头来压我。”
“嘻嘻。”
颜华使个鬼脸,令的黛玉低低一笑,刘嬷嬷心底一叹,知道这颜华丫头也该是和自个一样极担心这王妃的,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轻轻看了黛玉两眼道,“若是说起来,这事怕还是和王妃很是有些关系的。”
“哦,嬷嬷却是如何说的?”
“是啊,王妃的外祖家啊。”刘嬷嬷摇摇头,脸上闪过一抹悲意,只轻叹道,“王妃您也知道我这燕春院前院是做什么的,素来这消息流传最广的一个是茶楼书馆,另一个便是咱们这里了。前个可是听到了一则消息,便是那贾府二姑娘贾迎春的,说是竟然毒害夫君不成事发后竟偷偷的逃了出去,现在那孙家的人可正是阂府的人满大街找人呢。”
“迎春二姐姐?”
“可不是来的。”刘嬷嬷点点头,只无奈道,“我在这里是有些个年头的,这京城里的人多少也是有个了解的,只姑娘不知道那个孙家的少爷便是咱们这里的常客,这且不说,对待姑娘们那更是非打即骂,手段却是极其的残不忍睹的。”看到黛玉脸上闪过一抹不忍,只安慰道,“王妃也别急,不过就是贾府的人,那府里的人又有什么好的,都是一些虎狼之地出来的,不值得王妃这般挂心的。”
“嬷嬷说的不错,只是嬷嬷不知呵。”黛玉微蹙了眉,心底终究是为着迎春担起了几分的心思,“贾府那迎春二姐姐虽生在贾府,却素来是个善良儒弱之人,是个再没什么大恶的。便是连那奴才偷偷盗了她的金钗都不会去追究的一个主,若是让她能做出这般的事,这件事只怕定不是她所能隐忍下的了。”
“这样说来那二姑娘倒是有几分可怜了。”
“哎,各人自有各人缘法罢了,但愿二姐姐能得遇贵人遇难呈祥才是。”
“王妃这话却是说的好。”一侧颜华看着话题有些沉重,只小手一拍,轻声笑赞道,“若那二姑娘自是个好的,想来上天也不会弃了她,定能给那贾二姑娘一份缘法的,以我说咱们还是只别理那些人的好,那贾府虽有一个两个是好的,却还是让人看起来极不顺眼的很的。”
“你这丫头倒是想的通透。”
“那是当然。”
一副理所应当舍我属谁的模样倒把个满腔愁绪的黛玉逗的吃吃笑了起来,眉间全展,笑容清朗而璀璨,那一笑之间的灼亮,令的颜华若华刘嬷嬷几人都有些怔神,王妃的笑容竟是这般的美不可数呵,只是,这般的笑容却是有大半年不曾在王妃身上看到了呢,这会子几人看到黛玉完全展露的笑容,竟是也跟着舒心的一笑了起来。
黛玉为着迎春担忧,贾府众人却是暗自把迎春在心底咬牙只咒了个半死,话说那孙绍祖本就是个混人,贾赦五千两银子把迎春卖出去,一开始那孙绍祖还想着官家小姐尝个新鲜,可接到家中后不两日迎春那木纳软弱的性子便令他觉得无趣了,每日里床第之间他是个老手,可那迎春却是个处子之身,由着孙绍祖在新婚几夜把个勾栏院里学来的法子都玩了个遍,迎春只羞的双眼紧紧闭着硬是动也不敢动一下,没多久那孙绍祖便觉得这一笔买卖亏了,自个那可是白—花—花五千两的银子,可这回来的却是啥?
一个木头!
后又经不过枕边其他小妾们的枕头风,硬是把个迎春由着正妻的位一落再落到了洗衣煮饭洒水扫地整个孙府里谁都敢欺敢哟喝的人,迎春也是个能忍的,硬是一声不哼的由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沦落到下等用人竟也不反抗,只每日天不亮便起每每到半夜才睡,终于熬了下来,可就是那样,孙祖绍这浑人竟还不想放过她,只每隔着一段时间便过来欧打上一番,只不过这时的他对于迎春却是没有了半点的性—趣了。
将近一年的折磨,此刻的迎春宛若贾府粗使婆子,腊黄的脸,粗粗的手,哪还有半分风情可言?孙绍组那可是自花从里过的,怎会看的上这样的迎春?只每隔着一段时间少了银子或是坏了心情,便定要寻了迎春出气就是了。只迎春一开始只由着他打,可却不想偶尔一日让她整个人都蒙了起来!
她发现她怀孕了。
这本该是好事的,可坏就坏在这个孩子不是孙绍祖的!
