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王府大厅。
剑拔弩张的气氛令的每一个奴才下人路过时都恨不得胁生双翅,嗖的一下飞过去就好。而至于那些能绕路能不进这前厅的那些个奴才下人则是一路躲躲闪闪生怕被那个人撞到自己或是哪里来个人出个意外把自己撞到前厅去。
啪。
又是一个琉璃花瓶在明安王太妃愤怒的情绪下摔个稀巴烂。紧接着,就是明安王太妃极是尖利刺耳暴跳如雷的声音响起,“你说,这事你到底管不管,你到底去不去救你妹妹?”某位正坐在这厅里唯一一张完好无缺的椅子上闲的闭目养神的男子似乎无视般眼皮不抬一下,看也不看那一地狼籍,冷冽的声音如同那冬日化不开的寒霜,“她即然敢做就要有失败承受后果的心理准备。”
“可她是你的妹妹,唯一的妹妹。”
“唯一的妹妹?”
明安王微闭着的双眸闪了闪却终是不曾睁开,嘴角一扯化成一抹冷笑,这次的声音虽比之前的冷硬少了几分,可却是凭空多了些许嘲讽,一袭紫衣的他整个人被一层寒冷所包裹,周身上下是闲人毋近生死自取的腾腾杀意,“额娘若有本事,便去吧。”
“好,好,好,你就不怕你这王爷的位子坐到头了?”
“儿子说了,只要额娘有那本事,明安王府的一切都随额娘取用。儿子绝无二话。”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你小时对你妹妹那般的好,现在竟连她的死活都不管?”
“小时?额娘还敢提小时?妹妹,她……呵呵,额娘还是好自为之吧。”
明安王一甩衣袖,修长冷冽的身子自一室狼藉一地碎片中缓缓走了出去,而他的身后,是明安王太妃愈发阴冷的脸,好好好,即然女儿没了,那么她活着也没意思了,这明安王府……便为着她们母女陪葬吧!
早朝上。
东皓雪看着下面议论纷纷的声音一笑,向着一侧的太监点头道,“宣旨吧。”
“是,皇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下初定,万民归心,今朝庭各臣各安其份,为示皇恩浩荡,天威凛凛,特于明天初春季开天子文武科双考,文凡年十六至五十者,武年二十六至四十者,不拘身份地籍均可报名,现着陈充,洛成两人主承此事,洛风,赵环携办。钦此。”
哗啦。
寂静一时的朝堂众臣面面相觑半响哗啦一声再次低头交耳了起来,开科考,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众人心中也多少都有点数,当今天子乃新皇登位,天下初定,所谓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正是新皇天下及需招贤纳士之时,哪一种手法有这种朝庭开文武双考聚天下之人才来的快捷迅速?
“各位爱卿可有何异议?”
“皇上圣明,臣等无话可说。”
“皇上英明,我大晋必辉煌永保。”
“臣等遵皇命。”
“……”
看着殿前众臣们的表情,东皓雪微微一笑,开文武双科考可是他和陈充等人早就考虑和想到了的,天下百废待兴,不管要做什么怎么做少了人才是绝对什么都做不成的,当然,这开科考不过才是一个前奏,后面的事情……还有很多。高高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诚惶诚恐一脸诚挚的众大臣,东皓雪无声一笑,他自是清楚这些人中怕是不少都打着另外的算盘,可那又如何?这天下都争了过来,一路风雨一路鲜血,大大小小无数生死战中闯过来的他,又岂会在这些所谓的文臣手里翻了船?耳边一道道吉祥的话听罢,东皓雪一挑眉,都挺识相的么,没一个出来反对的,看来他们也都清楚这一步是必然要行了的。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
“皇上万万岁。”
东皓雪的身影一转,随着那珠帘金玉叮当的脆响,那道明黄色身影消失在大殿后面,众臣也缓缓退了出去,不少人脸色一变满脸堆笑向着陈充洛成围了过去,这两位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多巴结些总是没错的,“两位大人恭喜啊,得皇上这般看重主管这文武双科,以后皇上面前可多关照才是。”
“不敢不敢,李大人多礼。”
“陈大人客气了,不过就是帮着皇上分点忧就是了,各位大人不也一样?”
陈充洛成两人无奈的与这些人客套着,寒喧了一会正想着越众告辞而去,却不妨洛成的衣袖被另一人轻轻拉住,“敢问洛将军一声,这与两位将军携同办理此事的那洛风,赵环可又是谁?咱们这些人中可好像没这两人吧?”
“对啊对啊,那两个人是谁,难不成是皇上身边的人不成?”