孩子是谁的,迎春谁也没告诉,自打一个月前那次被孙绍祖又狠狠的欧打了一次后,迎春事后发觉自己的身孕,竟是连身边最为亲近的司棋都不曾告诉,只偷偷的在心底盘算着自个如何才能逃出这孙府,保住自个腹中的孩儿一事。那一日孙绍祖喝酒喝的晕晕的,竟跑到了迎春的房间,只硬逼着她同房,迎春哪里肯?只一咬牙硬是把一杯茶水中掺了自个早已准备好的老鼠饭和砒霜,却不想推搡中茶水落地,吡啦直响的剧毒令的那孙绍祖瞬间清醒了过来,只哇的一声便扑向了迎春,还好迎春早有防备,又那孙绍祖是酒后大醉的身子,脚步摇晃间便被桌子绊倒在地,而迎春却是一狠心哗啦一声推了门疯般一路疯出了孙府。
这般的大亏,孙绍祖哪里肯依?
当夜便点齐府兵把个孙府前一条街翻了个遍,寻人不果之后大清早便把个贾府大门啪啪拍的震天响,一脚踹翻门口的小厮扯高气昂的闯进贾府大闹了一番后,只气凶凶留下话若几日内不见那贾迎春,定把你们贾府如何如何,到了最后那浑人竟难得聪明一句,只口中冷笑道,‘我也不告你们别的,只道你们贾府教唆女儿欲向朝庭大员行凶,咱们如何了断只朝堂上见吧。’一句话撩下只带着自个的家人一路胡踢乱踹的走出了贾府大门,只把个贾母气的哎哟一声晕了过去。
“老太太,老太太。”
“娘,娘亲,您醒醒。”
“老祖宗,您可一定要醒过来,玉儿还等着您接林妹妹回来呢。”
“……”
贾府一众人上下揉—弄了一番,贾母终于幽幽醒转,只一瞪眼手指着贾赦便骂,“你找的好女婿,竟带着人打上咱们贾府的门,真真的是丢了咱们贾府的面子。老国公哎,你让我怎么有脸往下去见你啊。我可是再不活了的,只死了算了。”
“老太太您息怒吧,儿子已经知错了。”
这会子的贾赦已经是没了法子,若真由着那孙绍祖浑人告上朝堂,这贾府遭殃是不假,可身为迎春父亲的他却是第一个便得倒霉,一想到那个浑人可是素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贾赦这会子是再也不敢嘴硬了,难得的精明了一次,只向着贾母一脸苦瓜的求救道,“这事是儿子的错,可老太太毕竟是咱们贾府的当家人,不拘怎样罚儿子都好,老太太却总是要拿个主意的,难不成真由着那姓孙的把咱们贾府告上去不成?”
“你,你个……真真的气死我了。”
“老太太息怒。”
一侧刑夫人,凤姐等人也纷纷劝解了起来,贾府只仰头一声长叹,再回转时,目光中一丝萧索,一份沧桑,一点疲惫,只恨恨的瞪向阂府均把眼神都投注在自个身上的贾府众人咬牙道,“都看着我做什么,还死不了,快点出去派人,把咱们贾府的人都派出去,把那个该死的丫头给我好生的找出来,便是死了抬也得给我抬回来。”
就是这样,京城在因了林家血案再次回归寂静的日子却被个孙绍祖这浑人给打扰了起来,再者就是这些个烟花酒巷之地里也是当了笑话流传,只把个孙绍祖这浑人没气晕过去,素来最要面子的他如何容得别人对自个的奚落?只出入看着平日在一起的好哥们好弟兄个个都只拿了不怀好意的眼神瞅着他时,孙绍祖只气的银牙咬碎,啪啪拍着胸脯发誓,要不把个贱人找到,我就和你贾府没完。
贾母与孙绍祖两人发了狠的只命阂府众人出去把那迎春不拘死活的寻了回来,贾母不理迎春死活只一心想着找到她交给孙绍组了事,而孙绍祖则一心只想着把那小贱人找回来好生的痛打一顿让自个出了这口闷气再说,这会子的他还并不知道迎春为何而逃,便是他心底也有些意外,那小贱人长时间来都是忍气吞声的,却为何竟一反常态的跑了,这背后……莫不是有人为她撑着腰?孙绍祖这样一想时,愈发的是怒火冲天了,只把身旁人骂了个遍,丫头小子老老小小都不敢近他的身,便是连那风月场所的老嬷嬷最近看到孙绍祖都是蹙眉的,心底极是讨厌这浑人,可又哪里有办法,做她们这一行的,有钱的就是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