“啊,这个,那个,呵呵,皇上派的人咱们也没见过,几位大人可否放过在下的衣衫?”
“啊,哈哈哈,倒是老夫的不是了。”
“无妨无妨,不过一件衣衫罢了,在下还有事需办,告辞了。”
两人寻个由头直接闪身走人,身后一群大臣看着他们二人的眼神那可是又羡又妒又眼红,皇上的红人呐,一路跟着皇上攻城掠地打过来的,如今看这情形两人虽职位明着没什么变化,可一文一武的大臣首位的位子可是这两人无疑了,嗯,以后绝不能轻易把这两人得罪了,也不能轻易在这两人面前说话了,说不定就是那皇上的耳神呐。说着话,众人纷纷各自心有凄凄的散去,后宫中东皓雪与黛玉两人亲自看着太医验药,不敢直接用啊,要再是毒药或是药性不对产生了其他副作用怎么办?就在同一时刻,众人都不犹自懵懂不知时,京城刑部尚书退朝刚自正堂坐定,便听堂外大鼓‘砰砰砰’一阵疾响,刑部尚书一挑眉,“孩儿们,去看看这是哪家恁般不长眼的东西,你家爷还没坐定这一大早的就来投书诉状,还给不给爷我歇口气了?去,给爷带上来看看。”
“是。”
两旁衙役一声威喝,不一会便脸色极其难看的带进一名中年妇人,一身素衣神情倨傲,那刑部尚书正自为着没能吃上早饭饿着肚子而不满,看这妇人到得堂上跪也不跪只一声冷喝,“呔,你这妇人所告何人,见本官为何不跪?”那妇人却是一声冷笑,眼神上抬缓缓瞟了那尚书一眼,“让我跪你,你可受得住?”堂下衙役齐齐威喝,堂上刑部尚书眉已经竖了起来,那妇人却是无视一笑,手自怀里一掏五指拈出一张状纸道,“我告当今皇上欺瞒世人,狼子野心假冒宁元太子篡这玉家江山。”
砰。
可怜的刑部尚书身子一晃没坐稳的跌在地下摔了个结结实实。
砰,却说那中年妇人一番话说下来,把个可怜的刑部尚书唬个半死,一下子跌倒了堂上案下,一侧师爷又惊又惧之下竟也忘记第一时间上来把他搀扶起来,撞到脑袋一个包的刑部尚书哼哼唧唧大半天始一瞪眼,向着师爷低喝,“还不快点把本老爷扶起来的。”
“哎约我的老爷,您怎么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哦。”
“废话,快把爷扶起来。”
“是是是。爷您慢点,小心闪了腰。”
“滚滚滚。”刚刚坐定大堂来不及揉下脑袋活动下老腰的刑部尚书一看到下面堂前一脸平静的望向自己的那妇人,一下子又想到那妇人刚才的一番话了,直恨自个刚才怎么不一下子晕过去的?又怨自个歹命怎么今个就好巧不巧这刑部轮到自个当值的?可心里再怨再哭再悔这会子也不能不理啊,一阵子的慌乱过后,刑部尚书缓下了自个的心情,只眼一瞪‘啪’手中惊堂木狠狠拍了下去——
“呔,你这妇人,可知道诬陷皇族,特别是皇上的罪名?那可是罪及九族,当诛。”
“哼,是与不是老爷为何不亲自查看一番?还是,老爷不敢当这案子的?”
“呵呵呵,你这妇人倒是个牙尖嘴利的,可倒是真格的说了句实话。”那刑部尚书闭竟不是个傻子,能令东皓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把刑部交于他来管,可见是有其独特的能力本事的,这会子只在心底左右权衡了下,便一声冷笑向着堂下妇人喝了起来,“你说的不错,这案子本官是不敢接,但是你今个即然来了,怕是也不能轻易走得出这里了。不是要告御状,告皇上么?本官便成全你,来人呐,把这妇人请至后堂给老爷我好生侍侯了,待明个本官和皇上回请了看皇上他哪天有空了也好来个原被告当堂对质啊。”
“遵命。”
“哼,你以为把我扣下便没人知道他的丑行了么,我能来自是已做好了万全安排。”
“那是你的事,与本官无关。来呀,带下去。”
“下去下去,快点。”
威武——退堂——
一众衙役退去,刑部尚书不等师爷再说,眼一瞪,“今个的事师爷应该知道如何处置,若哪个敢有人把消息传了出去,别说本官心狠。”“爷您放心,小的知道该怎么办。”看着师爷一脸郑重连连的保证加发誓的,刑部尚书只点点头一摆手道,“嗯,那你也下去吧,带外,赶紧的,给本官备轿,本官要马上进宫去。”